打不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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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虽然可能没什么大作用。你要是想骂他我帮你一起骂,解气。”
孟凯文说,“西南,这几年你的嘴怎么越来越厉害,你应该去参加综艺出道。”
“生活所迫。”向西南口干找了个纸杯到饮水机那接水。
“我最近碰到一怪人,绑架我把我当少爷供着,我怀疑这人脑子被彗星砸了个无底洞。”向西南说,“把我关几天就放出来,还告诉我我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神经病。”
遇上向西南,再痛苦的事都能让他三言两语烟消云散,孟凯文的情绪慢慢平静,“他可能是喜欢你。”
“咳咳咳!”
“小心一点。”孟凯文轻轻拍他的背,“喝水都能呛着。”
向西南顶着一张咳红的脸说,“你他妈怎么也满嘴跑火车!”
第四章
孟凯文本来就不是什么活泼的人,经过这事更加沉默,躺在床上看外边的天空一看就是一天。目光涣散,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整个人就像失去生气的花。用花来形容男人难免有些别的意思,但孟凯文粉丝会的会徽就是一朵简化的蔷薇花。孟凯文喜欢蔷薇,那种小小的,花瓣交错成叠厚厚一朵的漂亮蔷薇。
这样的人应该被所有人簇拥着赞美,而不是被捆绑在绝望和黑暗中。
向西南感同身受说不上,可看着他这个样子也心疼。鸟儿落在窗边,孟凯文伸手搓了一点面包渣,鸟儿也不害怕直接飞到他手上。孟凯文垂眸不敢动,生怕鸟儿被他惊走再也消失不见。
司昂给向西南打电话,向西南握着手机没接,按了静音陪着孟凯文。孟凯文没吃饭身体跟不上,医生只好开营养针给他注射,新来的小护士总漏针,孟凯文的血管又细,整个手背都是青的。向西南给自家阿姨打了个电话,叫她做一些冬瓜排骨汤和生土豆片来。
阿姨一听几天没消息的少爷在医院当下便抱着电话紧张起来,向西南说:“不是我住院,朋友住院用土豆消消淤青。”
保温桶是向西南下楼拿的,没让阿姨上来,孟凯文这个样子想必也不怎么想见人。孟凯文在看经济人发来的工作行程,向西南将排骨汤给他倒出来一小碗,排骨软烂冬瓜剔透,阿姨没多放盐和香菜倒是让香味更加浓郁。
“先别看了,吃点填填肚子。”向西南将病床边的桌子架起来。说实话他还真没怎么照顾过人,平常都是他招招手手底下的人为他做事。
孟凯文说,“经纪人给我安排了一点采访,到时候可能要记者来病房。”
“养病要紧,工作就先放放,又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向西南瞪他,“能有你自己的身体重要吗!”孟凯文摇头,不知道要露出什么样的笑。
“西南,你不懂娱乐圈的竞争有多激烈,微博热搜每天都要换一溜,更何况我们这些人呢?我们这种偶像派,外头的人都只看我的流量如何,我只有一直活跃在大众面前才能有更多的工作,曝光率才更大。我要是一周不出现在大众面前,我就真的被拍在沙滩,上爬都爬不起来。”
向西南不懂娱乐圈那些弯弯绕绕,只每天看着手机里电视上网络中这些人在灯火中璀璨,有些人他能叫出名字,有些则见都没见过。叫出名字的,无非就是傍上了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少爷公子,带到酒会助助兴。说到底,有钱人的圈子是看不上这些大小明星的。当然也有那么几个例外,不过放在圈中是真的不值一提。
向西南说,“你可以不必这么累。”
比起那些傍上大款一炮而红的明星,孟凯文显得寒碜而又可怜。司昂表现得一往情深,让所有人都以为孟凯文此刻拥有全是因为司家的手段。可真相却是孟凯文在练习室没日没夜的练舞,嗓子一度作废,这些司昂都不知道。他自以为的爱情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美好,爱是付出,是互相体谅,司昂只索取,眼高于顶看不到孟凯文跪在地上的膝盖被玻璃渣刺地鲜血淋漓。
孟凯文说,“我曾经喜欢他,不过是因为他的生活方式让我觉得浪漫自在。可到现在……中学政治老师说的很对,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差距我真正感觉到也不想再体会。我以前只觉得好笑,觉得她在夸张,可现在的所有都是因为我不懂。”
向西南没法安慰,想跟他说你不能对所有人都失望,可孟凯文眼中填满的哀伤溢出来,让他都觉得想哭。
孟凯文又说:“你刚刚下楼拿汤的时候,你弟弟来电话,我看了下来电显示没敢接。”
向西南正为孟凯文伤感,孟凯文说完鼻涕泡都要吹出来。
向桓一般不给他打电话,打电话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的,向桓这名字总是伴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噩运。向西南打算找个好日子去专门给他父亲算命的先生那算算他和向桓是不是犯冲,要是犯冲他就躲着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绝不靠近一步。
向桓没再打过来,半小后来了条短信。
周日的家庭聚会记得参加。
向家百八十年不来一次家庭聚会,一聚会必摔碗,必见血,必谈钱。小辈们不能坐在主桌上,只在右侧立一个小桌,看着长辈们甩脸子抄家伙,一群人挤作一团瑟瑟发抖。
向家以前走的是野路子,什么事都做,见的人的见不得人的。到了爷爷这辈倒是响应国家号召,积极向大陆看齐,不偷不抢不掠争做积极向上好青年……话题跑远了。
本质上,向家人还是以前那个黑煤球。
据说老太爷的老婆是个俄罗斯人,向家本家这一脉全拥有战斗民族血统。爷爷在世的时候主动给向西南讲起他母亲的事,其实当时老家长已经脑子不大清醒。今天说你太奶奶冬天在莫斯科郊外裸泳,明天说你太奶奶十一岁就徒手撕狗熊,后天拍着大孙子的手说咱们家还藏几把苏联造的枪爷爷带你去树林打狗熊给你太奶奶做貂皮大衣。
向西南心里有千万个槽想吐,一问爷爷你是不是抗日神剧看多了爷爷就哭闹,说你爷爷我风流不减当年!
爷爷你语文是不是物理老师教的,风流这词能随便用吗!
后来向西南溜号,因为弟弟东北终于懂事了!
他跟爷爷面前喊六岁的向桓东北,爷爷对莫斯科有种别样的情怀,自然爱屋及乌,抱着幼年的向桓讲你去过东北吗?
向西南怀疑向桓就是从那个时候恨他的。
战斗民族血统虽然没让向西南沸腾起来,依旧烂泥扶不上墙争做最败家的玩意,但天庭饱满眼窝深刻,鼻梁高挺,颜值全面在线。
向西南在公寓苟了几天,周日换上熨烫整齐的衬衫人模狗样跑去老宅家庭聚会。
小辈们依然可怜弱小但能吃的坐在右侧小桌上,向西南也依旧是小辈中最狗的那颗星。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向桓没跟他坐一块,坐在了主桌上的父亲身边。
这是大家长的偏爱,也更是一份千万钧重的责任。
向桓真的挺厉害,向西南自认自己努力也是比不上的。
从医院出来后,孟凯文带给他的压抑没多久就飘到九霄云外。向西南心里不藏事,很快又是快乐肥宅。
他咬着筷子围观向东北微笑回答父亲的话,餐桌之间一片和谐。
他身旁表弟说,“今天不吵架了?”
表弟身边的表姐说:“小声点!”
表姐的妹妹说:“我看未必。”
哐当一声,坐在向桓斜对面的四叔冷道:“大哥,你把海外公司交给向桓,你把我们这些人放在哪里?海外公司一向都是我和三哥一起管理,你现在让向桓去做总经理我们做什么?”
表姐手伸到桌底下掐表弟大腿,表弟疼得直吸气眼泪汪汪咬着嘴唇说:“呜呜呜。”
众人:乌鸦嘴!
向西南倒是觉得有趣,向家的海外部不赚钱,都是向家安置那些官员塞进来的亲戚,说白了就是个闲职。休息日,放假!妇女节,放假!爱牙日,公司组织大家伙去医院看个牙科舒坦得很。
父亲之前不在意海外部,如今怎么让向桓去管理,三叔没什么志向安安稳稳过日子,一向都是被四叔牵着鼻子走典型和稀泥。
向西南面前一盘炸蘑菇,没一会就被众人抢完;他低头发现连个渣都不剩起身去要厨房让厨子再炸,谁知道刚站起便被四叔叫住。
四叔一指向西南,炮火转移阵地:“大哥,你让向桓去,西南是老大你这样做对西南不公平。”
不不不,太公平了!简直不能再公平!
向西南无辜中枪,摆手说:“家里生意我不懂,我觉得向桓去挺好,四叔你消消气,人年龄大了生气容易犯高血压你看你脸都红了。”
向西南这句劝,真实可信且气人。
向父连向西南看都没看一眼,偏偏不理都让向西南感觉出父亲对他的一丝嫌弃。向桓是父亲眼中的好孩子,他在父亲面前只要不惹事就足够听话。向西南纳闷,他没被撕票安全回来父亲也不带看他一眼,是真对他没信心放弃了还是……没有还是。
向父不说话,这饭桌上也没人敢接话,瞎逼逼的不瞎逼逼的全都闭嘴静观其变。
但是也要有人勇于做第一个吃鱼的人!吃鱼人向东北说:“大哥学业还没有结束,现在进公司还有些早。”
向西南冲向桓wink,向桓恶寒。
向父夹了一筷鱼肉放在向恒碗中,向恒又道:“大哥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是要回房休息吗?”
向西南笑眯眯说:“昨天没休息好,我先回房休息,大家继续吃。”
操,向恒你是不是公报私仇要饿死老子!向西南坐在卧室饿得想骂娘。
第五章
向西南一般待到家庭聚会结束,平时这些人吃完就走,不知道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姨婆要打麻将,打到后半夜全都住到老宅。向西南趁着这群人洗漱的时候拎着衣服跑路,正好被坐在客厅的父亲逮住,向西南说:“您不去休息吗,挺晚了。”
向父道:“就这么不想回家住吗?”
向西南心说哪敢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朋友生病,我还要照顾他,我现在得去医院待着。司昂的朋友,您说我不得上心?”
向父不知道司昂跟孟凯文拉拉扯扯的事,但却知道司家最有希望当上大家长的就是司昂,哪怕向西南再混,挨上司昂这两个字他还是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放过去。向父说:“司昂的朋友怎么让你照顾?”
“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向西南说。
向父皱眉:“向家的少爷要有点少爷的样子。”
“啊?”向西南一愣。
“大哥,父亲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傻了吧唧被人卖了还要给人家数钱,向家人要有自己的考量和思考。”向桓拿着杯牛奶从厨房里走出来,放到向父面前,“奶温好了,父亲您喝完就快睡吧。大哥这边我会叫人安全送回去,一会一并把厨师带过去给他重新做一桌菜。”
向桓头顶清晰可见几个字,大哥的小可爱突然出现……个屁。
无疑,向桓是最会哄父亲开心的人,相比起向西南的四六不着调,长辈们更觉得这样的孩子才能委以重任。就像什么偶像组合的前辈毕业,前辈带领着组合冲向顶端,然后毕业的时候拍着已经长大成熟的后辈的肩膀说,要肩负起组合的未来啊。
向西南想了下孟凯文接过组合队长的时候,似乎也跟他说过被前辈拍着肩膀托付组合,活像交代后事。
向父上下审视了遍向西南,最后无言摇头拿着牛奶上头楼。父亲的背影沧桑,岁月让他的背越发佝偻——这是语文课文的套路。包养得当的向父,身姿挺拔,步伐稳健,老来一枝花。是不是跟什么人也说过什么什么一枝花来着?向西南不记得了。
向西南被弟弟打包带到车上,后边跟着的保镖车里坐着厨师和保姆。他上车的时候正打算跟向桓再见,谁知道向桓把他塞到车里自己也坐了进来顺手关上车门。司机刚发动车子的时候他就把隔板升起打开车灯,昏暗的灯光下向西南忽然瞬间明白了向桓为何让他上楼。
向桓从一边拿出一小袋吐司面包递给向西南,“先垫垫,到你公寓让厨师重新做一顿。”
“嗯。”向西南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大哥你不要怪我让你没吃完饭就上楼。”向桓又说。
“没怪你。”向西南摆摆手。
“你当时看我的眼神比想暗杀我的人还要恐怖。”向桓说。
向西南沉默片刻问,“我上楼后他们说了什么?”
向桓不说只是目光略微有些暗淡,向西南知道,向桓把他支开到底是为了什么。向家的长子无意继承,大家长器重二子却没有扶其上位的意思。说到底两兄弟的可能各占一半,与其跟随睿智的二少爷,不如让大少爷继承从而借机控制整个向家。向西南从未插手家族,却依然有人跟随他。数量甚至还不少,他们每隔几天便会到向西南这刷一次存在感。
向西南手机响了下,向桓下意识往看向他手机,向西南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
“喂?”
“向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