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说他想复婚-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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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人?应该没有……我不知道,安安他从来不和我说这些事。”说到这,蔡女士更伤心了,她猛地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年安,如今被问起对方有哪些朋友,平日都和哪些人一起,根本无从得知,登时又声泪俱下。
“那你是失踪人的谁?”警官问。
宓时晏抹了一把脸,沙哑道:“我是他……前夫。”
警官点点头,继而突然拿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而里面装着一副断了腿的眼镜。
年安之前那副眼镜断了腿,被他随便丢在了垃圾桶里,眼下这副是新买不到一个月的,和上一幅相差无几,宓时晏清楚记得,他中午还看见这副眼镜架在年安鼻子上。
宓时晏瞳孔骤然收缩,绷紧已久的心弦终于断裂,整个人宛若坠入冰窖之中,无数寒意与恐惧将他包裹其中,身体微微颤抖,再也克制不住地红了眼睛。
甚至不敢伸手去碰桌上的眼镜。
他缓了好半天,想到年安目前的处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警官的询问下,努力让混乱不堪的大脑恢复正常工作,开始整理思绪。
紧接着,他就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年太太。
这个人前段时间不断在网上散播年安的坏话,并且都是胡编乱造,直到最近被年安请的公关团队反压,才消停了些许,并且舆论方向开始朝年太太那边压过去。
这个理由倒很充分,毕竟豪门之间的恩怨情仇,谁也说不清楚。
警官当即下令联系年太太,然而却发现联系不上这个人,即刻锁定目标,将其定位嫌疑人开始搜寻之际。
宓时晏脸上终于恢复些许血色,拨了通电话让人开始一起找年太太的下落,挂了电话后,一位警官突然拿着一台手机走了进来。
“在失踪人车子的驾驶座李发现了这台手机,已经没电了,里面的SIM卡只存了一个号码,最后的通话时间在出事前的半个钟左右!”
年安是被疼醒的。
他根本没有料到这群人居然会来个引蛇出洞,故意骗他自己出来,那一击闷锤砸下来的前一刻,他甚至发不出声音把对宓时晏那句话说完,球棍狠狠砸在他脑袋上,有一瞬他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
但他这条白得的第二条命还挺硬,愣是没死,如今还醒了过来。
恢复意识后,年安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起来,整个人被捆在某个硬邦邦的椅子上,他没着急睁开眼睛,只是忍着几乎要炸裂的疼痛,继续装睡,边集中注意力去听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
系统紧张地问:「你怎么样了?」
年安长吁一口气,嗤笑道:“你这是废话。”
系统也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讪讪闭嘴:「外面人好像还挺多的,你被带过来后就一直被绑在这儿了,也没人来看过你。」
年安微微皱眉:“我晕多久了?”
系统道:「五六个钟吧……现在都晚上了。」
难怪他怎么觉得这么饿呢。
正想着,刺耳的推门声响起,年安即刻不动声色的继续维持着晕过去的模样,只听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他身边。
“欸,该死的有钱人,醒醒,起来吃饭了。”
年安眼皮颤了两下,认出声音的主人是今天用球棍敲他的那个光头佬。
鼻梁上的眼镜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年安就这么被光头佬狠狠拽住头发,像提死鱼似得用力晃了两下,最终不堪其扰,年安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呵,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光头佬拽着年安的头。
年安闷哼一声:“命硬着呢。”
下一秒,他的头就被狠狠向身后的墙重重撞过去,撞的年安本就头痛欲裂的脑袋登时雪上加霜,差点没给他又疼晕过去。
他在心里低低操了一声,拧紧眉头,嗓子干的在试图发声的前一秒便开始漫起撕裂的疼痛感。年安嘶哑道:“你想要多少钱?”
光头佬一乐,露出满口黄牙:“钱自然不嫌多啊——你有多少,说给我听听,如果我不满意,再撞你成不成啊?”
脑袋还被掌控在对方手里,年安扯了扯嘴角,为了避免再被撞墙,只好把话咽了回去,他睁开眼睛,用力眨了眨,然而入眼的还是昏黑一片。
年安近视程度其实不深,也就接近两百度左右,要是换个普通人,这个度数是不会天天把眼镜挂在鼻子上的。
而年安这么做,主要是因为他刚刚重生过来的时候,才二十出头多些,本来长的就偏嫩,年纪小了换身校服,出门被当做高中生都有可能。当时的情况下他若不自己想办法提升下气场,恐怕只有被欺压的份,虽然他也不怕,但为了制造出无形的气场,便给自己带了副眼镜,提升下外表年龄,迫使自己看起来成熟些。
他能确定这间屋子里是开了灯的,不然光头佬不可能摸黑进来。可现在,年安发现他就跟一千多度的近视患者、或许说更甚,他眼前模糊且昏黑,只能感觉到自己眼皮眨动时落下的阴影,至于站在他身边说话的光头佬,只能勉强判断出对方是站在自己左手边。
“哑巴啦?哎,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目中无人的有钱人,天天跟个大爷似得睥睨众生,摆着高姿态的样子别说有多恶心了,还把自己当上帝对我们这群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呼来喝去。装给谁看呢?”
光头佬嗤笑道:“不过我们干这行的,给钱的说什么就是什么,在生意上我们还是很有道德的,说不能死就绝对给你留口起喘。来,张嘴,你爷爷我亲手给你喂饭吃,感动不感动?”
年安心道感动个几把,接着下巴被板住,硬生生被塞了一大口生冷且硬的米饭,还有一股馊味。
有了前车之鉴,他眯起眼睛,在勺子抽出来的下一秒,立刻扭头将嘴里的饭一口吐出,下一秒,脸被重重地抽了一巴掌,力度极大,嘴里都漫开一股血腥味,年安只感觉自己半张脸都失去知觉。
“给脸不要脸啊你!”
年安啧了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驴唇不对马嘴地问了句:“开灯了吗?”
光头佬跟看傻逼似得看他:“什么?”
年安又重复问:“这里开灯了吗?”
光头佬嗤笑:“不睁着眼睛么?当然开了,怎么,一棍子把你敲瞎了?”
第69章
“少爷; ”接电话的人是周先生,“年少被绑架这事; 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因为宓老身在M国; 一时半会无法请他到现场,因此警方是隔着电话与对方联系的; 宓时晏脸色煞白; “为什么年安会有你的电话?!”
周先生说:“这是之前为了方便联系留下的。”
想到之前宓老为了分开他和年安所做的事; 宓时晏遍体生寒; 眼睛都要瞪出来,恨不得一头钻进电话另一头去,几乎是哑着嗓子道:“难道是爷爷派人绑架了年安!?”
“当然不可能。”周先生立马否认道; “宓老一直在M国,从未回过国内; 他甚至不知道年安出了什么事。少爷,请您冷静些; 不要动怒,您爷爷绝不可能是这种人。”他的语气很笃定,没有半分慌张之色; 甚至还好言相劝了几句宓时晏。
然而眼下宓时晏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他一想到也许年安是被宓老派人绑走,心底就止不住的恐慌——哪怕年安对他从头到尾没有分毫的喜欢,他也无法忍受别人伤害他; 并且是自己的亲人!
蔡女士站在旁边有些恍惚; 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看看宓时晏,又看看那台手机,心中生出悲愤之情。要是当初她陪在年安身边,阻止了那场荒唐的婚姻,也许就不会是如今这番光景,年安更不会出事……
想到这,她几欲扑上去想要冲手机质问,偏在这时,一道清脆的铃声响起,只见警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紧接着面色凝重起来。
“确定嫌疑人,凌雪,女,四十八岁,于今早消失在家中,至今没有音信,电话处于无限关机状态。根据家中保姆所述,近段时间里家中有出入过陌生中年男性,面貌凶恶,似乎嘱咐过要‘小心行事’,达成后才可以结清尾款。”
“近期其账户有过一笔大数额的现金转账,收款方是境外账户——暂时可以定为是绑架委托金!”
受人金钱指使的绑架案,与单纯想要勒索金钱的绑架可不大一样。后者还可以用钱来拖延时间,警方可以利用技术,在匪徒打来电话索要金钱以及确定位置时,试图锁定匪徒的目标。可后者,无法确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大大增加了警方的搜索难度,以及人质的危险程度。
不知不觉,华灯初上。
初春的夜风寒刺骨,过年时挂在街边路灯上的灯笼早已被摘下,万家灯火,对于大多数热来说,这份宁静与过去的千万个日夜相比并无不同。
年安被强硬塞下一碗饭后,嗓子眼疼的厉害,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经过不知多久的缓和,眼睛终于能慢慢看见些许光亮,虽然并不清楚,但比起之前无论他如何看,入眼的都是满目漆黑时好多了——至少心里上稍稍放松了些许。
他还不是完全瞎,十有八九应该是那棍子敲下来,敲出淤血压迫到神经的缘故。
但假若如此,他再不去医院看看,这条命再硬,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
“水……”年安从发疼的嗓子眼里抠唆道,“有水吗?”
看着他的人已经不是光头佬,而是坐着一个满头爆炸黄毛的非主流,此时正百无聊赖地窝在旁边椅子上打游戏,根本没听见年安的话。
年安只好等那游戏的声音停下后,才试图再次出声:“有没有水?”
黄毛不耐地说:“没有傻逼,渴死你。”
年安眯了眯眼,没再出声,而是等那游戏声再次响起,又问他有没有水,接连问了好几声,对方这把打的极快,兴许是输了,整个人都炸起来,怒道:“你他妈有完没完!?再他妈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那个胶布把你嘴巴黏上!?”
年安顿了顿,朝他看去,因为视线模糊的缘故,他瞳孔无法彻底对焦,看起来有点涣散:“我太渴了……咳咳。”
黄毛走过来,冲着他的椅子狠踹一脚,本就破烂不堪的椅子被他这一脚踹的发出刺耳的悲鸣,差点没直接散架,最后还是年安用脚顶了下,才堪堪避免摔个捆绑式后仰的窘况。
开门声开了又关,黄毛端着半瓶矿泉水走进来,粗暴地塞到年安嘴边给他灌下去,年安被迫仰头,快速咽了进口,最后还是没避免被呛到,重重咳了几声。
只听黄毛拿着矿泉水轻蔑地哼道:“真是娇气。”
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终于缓解了几分疼痛,就是这地方本就湿冷,他身上的外套早不知飞到哪里去,眼下就穿了件单薄的高领毛衣,方才喝水时不小心顺着下巴滑下去,贴着皮肤钻进衣服领口里,冻得他霎时一哆嗦。
“再他妈多废话一句,老子灭了你。”黄毛放完狠话,重新回到位置上,准备继续打游戏。
年安舔了舔唇,长吁一口气,接着仿佛没听见黄毛的警告似得,继续问:“现在几点了?”
黄毛不耐道:“十点半。”
年安说:“晚上吗?”
黄毛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年安也不恼,继续自顾自地说:“你们费这么大劲绑架我到这儿,这都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了,怎么什么也不做?”
黄毛已经开始了新一局游戏。
年安却突然跟个缺人说话的话唠似得,没人理他,也一个人说得起劲:“你们老大呢?是要钱吗?我能问问你们接这个委托一共收了多少钱吗?”
黄毛忍无可忍:“你他妈烦不烦!”
年安放松身体,倚靠在椅背上,动了动快麻掉的手脚说:“我就是想知道我身价如何,要是对方出价不高,我觉得很亏。”
黄毛:“……”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被绑架的人打听自己被绑的金额,目的是为了知道自己身价有多高,亏不亏。
有钱人的脑回路真他妈神奇。
“你在打游戏吗?”年安又问。
黄毛似乎打到正激烈处,没搭理他,并且嘴上还骂骂咧咧,脏字不带重复的一句接一句,在不绝于耳的‘double kill’、‘trible kill’中,激动的几乎要把手机摔在地上。
年安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词,又问了句:“赢了吗?”
回应他的是一声暴躁的“操!”,游戏结束。
看来是输了。
系统不解道:「你突然问这些做什么?」
年安不动声色地回答:“收集情报。”
系统:「问他赢了没有叫收集情报??」
年安嗤笑一声:「智障AI的头衔你带的是名副其实——这个黄毛能打游戏,说明这里有网,有信号,并且信号还不差,并不是什么跑出一公里都找不着一辆车的荒野地方。现在晚上十点半,距离我被绑过来已经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