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霜霖-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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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能让你们的郗律师跟我道歉。”常钦甩着笔,接口道。
郗苓冷哼一声,翻过一页纸。
“怎么?您还觉得自己委屈了怎么着?”常钦抬起头,冷冷地扫向郗苓。
郗苓也抬头与对方四目相接,不甘示弱道:“这里是公共场合,要发疯麻烦出门左转。”
“……”常钦被堵得哑口无言,气呼呼地别过头。
“那个……”Vincent煽风点火道,“我冒昧地问一句,既然常总监你跟郗律师吵架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跟郗苓在一起了?”
常钦:“……”
郗苓:“……”
俩人不约而同地瞪向他。
Vincent像被两盏上千瓦的灯泡直直照着,很快就大汗淋漓,他连忙举手投降:“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看气氛这么沉闷,调节下气氛,你俩至于这么虎视眈眈的么……”
俩人同时哼了一声,重回先前状态。
结果又剩Vincent一个人左右为难。
半刻钟后,救星般的蒋立达率先到达会议室,Vincent感激涕零地看向对方,第一次相见,Vincent直觉“晨曦”公司的大老板竟然如天使般光芒万丈。
“郗律师,好久不见。”蒋立达先冲郗苓点点头,礼貌周全地打了声招呼。
郗苓起身与对方握手,嘴角微微扬起,波澜不惊的瞳仁内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位就是,叶总的公子吧?”蒋立达看向Vincent,笑脸相迎道。
Vincent也起身与对方握握手。
“想不到令公子如此年轻就才华横溢,正是后生可畏啊,哈哈哈。”蒋立达笑呵呵地说。
“哪里哪里,蒋总您过奖了。”Vincent谦虚道。
“你们再等一会儿,张局马上就到。”蒋立达看向众人说道。
“张局”这两个字就像一记闷雷,炸的常钦跟郗苓两个人瞬间面色发白,纷纷不自觉地换了个坐姿。
郗苓就算低着头,也能感受到,蒋立达在说这句话时,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多意味深长。
而常钦,藏在桌下的那只手,早已狠狠攥紧了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
记者:郗律师,对于你一跟常钦吵架,读者大多站你这边这一现象有什么想说的?
郗苓:谢谢大家对我的厚爱,我会用更多的日常来报答你们。
记者:是什么样的日常呢?我们表示很期待。
郗苓:就是,日常。
记者:什么?
郗苓:每天都日常钦。
记者:……
第73章 七十三
一场会议,表面气氛和谐,实则剑拔弩张。
张明远和郗苓之间的过节,郗苓和常钦之间的过节,常钦因为郗苓而对张明远说不清道不清的敌视,蒋立达对郗苓态度不明的关系,统统在这狭长的会议桌上刀光剑影,只是,每个人都久经沙场,早已学会完美地掩饰情绪,因此,如Vincent这种不明就里,根本不清楚几个人之间暗潮涌动的局外人,半点没察觉这里面有什么不对。
表面言笑晏晏,内里深恶痛绝,偌大的人际关系,顷刻间缩略在这小小的会议室里。
只不过会议结束后,郗苓终究还是没能够伪装到底,当蒋立达按照惯例邀请他留下来共进午餐时,他毫不犹豫地婉言谢绝了。
“哎呀,那真是太可惜了,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请郗律师吃顿饭。”蒋立达嘴上说着惋惜,面上却笑颜如花。
郗苓轻微地抽了抽嘴角,和颜悦色道:“蒋总太客气了。”跟着看向张明远,愧疚地说,“真抱歉啊张局,工作实在是忙不过来,中午就不陪你了。”
张明远也是一张万年弥勒佛脸,一样遗憾道:“郗律师再忙,也该抽时间吃饭嘛,不过你执意离去,我便不留你了,年轻人嘛,工作总是放在第一位的。”
郗苓笑而不语,低头整理文件。
常钦像个看客般冷眼旁观这一出戏,在心里嗤了一声。
蒋立达跟着看向Vincent问:“不知叶公子是否有时间,能赏脸与我们一同吃餐饭?”
Vincent客气道:“真抱歉,我们公司的工作量确实多得堆成山,我必须跟郗律师一起回去,我手头也有好多事儿等着要我去处理呢。”
蒋立达尴尬地笑笑:“也对,叶氏集团的分部迁来中国没几年,叶总现在人又在英国,确实有许多事情需要靠你解决。”
Vincent感激地点点头,满脸写着理解万岁。
“常钦。”蒋立达继续转移目标,“你呢,跟我们去吃饭么?”
与此同时,郗苓正忙着整理资料的手顿了下,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那修长的指尖在轻微颤抖。
常钦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郗苓,对方依旧埋着头,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于是回头爽快道:“好啊。”
郗苓一颗心顿时跌入谷底,他闭了闭眼,背上单肩包,与众人一一告辞后,和Vincent一同离开。
路上,Vincent开着车,转头瞟了眼郗苓,问道:“你跟常钦究竟是怎么了,闹得这么凶,连饭都不能一起吃了?”
郗苓把手肘撑在窗框上,大拇指和食指用力地捏了捏眉心,疲惫道:“全是虚与委蛇,我不想再奉承了。”
姐姐说的没错,想要爱情,就得放下仇恨;想要复仇,就得抛弃爱情,这世上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儿,能够相得益彰。
就在常钦选择留下来,与那几个让他深恶痛绝的人共进午餐时,他就明白,自己想要的,终归是得舍弃了。
毕竟,常钦此时依然还是蒋立达手下的员工,对蒋立达也好,甚至对张明远,对方都心怀感恩,幻想他能够不顾一切站在自己这边,这是不是太傻了。
况且,他已经亲口承认,对方对自己而言,确实只是个棋子而已。
郗苓长久地叹了口气,再吸气,突觉五脏六腑都被牵扯地生疼。
午宴上,几个人相谈甚欢,酒一杯接一杯地灌,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
张明远喝得满脸通红,说话也变成大舌头,神志不清导致他跟着口不择言起来,只见他一只手搭在蒋立达的肩上,嘴贴着对方耳朵,不轻不重地说:“那个人,你,你想办法给我弄走,我,我看到他就,就心烦!”说完,还不忘烦躁地挥挥手。
蒋立达的神智比他清楚许多,听闻急忙赔笑:“张局放心,关于那件事儿,我早就安排好了。”
张明远听闻,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紧挨着他俩坐着的,是神智更加清醒的常钦,常钦没有什么心情跟这帮人喝酒,再加上郗苓的离去,对他来说多多少少有些难受,当时他说要留下,本就是嘴硬故意气对方,现在才发现,不管跟郗苓赌气也好,吵架也罢,原来看不见那个人,才是最最痛苦的。
当他听到张明远这么说,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至于张名远说的那个“他”究竟是谁,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但他不露声色,依然低头默默吃菜。
散席后,一行人毕恭毕敬地送走张明远,待对方的奥迪车消失在马路尽头,蒋立达摇头晃脑地看向身旁的常钦,抬起一只手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得意道:“统统都搞定了,这周六就是文化村项目的剪彩仪式,记得到时穿上正装。”说完,便笑呵呵地走进公司大楼里。
剩下常钦一个人站在原地,呼啸的北风将他吹成一头乱毛。
几天之后,历尽磨难的文化村终于得以顺利对外开放,剪彩仪式当天,平时安静地连鬼都爬出来的公园门口热闹非凡,前来凑热闹的人群将偌大的大门围得水泄不通,主办方甚至邀请来了真人s秀,于是,仪式现场瞬间就像时光穿越,一时间,黄帝、炎帝、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明成祖、康熙、雍正、乾隆等等各个时期的威武帝王和帝王的嫔妃们汇聚一堂,场面混乱的足够让人啼笑皆非。
而前来出席剪彩仪式的嘉宾,除了张明远蒋立达常钦这些参与项目全程建设的人员,甚至连□□和市长都亲自驾临现场,足见这个项目对政府来说有多重视。□□走上演讲台,宣布文化村项目正式对外营业,从今日起,游客便可凭票入场。
业内的许多大人物也都出席了这次的剪彩仪式,黄堪自然不在话下,甚至跟这个项目八竿子打不着的付圣谕也赶来凑热闹,拍着常钦的肩,直夸赞他了不起。
黄堪看向常钦的眼神却十分复杂,一半是一如既往的欣赏,另一半是无限的遗憾,他摇摇头,叹息道:“太可惜了,我们公司竟然错失了像常总监这样难得的优秀人才。”
常钦愧疚道:“黄老师太看得起我了,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为黄老师效力。”
黄堪拍拍他的手,一脸慈爱:“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位置,我永远都会为你留着,等哪一天你想通了,随时来找我,老实说,除了你,我根本就没打算考虑找别人。”
常钦受宠若惊,黄堪对自己的肯定和厚爱,一直是他心里的一股暖流,可惜当初自己一心想要追逐郗苓的步伐,只能残忍地拒绝了这为大师为自己留出的,让人人趋之若鹜的职位。
待黄堪离去后,付圣谕再次降临在他面前。
“真可惜。”付圣谕看向常钦,摇头晃脑道。
“可惜什么?”常钦白了一眼,“说话能不打马虎眼么。”
付圣谕笑笑:“我是说,我下手太晚了。”
“什么意思?”常钦困惑道。
“不瞒你说,我本来一直都想问你,有没有跟我一起开公司的打算。”谈及工作,付圣谕一秒换成严肃的神情。
果然被郗苓猜中了。常钦在心里感叹了句,面上却装作十分意外:“什么?跟你一起开公司?”
付圣谕点点头:“近几年我总待在内地,接的也大多是内地酒店项目,后来我师妹就跟我商量,她继续负责香港那边的业务,而我则把重点移向内地,但是,这边的项目错综复杂,我一个人很难应付得过来,如果我要来这边开公司,必须得找个在有十足工作经验的人才行,而这个人,除了你,还有谁更合适呢?”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常钦,等待对方回答。
虽然早被郗苓打了预防针,但乍一听付圣谕开口,常钦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见常钦许久不言语,付圣谕挫败地笑笑,搓搓手说:“都怪我,这个邀请提得太迟,我本想等找到了合适的写字楼,一些相关手续都办妥了之后再问你,谁知道你这么快就接下了叶氏集团的项目,叶氏集团财大气粗,相信没有哪个人会舍得抛弃这样一个大项目。”
“唉,不是你想的这样。”常钦只觉得有苦难言,他当初之所以争取这个项目,纯粹只是为了郗苓,根本没想过别的,想不到事情竟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早就谋划好的在上班时间也可以跟对方腻歪的如意算盘没打成,反倒因此跟郗苓闹得势不两立,到现在还在冷战中。
想及此,常钦就觉得万分委屈。
另外,今天这场仪式,所有该出现的人统统出现了,就连当初给郗苓打下手的助理都来了,唯独缺了这个项目的代理律师郗苓。
对于郗苓的缺席,事务所那边的理由是,对方已经不属于这个事务所里的员工,所以无权决定他是否出现。
而郗苓此时是叶氏集团的代理律师,跟文化村项目风马牛不相及,出现不了在现场,也能说得过去。
但这种理由,拿来骗骗外人自然绰绰有余,像常钦这种内部人员都一清二楚,为了不让郗苓出现在今天这种盛大的场合,某些人可谓煞费苦心。
那个人想要郗苓消失,彻底消失,这个项目得以顺利建成,郗苓的功劳一样必不可少,但有人就是要让他难堪,让他知道,自己以前所有的努力,统统都是白费。
常钦怔怔地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哑然失笑。
就在公园的另一头,一家装饰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内,五楼的落地窗边,一位清瘦的男子坐在餐桌旁,那男子跟服务员要了杯拿铁,然后端坐在沙发上,慢慢品味着手里的咖啡,同时目不转睛地看向窗外。
坐在他的位置上,能够清晰地看见楼下铺满大红地毯的剪彩舞台,上面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他眯起眼,甚至能依稀辨清其中某个一身深黑礼服的年轻男人,那人身量欣长、五官俊美,时不时会有人走到他身旁,拍拍他宽厚的肩膀表示庆贺。
每当有只手搭上常钦的肩膀,郗苓心头都像被一根细细的针刺了一下,他无奈地微微叹息:占有欲这么强,这样可真不行啊。
他看着常钦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站在蒋立达身旁,亲手剪掉两个大红绣球之间的红丝带,然后,笑脸相迎地面对下面闪个不停的镁光灯。
在各级领导发表完一通又一通长篇大论后,常钦被请上演讲席,没有用稿纸,直接对着话筒款款而谈。
他今天做了简单的造型,平时柔顺的刘海被吹向两边,身上的深黑色礼服正是之前颁奖典礼晚上穿的那一套,也就是郗苓亲自替他挑选的那套,裁剪得体的西服将他身型衬托地无与伦比,再加上他五官端正的脸庞,常钦刚一出现在演讲台上,下面紧跟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