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霜霖-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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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常钦见对方始终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越发怒气冲冠。
“我答应过他,我不能说。”郗苓依旧平淡地回答。
常钦讪笑一声,自己已经这样焦头烂额,对方竟然,竟然还在维护别人!
从刚才进屋到现在,常钦一直都在强撑着怒火,撑了这么久,实在很疲惫,他不想再虚情假意下去,干脆撕破脸,抬高音调问道:“究竟是不能说,还是压根就没那个人,嗯?”
郗苓凝视他半晌,忽然自嘲般地笑起来:“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又何必大张旗鼓地跑到我面前来闹。”
“你这是什么意思?”常钦瞪大双眼。
“没什么意思。”郗苓捏了捏眉心,疲惫道,“你走吧,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聊下去。”
“你想赶我走?”常钦只觉得被人从头泼了盆凉水,钻心地凉,他气血上涌,两三步冲上前,猛力把郗苓摁倒在沙发上,自己则跨坐在他身上,狠狠揪住他的睡衣前襟,郗苓抬起头,发现对方气得连嘴唇都在发抖。
“你一直都希望我走,是么?”常钦沉声道,过于激动的情绪让他双眼爆出红血丝,眼眶红得几近滴出血来。
“我……”郗苓突觉喉头一痒,又开始咳嗽不止。
常钦蹙了蹙眉头,想要去拍对方的肩,手指在半空中抖了抖,又生生停住了。
“你究竟闹够了没有?“郗苓好不容易止住咳嗽,重又抬头直视对方,剧烈的咳嗽让他双眼泛起朦胧的水雾。
明明是他有问题再先,自己只不过想要个答案,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无理取闹,常钦气得连心肝脾肺肾都痛,他攥紧的指节泛出骇人的白色,手背上青筋爆起,手臂一用力,郗苓就被他拽到跟前,他眯起眼,细细品味这张精雕玉琢的脸,想着平日里如此不染烟火气的一个人,竟然会在别人身下翻滚求饶,果然,越是美丽的东西,越碰不得,谁知道在这层冰清玉洁的表皮包裹下,是怎样的污秽不堪。他冷冷笑起来,同时晃了晃脑袋,粗声说道:“说什么好听,要我的第一次,明明是你自己不干净,所以不愿意给我上,怕被我发现对不对?”
郗苓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你这样看我?”
“不然你想让我怎样看你?嗯?”常钦勾起唇角,把大拇指的指腹用力摁在郗苓薄薄的唇上,来回碾压。
郗苓疼得直皱眉头,伸手挥开常钦的束缚:“既然这样,那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见对方要推开自己,常钦越发愤怒,他发狠劲儿掰过郗苓的下巴,紧紧捏着左右打量,如同打量一件物品般,眯眼审视了片刻,鬼使神差地发现,这下巴,竟然跟照片上那尖削的下巴完全吻合。
常钦只觉得胃部像是被人猛力地踹了一脚,胃里一片剧烈的翻江倒海,忍不住差点儿吐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把郗苓的下巴拉向自己嘴边,指尖抵在两处腮帮间,强迫对方张开嘴,跟着低头向那两片唇瓣吻下去。
他吻得十分粗暴,完全不像从前那般缱绻温柔,舌头在对方口腔内胡乱翻卷,牙齿也与郗苓的牙齿四处磕碰,口腔内的皮肤本就柔软,没一会儿,一股甜涩的血腥味直达味蕾。
郗苓闷哼一声,用力推开对方,唇角挂着一滴刺目的血珠,白皙的下巴被对方捏出深红色的指印。
常钦见状,眉头忍不住微微一皱,忧心的神色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原先的阴狠。他视若无睹,继续掰过郗苓的下巴,盯着他细长的凤眼恶狠狠道:“怎么,想扮纯洁?”
因为力道过大,常钦缠满纱布的手重又渗出鲜血,郗苓喘着粗气觑了一眼,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啪!”郗苓挥手,冲着常钦的脸颊就是一巴掌。
常钦挨了一耳光,却笑得更深,他再次低下头,狠狠吻住对方的唇。
更多的血从郗苓嘴角流出来,他不知道常钦咬破了哪里,只觉得口腔中哪儿都疼,被对方的牙齿四处乱磕,更是疼得半张脸都跟着抽筋。
他拧紧眉头,再次大力推开常钦,紧跟着又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常钦不为所动,捏着下巴的手越发狠力,粗糙的纱布把郗苓嫩白的皮肤磨出一道道细微的划痕。这次,无论郗苓怎么反抗,他就是不放手,甚至直接拿牙齿咬住郗苓的舌尖,不让对方逃离。
郗苓疼得眼泪直掉,只能反手扣住常钦的后脑勺,强忍住舌尖被咬住的疼痛,门牙狠狠抵向对方的上颚,。
常钦突感一阵钻心的疼,觉得自己的嘴也破了,混杂着郗苓的鲜血,统统流进口中。
两个人就这样死命地啃咬对方,津液混杂着血液,谁也不甘示弱,一直到另个人都被咬得喘不过气来,才不得不放开对方。
两个人喘着粗气,四目相接的瞳仁内火光四射,空气中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他们就这样用眼神做着拉锯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似乎只需靠这恶狠狠的目光,就能直接吞了对方。
常钦扬眉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那你证明给我看。”
郗苓疑惑地看向他。
“是不是清白的,做一次就知道了。”常钦露出一个十分无赖的笑容,舌尖在沾满鲜血的上唇绕了一圈,跟着又大力把郗苓拽回来,两三下除掉他宽松的睡裤,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伸向对方身后,找准位置,毫不犹豫就把食指插了进去。
“啊!”郗苓疼得快晕过去,出于本能地,他屈膝狠狠顶向常钦的肋骨。
常钦闷哼一声,手指却依旧不管不顾地往里戳,那里干涩无比,就算自己感受不到,也能想象郗苓此时有多疼,但他就跟鬼迷了心窍一般,始终无动于衷。
“常钦!常钦,你住手!”郗苓疼得连声音都颤抖,他全身上下都在不停挣扎,五官精致的脸庞几近扭曲。无奈此时正发着高烧,他抵不过常钦强劲的力道。
常钦罔若未闻,缠着纱布的手紧紧捏住郗苓瘦弱的肩膀,白色的绷带很接二连三地渗出血来。
这时,大门再次被人打开,一听到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常钦瞬间清醒,触电般地放开对方,郗苓来不及穿裤子,只能扯过丢在一旁的毛毯,遮住光|裸的下半身。
Vincent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拎着几个袋子:“郗苓,粥买回来了。”
走到一半,他突然僵在原地。
“常,常钦,你怎么提早回来了?”他结结巴巴地问道。本来常钦说好晚上回来,现在才刚刚过中午。
Vincent粗粗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场景:沙发上一片狼藉,郗苓紧紧捂着毛毯,低头咳嗽不止,尖削的下巴上隐约可见几道深红色的指痕,常钦则半坐在郗苓身上,衣衫不整,衬衣扣子崩掉了好几个,宽厚的胸膛半裸在大开的衣领外,随着他的呼吸剧烈地上下起伏。
这气氛,看起来真不像久别重逢的样子。
常钦看了Vincent一眼,面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他用手背狠狠地一抹嘴角,从郗苓身上爬下来,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向门外,经过Vincent身旁时,甚至带出一阵劲风。
一直听到大门被重重地摔上,郗苓方才倒回柔软的沙发靠垫上,闭了闭眼,用力吞下满腔的血水。
“你怎么了?”Vincent迫不及待地冲到郗苓跟前,细心查看他下巴上的伤痕。
郗苓别过头不愿意给他看,紧抿双唇一声不吭。
Vincent叹口气,知道他性格倔强,也就不再强求,俯身拿过刚从外面买回来的粥,递到郗苓手中,柔声说:“趁热吃吧,吃完我带你去医院。”
郗苓点点头,打开包装盒,面无表情地埋头喝粥。
吃完饭后,Vincent又小心地在郗苓下巴上抹了点散瘀药膏,然后帮他披上外套,带他去医院。
常钦自从逃离般地走出郗苓家后,并没有离去,而是坐在汽车里,呆呆地望向郗苓所住这栋楼的大门口。
一晃一个钟头过去了,他却全然不知,双眼依旧茫然地望向窗外,这时,门口突然走出两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个子稍高一些的人,用手臂揽着另一个被风衣紧紧裹成一团的人,先把他送进副驾驶座上,然后自己坐进驾驶座里,开车离开。
见到此情景,常钦心脏猛然一揪,二话不说,发动车子跟在那辆车后面。
Vincent带郗苓来到最近的一家医院,停好车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出车外,带他走进急诊大厅,常钦停下车,也跟了进去。
一路配药、打针,Vincent陪在郗苓身边忙前忙后,常钦就远远停在能看得见他们的角落里,透过来来往往的人群,目不转睛地守着。
他看到直注射台前,郗苓拉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眉头锁成一团,躲开眼不敢看护士扎针。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那么怕打针。常钦莫名其妙笑了一下,心里跟着一疼。
注射完后,Vincent替郗苓举起吊瓶,两个人找了处空位并排而坐,常钦马不停蹄地远远尾随,见他俩坐下,自己也找了个能看得见俩人的偏僻角落,安静坐好。
上一次来这里,也是陪郗苓吊盐水,可是那时两个人的距离,明明那样亲密无间。
事情转变得过于突兀,让人猝不及防。
前一刻还卿卿我我的两个人,这一刻,却只能远远偷窥。
常钦不明白横亘在他跟郗苓之间的究竟是什么,让他俩的感情之路走得如此艰难,他以为他们终于走到了柳暗花明,却不曾想,决绝,竟然来得这样突然。
常钦一眨不眨地看向郗苓所坐的方向,虽然距离极远,甚至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可郗苓下巴上那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却在他眼前四处晃动,让他的心脏越发疼痛。
我究竟干了什么?他闷头沉思。
郗苓看上去似乎不怎么爱说话,Vincent有时主动跟他搭话,郗苓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最后干脆把头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见郗苓仰头睡着了,常钦这才收回视线,也学着他的样子把后脑勺架在塑料椅背上,出差的这几天里,睡眠时间少之又少,再加上刚才跟郗苓这么一闹,常钦只觉得头昏脑涨,刚闭上眼睛,很快就熟睡过去。
一长串不怎么愉悦的梦过去后,常钦突然被人摇醒,他睁开眼,Vincent好看的黑亮眸子顿时映入眼帘。
常钦被眼前这张脸吓了好大一跳,他揉揉惺忪的睡眼,收回惊恐的情绪,在狭小的椅子上躺得太久,一觉醒来,只觉得手麻脚麻,他坐直身子,身上的衣服突然滑落下来。
“郗苓已经挂完盐水了,他让我来告诉你一声,别等了,回家吧。”Vincent俯下身,看向常钦轻声说道。
常钦眨眨眼,依旧一头雾水,他本想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突然又懒开口,顿了顿,最后只回了一声“嗯。”
回家?回哪个家?
他自嘲地笑笑,低头看到腿上的衣服,递还给Vincent:“谢谢你的衣服。”
Vincent接过外套,冲他微微一笑:“不客气。”跟着转身回到郗苓身边,郗苓仍坐在老位置上,只是手上的吊瓶已经没有了。
从Vincent走向他,到领他离开大厅,郗苓至始至终没有往常钦的方向看一眼。
常钦等两个人彻底消失在转弯角,这才站起身,两条发麻的腿在地上跺了跺,然后颤颤巍巍地走向停车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前面写得太甜,虐起来挺矫情的╮(╯▽╰)╭
第72章 七十二
待Vincent离开后,郗苓爬上床,准备关灯睡觉。
大门再度被人用钥匙打开,这次,郗苓听清寂静的走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便早已明了来者为何人,他安坐在床头,心情忐忑地等待那人出现。
没多久,卧室门果然被打开了,常钦修长的身影直直地立在门框间。
两个人表情复杂地对视了好久,常钦猛然回过神来,尴尬地轻咳一声,问道:“你,好点儿了么?”
郗苓点点头,继续看向对方。
常钦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道:“有些事儿,我觉得今天我必须得问清楚,如果你不想说,那我就一直在这儿赖着,等到你愿意说为止。”
他的眼神极其凶狠,泛着亮光的瞳仁内无半分妥协之意。
郗苓不错眼珠地看了他许久,继而低下头,缓缓说道:“当年,河滨城市项目的负责人,就是张名远。”
常钦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你爸爸投资失败,最终导致你们公司直接破产的那个项目?”
郗苓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张名远跟我爸爸一直是至交好友,那时候他担任住建局建筑审批办主任,手中自然掌握许多内情,我爸爸就是靠了他这层关系,才慢慢把公司做大,湖滨城市自然也是他给的建议,当时他透露给我爸爸说,政府里有许多高官都看中这个小区,因为风景好,环境优美,远离市区污染少,只要敢花钱,把这片地打造成高档住宅区,绝对不愁卖不出去。我爸爸听完后非常兴奋,他觉得张名远的分析合情合理,所以二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