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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恰好-霜霖-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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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玉兰一头雾水地反问道,“不是常大哥你说的么,郗律师的女朋友喜欢女人?”

“不是不是。”常钦左手悬在方向盘上方,小幅度地摆了摆,“你刚刚说什么,郗律师没工作了?”

“怎么,郗律师没跟你说么?”白玉兰越发困惑,“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一直没说,前段时间,郗律师手上的案子都被上头给转移了,虽然现在还未下达正式文件,但同事们都说,郗律师已经被免职了。”

“为什么?”常钦扬高声调,气愤地吼道,正在后座上昏昏欲睡的小家伙腾地坐起身,直接被吓清醒了。

小家伙不敢在陌生人面前闹脾气,只是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嘴角撅起,委屈地看向妈妈,白玉兰急忙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之后又看向后视镜里的常钦,战战兢兢地说:“这个,我也,我也不清楚,我都是听同事们说的,也可能是我听错了,别人都在瞎胡说也不一定,郗律师在事务所的口碑一向排在首位,其实,私底下嫉妒他的律师挺多的……”

常钦没再说话,只是闷声不吭地把车开到白玉兰家楼下,送别母子两个后,他没有回家,而径直去了郗苓的房子。

郗苓腿伤后,常钦以照顾伤员的名义搬进这里,身上就一直带着郗苓家的备用钥匙,等郗苓的脚伤养好,他又软磨硬泡要对方跟他一起搬去他那儿,郗苓拗不过他,只好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再次搬进常钦的那套大房子里,这间屋子,自从俩人一起搬离后,常钦再也没来过。

常钦换了拖鞋走进屋内,房子闲置过久,空气中飘着轻微的粉尘味道,他站在客餐厅之间的空道上,想着如果此时出现在这里的是郗苓,看到这满屋子的灰尘,该有多头疼。他审视着屋里熟悉的布置,内心无限惆怅。不远处沙发的角落里,他曾经在那儿与郗苓相拥,缱绻缠绵地接吻……

他调开视线,转身走进卧房,床铺一如既往地整洁无比,郗苓不习惯把家里弄得太乱,之前那段不长的同居日子里,常钦整日如坐针毡,他只要把脏衣服随便一丢,立刻就会有一道冷光扫来,看得他后背直发凉,最后自己乖乖起身,捡回衣服扔进洗衣机里。他总爱抱怨郗苓平日生活习惯过于严谨,细心地像个耄耋老翁,不容许屋子里染上半点尘埃,每次他想偷懒不干家务,就会拉过郗苓嫩白的手,心疼地往上面吹气:“你说你这么好看一双手,老干家务,到时干出满手老茧,多可惜啊。”

郗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既然这样,等你拖完了地板,顺便把窗户也擦了吧。”说完,把抹布往他手上一甩,自己跑去书房上网。

回忆就像一罐蜂蜜,常钦泡在其中,嘴角不住地上扬,待他回过神来,看着几乎空无一物的衣柜,苦涩之情又如山洪海啸般席卷而来。

“都……搬空了啊?”他意外地张了张嘴,随即又自嘲地轻笑几声,“走得,还真彻底……”

常钦用掌心摁住发酸的太阳穴,仰面倒在洁白的床单上,低声沉吟,“郗苓……”

一觉睡醒天已大亮,常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在枕头底下找到手机,看了眼锁屏上的时间,脑中空白几秒后,他腾地一下坐起身,冲进洗手间里洗漱。

每个月初的早上都是公司的例行会议,常钦前一晚忘设闹钟,早上果不其然又迟到了,常钦在工作上一直都是个极度守时的模范员工,没想到连续的两次例会他都迟到了,上一次还是因为在床上跟郗苓多闹腾了一会儿……常钦甩开这该死的无孔不入的回忆,长叹一口气,开车直奔公司。

例会结束后,常钦把笔记本夹在腋下,空闲的两手插|进口袋,摆出一副非常欠揍的模样走回办公室,经过别组的办公位时,见几位女同事正围着电脑,叽叽喳喳笑个不停,一脸八卦地在讨论着些什么。

公司里到适婚年龄的待嫁姑娘一大堆,平时有事没事总爱扎堆讨论公司里谁最帅谁最有魅力,常钦貌比潘安,自然成为女同事们讨论的焦点人物,他又刚刚拿下两岸四地建筑大赛金奖,名气越发势如破竹,现在已经发展到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引来一片惊叫,紧跟着顺风倒下一片的夸张状态。

常钦甩了甩刘海,正要昂首挺胸,假装无动于衷地路过,只听办公桌那边传来一个颤抖的女声:“郗律师真的太帅了!”

常钦:“……”

这位女同事刚嚎完,扭头就对上一双晶亮的大眼睛,正紧紧盯着电脑屏幕看,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桌上的水杯跟着滚到了地上。

“啪!”白瓷杯子如天女散花般碎了一地,几个同事惊呼一声,赶忙拿来扫帚扫清满地的碎片,那个被他吓傻的姑娘皱紧眉头,一只手抚着胸脯,惊魂未定地抱怨道:“常总监,您走路好歹发点声音好吧,把人吓傻了你负责啊。” 

常钦却听而不闻,趁那几个同事跑开收拾地板,他顺势插|进空缺的缝隙中,视线依旧牢牢地锁住那闪烁的电脑屏幕,不咸不淡地问道:“这都是你拍的?”

魂魄只剩下半条的女同事愣了半晌,最后点点头,茫然地“嗯”了一声。

常钦不动声色地抽了抽嘴角,手指覆上鼠标滚轮,把照片一张张往下翻,心中不悦之情满溢,面上却无半分波澜:“你喜欢郗律师啊。”

那女同事也不害臊,正大光明地承认道:“没错啊,不单单是我,还有她、她,还有她,她们都拍了。”她手指分别对向另外几个在忙碌的同事,卖队友卖得十分给力。

常钦不再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翻阅那几张偷拍的照片,一张一张,全是两岸四地建筑大奖颁奖典礼那晚的郗苓,只见他五官精致的脸庞在五颜六色的光柱中忽明忽暗,时而低头沉思,时而与周围人交谈,不管现场多么精彩纷呈,统统与他无关,他甚至没有往舞台上看一眼,这样的状态从某张照片开始戛然而止,看时间正是常钦上台领奖的时候,郗苓不再两耳不闻窗外事,而是高仰起头,目光专注地望向前方,之后几张连续偷拍的照片里,虽然角度不同,时间点也不一样,甚至坐在他身旁的人都换了几个,可无论周围人怎么变动,他们或低头或东张西望,郗苓的表情至始至终都保持一个样儿,就跟定格了一般,他没有移开视线,没有埋首玩手机,而是不错眼珠地看向舞台,红的绿的光柱打在他脸上,能看清他细长的眼尾微微向下,薄唇紧抿,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浅笑,漆黑的瞳仁中折射出晶亮的光芒,望向前方的那两道灼热视线里,分明写满了骄傲。

常钦顿觉得浑身冰凉,滑动鼠标的手指停滞不前,他不敢再向前翻,因为无论怎么翻下去,照片里那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他仰首含笑,目光认真而执着,如果说那晚的颁奖需要凝聚全部的注意力去关注的话,那么郗苓的表情可以用倾注生命来形容,常钦没办法描述那神情给他带来的触动,只觉得眼前这个人,他就这样坐在台下关注自己,好像只需要这样看着,就满足了他身心所有的需求。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常钦神情恍惚地离开办公桌,抓过身旁女同事的手臂,力道大得让对方忍不住闷哼一声,只听他重复念叨道:“等我一下,你等我一下。”

几个人被他的反应惊得手足无措,正想问常总监是不是吃错药了,只见对方一阵风似得跑开,没一会儿,又气喘吁吁地冲回来,手里带着一个方形的移动硬盘,二话不说把数据线插|进主机里,右手拿过鼠标,动作娴熟地将刚才看的那些照片统统拷进硬盘里。

“常总监?”女同事不解地看向他。

常钦这才注意到众人疑惑的目光,他干咳几声,强装镇定地解释道:“那晚郗律师还问我要照片来着,想不到你们都拍下来了,正好,我可以带回家给他看看。”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跟郗苓关系好,便不再怀疑,任凭常钦把那一摞相片打包带走。晚上,他坐在书桌前,仔细地翻看每一照片,不放过期间任何一处细节,他每看一眼,都觉得有把小刀在心尖轻轻划过,他从未怀疑过郗苓对自己的感情,至始至终都以为这段往事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对方有爱人,有原则,又怎会因为几句撩拨而心猿意马,他那时候的顺从,或许只是同情,抑或头脑发热,他从未想过,郗苓有可能确确实实,是真心地喜欢,甚至爱着自己。

可如果是这样,那他又为何要不辞而别呢?

还有那个Vincent,又是个什么角色?

远在英国的Vincent打了个喷嚏,他擦擦鼻子,泪流满面地骂骂咧咧道:“他|妈的,究竟是哪个混蛋搞的鬼!”

身旁的郗苓推推他,皱眉提醒道:“你说话文明一点儿,这可是在学校。”

Vincent听闻抬头扫了一眼,果然见办公室内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师纷纷抬头,充满怨念地朝他俩看过来。Vincent在桌底下比了个中指,收回脑袋,死猪不怕开水烫地低声回道:“怕什么,他们又听不懂中文。”

郗苓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自顾低头查询电脑中的文件。

本以为几天就能解决的学历事件,想不到来英国几个月了,却一点儿进展也没有,窦实教授控告郗苓论文抄袭,理由是在他毕业那年的某期校刊中,刊登了一篇与郗苓毕业论文内容几乎一致的文章,作者署名正是郗苓的导师窦实,此期刊是在毕业答辩前两天发布的,导师挪用学生的文章发表在刊物上,却冠以自己的姓名本就是师生间约定俗成的规矩,学生没理由也不可能控告导师抄袭,导师能看中你的论文并发表出来,本就是作为学生最大的荣幸,学生高兴还来不及,哪还会计较版权问题,但是万一有人在时间线上就此较真,导师却可以控告学生剽窃,只不过基本没有导师会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儿,像窦实这样反过来咬爱徒一口的,实属罕见。

郗苓此时就坐在窦实曾经用过的电脑前,搜索以前用来搜集论文的文件夹,从中找出自己那篇,确认上面的最后修改时间,以此证明自己的论文要远远早于校刊发表,从而将抄袭罪名不攻自破。

英国莱斯特大学的管理非常严格,平时一般不允许闲杂人士进入教学楼,更何况是教授的办公室,要不是叶父提前跟校长打过招呼,郗苓和Vincent两个人根本没机会跑来查找文件,出乎意料的是,窦实曾经用过的这台电脑内一片空白,他们毕业那年所有资料都被清理得半点不剩。

“这摆明就是蓄意而谋。”Vincent攥紧拳头狠狠敲了下桌面,又被郗苓白了一眼,提醒他保持安静。

Vincent强忍下心中的怒气,绷紧面孔,悄声问郗苓:“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把我们的论文都删了,让我们找不着证据,你好好想想,除了窦实,还有谁跟你有如此深仇大恨?”

郗苓压根没料到这一层,听了Vincent的话,也只是茫然地摇摇头。

Vincent叹了口气,自顾推理道:“我拖朋友查过窦实的出境记录,这几个月他都没来过英国,况且,他亲自跑来做这件事儿目标太明显,容易被人怀疑,既然不是他做的,那一定有人在替他跑腿。”他推推郗苓的手肘,“你好好想想,前几个月你都跟谁待在一起,身边哪个人最鬼鬼祟祟。”

郗苓就着Vincent的话思索片刻,猛然发现事发前几个月里,他一直都躲在家里养伤,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死赖在他家不走,美其名曰照顾他养伤的常钦。

见郗苓突然走神,嘴角还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Vincent皱起眉头,抱怨道:“想什么呢?”

郗苓的神智一秒被拉回原位,他干咳一声,掩饰道:“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受伤了,没见过任何人。”

“你受伤了?”Vincent立马紧张地问,“受了什么伤,严不严重?”

郗苓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大惊小怪:“小伤,早就好了,那时候方近闻邀请我跟他们一起玩儿cs,我不小心掉进一个干涸了许久的水塘里,把脚给崴了,在家休息了几个月。”

“你说什么?”Vincent抬高音调,在郗苓的怒视中不耐烦地转了转眼珠,重又压下声音说,“方近闻把你的腿弄伤了?”

“……”郗苓一头黑线地解释道,“我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方近闻只是刚好邀请我跟他们一起玩儿。”

“你是不是傻啊!”Vincent再也顾不上喧哗不喧哗,一把拉起坐在椅子上的郗苓,噔噔噔直往门外跑。

“你干嘛?”郗苓被他一路拉到走廊上,白皙的手腕上勒出一道淡红色的印子,他甩开对方力道极大的手掌,万分不爽地抱怨道。

Vincent看了眼时间,站在一旁干着急,恨不得直接将对方抗在肩上扔进车里,他一只手搭在郗苓瘦弱的肩上,催促他继续走:“时间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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