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锁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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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懂，他赢了吗？什么是赢，什么是输？所以对于韩锁深来说，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游戏，又或者是一场博弈，因为他不解释，却先离场所以他成了潇洒的赢家，而韩锁深作为一开始的坐赃，因为最后失去了对原本运筹帷幄的棋子的掌控，所以就输了吗？
刚刚还溢满的内心仿佛一下子变得苍凉，许愿突然觉得爱情确实如同人们常说的，可以让人甜蜜如藕，也可以将人万箭穿心。他在这一刻觉得实在疲惫，不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的。
刚才从心里面跃起的那一小点喜悦此刻仿佛在嘲讽自己，为什么还要有期待，如果没有期待，就不会再有失望了。
“回来我身边，过去的都可以既往不咎”韩锁深直直看着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们已经结束”许愿已经没有去反驳他口中所谓的过去，只是冷静地陈述事实。
“我说结束，那才是结束”又是要掌握一切的态度，不容许有一丝反驳。
“如果我说不呢？”许愿觉得自己的气性上来了，不自觉进入了一种一步也不容多让的状态。
“许愿，别惹我生气！”韩锁深抛下最后一句话，仿佛是最后的通牒。
酒店的房门被用力关上，许愿的视线还停留在男人离去的方向，紧绷的背脊曲线似乎隐藏着深深的怒气，许愿呆呆地坐在床上过了很久，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终究还是舍不得那个男人生气，舍不得他痛。






第16章　第　16　章
许愿觉得一切又回到三个月以前，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一套公寓。只是原本想去日本看雪的计划被打消，仿佛是孩子追逐目标的脚步被打乱，陷入了迷茫状态一般，许愿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做什么，因此白天他几乎不出去。因为在家的时间长了，因此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睡觉，醒了如果饿了就叫外卖，不饿就干脆不吃。
因为不规律的饮食习惯，许愿仅仅一个月就瘦了5，6斤，本来就突出的肩胛骨就更加明显了，有一次韩锁深时候搂着他的腰温存，问他是不是瘦了，他也只是说胃口不好。于是到后来每到三餐时间，公寓就多了一个煮饭的阿姨，会做的菜也不多，都是些家常菜，只是骨头汤煮的特别好喝，许愿总是忍不住多喝一碗，于是体重再也没有下降过了。
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冷冰冰的公寓依然是冷冰冰的，没有装饰的欲望，也没有想对厨房大展身手的欲望。韩锁深也不是天天都过来，他似乎很忙，一般也只是晚上过去，不过只从许愿不再亲自做饭开始，他晚上过来的时间就更晚了。两人也很少交谈，只是□□，只是以前他们会在厨房，沙发，客厅□□，现在只是在卧室里，面对面高潮的时候，韩锁深会深深地看着身下意乱情迷的男孩，然后深深地深深地将他吻住，不依不饶，至死方休。
韩锁深觉得他跟许愿的关系自从再次相遇后，往着一个与他想象的方向背道而驰，仿佛越走越远，他直觉有些东西他很想捉住，越是渴望却越捉不住。
还是那个人，他想要的那个人，可是有什么变了呢？他细细过滤了一遍，以往他过来那个人总会对他说一句，“你回来啦？”圆圆的杏眼仿佛带着无尽的爱意，让自己觉得是被期待的。现在呢？不会再有人在自己刚拿出钥匙，就已经打开门用灿烂的笑容迎接；也不会有人带着可爱的流氓兔围裙为自己做好吃的骨头面；那个男孩现在会经常发呆，很多时候连自己过来了也不知道。
因为没有人去花心思装饰这个房子，餐桌上再也没有好闻的花香，也没有了随处可见可爱的小饰品，他们之间的交流越发地少，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床上，只有在许愿意乱情迷的时候，韩锁深才觉得自己真正拥有这个人，恨不得将他深深刻在自己的骨骼中，从此融为一体，不再分离。而只有这一刻，他心里的不安，焦躁才能稍稍得到抚慰。
许愿觉得自己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几乎不能吃任何稍硬的食物，反胃的时间多了起来，有时候吐到几乎要呕出胆汁。身体的疼痛令许愿花了更多的时间在床上，越发提不起兴趣做其他事。
许多次两人尽兴之后，身体已经疲惫到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而头脑还保持着一丝清醒，许愿能感觉到韩锁深将自己紧紧地搂在怀里，他的胸膛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下巴就亲呢地依偎在自己的右肩上，胸腔因为说话微微颤动贴着背脊穿了过来，他听见他说，“我能那你怎么办？”
语气似乎有无限的依恋和无奈，许愿只是装着无意识将脸扭向韩锁深再也看不到的一边，默默流着泪。






第17章　第　17　章
韩锁深在办公室里面听着Elisa的工作汇报，思绪却不自觉地走神了。他觉得许愿最近越发地瘦了，似乎是从请了阿姨开始好一些，最近却越发明显。韩锁深从来都是自信的，无论在什么场合，似乎总是能成为焦点，耀眼得让人无法不注意。
在情爱里，他却第一次如此主动，却也失去了往日里的运筹帷幄，感想果断。第一次，对自己产生怀疑，是否在这段关系里，自己拖累了，勉强了许愿。而同样的，他的心情也从刚开始重新在一起的期待，慢慢因为许愿的变化而变得烦躁，最终因为日日的自我怀疑而开始迷茫。
今天的工作依旧堆满办公桌，却再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去处理。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韩锁深拿起车钥匙决定早点过去有那个人的公寓。
进了玄关的门，能直接看到厨房，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餐，已经看不到一丝热气，看样子是摆了一段时间。穿过厨房，能看到靠着窗台坐的男孩，身后靠着韩锁深有一次心血来潮带回来的流氓兔娃娃，或许是娃娃的体积太大，男孩感觉整个被搂在了怀里，白皙光裸的脚掌踩着厚厚的深色毛毯，纤细，瘦弱，似乎能看到血管的纹路。
室内很暖，因为温差玻璃里面起了一层薄薄的雾。男孩的视线一直向着窗外，并没有察觉到韩锁深的到来，似乎在发呆，或者说是想要看更远的地方。左手托起背部，右手穿过膝弯，韩锁深以公主抱的方式成功换回许愿的思绪，只是在抱起的那一刻心里不由沉了沉，似乎更瘦了。
许愿在男人抱起自己的瞬间下意识地搂住男人的脖颈，视线不由也转向男人的侧脸，直到被放下在餐桌上，男人终于对上了他的视线，水蓝色的眼眸深深的，似乎要把人吸进去，又似乎有些别样的情绪就要抑制不住快要奔涌出来了，却只是垂下眼帘。
“先吃饭吧。”语气很平静，似乎刚才的一瞬间只是许愿的错觉。
其实许愿现在的食欲已经差到要吃不下一点东西了，最近为了不让阿姨发现，他都找了好一些理由不当着阿姨的面吃饭，让阿姨先走。
只是这样子的韩锁深让许愿无法拒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觉得很难受，于是拿起筷子，将饭菜小口小口的嚼碎，再艰难地咽下去。
可是在韩锁深的眼中却有了另一番理解，直到许愿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冲进卫生间发出难受的呕吐声，韩锁深心里绷紧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断了，只是这一刻停留在心里的不适愤怒，而是绝望。
从食道翻涌上来的食物味道实在不好受，冲掉马桶的呕吐物，从水龙头里舀水冲净其他味道，许愿并不想马上出去，只是靠着马桶坐着，嘴巴里只剩下苦涩的味道。
直到反胃的感觉已经平复下去，跨出卫生间的时候，他看见旁边靠着墙壁的韩锁深，心里却不觉得惊讶。
他听见男人低低地问，“你恨我吗？”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恨，你”男孩回答得很快，后面的话被男人打断了。
男人从背后将他搂住了，一时间花开花落，风起云涌，耳边只剩下男人呼吸声，心跳声隔着衣服一声一声地传了过来，年轻，有力，强健。
两人默契地保留了这一刻的温存，仿佛过了很久，许愿听见韩锁深在自己耳边轻轻地说，“那你爱我吗？”男人的怀抱又紧了一些，几乎让许愿透不过气，而从他手心传来的不安，颤抖，忐忑又令许愿如此清晰。
我爱你啊，很爱很爱呢。许愿在心里轻轻地说，却只是保持着沉默。直到过了很长很长时间，长到许愿眼眶里的液体几乎要凝成水滴状滑落，韩锁深终于放开了手。
许愿听见他说，你走吧。
他往前走，水滴状的眼泪终于凝成一串珍珠，顺着脸颊，打落在宽大的衬衫领口，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有点痛，感觉有点虐到自己了~





第18章　第　18　章
许愿再次住进了医院，只是这次花了昂贵的价格住进了单人间。并不是双人间条件不好，只是他觉得再遇上那样的母子，总觉得自己很孤单。离开韩锁深的第三日，许愿住进了医院，他还记得那天中午站在灶台前，胃里突然就折腾起来了，那种灼烧食道的感觉让他手脚发软，冒出阵阵冷汗，坚持着跑到卫生间，哗的一声全吐出来了。
无力地靠着墙壁坐在冰冷的地上，许愿有那么一瞬间想着就这样死去其实也不错。不过或许是因为人都有求生的本能，终于在一轮又一轮的疼痛袭来，终于他还是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单人间的条件确实很好，不知不觉间已经初春了，天气尽管还带了一些寒潮，却也温暖了不少。许愿透过窗口能看到原本还光秃秃的树枝冒出了嫩绿的小芽，好像羞答答的姑娘，心情也不由地开朗起来。
罗甜甜是负责这层单人房的护士，人如其名，性格和长相都很甜。从许愿住进了这个病房开始，她就忍不住去关注这个男生，因为在小女生心目中，许愿这种温柔俊美却没有攻击性的类型，几乎是梦想中的白马王子。
而此时此刻，她又一次不经意地走过许愿的房间，恰好就看到视线停在绿芽上的男孩，微光打在他瘦削的脸颊上，依然苍白的脸色透着一丝病态美，往日常伴的抑郁因为上扬的嘴角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像一张画，脆弱的，令人疼惜。很多病人因为病痛心里会产生巨大的变化，情绪不稳定，脾气变差，焦虑，甚至无缘无故对着亲人发脾气。罗甜甜从来没有遇到过许愿这样的病人，被病痛折磨依然能保持温暖的微笑，从来不发脾气，但也从来只有一个人冷冷清清，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来探望。不忍打扰沉浸在愉悦中的男孩，罗甜甜迈着轻轻的脚步离开，仿佛没有来过。
深夜12点，韩锁深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关节，站在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拔高的地理位置能将这座城市的夜景一览无为，只是终于偷闲的思绪依然控制不住地飘向了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分开的第三十天，日子流逝得很慢，他知道自己会后悔放手，只是没有想到这种情绪会一天比一天积累，而思念也在一天一天地累积。思念日复一日地编织着密不透风的网，只要一得闲就控制不住地翻涌，他心知自己任由下去只会忍不住再去牢牢捉住那个人，甚至不惜伤害他，因此只能用工作排遣这种情绪，每日工作到身体终于熬不住，然后才可以进入梦乡。
电话铃声打断了思绪，来电显示并没有备注，可这个号码的数字仿佛一字一字地刻在了脑海里，无法磨灭，牢牢记住。韩锁深陷入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中，等他从呆愣中清醒过来，闪烁的屏幕已经变得暗淡，翻开未接来电，显示响铃三声。
他紧紧盯着最新显示的未接来电，五分钟过去了，屏幕从光亮到暗淡，再没有其他异常。心里仅存的一点点拉锯最终磨灭，他近乎是马上回拨了这个电话。
他开得是免提，电话并没有被马上接通，有节奏的嘟嘟声在诺大的办公室里回响，直到响起第十声，传来的是一道有些抱歉却带了一丝着急的甜美女声。
“您好，这里是**医院，请问您是许愿的朋友吗？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只是他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能过来看看他”
许愿，病危
脑海中似乎只剩下这几个字，等飙车到达急救中的病房外，韩锁深才稍稍感觉到自己双手传来的颤抖，全身如同掉入冰窖地发麻。
罗甜甜看着站在手术门旁边的男人，英俊如刀削的轮廓，深邃的水蓝色眼眸，一个很迷人的混血绅士，只是此刻这个绅士平日总是一丝不苟的发型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在还是很冷的深夜里只穿着一件单薄却被汗湿透的白衬衣，显得有些狼狈。没有任何疑问罗甜甜就知道他就是电话里的男人。
男人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细细看去似乎在轻微地颤动，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只是一直一直地站在旁边，直到凌晨还不愿意离开。






第19章　第　19　章
许愿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韩锁深靠在床边睡着了，天色翻出鱼肚白，微弱的光在他恬静安然的睡容上打下淡淡的阴影，视线停留在与他十指相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