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岛屿-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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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岛屿》作者:大洒酱油
文案:
鹿屿是为救家人而出生。在家里面活得像个影子一样,找不到人生的意义。生活于他而言只有无尽的灰色。忍耐,再忍耐。
罗星棋的人生充满阳光,亲情,友情将他包围,两个人相遇了。
罗星棋要给鹿屿的人生里填点颜色。
罗星棋:Rex
身高187。生日在大年初一。单眼皮,凤眼,卧蚕。不笑匪气。笑起来痞气,爱笑。
痞。爱憎分明。吊儿郎当的外表下实际很精明。知道自己要什么。很有点世事洞明,人情练达的劲儿。
鹿屿:身高175。白。瘦弱。内双。长睫。
沉默内向。以冷漠包裹自卑。有风情而不自知。招男生也招女生。
生日在七夕。超级学神。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罗星棋,鹿屿 ┃ 配角:萧骏,杨婉兮,高瓴,斯恪 ┃ 其它:命中注定
第一章
鹿屿早读的时候收到一封情书。他每天忙着学习和打工,脑子里压根没长情情爱爱这根弦,情书夹在做过的练习册里,转眼就忘了。
中午的时候班主任找他去办公室,进去的时候看见班主任盯着手里他的体检报告皱着眉头,不禁心里咯噔一声,背上一层冷汗沁出来。难道查出什么不好的来了?
班主任在旁边拖了个椅子让他坐,他没好意思,说站着就好。鹿屿虽然瘦,个子也不是很高,但骨架子长得极好,腰背的线条刀削一样凌厉笔直,肩颈的线条却意外地柔软又舒展,往那一站就让人想起很多风雅的古人笔下那些挺拔又俊秀的竹子。
班主任问了问他住得怎么样吃得怎么样,嘱咐他注意补充营养。说完翻开体检报告切入正题,“你的血压只有55/85,低于正常值。应该是体检那天有什么特殊情况吧?校医院要求你去复查一下。”顿了顿又问,
“家族有低血压遗传史吗?”
鹿屿想怎么又是跟血有关的,低头说:“不清楚。”
班主任说:“周五之前再去校医院查一次,你自己抽空吧,不给你安排具体时间了啊。”扬了扬报告,“回头你查完了报告一起给你,快去吃饭吧,多吃点,那么瘦还低血压,哪天晕了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出门时发现门口有个女生等在那里,看着有点眼熟,似乎是一个班的。开学还不到一个月,他性格内向不爱与人打交道,放学又急急忙忙出去打工,没什么社交时间,所以人还认不全。那女生有点哀怨有点期待地看着他,他以为对方是来找老师的,心里又担心血压复查的问题,所以头都没点就走了。
鹿屿忘了情书的事,并不代表这件事真的过去了,几天后他敏感地发觉有人开始针对他,就在教室后两排那些个子高又不怎么学习的男生当中,一开始有人路过他的位置装作不小心踢到课桌,看着整齐的笔记上划出来的一道痕迹阴阳怪气地道歉。
走路的时候被“不小心”撞到肩膀的时候也渐渐增多,撞他的人骂骂咧咧嫌鹿屿太瘦硌到了自己,有一次对方用力过猛,不但鹿屿跌倒了,对方没掌握好劲道也跌在了他身上,旁边有人起哄叫好,问那个人“爽不爽”,鹿屿什么也没说,看都没看对方就面无表情地爬起来走了。他没有生气,沮丧,害怕,什么都没有,就是有点无奈。
鹿屿预想到高中仍然会很艰难,虽然惠德给的钱是几个高中里最多的,还承诺解决学籍,但家里要用钱,还是得去打工,他很喜欢这个学校,第一次来简直被震撼了,这是他看过最美的地方,很符合他在书里看到的很多壮丽的描写,到处是漂亮的树,整片的草地,别致的建筑,哪里都很干净,宿舍宽敞明亮,他人生中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书桌和衣柜,不用窝在厨房角落里的炕桌上写字,不用把衣服挂在床头墙上的钉子上。
鹿屿有点想不通,刚开学不到一个月,大家都还不熟悉,他并没有机会去得罪别人,摸底考试名次不公开,他只知道自己是最高分,但别人并不知道。
谜底在一天晚上揭晓了,他从快餐店打工回来,被几个人堵在了校门口。
鹿屿看他们都穿着校服,并且都是自己班上的,暗地里松了口气,至少不是那些社会混混,应该还会有所顾忌。为首的那个拉着他的衣服拽进了林荫道旁边的树林里,按在一棵树上。旁边有人熟练地打开了手机准备录像。
李子轩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鹿屿几圈,转头问旁边的人:“这特么跟个弱鸡似的,到底哪儿好啊?”
旁边有人笑:“你不懂,现在流行这一口,花美男嘛,有的男的还化妆呢。”
李子轩闻言捏住鹿屿的下颌抬起来,左右转了转瞧他的五官,冷不防被鹿屿一挥手将手打掉了。
他抬起一直低着的眼睫,面无表情,但眼里的光寒星一般射出来,冷冷地问:
“我哪得罪你了?”
李子轩被他盯得一愣,旁边人有人说:“看不出来还挺硬气啊,轩哥,动手不?”
李子轩歪头笑了:“不错,我有点明白为啥陈晨看上你了,本来还以为你是个死娘炮。”抓着鹿屿的脖子晃了晃,
“小腰杆儿挺直的啊。”
鹿屿再一次挡开他的手,皱眉问他:“谁是陈晨?”
一时间众人全都默了,尴尬地面面相觑。李子轩沉默一会儿不禁嗤笑一声:
“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为了自保还是真不知情,但我警告你,给我离陈晨远一点。——兄弟们,给我干他,别留伤在脸上。”
他把双手架在鹿屿肩上,凑近了他耳边:“我等你去告状,咱把事儿闹得大点儿。”
罗星棋他爸今晚攒了个局,照例带着他,罗利军年轻时创办了惠德,专搞教育,一开始开幼儿园,后来开民办大学,再后来做大了整个教育培训系统没有他不涉猎的,他声望很高,有找投资的,有找项目的,都爱通过他牵线搭桥,罗星棋小时候他们都在办公室或者书房。他妈去上课没人带他,他就在地下玩儿小火车,或者在他们的沙发靠背上爬来爬去,大人们说事儿并不避讳他。后来他长大了就跟着听,他爸等人走了会告诉他今天说了几件事,谁分别是什么立场,想达成什么目的。上了十六岁他爸就带他进圈子了,还找了个国外回来的大牛带他,他爸亲自给他解释公司的种种事务,包括怎么弄别人的股权,怎么避税,怎么不动声色地给高层换血。
今晚去的地方是个私人会所,菜品味道一般,但中庭有人扮上了唱牡丹亭,他跟以往一样多吃多听少说话,圈子里都知道罗利军走哪都带着公子,惯例地吹捧他个子高长得帅,吹他爸教子有方,儿子比老子还有出息,有个年轻的二代第一次见他,喜欢的不得了,说自己像他那么大的时候还只会泡妞打架惹事,差点没把老子气死。他们吃完抽起了巴西雪茄,还有人让他,他爸也不拦着,还是罗星棋自己说太冲受不了才作罢。
他坐在车里往学校走,觉得身上烟味儿熏得头疼,就把车窗开着。学校正门口一条长长的林荫路,风吹来非常舒服,他支着一只手臂看窗外,突然看见路边的树林里有手机的光晃来晃去,还有呼喝的声音,听起来像在打架。他叫司机把车停住看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刘主任,我是罗星棋。”
教务主任接到太子爷的电话十分惶恐,忙应着,
“罗少,这么晚了是宿舍有什么事吗?”
罗星棋盯着树林里,远远看去像几个打一个的样子。
“正门西侧的树林里,有打架的,你带人来看看是不是学校的学生。”
教务主任吓了一跳,赶忙应了去叫保卫处长。
罗星棋挂了电话还在看,司机说:“我下去瞧瞧吗?”
罗星棋摇摇头,收回目光说“走吧。”
他回房间之后才想起来打完电话随手放旁边下车忘拿了。到隔壁敲敲门进去发现萧骏还没睡,正在一边举铁一边看一档政经节目。萧骏停下动作,拿毛巾擦了擦汗问他:
“喝了吗?”
他摇了摇头从桌上拿了萧骏的手机解了锁给自己手机打电话,
“王叔,你到哪了?”
抬头看了看挂钟,
“不用了,落门禁了,你开到校门口我过去取。”
挂了电话跟萧骏说:“我知道,没喝酒,你等我取手机回来再说。”
过了十点的校园里已经空无一人,罗星棋走在路上心里想着刚刚校门口碰上的事儿,有点心不在焉,没有看路,冷不防对面来了个人咕咚一声一头栽倒在他脚边,吓了他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赶紧上去把人扶在怀里,倒叫他一愣。
不知是月光和路灯照的还是本来晕倒的人就是面无血色,这男生脸白的简直纸一样,映得颊侧一抹血痕更是触目惊心,而且五官长得极秀致,第一眼看去有点分不清男女,罗星棋不知怎么心里冒出了玉山倾倒这个词,他晃了晃臂弯里的人,“喂,你没事吧。”
对方的头发细软地搭在额头上,随着晃动蹭着他手臂的皮肤,有种异样的触感。
罗星棋抬头四处望了望,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拍了拍怀里人的脸:“哎,能听见吗你?”
鹿屿闻到了一种味道,像置身在了冬日的松林,松与雪的气息是冷的,但又混合了一种男性的,好闻的体味儿,像有人在雪地里燃了一堆篝火,他贪婪地深深吸气,这味道让他感觉安宁,他的生活里太缺少安宁了。他的感官一点点被唤醒,听到了寂夜里的蝉鸣虫叫,还有颈侧微凉的东西在触碰他的皮肤。
罗星棋看怀里的人没反应,于是双指并拢压在对方颈侧,感觉到了温热的脉搏,不禁松了口气,正想着先把人抱到校医院去,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蹙紧眉头□□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罗星棋盯着对方迷茫的目光,被这双眼瞳的清澈震得一愣,冷不防对方突然睁圆了眼睛,然后猛地把他推倒在地,爬起来就跑了。
罗星棋坐在地上发楞,还想着这算哪一出,不远处他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原来司机等他不来,给送进来了,他走过去接起电话,教务主任说带人去看了,并没看到有学生打架,想是去晚了,已经走了,问他要不要调查一下。
罗星棋捻了捻手指,那里还停留着那人颈侧滑腻温热的触感,突然福至心灵,那个小男孩儿应该就是刚才打架的学生之一了,看起来倒是挺乖的,谁知道竟也是个泡妞打架气死老子的主儿,不禁摇了摇头,觉得有一点失望,他最烦那些有人生没人教的草包纨绔,空占着良好的财富和资源却不做一点好事,就知道穷奢极欲,欺男霸女,一点社会责任感都没有。他玩儿的好的朋友没一个是纨绔,全都知耻上进,珍惜机会。
他回去本来打算跟萧骏说说这个事儿,结果一进门被甩了一脸文件,两个人讨论到半夜,一直到他躺在床上才想起来忘了说。
周五的篮球课上斯恪扭了脚,罗星棋和萧骏扶了人来校医院处理。两人在诊室外的椅子上坐等着。快到中午的校医院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上来一个人,两人不由自主地看过去,那人个子不高,比例很好,腿很长,又瘦,学校的制服穿在他身上有种整洁熨帖的禁欲感,路过他们的时候看得到侧脸靠近下巴的位置一抹刚结了薄痂的伤疤,衬得脸颊白得像瓷,低垂的眼睫又黑又密,露在小脚裤外面的脚踝嶙峋地凸出好看的踝骨,他好像心里有事,游魂一样经过,压根没注意到有人在观察他,转身走进了外科隔壁的内科诊室。
罗星棋盯着门若有所思,虽然昨晚天黑灯暗,又是惊鸿一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昨晚栽到他脚边的男生。昨晚没穿制服,还以为是初中部的,原来已经上高中了。
门开着,正听到里面的对话,医生说:“还是低,55/85,叫你家长来一趟吧。”
那边沉默一下,一个清亮的少年音低低回答:“家人不方便,您跟我说就行了。”
这个高中很多学生都这样,家长不是忙着做官就是忙着做生意,校医已经习以为常了,还是嘱咐他:“那至少跟你班主任说一声,你这样很容易晕倒的,不要从事重体力劳动,多吃饭,多运动,给你开生脉饮和维生素,吃一个月回来复查。”
打印机打单子的声音响起,医生又问:
“你——你这个伤是怎么回事?”
沉默一会儿,“不小心碰的。”
医生叹了口气,哗哗地翻手里的报告:“你不说实话我只好找你班主任了,你是——哦,普高部一(一)班的鹿屿对吧?是不是打架了?”
那声音还是一样波澜不惊地回答:“真的是不小心碰的,还是请您不要跟班主任说了。”
医生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