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仔-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係,在他们所认知这种男人中的男人,兄弟的世界,没有像同志这种不够男人的人的存在。这是一种偏见,但不得不说这个圈子却接受这种偏见。很有意思的是,见不得光这点,不管是同性恋或是黑社会少年仔,在这主流社会基本都是一样,同等边缘化的人们,就某方面很类似,而且另一方面,我认为兄弟之间的道义,在我的眼中更像是……
暧昧不明的精神恋爱。
我不知道姊如何让峰哥相信我是她前男友的事情,并且引导出我是同性恋这事情。毕竟我话术没她高明,而这备案一般的女人或酒家女说服力不足,但如是某大姊的小白脸最后发现是同志这种看起来有点唬扯的故事,在某方面可是比看起来太过完美的造假,更可以让人信以为真。
「你娘的,真的是搞男人的,我她妈的今晚那么折腾结果干你的!真相就是这个?」坐在车上,峰哥啼笑皆非的看著我,邻座的我瘫在座位用一整迭卫生纸止血说:「这下你信我了吧?峰哥。」
「你她妈的一开始为什么不老实说。」
「峰哥,你也想想哪个GAY会在你们这些搞女人的男人面前承认自己是GAY?况且你还是阿昂大哥呢,我还是会怕的么,好不好?」而且谁知道你反应那么大,这句话我憋在心裡不好说。
事情呼咙过去,当晚最后下车时,峰哥叫住我,塞给我一包不知道哪来的钱说是今晚的医药费,口气略带威胁的说今晚的事不准跟阿昂提,我点了点头,转身要走时,峰哥却说:「欸?春茂仔,我问你……」
昂仔他是不是喜欢查埔?
我愣在原地,峰哥摸摸下巴,不管我表情怎样就继续说下去:「想一想,从他还没成年就没看过他把过女人、嫖妓泰国浴都没有、酒吧夜店也不勾一个、捡个走。现在也没对小姐出手,最大兴趣不是这些男人鞋和跟兄弟们喝酒。哪天我这小弟真要是喜欢带把的啊……」
峰哥举起手做出一个手枪的手势瞄准我,笑笑的说:「你可别想玩玩我兄弟就走,许春茂,昂仔怎样我找你负责。知道没?」丢下这不知所云的话,峰哥开车走了……
「如果阿讚学不好,我觉得我要负责。」阿袁苦恼的想。
我看著他皱起没头想很多,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他想得那么严重。不知道今天看阿袁一脸紧张的模样,我老想到好几年前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后峰哥笑著对我说出那句:「许春茂,昂仔怎样我找你负责。」那声音至今就算好几次都让我觉得像是前一刻才跟我说,然后只要想起我就会不自觉的摸了摸头,感觉像是有鼓阵阵的疼痛……
「哩头系安抓内?破价大坑。」
几天后阿昂看我头上一包,对我关心到。这天我们是坐在峰哥车上,我看见峰哥从后照镜看我的表情,眼神锐利,只得让我用不小心跌下楼梯这种说词带过。副驾驶座的阿山睡得打呼。今天是峰哥他们上来北部的第四天,跟阿昂约了要去溪边玩,阿昂就拖我去,我本来想拒绝,但阿昂在电话裡不知怎么的跟我甩态说:「麦安内啦,挖想讲齁峰哥尬阿山对你熟,熟后你低道上出歹志马有照应啊。挖没可能一滴帮立,有歹志挖马歹处理。好啦!去啦去啦,茂仔。」
「你是在跟我撒娇吗?昂哥。」我隔著电话笑他,马上就换来一句髒话。
「改后挖就不约利啊啦!啥款每机概巄衝挖,好玩嘛。干!」
阿昂气噗噗挂我电话,但我照约定出现时他又对我笑笑讲:「干!谁叫哩来ㄟ?」
在峰哥的车上基于上次的事情,我实在很难笑出来,因为只要阿昂稍微对我有些动作,我总觉得峰哥都透过后照镜在偷偷观察我们。一般日子到溪边根本没有什么人,基本上就我们四个有刺青的,而我到溪边时就见阿昂跟阿山两人在那胡闹,最后我见道阿昂一把脱下他的短裤,我傻眼,他就穿著四角内裤跟穿著海滩裤的阿山两人跳进河裡玩。
「欸…这裡不是不能游泳?」
我看了看旁边「禁止戏水」的牌子,转头看像正常的峰哥,但这个人也已经脱光了,但裡面穿著泳裤,根本是有备而来,熟门熟路准备下水去玩的样子。峰哥很奇怪的看著不为所动的我问:「你来溪边不玩水要干么?」
看来这群人完全把「水深危险」和「禁止游泳」的牌子当装饰品。
「我没穿泳裤。」我说。
「跟阿昂他们一样穿内裤游啊。」峰哥说。
「我不要。」我回绝。
「干,我在帮你,傻傻的。」峰哥贼笑的看我,就下水去找他兄弟。
我不知道他这是在测试我,还是玩我和阿昂。现在峰哥知道我是同性恋,怀疑阿昂的性向,但似乎没有多大的排斥感。我开始以为峰哥跟黑脸是同种类型的款,但比起黑脸,峰哥的城府似乎更深一些,他与我都是谈阿昂跟阿山他两个兄弟,自己却隻字未提。
我在岸上看阿昂三人在河裡玩得愉快坐在岸上的石头泡脚,滑手机。水冰凉凉的真得挺消暑,河边没人大又舒服,我眼睛不免看像阿昂,人玩得跟小孩一样,要是没了那刺青还真像是个小大学生。这时候我眼睛不免看著阿昂那条纹四角裤,湿透的内裤让他的裤档部位变得明显,条纹上的变化似乎把他的轮廓清清楚楚的告诉了我,我用手机对准阿昂拍了几张照,然后用手拉大焦点,阿昂的占据了我手机萤幕的画面,我想起自己用了那个备案的当晚凌晨,我姊打电话来确认我的死活,开口第一句是。
「我的同性恋弟弟,怎样一切还好吗?」语带嘲讽,真有她的风格。
「除了头上破了个洞,被人用枪指著殴打外,一切都很好。」我说。
「呵,如果被人发现我不是南哥的人,就用是我前小白脸同性恋的身份来说嘴,这种丢脸的丢到底的方法也只有你想得出来。我这样贬低身价,你不该好好的答谢我?嗯?许春茂。」
姊略带讨债的口语,应该是想让我放鬆今天的情绪吧,毕竟当搬出了我姊,就代表事情有点难搞,我躺在床上闭著眼睛回说:「呵,姊你非要今天跟我讨债吗?你这弟弟才刚死裡逃生。」
「自作孽。」我姊冷冷的丢下这句话。
我知道我姊许甜为什么会帮我,除了姊弟关係,最重要的是我姊对我的感情有点横越亲情那条线,从过去就可以感觉得出来。但也因为这样她很早就知道我是同性恋。我想起姊姊的工作,在想起自己的论文研究那句研究动机:「单纯的因为黑道电影而做黑道研究」这种鬼话连我自己都不信,在论文裡确写的冠冕堂皇。
「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破事把整个人扯进来…」我喃喃的说。
「哩衝下不游?」过了回阿昂看我坐在岸上,游过来找我。
「我没带泳裤。」我说,眼光不免看向朝我走来湿透的内裤贴紧他下体露出漂亮的鸡巴线条的阿昂,但阿昂似乎完全不知道他正被我看光自己那春色光影,他跟峰哥说了同样的话叫我跟他一起穿内裤游就好动手要拉我,我笑笑的看他拉我,那下面的内裤低水晃动的裤脚,贴紧俏起的屁股,让人好想摸一把,阿昂手湿湿的拉著我的袖子,把我的衣袖沾湿,我这时随口跟他说:「我没穿内裤,没办法跟你游。」
「喔…哩就不会想…欸?干!哩名名就有穿!落来啦!靠你娘勒!」阿昂看到我短裤透出来的内裤头,就知道又被我耍了,强拉著我下水,我笑笑的看他,转移话题的说:「你脚上的伤,玩水没关係吗?」
我问,提起他的伤,阿昂听到我问靠在我做的石头旁举起脚,这个动作让他整个睾丸也明显得显出样子来,整个下体的轮廓印在内裤上,随著条纹起伏让我很难不有反应。阿昂看了看他那条疤说应该没事,我也就继续往下聊:「峰哥说以前你是他带的,那山哥也是?」
「黑啊,其实挖咖早吸先识塞阿山,我俩欸滴小堂口做少年仔,混混跳跳八家将、抬轿。后来低一个角头大哥ㄟ饭局,后郎抓去敬酒认识峰哥。峰哥当时母栽安爪尬温俩郎抬槓,讲话投缘,就问挖尬阿山要不要私下认他做大兄?」
阿昂说起自己跟阿山和峰哥的关係,没想到还挺眩拥模罕纠醋畛蹙褪悄细缦旅娴娜耍⑸揭彩牵窃诮峭反蟾绲木盅e有著地方人马,自己人、别堂口别帮派、不认识的、不同地方的人都混杂一起,喝开了大家聊,峰哥是别的组头当时已经有一定的位阶,想跟投缘的阿昂跟阿山成兄弟跟他,慢慢挖角过来自己身边。
但结果,就像一开始我认识的阿昂一样,阿山跳去峰哥那,但阿昂不敢。不敢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我想阿昂没有跟峰哥和阿山说得应该是「这个」原因。阿昂的弟弟,南哥是知道的,阿昂不敢怕被报复的对像变成自己的弟弟,同时峰哥和阿山也并没有因为这样跟他断了兄弟情,阿昂最受不了这种欠别人的人情债,结拜了,在他心裡他认了这个没因为他不敢就抛下他的大哥和兄弟。
「峰哥利害面挖操烦,但系阿山就卡没港款,最头疼就系依吃毒卖毒,光系监狱勒戒就母栽几年,大概讲依ㄟ改,各偷偷吃。连挖这从小到大ㄟ兄弟巄齁依骗过钱买毒。唉,这次出来希望依真ㄟ戒掉……」
就跟操烦我一样,阿昂想著他的兄弟。我那时候看著阿昂安为打锣仔的时候,有些话我总会觉得,阿昂是说给自己听,说给那个当时应该不要走上这条冤枉路的自己,希望过去得自己可以听得见,但却什么也没有,所以希望不是自己的这些正走上自己这不归路的少年仔别跟著他的脚步。
「啊,每己盖价哩作伙巄价严肃,挖游泳啊,今日没想要讲这……」
说完阿昂就跑回去河裡游,我看他一游过去就加入峰哥跟阿山的战局,一个水花就喷向两人,却被两人连手袭击无力招架,人被压到河水裡去。
这时的我还认为阿昂跟难得的兄弟见面,玩闹之后等他们走了一切又回归正常,但道上就是如此,有时候好得来了,坏得也跟著一起来。兄弟的命运,我确确实实的在阿昂身上感受到……
我感觉到阿袁有当老师的底子,看他那么认真的为阿讚著想,就知道这个人其实是当老师的料,我跟阿袁建议尝试看看教育学程的学分,但是阿袁听了露出苦笑说:「有点贵……」我听了想想的确,这年头连想教人都得先花钱买头衔。
这天在阿袁走后,我打稿子,打到了卖春女性。其实这段记录稿是我后面才知道的故事,而很意外的这段过去是位过去卖春的女子,现在转经营槟榔摊的中年女性,接起了一段阿昂没有对我说过的记忆。
这中年女子说起中文有著传统台湾口音,一边包著槟榔在大马边缓缓的对我这个外人说起一些她的过去,几摊年轻的槟榔妹叫她茶姨,因为除了卖槟榔茶姨还卖自己种的茶叶,茶姨没有结婚也不打算结婚,常对年轻的西施说这行不要做太久,要会想。她串起了阿昂没对我提过藏在自己心裡那个不堪,而我也是这时才知道阿昂当时一连串的脱序的开头到底是在怕什么?又为何而痛苦著。
现在听还是怨他当时怎么都不说,但仔细想想,他也真没办法对我说,这话对我他大概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怎么跟我解释。
这访谈稿中,茶姨说起的人不是阿昂,她不认识阿昂。
但她认识一个人…那个人叫阿山……
这槟榔摊的茶姨喊阿山叫「山贼仔」,她对我说起自己还下海在做的时候跟这位恩客山贼仔的故事。阿山,或是茶姨口中的山贼仔,第一次认识是在阿山十七岁,当时茶姨已经快三十,已经渐渐没客源。铁支路的红灯笼曾经在好几年前繁荣过,随著警察扫黄、其他地方的崛起,现在只剩下零星在做,茶姨自然变成早上做女工打杂,晚上随缘光顾,叼了根凉烟,这就是赚吃查某ㄟ人生。
那小伙子本以为他二十好几,没想到那么幼齿才十七。大概是生日被几个年轻伙子哄来开荤,比起年轻小姐,茶姨知道他们这种上年纪一点这些少年仔才玩得起,更正确的来说,要是有钱谁会选他这种,男人当然是选胸大年轻又水ㄟ最好又是小点经验的学生妹。
看这阿山呆模呆样,进了房也不知这裡算时间的,衣服不脱站在那裡。半小时一千五,全套半套要在看算,不接不戴套的。规则说好一般男人猴急就抱女人上床,而这阿山怎么看就是个新手,最后茶姨才主动靠过去说:「头一次干不?」
阿山愣了一下,才点头。茶姨见他古锥浅笑了一下,把阿山的手拉近自己那胸罩内,她可以看见这刺青少年仔露出害羞又吃惊的表情,带著他抚摸自己的胸部说:「来,姐姐一步步教哩,咖不改后哩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