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太遥远-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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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溪颤抖着蹲在原地不敢动弹。
就又听到许崇尧用沙哑的声音质问道:“你回来做什么?当初不是走得那么决绝么?”
“我……”平溪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我听说你生病了……我想来看看你………”
许崇尧靠在床头,胸膛还是无法平复地起伏着,又虚弱又隐忍的样子,良久,他闭上了眼睛,面无表情重复了一遍:“滚。”
这一声“滚”像是重重地一帮,砸得平溪头昏眼花……
这个时刻,他才终于明白,许崇尧发的最后一条微博是什么意思了——
小溪,你可真残忍。
这是多么充满恨意的一句话啊……
当初他的不告而别,原来这么伤人……
看许崇尧的样子,似乎是不想再和他说话。平溪怕引发他更激动的情绪,不利于他的病情,于是默默把碎玻璃全部捡到垃圾桶里,然后站起来,小声说了句:“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许崇尧没有理他,只是手指几乎要将雪白的床单抓破。
平溪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咬牙切齿的话:“当初不管发生什么事,有什么困难是不能两个人一起面对的呢?你选择了最不负责任的做法,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平溪,你没有心。”
☆、第 43 章
平溪和绯辞从病房离开,来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意外地碰到了张盛。
张盛手里提着一篮水果,显然是来探病的,他一见到平溪,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呆愣了好半天,才蹦出一句:“……平溪?”
绯辞看了他们俩一眼,低咳一声:“你们聊。”
就率先离开了。
两人在医院的走廊坐下,张盛把水果篮放在旁边,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回来……”
平溪小声应了句,低着头,手放在膝盖上。
“见过阿尧了?”
“……见过了……”
“怎么样?”
“………他……好像并不想看到我……”
张盛叹了口气,瞪他一眼:“该!”
平溪瑟缩了一下肩膀,没回话。
张盛从裤兜里掏出烟点上,猛吸了一口,继续说道:“你当初怎么就那么一声不吭地走了呢?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阿尧整个人毁了。”
“……”平溪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渐渐收紧,裤子被揪出一道皱痕。
“我明白,你有你的苦衷,你选择离开,失去的只是一段爱情,可是对于阿尧来说,你一走,他失去的,是全世界。”
平溪愣愣地听他讲完,有那么几秒是忘记了思考的……忽然地,就想到很久以前,许崇尧曾对他说过——“小溪,你总不信我,我要说多少遍爱你,你才安心”。
是啊,他总以为,自己爱得爱许崇尧多,事实上,许崇尧的爱,在他还没察觉的时候,就已经超过他很多很多倍了。
“我会请求他原谅我的……不管做什么都行,只要他原谅我。”
他听见自己一字一句说得艰难而坚决。
“呵,平溪,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在你心里,爱和恨就这么廉价?你真的认为,这是很简单的两件事么?你搞清楚,阿尧当初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原谅?谈何容易……”张盛踩灭烟头,站起来,“你没有看过他在最艰难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所以,你没资格叫他原谅你。”说完这句话,他就提起果篮走了。
绯辞把平溪接到自己家里住下,他家是一栋独栋公寓,环境很好,三房一厅。
平溪环视一周后,不禁有些吃惊:“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
绯辞耸耸肩:“靳磊偶尔会来,不过,他每次来都呆不了一个晚上。这是他送我的房子。”
平溪听到这里,不免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叫他哥,事实上,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只是他从孤儿院领养的。”绯辞似乎不想多谈,漫不经心的换了个话题,“你和许崇尧的事,打算怎么办?”
平溪垮下脸来:“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他的身体可以好起来……我想留在他身边照顾她,可是,他一点也不想看到我……”
绯辞不知道说什么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接话。
第二天,平溪花了一早上时间熬好一锅鸡汤,放入保温盒里,打算带去给许崇尧。
临出门才发现下雨了。
见雨势不大,怕错过公车,他便没有返回去拿伞。
下了车,他把保温盒护在大衣底下,生怕鸡汤凉掉。
一路小跑到医院楼下,他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但浑然不觉,走到三楼,推开许崇尧的病房门,就看到他正静静地坐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本书,耳朵里塞着耳机,好像在听歌。
平溪稳了稳心神,走了进去。
“……学长……”
许崇尧见到他,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就像看陌生人一般,深邃的眼眸种带着疏离的冷漠,没有任何想搭理的意思。
平溪干笑了一下,走过去,把保温盒放到床头柜上,蹲在他床边,托着脑袋望着他:“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些?我炖了鸡汤,补身体的,你多少喝一点吧?”
许崇尧沉默地翻了一页书页,没有答话,仿佛根本当他是空气。
平溪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他说:“……一个人住这么大的病房,会不会很闷?等天气好一点的时候,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阵冰冷无比的沉默。
平溪他挠了挠头,在椅子上坐下,低头想了想,似乎是打算另起一个话题:“学长……你在听什么歌?我可以听听么?”
说着就想去取其中的一只耳机。
“啪”一声,手腕被用力握住,许崇尧皱眉说道:“别随便碰我的东西。”
平溪吓了一跳,立刻收回了手,“抱歉……”
“我不是叫你别再来了么。”许崇尧终于和他说话了,但语气里的厌恶感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击溃。
平溪勉强扬起一个笑容,故作轻快道:“我……办不到,总是会忍不住想来看你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伸出小拇指,作拉勾状,“我们和好吧?”
许崇尧望着他片刻,忽然冷笑一声:“平溪,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说的不想看到你,是指叫你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以为,我们现在是情侣间的小打小闹么?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听完这话,平溪脸上一阵惨白,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低低地说:“……之前的不告而别,是我错了……你,可以原谅我么?”他伸手拉住许崇尧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像个委屈的小孩在撒娇,“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以前同居的时候,他也常常会犯些小错误,但只要稍微撒撒娇,许崇尧纵使轻易地原谅了他,用许崇尧的原话就是——“小溪,怎么办,我想,我已经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可现在,他的撒娇好像不起作用了。
“够了。”许崇尧抽出自己的衣袖,目光继续落在书上,并不看他,“我们之间,不是我给不给你机会的问题,而是我对你,已经放弃了。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平溪心里难受,但是他逼迫自己厚着脸皮留下来,“不要,我不走,我已经决定了,就算是死缠烂打,也要缠着你,直到你原谅我……”
“你知道放弃是什么意思么?”许崇尧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纵使还有一丝丝希望,我都不会做出放弃这个决定。整整十一个月,我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若不是逼自己放弃你,我可能,都活不下去。”
平溪张了张嘴,发现他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像个哑巴希望,只能呆呆地望着他……脑海中忽然浮现许崇尧曾说过过的——“小溪,我不会放你走,我离开你,会活不下去。”
那个时候他只当做是美好的情话,可是,现在才发觉,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没有他,他真的会活不下去……
张盛昨天也说过——“你没看过他在最艰难的时刻是什么样子。”
许崇尧……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平溪眼眶一阵湿润,站了起来,忍不住倾过身子去想要抱住他。
许崇尧瞳孔猛地紧缩,腾出手将他一推,平溪一下没站稳,整个人往后倒去,后背就用力撞到了床头柜上,那瓶刚炖好的鸡汤瞬间打翻在地,洒了一他一身。
后背被滚烫的鸡汤烫到,他忍不住吃痛地倒吸一口气。
许崇尧一愣,眉头深深蹙起,良久,将头转向别处:“你走吧。”
平溪缓缓拣起地上的保温盒,轻声说:“看来这汤不能喝了,我下次重新炖一碗给你送来……”
然后他拿着盒子走出了病房。
房门关上,许崇尧重新拿起书来看,但竟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十分钟后,他放下书本,走到窗口,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单薄的身影,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都撑着伞,只有他一个人淋着雨,走得很狼狈。
手指抓着窗台,越来越用力,关节都泛白了,许崇尧忽然怒锤了一下窗子,返身冲了出去。
在医院门口的公开车站抓住平溪的时候,那小家伙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
“学长?你…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你的身子不能淋雨的……”
“闭嘴!”许崇尧烦躁地扯着他的手腕,一路将他拎回了病房。
平溪的衣服全被雨水浸湿了,头发也在滴滴答答滴着水,许崇尧将毛巾粗暴地丢在他脸上,沉声道:“自己擦干。”
平溪唯唯诺诺地擦着头发,动作幅度很小,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他直觉许崇尧在生气,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过了一会儿,许崇尧拿着药箱在床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床垫,对他说:“过来。”
平溪闻言一愣,忙放下毛巾,乖乖坐了过去。
“把衣服脱了。”
“……诶?”
“快点。”许崇尧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平溪只好按他说的,把外套脱掉。
许崇尧让他背过去,然后掀起他的毛衣,用棉签沾上药膏,涂在他被烫到的皮肤上。
突如而来的刺痛感令平溪猛地往前躲了一下,许崇尧适时伸手扶住了他的腰身,以制止他进一步向前倾。
怎料肌肤相贴的触感令两人皆是一震。
平溪觉得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只手上……就像是一个引爆点,唤起了他们曾经无数个旖旎亲密的日日夜夜。
有多久……没有这么靠近了?
耳根在逐渐变红,他不知道许崇尧此刻是什么表情,只是感觉那只扶着腰的手越来越热,甚至拇指还若有似无地摩挲了一下他的皮肤……
是他的错觉吗?平溪坐立难安。
“好了。”许崇尧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连忙如释重负地跳下床去,一边穿外套一边掩饰性地干笑:“谢、谢谢……”
许崇尧自顾自把药膏放回医药箱里,没有理他。
“学长……我明天再来看你好么。”平溪充满期待地问。
许崇尧平静地抬眼看着他,眼底尽是陌生的疏离感:“我最后说一遍,不要再来了。”
☆、第 44 章
平溪没想到,回南京后,第一个见的是许崇尧,第二个见的是张盛,第三个见到的……居然是靳磊。
靳磊在绯辞家看到平溪的时候,仿佛并不吃惊,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表情淡然地说了一声:“什么时候回来的?”
平溪心虚地回答:“前几天。”
绯辞走过去,对着靳磊说:“不准告诉许司明,听到没有!”
“就算我不说,他迟早会知道。“靳磊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熟门熟路地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矿泉水喝。
绯辞跟过去:“为什么?”
“因为这几天阿尧的气色好了很多……没有什么事可以使他快乐……除了平溪的出现。”
平溪在客厅听到这句话,不免一愣。
“那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我要把他带回来?”绯辞抢过他手中的水,很自然地喝了一口。
靳磊黑色的眼眸瞥了眼他:“你不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么。”
“我……!”绯辞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想用平溪和阿尧证明什么?”靳磊望着他,眼底没有温度。
绯辞把眼睛瞪得圆圆的:“你明明知道的,我想证明什么。”
靳磊和他对视数秒,很快便移开了视线。没再接话,转身走出厨房。
留下绯辞在原地闷闷不乐地低语道:“胆小鬼!”
晚饭时间,平溪和绯辞这两个手残党只是想煮包方便面都差点把厨房烧了,靳磊看不过去,最终是解开衬衫袖口,亲自上阵做了餐晚饭。
“会做饭的男人真性感。”绯辞感叹道。
平溪想起以前在公寓里,许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