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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清平乐-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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戟、斧头、手鼓和棒棍,这尊虽小,可也没有小到不可雕的地步,但诸位请看,它的手上不仅什么也没拿,手势也很奇怪。”
  “按理说抓取的时候,手势应该是虚握成拳,但这木雕的手只作微勾,这样是握不住东西的。可若是将此意解做托举,也不可行,因为下面两只手的掌心是向下的,为何雕成这四不像的模样我也想不通,我能看出的也就是这些了。”
  语毕他将木雕放回了桌上,根据实事求是的原则,没做任何猜想。
  李意阑将木雕拿起来,边在指尖转圈变边设想道:“有没有可能是木匠对神像不了解,不知道湿婆手上本来拿着东西呢?”
  江秋萍点头表示附议。
  知辛朝李意阑的方向欠了下身,伸手指道:“不,他很了解,请看。”
  “湿婆的形象独树一帜,和佛家其他诸神的外观都不太一样,它身上有着很多独有的特征,比如这头顶的恒河弯月、眉间的第三只眼、骷髅项链、左臂缠的蛇、腰间围的虎皮等等,这些细节木雕上尚且一应俱全,唯独缺了最能区分诸神的法器,这说不通。”
  李意阑沉吟道:“那木匠是不是想通过这些缺失的部分,来提醒我们什么呢?大师,三叉戟、斧头、手鼓和棒棍,在贵法门中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知辛眼神虚化地想了想,回过神后却摇了下头。
  江秋萍又说:“那缺了法器的神,有什么说法吗?”
  知辛:“孤陋寡闻,未曾听说。”
  有关于的木雕的讨论就止步于此了,李意阑不甘心一无所获,将它用布包起来塞进了袖笼,准备稍后回去再研究研究。
  既然此路不通,他们只好往别处探索,李意阑去看王敬元,议题很快就变成了玄学问题。
  “让风筝上出现骨头架子的形状再消失的办法我倒是想到了一个,”王敬元伸出一条胳膊说,“但也就是风筝在地上的时候行得通,它飞到天上我就没辙了,毕竟我的手也就这么长。”
  李意阑不想放过任何可能性,问道:“什么办法?你说来大家听一听,涨个见识也行。”
  王敬元傍晚试验的东西就放在正厅里,他觉得自己说半天这些人可能也听不懂,干脆让他们稍等,跑出去拿了些家伙回来,一边说一边演示。
  “这是碱水,这是白醋水,这个呢是姜黄水,而这是我之前用碱水画过的风筝,你们看,现在上面什么也没有。”
  道士说着就将手伸进了装着姜黄水的碗,动作飞快地沾了一手水,然后在空白的风筝布上一抹,霎时一具手掌长的简笔骷髅骨架轮廓就在他的拂动下出现了。
  吴金惊得“哟呵”了一声,没想到这个骗子还真是有两把诈人的刷子。
  寄声好奇地坐直了身体,兴致勃勃地说:“那你再要怎么让它消失呢?”
  王敬元自得一笑,将手伸进白醋水的碗里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动作,说来也是让人不解,他就这么摸来抹去,那图形就真的出现又消失了。
  别人都在大开眼界,江秋萍兴奋得两眼发亮,连王锦官都目不转睛,只有李意阑在开小差,在大家伙的惊叹中瞥了知辛一眼。
  道士自有他值得被褒奖的长处,可要不是大师慧眼如炬,他们今晚几乎不可能有这道眼福。
  功不可没的知辛倒是没察觉到有人在偷看他,正专注地揪着脖子看王敬元表演所谓的“神迹”。
  寄声觉得好玩,挤过去也学道士的动作蘸碱水抹布,可这次布上却出乎意料的没有骨架,只有一片分布得还算均匀的浅锈色。
  寄声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还以为是自己的水沾得不够,他又来了一次,结果布上仍然还是那片锈色,寄声“嘿”了一声,眯着眼睛去斜视道士:“王老哥,你是不留手了?”
  王敬元哈哈大笑,蹬鼻子上脸地振臂一挥道:“我就说是法力使然,可是你们都不信。”
  李意阑跟没听见这句一样,自顾自地说:“这当中原理是什么?”
  王敬元面对他的时候要比寄声正经一点,老实地答道:“回大人,应该是老祖宗的生活智慧……吧。”
  这回答牛头不对马嘴,知辛都听得眯了下眼皮,觉得道士的太极打得比自己还有水平。
  花钱请他回来是帮忙的,要是帮不上忙就不要他了,李意阑掂量道:“我觉得这个答案,好像不值十两银子。”
  王敬元有点财迷,立刻夹紧了尾巴,好好做人地坦白道:“其实我也是偶然看见一个老神婆这么弄,才知道碱水和姜黄水合在一起会变色。后来我又偶然发现,再加入白醋颜色会消失,再加入碱水又会变色。至于它的原理是什么,我这人没读过二两书,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这话他说的苦哈哈,看起来真有种掏心窝的感觉,李意阑点了下头,不吭声地琢磨起来。
  王敬元说是能反复变色,那骷髅轮廓虽然只能出现一次,但跟轮廓相同的颜色却还留有陈迹。假设风筝案用的是这个法子,那么证物房里的那架大风筝上,应该也是能够试出颜色来的。
  但就怕这种颜色跟于师爷收到的纸条一样,会在时间里消失无踪。
  李意阑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王敬元没敢将话说满,谨慎地说:“依小人之愚见,要是那风筝没有漂洗过,就应该不会。”
  “那好,”李意阑说着站了起来,“涉案的风筝太大了,这样的雪天搬来搬去的不方便,大家移个步,跟我去证物房看看吧。”
  一行人虽不成军,纪律却不错,纷纷站了起来,知辛也随着大溜,李意阑一看有点扛不住这尊驾,连忙对他笑道:“大师不必起来,我在说他们。”
  知辛起都起了,打趣说:“你们都走了,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干什么,孤立我吗?”
  “不是,”他不说话李意阑还没觉得自己话里有那么大的空子,不由好笑道,“借我俩胆我也不敢,只是怕大师误会我在对你发号施令。”
  知辛温和地笑道:“你是官我是民,有律法可循,便是也无妨啊。”
  李意阑力争平等:“真不是,我最近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思绪太多了,无心之言,大师不要拿我打趣了。”
  他的辛苦知辛是看在眼里的,闻言还真不忍心再让他解释了,便笑起来说:“只是看气氛沉闷,逗个乐而已,你看你果然很紧绷,连我的玩笑话都没听懂。”
  李意阑干脆笑了笑,表示自己这回听懂了。
  知辛和易地推了他一把:“去忙吧,大家都在等你。”
  李意阑说了两句让他早些休息的话,转身走入了漫天的风雪之中。
  一行脚印直指证物房,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个夜晚他们终于又多了一个发现。道士用他的法子,竟然真的在收缴回来的风筝魁首上,切切实实地验出了锈色的模糊痕迹。
  其实这离真相怕是还十分遥远,可是除了刚加入的王敬元和为了小叔子在帮忙的王锦官,来时的五个原班人马都感觉到了一种酸涩却自豪的悸动。
  包括前提刑官钱理的辛苦在内,总算是一点一点地收到了回报。
  江秋萍难掩喜色地说:“竟然还真是这样,王兄真是高明。”
  王敬元虚伪客套地推却道:“哪里哪里,雕虫小技而已,天上变色的问题还没解哪,不足挂齿。”
  李意阑正在看那只大风筝,鸳身上走着许多复杂的线路,当此时眼里就有好几条,闻言愣了一下,脑中倏忽划过了一道灵光。
  王敬元是个假道士,手腕不可通天,确实只有两尺来长,可任阳那些技艺精绝的枋线手们,操纵起那条风筝线,可是跟自己的手足一样自如——
  要是提起在风筝上藏个装着姜黄水的小药包,时机到了以风筝线切破,能不能行倒是值得一试。
  李意阑眸光暗影攒动,思路递进道:还有,那个刘乔和罗六子,作为民间绝技的好手,他们有没有可能,会是快哉门的人?
  室外北风猛然呼啸,卷起雪浪千堆。
  同一时间,一城之外的吕川也没有白等,他要找的人,主动找上了门。
  饶临局部大雪,扶江却还是昨日的气象,穹顶仍有星尘遥挂,只是气温降了一截。
  吕川正儿八经地卖了一天的刀,从最初的焦躁等到心如止水,最后将那枚铃铛捏在手里,时不时的摇上一阵,为他吆喝那四句不要脸的打油诗助阵。
  他们家原来卖鱼为生,母子都有一套好刀工,随便切什么都显刀快,吕川有点买刀的气概,只可惜蚊子腿更难拔,他做了一天的戏,也没卖出去一把。
  暮色闭合时贩子都收了摊,吕川没等到要等的人,为了不露行迹只好卷了摊位布,准备吃完这顿就去加紧赶路。
  可就像知辛说的那句不召自来一样,吕川在去马厩牵马的路上被人跟上了。
  对于像吕川这样的高手来说,随在他身后的脚步声藏得有些糟糕,一出现就被他发现了,就在贴着走廊的马了堆,于是吕川要走的心思瞬间就滞后了。
  鱼上钩了。
  吕川装出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喂完了马,然后空手溜出后门满街乱晃,他身后的尾巴跟踪水平拙劣,吕川为了照顾他的闪避不急,还刻意买了一包糖雪球,边吃边没公德心地到处吐核。
  直到两刻钟以后,吕川才“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小跑着溜进了一道窄巷子。
  对方唯恐跟丢了他,连忙也蹿进了巷子,然而细长的巷子里空无一人,那人茫然地在原地转了不到一个圈,头顶就被人踩了一脚。
  吕川从墙壁上跳下来,一把掐住了对方的咽喉将人掼到墙上贴好,盯着对方的眼睛说:“跟着你爷爷干什么?要活命就想好了再作话。”
  那人被他掐得短了半截气,面色如肝、话不成串地说:“我……不,是堂、堂使让……我来问、问你……咳咳咳……为什么要、假扮快哉门的人?”
  “你还不够格能来问我的话,”吕川手劲一紧,杀气四溢地说,“我要见你们堂使,愿意带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首很可爱的日语歌:PLA … ラムジ(Lambsey)


第30章 醉翁之意
  戌时末,扶江城南沿街。
  “好汉,到了。”
  吕川押着人,随着对方的脚步停下来,抬眼一看,眸底就映入了一块匾,老王打铁铺。
  时辰已晚,街上除了酒楼与客栈,其他的商铺早就歇了业,这打铁铺也不例外,里间星点灯火也无,看起来像是已经人去楼空了。
  可吕川知道这表象肯定不可信,因为他用目光在铺子的门脸上细细逡巡过后,在匾上右下角的印章里找到了一个浅之又浅的扇形烙印,这标记要是不带着目的去看,十成十的路人都注意不到。
  吕川抬起下巴朝门的方向挑了挑,示意他继续带路。
  被他抓包的是个男青年,年纪不大,面色红镗镗的,看起来确实像个打铁的。
  吕川当时一出手,就感觉到这人没什么功夫,作风也不像是权贵们养的死士,被他一吓就乱了阵脚,属下如此容易击溃,那个传说中的堂使应该也不至于会特别难以对付。
  可谨慎起见,吕川还是打起了全副心神。
  一盏茶后,吕川发现这铺子确实内有乾坤,它的乾坤就是打铁铺只是一个幌子,快哉门真正的堂口却在别处。
  红脸青年带着他,从一口伪装成烧火灶的锅炉口钻进暗道,歪七扭八地绕过几个黑黢黢的路拐,然后经由一口荒废的枯井道回到地面,来到了一个放满竹篮、竹筐的大院子里。
  这院子看着灰扑扑的,实际上却有好几进,吕川尾随青年过了一道月门,墙内的情形摇身一变,二进院里不仅有人值守,堂壁上龙腾虎踞,还挂着一幅劲草写作的“千里快哉风”横匾。
  吕川顶着值守已然戒备起来的眼神,心想自己总算找到了地方。
  “你是何人?”值守中的一个猛然拔出了腰间的挂弩,边疾步冲下台阶,便用弩尖指着吕川喝道,“站在原地不许动!回话!”
  他话音落处,吕川就听耳膜间脚步声云集,很快就有人形从屋里冲了出来。
  吕川从来不敢轻敌,立刻抓住了自己身旁正踮起脚尖,准备悄悄打横开溜的青年的肩膀,准备拿他来当人墙。
  值守却在他一动之间扣动了扳机,那一箭可谓是风雷突变,快得让吕川这种身手都躲避不及,转瞬之间他也顾不上什么人质不人质,借着大力推搡红脸青年的反弹力猛地朝旁边倒去。
  下一瞬,劲弩携带着撕裂般的气流从他右边的大臂侧面挫过,一蓬血花飙入风中。
  吕川后翻着跳离了原来的落脚处,窝藏到了院子正当中的大水缸后面,他站稳后立刻朝伤处去了一眼,见血淋漓地在往下淌,色泽却是红的,便暗自舒了口气,将这道箭口抛诸到脑后,眼神跟着就凉了下去,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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