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不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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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性。”霍学川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也起身回卧室了。他的被窝早没了热乎气,便走到谢经年床边,谢经年掀开被子示意他进去暖暖,他立马上床。
俩一米八八的大高个挤在一床被子里忒憋屈了,谁也不敢动,一动就漏风。霍学川蹭着谢经年的肌肉回了温,又开始犯困,迷瞪间听见谢经年漫不经心地说:“你俩不是十一点就回来了么,我记错了?”
霍学川睁开眼,看向谢经年,谢经年似笑非笑的,特欠。
“麻利儿说条件,我着急睡觉。”
谢经年挺麻利:“录节目的时候一块儿上心点儿。”
成,我还挺抢手。霍学川“嗯”了一声,答应了,他预想了一下跟谢经年一块儿上心的效果,别的效果不知道,但方知谨肯定是得罪定了。
不管了,得赶紧睡会儿,今天有的练了。
第二天录节目是下午,所以上午都使劲休息,因为前一天差点儿练到脱水。中午的时候抖哥和司机过来了,顺便带了吃的,他们吃完就要去电视台。
商务车里座位宽敞,元远难得没跟欧拉凑在一起,估计是被抖哥训怕了。霍学川依旧坐在后排,前面是边梅雪和谢经年。大家都拿着台本背,怕设计好的部分录的时候忘了。
这档综艺节目才办了一年,很有特色,口碑和收视还不错,但是挤不进前几的热门综艺行列。节目名字叫“似水年华”,年代风,其中嘉宾的年代情景剧最吸引人,每次那个环节也是收视最高的部分。
爱简最新出品的电视剧《秋千架》就是部年代戏,传闻老总特喜欢京味儿年代戏,所以爱简出品的剧里年代戏都有保证,观众也比较认可。这回上似水年华宣传正合适,主题背景什么的简直像量身打造,而且男女主也都是圈里的演技咖,自带好感崇拜度。
相比之下,刚出道不久的delete就明显是强推了,一个个的都是现代时尚男孩儿,名气也不够看。不过公司倒是相当坦诚,就是让他们蹭镜头,没别的。
演播厅的舞台布置的很漂亮,不花哨不鲜艳,配色还有点儿自来旧,大屏幕上正一遍遍过着场景图,工作人员在做准备。化妆间里挤着六个人,都忙着造型,《秋千架》的演员们一共来了五个,一人一个休息室,他们六个只有这么个小屋。
开场曲是节目组准备的,出场跳舞,台下的观众还算热情,毕竟六个帅哥很养眼,画面中场景切换,每个人都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部分。
大灯打开,同样身着年代风服饰的主持人上台,以对话形式开始,他问:“这位文质彬彬的先生是?”
谢经年推推金丝眼镜,然后夹着本书走到舞台中央,他的衬衣扣子扣到了顶,并且一丝不苟地掖在裤子里,胸前口袋还插着一支钢笔,他回答:“我是棉纺厂子弟学校的语文老师,谢经年,此去经年的经年。”
“此去经年啥意思?”元远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他背着军挎,挽着裤脚,左手拿着几颗脆枣在海魂衫上蹭蹭,“老师,这是我家院儿里的枣树上摘的,您吃吗?”
主持人问:“你是谁啊?”
元远一脸天真稚气,真看不出是前两天浑身酒气的完蛋玩意儿,他把枣嚼得嘎嘣响,傻乐着说:“我是子弟学校的学生啊,快乐小元!”
这时候用网兜拎着铝饭盒的边梅雪过来了,还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上来就踹元远,骂道:“你就是快乐小元啊!我家枣树都让你薅秃噜了!”
台下一阵哄笑,边梅雪简直自带笑点。俩人在台上追逐打闹,元远跑着跑着撞到了人,那人衬衫夹克毛料裤,皮鞋锃亮,头发带摩斯,一看就不是一个阶级的。
霍学川不悦道:“瞎跑什么,把我电影票都撞飞了。”
“这电影票可不好弄,你可真厉害。”边梅雪捡起两张电影票,还没看够呢就被霍学川夺回去了。高干子弟霍学川又傲气又排场,长腿阔步走到边上牵了女主持人的手,说:“亲爱的,电影快开始了,咱们看完去吃牛排。”
女主持回应:“听说男主角是混血儿,我还没见过混血儿什么样呢。”
他们几个已出场的站在两边,分出一条路来,这时灯光突然暗下来,欧拉出现在屏幕下,然后缓缓走向观众。他无疑扮演的是电影里的男主角了。
几句自白结束,屏幕上滚动出片尾曲,正是他们的出道曲《六月因果》,不过经过了一些改编。琴声悠扬,方知谨胸前拉着手风琴出场,他头发柔顺,笑容温暖,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来回按着,虽然只是做样子,但是格外赏心悦目,一看就是文艺团骨干。
六人再次唱跳一曲,观众的热情也被完全挑起,就算开始不认识他们也都差不多记住了。音乐停止,灯光再次打开,快乐小元还在傻笑,笑完往嘴里又塞了个枣。
边梅雪在旁边说:“别吃枣了!我家的枣!”
台下笑声不断,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笑,元远没忘自己的头号搭档,他越过方知谨把枣递给欧拉,还按角色说:“心中偶像,我最喜欢看你的电影了,吃枣吃枣!”
方知谨夹在中间自然会被镜头照到,他保持着微笑退后一步,上台到现在还没说过话,他也没有设计的台词,元远那边是霍学川,他想移动一步过去,恰好霍学川扭头,他们对视了一眼。
他觉得霍学川应该明白,谁知他还没迈开脚步,霍学川就自然地走到了谢经年身边。不是答应好的吗?而且自己还在经纪人面前为对方撒谎,方知谨仍带着笑容,目光却看向了观众。
他想:去他的吧,谁稀罕,反正老子最好看。
第04章
似水年华最受欢迎的环节就是年代情景剧,因为一般来宣传的都是即将播出的电视剧,所以演员作为嘉宾演起来都不吃力,往往还特别精彩。
原本delete是没有给安排这个环节的,因为重点安排在后面出场的《秋千架》剧组,不过公司跟节目组反复要求来着,好不容易才给他们加上了这个环节。
“你说是不是要看咱们演技怎么样啊?”欧拉趁着补妆给自己加餐,边吃边问。
元远还背着军挎,不在意地说:“咱们才出道半拉月啊,现在看有点儿太早了吧,再说要是这么早就想让咱们开始演戏,那整什么组合啊,直接按新人培养不就行了。”
欧拉点点头:“有道理,那我再吃根香蕉。”
边梅雪扔了台词本朝欧拉扑过去,直接翻欧拉的衣服,说:“你是不是还有巧克力?给我吃一块儿,录完回去请你吃大餐。”
不大的休息室装着六个人,如果不是安生坐着就会显得乱糟糟的,方知谨补完妆看了眼时间,然后起身出去了。霍学川稍晚四五秒也出去了,一路到了洗手间,他直接站在镜子前洗手。
方知谨解决完出来就看到他,俩人在镜子对视了一眼,但都没说话。霍学川洗够了,故意甩甩手,甩了方知谨一下巴的小水珠,还问:“生气了?”
方知谨没答,自顾自地擦干净。
“刚才半开麦唱得还行,等会儿继续努力。”霍学川没完没了。
“顾你自己吧。”方知谨回了一句,回完准备回去,他刚转个身,霍学川突然又甩了他一脸的小水珠。霍学川终于肯擦手了,说:“你傻啊,又不是只有你知我知的事儿。”
方知谨才算明白过来,他帮霍学川在经纪人面前撒谎,可是事实还有谢经年知道,要是谢经年揭穿他们,他的惩罚肯定比霍学川还重。霍学川在台上变卦看来也是因为这个,毕竟被拿住了把柄。
“噢……”他虽然想明白了,但还是有点儿不高兴,“你还挺受欢迎,谢经年挺稳重的一个人,怎么瞎瞎的。”
霍学川乐了:“想跟我搭档就是瞎,那你不也瞎?”
方知谨无可奈何道:“欧元抱团,谢经年看不上我,死胖子我烦着呢,就剩你了。”他说得还挺真情实意,就差叹口气了,“随便吧,我背台词去了。”
“嗯,好好背。”霍学川跟在后面,“小元说一套做一套,昨晚两点多起夜看见他在阳台练台词,那家伙绝对是演技派。”
方知谨表情惊讶,似乎是没想到,他们回到了休息室,那三个人铺排了一桌子的包装纸,他在位子上坐下,准备再过一遍。
其实他昨晚在房间练到了三点多,反正边梅雪怎么都吵不醒。他们几个人也挺逗的,离了镜头一个比一个会演,正儿八经要演的时候反而各种尴尬。
舞台已经布置好,除了边梅雪和欧拉,其他人的造型都没换,角色也还是刚才的。霍学川坐在一辆纸板搭的汽车里,两条长腿可憋屈坏了。
终于连人带车移动到了边上,他下车耍酷,手里还拿着一束玫瑰花。边梅雪还是那个工作服,还是那个网兜和饭盒,不过多系了条丝巾,还多了个麻花辫的假发套。本来脖子就短,这会儿都看不见有脖子了,他款款走来,走到霍学川跟前后莞尔一笑。
牵动了一脸肥肉。
边梅雪还没说话,主持人饰演的工人甲从一旁路过,说:“厂花的追求者可真多啊,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
“下辈子也轮不到你!”边梅雪还娇嗔。嗔完看向霍学川,自带变声,“学川,你特地来接我的吗?”
霍学川温柔地回答:“嗯,我们去百货商店给你挑生日礼物。”
这时候元远又蹦出来了,拽着边梅雪的胳膊开始闹:“姐,你又下班不回家,谢老师让叫家长,你得跟我去。”
边梅雪把元远踹出二里地,怒道:“你又考零蛋还是砸坏教室玻璃了?!”
“怎么揭人短呢。”元远倒在地上,姿势还挺妖娆,干脆枕着军挎不起来了,“姐,这就是你说的有钱人啊?玫瑰花一看就是小资产阶级的调调,不能要。”
边梅雪三分娇羞七分尴尬,对霍学川说:“要不改天吧,我得回去打打孩子。”
“那你不能反悔,改天我再来接你。”霍学川忍着恶心站半天了,说完台词转身上车,又憋屈着腿挪到了另一边。下车后还是那个样,手拿玫瑰,眼带深情,这时穿着一身布拉吉的欧拉上场了,一头波浪卷发,要不是肌肉太大,真的有点儿雌雄莫辨。
还没出场的方知谨和谢经年在舞台一侧候着,看着那几个在台上表演,谢经年没太当回事儿,从不让他唱片尾曲开始就有些懒散了。方知谨默念着台词,他不一样,谢经年唱歌好,能吃歌手这碗饭,他不行,他得多走几条路试试。
六个角色都是《秋千架》里的,霍学川饰演的高干子弟是男主,边梅雪反串的厂花是女主,他们这个情景剧也是为了引出下一组嘉宾。
节目录完已经五点多了,抖哥安排了他们和剧组演员一起聚餐,所以只能等着人家,等到全部收工差不多九点。包间摆了两桌,他们单独一桌,主持人还有节目组导演和公司的演员在另一桌,他们过去敬酒拍马屁就行。
元远和边梅雪都热情高涨,因为从观众的回馈来看,他俩今天最出彩,也最出风头。霍学川是队长,自然也不能装死,一圈敬下来都喝撑了。
酒足饭饱回到宿舍,边梅雪喝多了,倒头就睡,元远也有点儿晕,钻霍学川他们房间串门儿,趴谢经年床边不走。
谢经年烦死了:“滚你屋睡觉去,冲我傻乐什么劲儿。”
元远蹭蹭被子:“谢老师,我不就考了个鸭蛋么,那说明什么?说明你教学水平低下。整天夹本书瞎转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知识分子呢。”
谢经年翻个身:“演上瘾了是吧?戏份多就是好是吧?”
“是的呢。”元远摇晃着站起来往外走,“谢老师困了,那谢老师晚安,我也早点儿睡吧,明天七点还得升国旗呢。”
霍学川洗完澡出来把客厅和餐厅的灯都顺手关了,然后回房睡觉,躺下拿出手机,他搜了搜组合名字,发现新闻还是前几天的,没有关于录节目的。又搜了搜节目名,基本也都是宣传《秋千架》的,官博也没提他们。
后来手机没电了,他才想起来充电器在包里,下床去客厅沙发上拿包,乌漆墨黑的也不敢大步走。走到沙发前俯身一摸,触手又滑又暖。
“谁他妈在这儿吓人呢……”
沙发上的方知谨出了声:“你大半夜出来摸我脸干什么,变态啊?”
“我找充电器,你把我包扔哪儿了?”霍学川移动一步,踢到了自己的包,捡起来翻出了充电器,“你在沙发上睡?”
方知谨蜷缩着:“死胖子呼噜声太大,还一股酒味儿。”
霍学川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笑完拿着充电器准备回去,刚走了几步又折返,然后径直走到阳台前关了门和窗。
不然后半夜客厅太凉。
卧室门大开着,他走到门口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