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冷战时代-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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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本田菊轻声叫道。
“怎么了?”阿尔弗雷德疑惑地转身看着本田菊,本田菊虽然与他关系很好,但很少主动说话。
“其实有一件事一直让我觉得耻辱,”本田菊说,“那就是我曾是王耀的弟弟。”
阿尔弗雷德大笑着说:“有那种哥哥的确是一种耻辱!”
王耀踉跄着走进一道较偏僻的走廊,刚才任勇洙给他留下的伤痛也不轻,在阿尔弗雷德他们面前时,他还能咬牙保持平稳的步伐,现在支撑他的意志已经不再起作用了。
一团布料抛在他的后背上,王耀猛地转过身,看到一双紫色的眼眸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睛里是玩味的神色。再看打到自己后背的布料,是伊万的大衣。
“穿上,”伊万保持着惯常的笑容,“你不想被人看到吧——你背上的伤疤。”
王耀顿了一下,很快穿起大衣,这件衣服对他来说太过肥大,下摆几乎要触到他的脚背了。
“谢谢,我下次洗好以后还给你。”王耀冲伊万欠了欠身,大衣的下摆拖到了地上。
“不还也无所谓,一件衣服而已。”伊万笑着离开了。
第4章 第四章
按照会议的日程,王耀应该在明天回国,如果上司知道他因为斗殴而被阿尔弗雷德驱逐,不知道自己会怎样挨骂。但是王耀本人对美国没有太多留恋,这里只有空气比中国新鲜,也是美国唯一令王耀喜欢的地方。
身上的大衣散发着陌生的味道,或许也不是那么陌生,那上面有淡淡的酒味。
伊万的血管里流的是伏特加。王耀嘲弄地想。
可是他不敢在伊万面前说出这句话,王耀要是被逼急了敢跟阿尔弗雷德叫板,却对伊万这个冰雕一样的男人发怵。
王耀的行李不多,不厚的一撂文件,一点洗漱用品,还有少量换洗衣物。居然笨到没多带一件外套来,他现在实在不想回到庭院里去捡回自己的外衣,不得已只能继续穿着伊万的大衣。
有人敲门,王耀心里抱怨着,却还是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阿尔弗雷德。王耀略有些吃惊,阿尔弗雷德脸上也是吃惊的表情。王耀被抓散的头发还没束起来,身体罩在过于宽大的大衣里,显得有些单薄。虽然对阿尔弗雷德的到来很是不快,但碍于这里是阿尔弗雷德的地盘,王耀还是将他让进屋来。
王耀先打破了沉默:“琼斯先生有事吗?”
阿尔弗雷德所答非所问:“你怎么穿着他的衣服?”
“您刚才已经对我下了最后通牒,我当然要尽快离开,”王耀冷冰冰地说,“至于我扔在后院的衣服,您尽可以当成垃圾处理掉——不过请不要说中。国人乱丢垃圾,这么做不是我的本意。”
“不是这个问题!”阿尔弗雷德生气地打断王耀的话,“我是问你为什么穿着他的衣服?”
“琼斯先生,您是主人,或许也是hero,但不是上帝,我有权利拒绝回答您无聊的提问。”王耀的声音依然冷冰冰的,“自由是每个有意识的生命的权利,这是您所推崇的吧?”
“呵,你这个共。产。主。义。者倒要来和我谈什么自由?”阿尔弗雷德不屑地笑出声来。
王耀撇了撇嘴角:“这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啊,你一向比我沉得住气,也比我有教养,你是这么认为的吧?难道是我身上这件衣服让你失去冷静了?你是不希望我穿着它,还是不希望看到一个共。产。主。义。者穿着它?”
“为什么非要用这种充满敌意的方式说话?”阿尔弗雷德耸耸肩,“我只不过在问你关于衣服的事而已。”
王耀走到窗边,轻轻拉上窗帘,布料的手感很不错,比身上厚重的大衣舒服多了。
“王耀,你太固执,非要与世界拧着个儿转,这样只会对你自己不利。”阿尔弗雷德正色道,“如果你不肯改变自己的话,只能让全世界孤立你。”
阿尔弗雷德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推到墙上,后背硬生生撞在冷硬的墙壁上,让他止不住想骂人。王耀的动作太快,快得几乎没看清,等阿尔弗雷德回过神的时候,只看到满脸怒火的王耀将一条手臂横在他胸膛上,压得他动弹不得。
“别他妈的再拿我当替代品了!我受够了!苏。联已经死了!你亲手杀了他!”王耀失控地大吼大叫,平时柔和的琥珀色眼睛此时几乎要染上红色,他急促地呼吸着,牙齿咬得发出响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代替不了他,我当不了你的假想敌,我只是你当初的帮凶之一!”
阿尔弗雷德却在发呆,他也为自己刚才说的话感到奇怪——那是他曾经对另一个人说过的,他低头看着王耀的脸,头脑中不断闪现着另一张面孔,他无法把那个身高六英尺的家伙与眼前这个瘦小的男人重合起来。
阿尔弗雷德将双手按在王耀的腰上,轻轻把小个子男人从自己身上拉开。他的动作看似轻松,只有王耀知道那双手使出的力气有多大,令他完全无法抗拒。王耀在惊疑中冷静下来,他重新审视眼前的阿尔弗雷德,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强大的男人。
“你说得对,”阿尔露出轻松的笑容,“你和他不一样,你不是他。”他放开王耀,转身离开,在门口又转过身来:“我听说了,今天下午的斗殴事件里,勇洙也有挑衅行为,对此我很遗憾。”说完便消失在门后。
“只是遗憾?连句‘抱歉’都不会说的混蛋!”王耀狠狠地一拳砸在墙上,震得他手发麻。
阿尔弗雷德的笑容从离开王耀房间的那一刻就消失了,他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穿过长长的走廊。王耀说得没错,那个人已经死了,永远地死去了。那一天是寒冷的冬日,那个伤痕累累的高大身影立在他面前,尽管身上的伤口在不断流血,从厚实的大衣中透出暗红的色泽,但那个人依然坚强地站着,巍然不动,血顺着他表情冰冷的面孔流下,他紫色的眼眸中带着一分讽刺和一分自嘲:“阿尔弗雷德,你的愿望要实现了,而我的永远不可能实现,不过对全世界来说,我们两个的愿望都不要实现才是最好的吧?”这是他作为那个人说的最后的话,然后,高大的身躯倒下了,当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变成了现在的伊万·布拉金斯基,同一个身体,同一个名字,却再不是同一个人。
“这个世界变得无聊了!”阿尔弗雷德厌烦地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
第5章 第五章
不知不觉,阿尔弗雷德走到了靶场,他心情十分烦躁,他知道自己对王耀的逐客令是过分了,但是他不想去收回,那不是hero的风格。他现在开始意识到,王耀不可能成为第二个苏。联,那个大个子的家伙绝不会像王耀一样披散着头发无辜地冲自己大喊大叫,或许自己真的把王耀逼得紧了吧。可是阿尔弗雷德不会改变自己的做法,也不可能改变,即使知道王耀不会带来苏。联式的威胁,他也只能把这个单薄的小男人当成假想敌,他的人民需要他这么做,他是这么认为的。
拿过一支M16,阿尔弗雷德单臂举起□□,一枪一枪射击,他的成绩很不错,可是还是略逊于伊万。伊万喜欢这种射击方式,在他还是苏。联的时候就常常这么做,阿尔觉得自己在任何一方面都不能输给伊万,所以也苦练这种射击技巧。阿尔在徒手格斗上要比伊万技高一筹,可是伊万和武器的契合度却要超过阿尔,不管是枪械还是冷兵器。
“阿……阿尔……”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尔放下枪,转身的同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来者是马修,他的孪生兄弟。一样的面容,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阿尔不喜欢和马修面对面,那会让他觉得在镜子里看到了虚弱的自己,他讨厌看到马修用自己的脸摆出忧郁或柔弱的表情,所以他常常选择忽视这个亲兄弟,而宁可与本田菊混在一起。
“怎么了?”阿尔问,镜片后的蓝眼睛里射出严厉的光。
马修被他看得越发胆怯,慌乱地躲闪着阿尔的目光,将手里一直拎着的东西举到面前:“这是枫糖,送给你!”
阿尔莫名其妙,他这个温和而胆小的兄弟鼓足勇气来找他就为了送一盒枫糖?不过他还是接过了礼物:“谢谢你,马修,还有别的事吗?”
“没什么了,啊,其实还想和你说句话,”马修低下头,像下定决心似地说,“阿尔你不必总这样勉强自己,hero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说完,这个没有存在感的男人飞也似地逃走了。
阿尔愣在原地,看着那个同样金发的脑袋飞快地消失掉,忍不住想笑。
正在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进靶场,那是本田菊。
“嘿,菊,想来玩玩吗?”阿尔挥挥右手里的□□。
本田菊轻轻摇头,用不高不低从容不迫的声音说:“我更喜欢刀具,冷兵器上凝聚着武士的魂魄。”
“又说些我听不懂的了,”阿尔咧嘴笑,“不过我也就喜欢你这样。”
“比起你右手里的枪,我对你左手拿的东西更感兴趣。”本田菊指指阿尔的左手,那是马修刚刚送给阿尔的枫糖。
“哦?这个啊,看样日。本人果然对吃的东西很有研究啊,”阿尔笑着将枫糖放到本田菊手上,“送给你好了!”(阿尔你这个借花献佛的混蛋!)
“中。国人对吃的东西更有研究。”这句话说完,本田菊一时失神,居然就想到了王耀,在他还是王耀的弟弟的时候,经常可以吃到各种美味可口的饭菜、甜点、零食,王耀总是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吃,脸上不时露出温馨的笑容。只是现在再也看不到王耀的笑容了。
这没什么好遗憾的,本田菊在心里说。
第6章 第六章
对于美。国的某些街区,夜晚来临的时候才是一天真正的开始,喧嚣、堕落、充满欲望。坐在吧台前,阿尔喝干了第一杯威士忌,晃晃空杯子又要一杯。明天还有半天的会议,在这个时候跑到这种地方喝酒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但是阿尔实在找不到别的方式排遣他的烦闷。本田菊虽然是他的朋友,可却不是个能倾诉的对象,马修就更不用说了。阿尔有点后悔把王耀赶走了,下午王耀失控地对他喊叫,他发现这个平时装模作样的小男人其实可以直率得很,他倒真希望王耀能再那样冲他喊一通,也许他会吼回去,两个人对骂也不错。
“来杯伏特加。”一个带点童音却冷冰冰的声音在阿尔耳边响起,阿尔侧过脸一看,居然是伊万。
伊万也看到了阿尔,顿时愣在原地,不过他没因此错过酒保的那句:“对不起,先生,这里没有那种酒。”
“美。国真是无聊,连杯伏特加都喝不到!”伊万从椅子上站起来打算离开,忽然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伊万冷冷地回头问:“有什么事吗?琼斯先生。”
“想喝伏特加就回你的俄。罗。斯去,”阿尔把对方拉回椅子上,“到了美国就该尝尝威士忌!”说着对吧台里面道:“再来一杯威士忌,算我账上。”最后半句他是对伊万说的。
伊万放弃了离开的决定:“我不喜欢苏格兰酒,不过美。国佬请客的话,不喝白不喝。”
“行啊,俄。国熊!”阿尔把刚刚端上来的两杯酒中的一杯推到伊万面前,“我也想看看你被你瞧不起的酒灌醉的丑态!”
伊万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砸在吧台上:“再来一杯!全算在你账上!”
阿尔不屑地冷哼一声:“你那点酒量还不至于让我破产!”
二人一杯复一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些乱七八糟的话题。
“喂,伊万,”阿尔满嘴酒气,幸好他的谈话对象也一样满嘴酒气,“你为什么把衣服给王耀?”
“为什么把衣服给小耀?”伊万又推回空杯子,“总不能让他光着身子回国。”
“你以为我坏到让王耀光着回去吗?”阿尔也把空杯子砸到吧台上,“他又不是没长手,去捡自己的衣服不就得了?”
“他当时那个样子是回不去了,”伊万品尝着杯中物,“他可能也受了伤,走路不太稳。”
“你关心他?”阿尔皱着眉头又送下去一杯,“你没看到勇洙的惨样,鼻血冒得满脸花!”
“可是我听说是任勇洙向王耀挑衅,你却明显护着任勇洙,”伊万意味深长地笑着将酒倒进嘴里,“标榜公平公正的琼斯先生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你这是在偏袒王耀!”阿尔话中带上怒气,灌酒的速度也加快了。
“那你就是在偏袒任勇洙,”伊万还是专注于他的酒杯,“再说,我比较喜欢王耀,而对任勇洙那个愣小子没什么好感。”
“喜欢王耀?”阿尔猛地站起来,“喜欢一个共。产。主。义。者,呵呵!你果然还是个独。裁。者!”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