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冷战时代-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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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大笑:“哈哈!连自己的弟弟都这样,王耀还真是可悲!”
“我才不是他弟弟呢!早就不是了!”任勇洙急切地辩解。
“哦?你以前不都叫他大哥的吗?”阿尔眯着眼睛歪了歪头,海风吹起他凌乱的发丝,说不出地性感。
“他自以为是我的大哥,可是我不这么认为!说不定我才是哥哥呢!”任勇洙赌气地说。
“那么你可以对他还以颜色,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不是吗?就算是面对兄弟也要果断地开枪。”阿尔转过身,背倚着栏杆,头微微后仰。(阿尔你就可劲耍帅吧,掉海里没人捞你!)
那一天下着雨,亚瑟用颤抖的双手端着枪,指着阿尔的额头。就在阿尔以为亚瑟要开枪的一刻,那枪掉到地上,亚瑟的身体也无力地跪倒在积水中:“我怎么可能冲你开枪呢?”
任勇洙却显得不安:“可是,我担心会触动那个疯子的哪根弦。”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北方。
“你在害怕你北边的兄弟?”阿尔凑近任勇洙,“勇洙,你可以不怕王耀,难道却怕朝。鲜吗?”
“你不了解那家伙,他是真的不要命。”任勇洙担忧地说。
真是有趣的双胞胎,阿尔为马修的温和与隐忍感到庆幸,他可不想有个像朝。鲜一样的疯狂兄弟。
阿尔的手机铃声不是时候地响起来,是王耀打来的,阿尔早就料到这一点,自然地接起来:“嘿,王耀,你可真够慢的,我以为你昨天就该找我了!”
“阿尔,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跑到我家门口来演习!”王耀的声音带着怒气。
“只是一次平常的军。演罢了,不会碍到你的事。”阿尔漫不经心地说。
“可你已经入。侵了我的海域,你和勇洙必须马上停止!”王耀提高了声音。
“对海域的划分,我和勇洙似乎都有不同意见呢,这可不能你一个人说了算。”阿尔坏笑着说。
“阿尔,说话不要太过分,你这已经是挑衅行为了,如果——”王耀话没说完,阿尔挂掉了电话,手一扬,手机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入海水中。
阿尔转头对勇洙露出顽童似的笑容:“走,勇洙,喝点东西去!”
好酷,任勇洙在心里感叹,他为这个男人的强大所折服。
王耀轻轻挂上电话,他不允许自己把怒气发泄在无辜的人或器物上,刚才,他空着的右手紧紧攥着,把自己的手心都抠出了血。
“阿尔,你欺人太甚了!”王耀的声音有点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你到底要把我逼到哪一步?”
第25章 第二十三章
本田菊跪坐在上司面前,上身挺得笔直,一丝不苟地维持着这个尊重对方的姿势。在南京,滚滚东逝的长江边上,本田菊曾经强迫王耀以这个姿势面对他,但被王耀强硬地拒绝了。本田菊没有因此失去理智,他冷静地抽出□□,以冲田总司般精准的刀法砍中王耀的后背,王耀的身体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本田菊扛起这具“尸体”,从燕子矶的峭壁上扔进江中。
再次见到王耀的时候,本田菊都以为自己看见了恶鬼。
“你在走神。”上司威严的声音提醒本田菊自己现在的处境。
“十分抱歉,请您继续。”本田菊收回散漫的心思,集中精神听取上司的话。
“最近美。国和韩。国走得很近,看样是与朝。鲜。半。岛的局势有关,”上司抿一口茶,头也不抬地说,“你怎么看?”
本田菊端着茶杯,却没举到唇边:“如果问题只在朝。鲜。半。岛内解决,对我们不会有太大影响。”
上司摇摇头:“如果真的打起仗来,美。韩的同盟关系会加强,这关系到日。美同盟的走向。”
“我们和韩。国虽然有纷争,但美。国不会允许我们真的起冲(防和谐)突。”本田菊低声说,“况且——”他止住了话头。
“况且什么?”上司用犀利的眼神盯着本田菊。
“况且我了解阿尔君,他在情感上一定更倾向于我,而不是勇洙。”本田菊小声补充道。
“别把个人关系混同于国。家关系。”上司放下茶杯,有种无声的警告意味。
可我们就是国。家,本田菊心想。他没把这句话说出口,聪明如他,完全懂得即使国。家之间的交往,也存在着个人关系与国家关系对立的问题。
王耀伏在草丛中,虽然脸上没涂迷彩,他仍然隐蔽得很好。狙击□□的枪管用草叶做了伪装,此时阳光很好,王耀盖上了瞄准镜,以免反光被看到。他刚才已经发现,对方有一名优秀的狙击手,随着战事的推移,他势必要与那名狙击手一决雌雄。
“两个顶级狙击手的对决只在半秒之间,谁得了先手谁就是胜者。”伊万曾这样说过。
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那时王耀刚从尸堆里爬出来,褴褛的衣衫和散乱的长发上染满了自己的鲜血。面前,一个逆光的高大身影向他伸出手:“如果你还没死,就站起来,跟我一起走!”
当王耀把自己流血的手放进那只大手里的时候,他感到手上一阵冰冷,可是内心却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伊万开始教他使枪,他第一次笨拙地拆卸枪支时,差点弄丢了零件。后来他终于可以勉强完整组合一支枪的时候,伊万从后面蒙住他的眼睛,要他仅凭感觉完成同样的任务。
伊万手把手地教王耀成为一名狙击手,他们一起在寒冷的土地上伏卧,一起感受着目标的呼吸和心跳,并在一个最恰当的时机结束这种呼吸和心跳。
“再优秀的狙击手,只要慢于对手,就是输了,机会永远只有一次。”伊万微笑着讲述,“胜利者可能会赢到死亡,失败者一定会输掉生命!”
“那不都是死吗?”王耀不解地问。
“亚瑟家有句老话:以剑为生者,必死于剑下。”伊万笑着说,“狙击手也是一样。”
有几名士兵靠近王耀的藏身地,王耀全身都紧绷起来,压低自己的呼吸声。对方以三人小队的形式前进,可是防御不算完美,显然是因为他们的情绪比较懈怠。
“真是的!就是一次普通的演习,干嘛整得跟八。年。抗。战、抗。美。援。朝、自。卫。反。击一样?自己人打自己人还这么紧张!”觉得旁边没有敌人,一名年轻的战士放松了警惕。
“闭嘴!认真点!”旁边一个班长模样的喝斥道,“我们排都被蓝。军放倒八个人了,你想当第九个吗?”
三人都在王耀的射程内,但他不想开枪,这样会将自己的位置暴露给对方的狙击手。
十点方向的灌木,有几片叶子不自然地轻微动了一下,这没逃过王耀的眼睛,他迅速瞄准并扣下扳机。
电光石火间,胜负已分。
离王耀较近的三名战士被枪声惊到,正欲寻找敌人,王耀已经一枪一个解决了他们。松懈,战场上最致命的因素。
王耀经常以士兵的身份参加这种演习,上司曾劝他不要这样随便介入演习之中,但王耀坚持己见:“我必须了解我的士兵真实的水平。”
上司一般不需要亲临第一线指挥战斗,可是在王耀几千年的生命中,每一次战争他都要亲自披挂上阵,在最险恶的条件下浴血奋战。
阿尔的上司对于他将工作用的手机扔进中。国黄海这件事大为光火,最糟糕的是,阿尔虽然不止一个手机,但这次他只带了一个。当然,这对于上司与阿尔的通讯并不构成阻碍,上司狠狠骂了阿尔一顿,指责阿尔当着任勇洙的面扔手机是“在小家伙面前不负责的炫耀”,阿尔一开始还想狡辩,他刚说出他的手机是不慎掉入海中时,上司立刻将他丢手机的视频发过来,画面上阿尔以极其潇洒、干脆的动作将手机远远扔出,手机划出的抛物线可以令阿基米德都满意。阿尔只能吐吐舌头认倒楣,不好意思地道歉,并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此类事情,不过同时他将一只手放在背后做出一个指头交叉的手势。
任勇洙是个有趣的伙伴,有他在身边不会寂寞,可阿尔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连本田菊的游戏都没法驱走这种不安定的感觉。
“咦?这是本田菊家出的游戏啊?”任勇洙好奇地问。
“对,玩过吗?”阿尔把游戏机冲任勇洙晃晃,“很好玩的。”
“我家有更好的!”任勇洙撅着嘴说,“我不喜欢本田菊的玩意!”
阿尔早就习惯任勇洙的脾气了,也只笑一笑。
任勇洙是个可以用来排遣寂寞的伙伴,可他是否是个可靠的战友?阿尔不是怀疑任勇洙的忠诚,而是质疑他的能力。如果真的到战场上,阿尔很难将后背放心地交给任勇洙。
阿尔不禁想起伊万,在那个充满威士忌味道的夜晚,他们没有任何犹豫,不约而同地将后背交给对方,对付共同的敌人。即便到了现在,阿尔也不敢肯定他和伊万是朋友,可是他却能在一瞬间做出那样的决定,最令人惊讶的是,伊万也做出相同的决定。阿尔的朋友很多,可是伊万是第一个让他做到这一点的人。
“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阿尔喃喃自语,“还会有下次见面吗?”
“你说什么?我们不是还没分开吗?”任勇洙不解其意。
“呵,每一次分开都可能是永别!”阿尔想着那个人紫色的眼眸,唇角带上难得的柔和笑容。
任勇洙怀疑他面前的到底是阿尔还是马修。
那抹笑容就像任勇洙的错觉一样,下一个瞬间,阿尔早已恢复了自信满满的欠揍表情,那是令任勇洙又喜欢又嫉妒的帅帅的样子。
第26章 第二十四章
美。韩联合军演平安地结束了,中间并未遇到多大阻碍。王耀虽然曾在事前抗议过,但之后也没有进一步行动。小朝的反应更激烈些,不过也没有造成太多麻烦。总之阿尔开朗地笑着与任勇洙握手道别,任勇洙有些依依不舍——他已经习惯了有这样一位强大的伙伴在他身边,阿尔像哥哥一样用力拍了拍他的肩,无声的承诺。
但这种平静只是短暂的,在那之后不久,朝。韩边境发生一次小规模军(防和谐)事冲(防和谐)突,双方均有人员伤亡,其中朝。方的损伤更严重一些,但带给双方的影响都是相同的。
任勇洙急匆匆赶到边。境,到岗亭里拿起电话,电话的另一头就是几步之外的朝。方岗亭,这部电话是专门在两国边。境上通消息的。电话没人接,对面的边防军故意不接听,或许是得到过指示。于是任勇洙只能让己方士兵向对面喊话,韩方的边境上有一半是精锐的美。军,他们几乎完全不懂韩语,但似乎跟韩国士兵相处得还不错。一位韩国士兵拿起扩音器冲对面大声喊话,要求双方在边境上会面,喊了数遍,对面没有任何反应。任勇洙失去耐心,一把夺过扩音器叫道:“小朝!别躲着了!你必须来见我!”喊到嗓子沙哑,对面的士兵却像聋了一样,兀自巍然不动。
此后,又经历几次摩擦,朝。韩之间终于发展到开战的地步,是由小朝宣战的。
阿尔对此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他看着发来的报告,轻蔑地笑道:“又有得忙了!”阿尔对自己很有信心,他并不怕打仗,可是这一次,他心中有隐隐的不安。
很想跟伊万说话,于是阿尔拨通伊万的号码,单调的铃声响了好多次,终于听到接通的声音。不等伊万自报家门——虽然伊万那边有来电显示,可是他对谁都要先报一遍名字——阿尔先喊起来:“你这混蛋!怎么慢吞吞的?”
“如果你试过带着一身泡沫从浴室跑出来接电(防和谐)话,自己就能解答这个问题了。”伊万的声音似笑非笑。
“你在洗澡?”阿尔有点尴尬。
“现在不是了,请讲。”伊万尽可能用一只手拿着毛巾擦掉身上讨人厌的泡沫。
“喂,伊万,我希望你这会儿穿得整整齐齐地认认真真听我说话。”阿尔的声音少有地严肃。
“这个难度很高,我尽量吧。”伊万一边说一边费力地将胳膊伸进浴衣袖子里,他身体没擦干,浴衣湿漉漉地粘在身上,很是不爽。
“我要去韩。国了,”阿尔顿了顿,“准确地说,是去朝。鲜。”
伊万那边安静了几秒,然后依然是无所谓的语气:“所以,你这是出征前的告别吗?”
“我只想亲口对你说,虽然你也可以通过其他途径得知。”阿尔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这对他来说却是不正常的。
“‘鲜花在姑娘的怀抱里’……”伊万忽然说出一句歌词。
“‘坟墓在鲜花的怀抱里’……”阿尔接的却不是下一句,而是最后一句。
“阿尔,你在害怕。”伊万在“害怕”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胡说!Hero怎么可能害怕?”阿尔恢复了欠揍的腔调。
“不害怕你不会给我打电(防和谐)话。”伊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