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婊-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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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
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我浑身发冷,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就是立刻前往许子航刚刚提到的南城仓库,向罗华清解释清楚这一切。
然而我动弹不得。
疲惫感在听故事的过程中蔓延至四肢百骸,我一开始只以为是精神压力导致的错觉,此刻才惊觉自己已经连挪动手指都做不到了。
“我说过的,不会再让您离开我。”许子航将毫无反抗之力的我抱进怀里,乌黑眼眸里的偏执浓郁得快要化为实质,“我绝不会允许您去那种危险的场所。而且您也不想想……一无所有的罗华清哪儿来的钱雇用帮凶?”
寒意细密地爬上脊背。
我想把这只黑透了的狼崽子踹下床,却只能被他更紧密地圈在臂弯里。
这人弯起眼:“不过我也不会让聂青岚真的出事,否则您肯定会自责。这样吧,我把那个黑心鬼出手的证据送给聂文洲。正好尉昊跟家里人决裂,又受了重伤。两方斗起来一定很有趣。”
黑暗如潮水般一点一点漫过视野。
随着“您属于我”这几个字被轻轻送入耳中,我不甘地失去了意识。
黑化进度 100%
第92章
落日余晖跟晨曦的光芒有些相近。
但真正落到身上时就能辨认出不同,因为前者……毫无温度。
只身一人站着的我低头凝视了会儿掌心里盛的暖橘色的光,然后缓缓掀起眼皮,困惑地打量起这座看起来废弃了多年的老仓库。
外墙斑驳脱落,裸露出来的红砖上还挂了不少蜘蛛网。整幢建筑脏兮兮的,腐朽得不成样子。
我不像尉昊那样有轻微的洁癖,却也不怎么能接受这种环境。
但我还是忍着恶心伸手推开了锈迹斑斑的大门,硬着头皮一步步走进阴暗潮湿的仓库内部。
仓库里堆满了凌乱的建筑材料,全都落了厚厚一层灰。我从不足一人宽的空隙艰难地侧身而过,越走越快。
手上被划出一道又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我却完全感觉不到疼。
总觉得要是去得晚了,就会……
“砰——”
突然响起的枪声轰碎了周遭的死寂。
我打了个冷颤拔腿拼命往前跑,终于穿过狭窄通道到了另一间灰扑扑的屋子。
然而……已经迟了。
行凶者不知去处,只留下背对着我的受害者。
我不知道对方是尉昊还是聂文洲,只能看到鲜血正一滴一滴顺着他无力垂下的修长手指滴落到地上,在脚边汇聚成一滩血泊。
我想过去救人。
只是刚迈出半步就被一股大力牵制住,反而被带得往回连退了好几步。
“您要去哪儿?”
清脆干净的少年音。
我怔怔地低头,看到对方白皙的手臂正亲昵地圈在我的腰上,并且还在一点一点收紧,勒得我逐渐喘不过气。
我察觉到了危险。
来人微垂眼睑,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我脖颈间:“您为什么不说话?”
手腕被握住。
他将枪支塞进我的掌心,力道轻柔地拨弄起我不住发颤的手指:“您为什么要发抖呢?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您的。”
板机被扣动,又一道枪声刺痛了耳膜。
眼前人影摇晃几下,旋即颓然地栽倒在了地上。我看着仍在冒烟的枪口,思绪全然空白。
“从今往后我会一直听您的话,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少年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掰过我的脸颊,注视着我的目光晦暗又温柔,“我会承载您所有的期望,给您想要的全部。所以您……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强烈的窒息感。
明明只是被抚摸脸颊,四肢却像是被一道又一道的藤蔓紧密缚住,完全逃脱不得。
只要点头,这只正露着骇人獠牙的野兽就会心甘情愿地被驯服,用最无害的一面朝我撒娇耍赖。
但是……
我不再看他,垂下眼轻声道:“不好。而且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我终于冷汗淋漓地从这场噩梦中惊醒。
什么仓库、尸体、枪支,鲜血,全都迅速褪色,隐没在眼前那束暖橘色的光里。
我仍旧躺在床上,脚踝上紧系着那条剥夺自由的链子。
“催眠后构造梦境的游戏好玩吗?”还在药效里的我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靠在床头没好气地瞟了眼站在一旁红着眼眶要哭不哭的小崽子,“你应该清楚这种情况下的回答是完全真实的。所以如果他俩真的出事,我绝不会原谅你。”
许子航垂下脑袋嘟哝:“您知道同时抓住这俩人的漏洞有多难吗……您、您太偏心了……”
我生怕自己看到对方哭又会心软,再加上想了想似乎也是我撩他在先才引发如今的一连串后果,最后叹了口气牵过小崽子攥成拳的手,温温柔柔地逐一掰直对方骨节分明的五指。
在这人不解的目光中,我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同他的亲密无比地相扣到一起。
这人耳朵尖红了。
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乌黑的头发:“小航,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别人。”
“那些家伙对您来说才不是别人,您对他们可上心了!”小崽子更委屈了,“您担心尉昊担心聂文洲,却从来都没有担心过我。而且您跟尉昊和聂文洲都交往过,只有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正大光明地站在您身边的资格……”
我被他说得愧疚起来,想让他把这次绑架事件了结后补偿一二。
然而由远及近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终止了谈话。我转头看向阳台,发现夜幕下生出一片巨大的阴影。
“……直升机?”许子航不假思索地掏出枪挡在我面前,目光冰冷地看向阳台,“既然没有被击毁,就说明我安排在明面上的那几支安保力量已经被干掉了。钥匙在床头柜最后一层的盒子中,您解开链子藏到走廊第三幅油画后面的秘密房间里,躲一晚上就好了。”
“你呢?”我皱了皱眉,“你不一起走?”
“我不能走。”这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阳台上逐渐出现裂痕的玻璃,头也不回地低声道,“必然是我招惹来的仇家。如果跟您一同撤退,对方不会善罢甘休,进而大概率也导致您也成为追杀对象。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再一次发生。”
……再一次?
我隐隐约约回想起什么,却没时间在脑海中继续探寻下去。
管他允不允许!
这小兔崽子真是要气死我了!
眼看阴影越来越近,我先找出钥匙把脚上链子解了,然后一个手刀直接照对方颈侧砍了上去。
给我编织了一晚梦境的这小崽子想必也耗费了很多精力,再加上完全没提防,闷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我费力地拖着许子航躲进先前提的油画背面的小屋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掐着他脸颊解气。
走廊里逐渐响起了脚步声和交谈声。
我听不太真切,只捕捉到几个词,比如什么“绑架”、“报复”
………
然后,我还听到了我的名字。
第93章
这间暗室相当狭小,长宽也就跟一幅油画相仿,深度倒是足够。
但我有点怕黑,不想退得太深。
我把许子航往更安全的里侧推了推,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将身体往前倾,尽可能贴近声源所在的方位。
嘈杂的翻找声过后,一道冰冷中蕴着薄怒的低沉男声响了起来——
“没吃饭吗?给我用拆家的架势搜。”
这声音略显耳熟。
我眨了眨眼,双手扶住油画的背面,将耳朵尖完全贴了上去。
然而接下来却是一片死寂。
外头的人似乎全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没一个敢应声的。过了许久,才重新响起翻箱倒柜的动静。
我提心吊胆地退回许子航身旁,闭上眼祈祷千万别被发现。
幸好现实生活中,正常人都不会觉得这种地方能安置什么机关。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翻找的声音渐渐小了,最后归于寂静。
“继续搜。”那人话里尖锐的意味消散了,只余下淡淡的疲惫跟焦虑,“尉家的人也在过来。在对方赶到之前,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听起来不像寻仇。
倒像是弄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我好奇地又扒拉了一下油画,想试探着从画框边缘的缝隙里看看对方的面貌。
然而一个用力过度,油画居然被我从内侧推开了约莫十度。
这什么破暗室!连个防护措施都没有!
快被自己蠢哭的我正拼命祈祷没人发现这里细微的异常,油画下端就被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
这人怎么这么敏锐!
在我近乎绝望的目光中,那只手毫不迟疑地捏着画框往上提,动作异常急切。
眼看光线要照进来了,我怂得要命地闭上眼,一边用身体挡住许子航一边垂下脑袋怯生生地恳求:“我真的没看到你……别、别杀我好吗?”
我本以为命不久矣。
孰料却被抱出了暗室,陷在一个沾染着深沉木香的温暖怀抱中。
“?”我有些发懵,僵着身体一动都不敢动,眼睛也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睁。
万一这是对方在逗我,等我睁开眼看到他样貌就以此为由掏枪把我崩了,那岂不是飘在黄泉路上都会委屈得哭出来。
揽在我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紧,到了让我感到疼痛的地步。
我丝毫不敢挣扎,继续闭着眼小声求饶:“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你继续找,让我回去坐着好不好?”
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嗓音低沉:“媳妇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找到你了。”
媳、媳妇?!
大过年的甜一点。大家听话,呆在家里减少外出嗷。明天会有两章更新
第94章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视线同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果然是他。
“文洲你怎么来了?”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脑子乱糟糟的转不太过来,只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超乎想象,“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南城救人吗?而且尉——”
我看到他的脸色,乖乖把话咽了回去。
聂文洲将我抱得更紧了些,沉默片刻后用微凉的鼻尖蹭了下我的脸颊,轻描淡写地放过了我的失言:“我只是不喜欢对你用手段,不代表看不穿阴谋。宝贝,别把你老公想得太蠢,嗯?”
怎么就老公了!
我脸颊烫得要烧起来,错开视线支支吾吾地询问:“那个……青岚怎么样?”
“没有皮肉伤,吓得倒是不轻,算是长个记性。”聂文洲脱下外套给衣着单薄的我披上,语气淡淡的,“这是青岚第二次被绑架。估计接下来再也没胆子甩掉家里安排的保镖了。”
……好像两次都是因为我。
我无比心虚地捏着袖管,乖乖把手伸进他温暖的大衣里:“罗华清呢?”
聂文洲平静地替我系扣子,目光格外漠然:“没有这个人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要困惑地再次询问,就被他衬衣下摆的暗红色痕迹吸引了注意力。
再一低头,我发觉这人素来一尘不染的黑皮鞋上也凝固了不少像血渍的东西,仔细打量甚至还能分辨出一道道凌乱的、类似指痕的印记。
……简直像是谁匍匐在地上,用染满鲜血的手指握着他鞋子哀求时留下的。
聂文洲注意到了我的视线。
他伸出大手轻轻顺了顺我的后背,旋即力道温和地将我脑袋按进怀里:“虽然这里不是许家主宅,但硬闯进来也费了很多力气,一路打伤了些人。”
原来是这样。
我了然地靠在他胸膛上点点头,而后想起还有只半昏迷的小崽子被我藏在油画后面。
“文洲。”我昂起头试探性地询问,“你如果见到许子航,会怎么处理?”
聂文洲缓缓垂下眼睑,意味不明地低声道:“事不过三。”
没由来的寒意让我打了个哆嗦。
我正想再问几句,忽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
“聂文洲你说实话,是不是来之前还背着我偷偷吸烟了?!”我忍不住皱眉,站直了凑到对方肩窝处仔仔细细闻了闻。
他愣了下,无奈而坦然地任我检查,低头在我头顶亲了口:“早戒了。”
我将信将疑地被这人抱在怀里往外走,看着他步履沉稳地一级级踏下木质的旋转楼梯。
等来到一楼,我终于知道烟味来自何处了——
花园被燃了火。
现在火势不算太大,但如果蔓延起来,吞没掉整间宅邸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道挺拔颀长的人影立在焦枯的草坪前,望向我的烟灰色眼眸正微微弯着。
“抱歉。”这人脸色仍有些病态的苍白,却若无其事地笑着摘下手套,将其丢进身后烛天的火光里,“摘完黑锅再去跟长辈夺权有点耗时,所以来晚了。”
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地朝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