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那株高岭之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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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认真思考了蛮久隐晦的问题后,他在是应该隐晦,还是不隐晦,直接就直白挑开说明之间纠结着,好不容易挨到周三,他不想等到周五了,直接带着明信片出现在殷宁的课堂上。
上周末他跟着父亲和陈皓清碰了一次头,那个传说中的人居然真的那么无懈可击!只见了一次面,骆骁就被对方折服,几乎要立刻奉对方为男神了。
所以骆黎的沉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面对那样的人,还能抗拒的才非同寻常!
想到这里,骆骁又觉得庆幸,幸好他的书生不是那么招摇的人!幸好他先看上了书生!
近两个月以来坚持不懈不间断的蹭课,骆骁依旧是第一排最右边的位置,他依旧轻轻的靠在椅背上,依旧单手撑着脸颊,欣赏着讲台上的画儿。
他看不腻一般盯着讲台上的人,思绪再次飘飞。殷宁到底有多少白衬衣?天再冷一点儿,套上开襟的毛衫,是不是又像是徐志摩照片里的样子了?穿着这么保守禁欲,换日常装是会什么样子?难道全是民国款?还是说,因为气质的缘故,时装也能穿出民国气息?
他的脑海中的景象早已随着白衬衣飞到百八十年前的上海滩:电车声响,车水马龙,一个少年跟着长袍先生,追逐在南京路上,躲开铃声大响的电车,少年拉住长袍先生,认真而执着:“先生,我会保护你的!”
先生扭头,眸中含泪:“骆骁,我们,我们不能…鬼子打过来了,我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逃避,躲在你身后!”
少年一把将长袍先生拉进自己的怀中,顺势一个旋转,转出五彩的花瓣:“殷宁,我什么都不要,除了你!”
炮火轰鸣,飞机炸弹漫天飞,就是落不到这两人身上身边,因为,两个人在热情的拥吻。
先生红了眼睛,回抱住少年:“骆骁!”
少年认真的点头:“殷宁!”
画面定格,长袍先生依偎在少年的肩头,一起看着烽火连天:“国事家事天下事,有你那都不是事儿!”
好一句浪漫狗血言情剧台词!但是骆骁喜欢!
殷宁照旧斜着眼角,偷瞄依旧坐在第一排最右边的位置的那个人。那个位置很好,不仅可以看到完美角度,还可以被看到完美角度,而且,偷看也不会被发现。
更重要的是,阳光永远都是正好撒在骆骁身上,本就漂亮的人,在阳光中更加耀眼。
长久以来,殷宁总是不由自主的去看骆骁,好几次都差点儿走神。只是被偷看的人自己不知道。骆骁以为自己很低调,以为没有人知道他是蹭课的。其实所有人都在偷偷的看骆骁,他太迟钝而已。
殷宁有些想笑,骆骁怎么会觉得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孩子,在想些什么?!
可是,今天的骆骁却很不一样。殷宁一眼就看出来,骆骁跟以前真的很不一样。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簇了三次眉头。他抬起了胳膊,似乎有什么人被他拥入怀中。这些细小的动作,让殷宁看着很不开心:
这些日子以来,为我制造的偶遇,为我写的诗,为我而上课,为我排的队,为我打的饭,为我占的位,这么多的为我,我却还不能够入驻你的心吗?骆骁,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脑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人?你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的放我在你心上?而不是睡过就算,玩完就甩?
骆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肩头还依偎着殷宁,幸福而知足的傻笑:“没错,有我,都不是事儿!”
看着骆骁在阳光中,维持着拥抱的模样,他笑的很开心很满足,似乎拥抱了全世界的幸福。
殷宁暴走了嫉妒,他实在看不下去,掰断一截粉笔,砸到骆骁头上。他愤愤的扁着嘴:砸醒你,让你记起,你是来看我的,而不是想别人的!
被什么东西杂了头,骆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继续傻笑。
殷宁眼看着骆骁抬起手,摸了摸头,立刻就心疼了,后悔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了,砸疼了他了?
然而他的后悔没有持续到一秒钟,就看着骆骁若无其事依旧沉溺,继续傻笑的脸,他咬了咬牙,抬手又扔一截,比刚刚打的沉。
又一次被打中,骆骁这回生气了!他扭头怒瞪:“谁打我?”
一群不认识的同学看着骆骁,殷宁在讲台上冷着脸,也看着骆骁。他顿时回神儿了!他掩饰着尴尬挠头,重新坐下,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卧槽,我在干什么…太丢脸了,以后还能来蹭课吗?!
殷宁的脸色不太好看,不是一般的不好看,是很不好看。
班长提醒殷宁的时候,他正冷冷的瞪着骆骁,他眼睁睁看着骆骁起立出丑,却不掩护分毫。
骆骁讪讪的坐下的时候,也清清楚楚的看出来,殷宁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殷宁为什么生气呢?
骆骁不明白,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作为一个攻,不明白受的感觉很正常,就像男人不懂女人为什么生气时一样的。
所以,作为一个合格的好攻,要做的事情就是道歉,认错。可是骆骁除了哄自家姐姐以外,从来没有道过歉,也没有认过错。所以面对这一场变故,骆骁认为,这是人生的考验,是成长的经历。
殷宁却有些懊恼了,也有些后悔了。他捂不热骆骁那颗看似热情实则冰凉的心,也挤不进那颗看着就花实则真的很花哨的心,更摘不到那朵看着就很美,实际也很美,美不胜收的高岭之花。
殷宁觉得自己的计划,全盘皆输,瞬间低落到谷底,他被满满的挫败感环绕。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明显直白的感觉到,要骆骁的真心,真的,比登天还难,自己去要骆骁的真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自量力!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骆骁没有立刻翻过课桌,第一时间出现在殷宁面前,也没有继续一贯的拍打粉笔灰,拿课本。而是少有的带了些迟疑和忐忑不安。
☆、上(17)
因为课堂上的变故,他磨磨蹭蹭的靠近讲台边儿上,看着独自拍粉笔灰的人,他还是忍不住一如既往的上前一步,抬手协助拍打殷宁身上的粉笔灰,顺便软着口气问道:“殷宁,刚刚谁打我?你看到了吗?”
殷宁躲了躲,避开骆骁抬起计划照旧协助的手:“我打的。”这是很明显的疏离感,也是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疏离感。
骆骁有些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做错了,或者不对了,这些日子以来,明明已经很靠近,很习惯了彼此,如果开口,绝对就是朋友,甚至多过普通朋友的纯在,他怎么就还会被打?还是上课被打,还害自己出丑?!
不问对错就道歉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他怎么就觉得有些委屈呢?明明被打的是自己,自己却还得道歉,这是哪门子的规定?
骆骁顿住手,脸色有些难看。
他也是个男人,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这种说不清楚到不明白的感情和关系,也不可能阻止骆骁变脸,他沉着脸开口:“为什么!”
殷宁看着骆骁理直气壮的模样,更加来火。他没好气的斜了骆骁一眼:“你跟着上课就算了,还瞪着我,瞪着我就算了,还喊我的名字,喊我的名字也就算了,还傻笑,傻笑也不是事儿,可你还傻笑出声!不打醒你,我这课都上不成!”话音刚落,人就已经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教室。
剩了骆骁一个人愣在教室里,他刚刚说的那个是我?居然这么掉形象?他完全被这个事实打击到了!他捏着手里的明信片,追了出去,把明信片放在殷宁的书上,转身就跑,他没脸见人了!他高冷的形象,他美男子的画像,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气质!
满满的挫败感让殷宁无心应酬骆骁,他生硬直白的把想法直接表达出来,还任性的转身离开后,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好笑,自己怎么活回去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居然在闹脾气!
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改变,也不想改变。他也疲了,不自信了。
爱情是有期限的,可是期限已经过了,他却没有得到对方的爱情,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直到骆骁追上殷宁,还递上了不曾间断的每周两封的明信片。
殷宁看着骆骁递来的明信片,顿时更加心寒了:以往都是周一周五,现在是周三,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果然没用,因为刚刚上课的时候被达到,所以很生气?这是在说,以后不来了吗?
殷宁眯起眼睛,怒气冲冲的抓起明信片准备扔,却猛然发现,这是两张明信片!
这个发现让殷宁更加愤怒,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他想到对方偶尔会带上自己的名字,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没有扔,而是将明信片夹进课本,黑着脸,带着风离开教学楼。
骆骁跑的毫无负担,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用骆骁的话来说,就是:废话,一定要跑,必须要跑,好吗?太丢脸了好吗?上课的时候走神就算了,走的那是哪门子的鬼神儿?烽火连天,相拥相依,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对不对,小爷只是想引起殷宁的注意,没打算把自己给补贴进去,现在这种情况,怎么有种得不偿失,本末倒置的感觉,这绝对不正常!
一路跑回寝室,骆骁坐在床铺上喘息,看看空空的手掌,又想撞墙,懊恼的不要不要的!他把两张明信片一起塞进殷宁的课本里了!还是在这么丢脸这么尴尬的情况下,一下子把最后两张全给出去了!
骆骁打着滚忏悔的时候,殷宁正好回到寝室,怒气还没有完全散尽,余怒还在发挥着作用,殷宁盘腿坐在凳子上发呆,一边想着这人要是就这么放弃了,大约,可能,肯定是真的耶没有花多少心思吧。
一边又悔恨不已,那个死孩子本来就天马行空,容易走神,他上课走神也不是第一回了,怎么今天就忍不住打了过去了!
自作孽啊!他一边懊恼,一边又怀上期待:喊着我的名字,算不算是发梦也是梦着我呢?想着他又颓然趴下:提前递了明信片,他什么时候写的?该不会是被打了以后写的吧?写的什么…
殷宁伸手,摸索着课本里的两张明信片,又抽回手:还一次两张,第一张写算了,第二张写不见?!
他被自己打击的直接躺平在床上,半天不挪动。
天色在殷宁的呆愣中从青白变成了墨黑,干净整洁的床单在殷宁的□□下变得褶皱不堪,合着的课本被窗外的小风吹着翻开的页码,殷宁重新坐起来,一副死也要死的明白的认命模样,他拿出那两张明信片,怔怔的盯着明信片上的图片以及背后的文字,殷宁头一回失了情绪,只是静静的呆坐着。
桌面上的明信片依旧是精挑细选的西北经典纪念版的明信片,一张是《坚持》,沙漠中行走的骆驼,漫天的沙漠中,沙丘上一头骆驼单峰骆驼,独自行走,向着角落的红日,昂扬挺胸,不停脚步,坚持行走。
明信片背面的空白处,是他看了很多遍的工整字迹:
我,我是,我是骆骁,我就是骆骁,我真的就是骆骁;
想,想念,偶尔想念,偶尔会想念,虽然还只是偶尔;
上,上面,上面下面,上面和下面,真的没有啥差别;
你,是你,没错是你,就是在说你,我在说的就是你!
第二张是《策马奔腾》,有着不明显的剪切痕,一看就知道是从整套明信片的封皮上剪下来的,在草原上奔腾的马匹,驭马人俯身挺腰,纵情策马,人马合一,不分彼此。
明信片背后的空白处,依旧是熟悉的字迹:
你,说你,还是说你,还是在说你,我在说的还是你;
从,从前,就是从前,从前有座山,山上庙里有和尚;
了,了然,和尚了然,和尚了然了,了然和尚了然了;
我,是我,我还是我,你就是了然,了然可了我意否?
殷宁笑了,大悲后大喜,应该不过如此了。
他以为是“算了”、“不见”的分手信,居然是这么直白求欢的藏头诗。
这让他重新拾回了信心,还没有结束,他还有机会!他欢快的抱出笔记本,神思泉涌,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开始快速的敲字。
他已经准备好了,是他收获的季节了!
周四,殷宁没有看到骆骁。骆骁没有去晨读,他们也没有一起排队,一起吃饭。殷宁捏着书里面夹着的明信片,确认了明信片还在。
周五,殷宁没有看到骆骁。骆骁没有去上课,也没有偶遇着一起去吃饭。殷宁翻了翻课本里夹着的明信片,确认了明信片还在。
周六周日,殷宁知道,骆骁会回家,他是看不到他的。
殷宁合上笔记本,他少有的不想敲字了。他抬起笔记本,看着下面压着的明信片,确认了明信片还在。
周一,殷宁依然没有看到骆骁。他有些慌到了,自己这是被讨厌了吧?!殷宁破天荒的让学生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