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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料峭春风吹酒醒-第17章

小说: 料峭春风吹酒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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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晚上如果没有接喻朗的电话,抱着他站在原地固执等他的回答,可能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会告诉冬寻他爱他,想和他在一起。
  冬寻不再是向北的哥哥,向北也不是冬寻的弟弟,是冬寻爱了十年的爱人。
  或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这十几年来冬寻的爱就像一壶陈酒深埋心底,酒香四溢让向北沉溺其中,一朝打翻他饮得酩酊大醉。
  现在冬寻抽身离开,向北终于清醒。
  他靠在墙根睡着,第二天醒来后发现自己发烧了。
  窗户开着的缝还在呼啦啦的往客厅里灌风,首先就吹在他身上。
  他起身好不容易关了窗户,头重脚轻刚走了几步,就又栽倒在了沙发上。
  而后是无边无际的梦境。
  他像是被投入一潭死水中,挣扎着不是游上岸,而是沉往潭底。越往潭底他的呼吸越不顺畅,可他就越快活。
  窒息伴随着快感把他拖入潭底的淤泥中,他终于睁开眼,耳边是响个不停的手机。
  “说话。”
  助理徐乐来的电话,他开口时声音沙哑不仅把徐乐吓了一跳,连自己都惊得清醒了些。
  徐乐说冯路华发来了合同,纪故觉得工程太大,公司可能做不下来,让他看看。向北想都没想就让徐乐告诉纪故这合同不签了。
  临挂电话,向北坐起来靠在靠背上,问徐乐:“有没有空铁系统的熟人?”
  徐乐给他问蒙了,想了想才道:“没有,向总您需要做什么?”
  “找个人。”向北看了眼时间,拿着手机去冰箱找吃的。
  徐乐说:“这个,花点钱可以查,您找谁?”
  “冬寻。”
  向北煮了碗面吃,然后吃了点药就去了公司。
  路上喻朗给他回了个电话,他没接,挂断之后发信息说自己在开会,喻朗于是给他发了个信息,大概内容就是道歉。
  那天晚上他比向北清醒,一直记得挨的那两酒瓶子,道歉之余他顺道也问问向北和冬寻怎么样了。
  向北把车停在公司楼下露天停车场,还是给他回了个电话。
  电话打过去喻朗几乎是秒接,他说:“向北,真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冬寻会——”
  “还有别的事吗?”向北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耐心,没想到喻朗才说了一句话,提到冬寻的名字,他就想立刻挂断电话,“没事的话,我挂了。”
  “哎!别的啊向北,刚刚冯总打电话给我说。。。说你们公司不跟他签合同啊?向北,这,这挺好的生意怎么不做呢?”
  向北皱起眉头:“喻朗,你还想着拿多少钱去吸毒?这单生意你在找别人去吧,我不做。”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然后把喻朗微信电话一起拉黑了。
  一到办公室,徐乐就告诉他查到了冬寻的航班信息。他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徐乐把航班信息的页面给他看。
  “向总,冬寻先生今早坐飞机去了Z城,现在。。。应该是刚到。”
  Z城,这么远吗?你就真的不希望我再找到你吗?
  向北看着航班信息出神,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让徐乐给他订机票。
  徐乐提醒他明天还有个会,他摆摆手说:“订今晚的票——酒店能查么?”
  “应该能,可是向总,财务那边的报表您好久没看了,都是纪总在审着,您要不还是看看?”
  向北沉默着想了想,又道:“发邮箱,我抽空看。”
  徐乐欲言又止,而后只能应下,去了纪故的办公室。
  晚些时候,向北坐在机场休息室,脚边放着随便收拾的几件衣服,匆匆看了两眼邮箱里的财务报表广播就通知他登机了。
  起飞前徐乐发信息告诉他,没有查到冬寻的酒店信息。
  他关了机,药劲上来,睡了一路。
  Z城是很远,飞行时间三个多小时。飞机平稳落地的时候向北在嘈杂的声响中醒来,揉了揉脖子,看到窗户上有雨水滑落。
  他叫了车,站在出发层等了会儿,抽了根烟,司机停车在他面前,他把烟掐灭上了车。
  时间太赶,加之身体不舒服,即便是在飞机上已经睡了这么几个小时,向北不仅没有轻松一点,反而越来越困倦。
  和司机确认了酒店地址,他就又睡着了。
  而后在车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找了冬寻很久,久到他都快要记不起冬寻的样子,都还是没有找到他。
  向北害怕这个梦成为现实,在Z城住下后每天都出去找冬寻。可是他每天都做这个梦,每天都重复着夜半惊醒,然后失眠到天亮。
  他在这里住了半个月,直到秋意褪去初冬渐寒,感冒都一直没有好,断断续续的,咳嗽成了习惯,咳得肺疼。
  这天他实在是没什么精神起床,躺在床上定了个外卖,发信息问徐乐,有没有冬寻的动向。
  很快,徐乐给他回信,说自那个航班到Z城之后,冬寻再没有新的行动轨迹。
  他锁了手机屏,又缩进了被窝。
  他抱着一团被子抵在胸口,开始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内脏咳出来一般没完没了,感觉心口被压着揪着,被撕扯开,被捣碎。
  因为还要吃药,每天吃饭就像完成任务一样,从不挑食的人竟然把一粒粒牛肉挑出来扔进了垃圾桶里。扒了几口饭没什么胃口,向北收拾收拾把垃圾扔到了走廊的垃圾桶里。
  他没带房卡,一转身发现风把门吹关上了。路过的清洁人员问他需不需要帮忙开门,他低声说了谢谢。
  吃过药他穿戴好又出了门。
  昨天夜里气温骤降,他来的时候没有带很多衣服,稍厚一点的都是现买的。今天又冷了一点,路过商场的时候他去刷卡买了件衣服。
  向北拎着换下来的针织衫站在原地,看面前川流不息的车辆,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自言自语着:“感冒怎么不见好呢。。。你要是在,肯定又要说我不会照顾自己了,对吧。”
  他苦笑,摇摇头继续找人。
  其实向北也不知道这么大一座城市要怎么找到冬寻。
  之前的号码已经不在服务区了,花了钱查冬寻名下却没有发现新的号码,甚至连个酒店信息都没有。除此之外,没有新立的银行账户,也没有公积金和社保。
  冬寻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向北一路走一路问,拿着和冬寻的合影,一家店一家店的找。总是要活着吧,活着就要工作,冬寻一直活得那么认真,一定是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他想。
  他打开微信看到苏夏赞了自己的步数,点进去才看到原来已经走了这么远了,一万七千多步。而现在才下午三点。
  天空突然飘雨,细细密密像网一样罩在向北身上。他抬起头眯着眼睛在原地站了会儿,雨越下越大,他拢了拢衣服,朝下一条街走去。
  向北又在Z城住了半个月。从这个城区去了那个城区,工地、酒吧、琴行,都是他重点寻找的地方。
  其实他也没想过他还要这样漫无目的的找多久,万一找不到冬寻,一直都找不到,又该怎么办。
  他后知后觉过去的八年里想念愧疚的日子比现在好过多了,甚至冬寻八年前离家的时候他还稍稍松了一口气,因为再也不用每天面对冬寻,也不用每天悬着一颗心不知如何面对他的感情。
  那时候自己对他无论是依赖还是爱,他都没有现在这样难熬。
  在Z城第二个月的第一天,向北突然又想喝酒了。
  晚上八点多他“收工”去酒吧喝酒,小口小口的喝,从晚上九点喝到了酒吧打烊。清洁人员开始打扫卫生,他就晃晃悠悠从椅子上下来,扶着桌椅面前往前走,走到酒吧门口发现外套忘了拿,又跌跌撞撞回到吧台边上。
  一来一回样子滑稽又狼狈。
  他和冬寻都是生得好看的人,两个人眼睛极像,五官也都跟着有些相似。不同的是冬寻看上去温柔,向北则是从外表就带着一股子霸道。
  他倚靠在路边树上,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分的变化。
  上车的时候司机向他道歉,说因为接老婆下夜班所以来得晚了些。
  向北摇摇头说没关系。
  司机的老婆下来坐在了后排,把前排让给他,还给他递了个塑料袋,说:“年轻人,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酒啊?你们这些小年轻哟,就是不知道爱惜身体,家里父母知道多担心!”
  向北打开窗户靠在门边,嘟囔道:“我啊。。。我妈去世了。。。我哥也不要我了。。。”
  “嗨呀你看你!瞎问什么!”司机转头责备妻子。
  “没关系。师傅,你开慢点,我开会儿窗。”向北眯着眼睛看窗外的街景,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猝不及防咳嗽起来。
  他已经咳了一个多月,去医院医生说让他住院,他请医生开了些药婉拒了住院的建议。药吃到前几天好多了,只偶尔还有点咳。
  车里又恢复了安静,向北摸索着把手伸到衣领里,将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拿出来看。
  看着看着眼前就模糊了。
  他闭上眼睛吞咽了一下,喉头耸动还是忍不住哭出来。
  Z城的冬天分明比M城冷了很多,眼泪滑落的地方被风吹得生疼。
  离酒店还有一公里,他让司机靠边停了车。
  向北沿着路灯往前走,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他真的要找不到冬寻了。
  一个多月以来一点消息都没有,生活痕迹都没留下,他想冬寻是打定了主意要消失吧。
  “你怎么能。。。就这么不要我了。。。”向北点烟的手一直抖,抖得他拿不稳打火机。最后他还是把烟从嘴里拿了下来,冻红的手指一点点收紧,连打火机一起将揉烂的烟扔进了垃圾桶——他想从这一刻开始戒烟了。
  初三他第一次抽烟被冬寻看到之后,冬寻虽然没有逼着他戒烟,但他看得出来冬寻不太喜欢烟味。
  那时候他还喜欢吸一口烟搂着冬寻和他接吻,或者是从背后抱着他缓缓从他耳后吐出一口烟来。
  他走走停停,心中对冬寻的想念被冬天夜里的风吹过又裹得紧了些,把他整个人包起来,像是长成了刺,扎进皮肉里疼得他喘不过气。


第十九章 微冷
  去Z城两个月,向北不得不因为公司的事情回来M城一趟。
  徐乐告诉他纪故可能要辞职,原因是和财务总监不合。向北下了飞机家都没回直接去了公司,把两个人叫到办公室问情况。两人各执一词,向北又把徐乐叫进来,折腾了快一下午才算是把事情解决。
  纪故不辞职了,但是以后财务总监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配合他的工作。
  向北临从公司走的时候让徐乐给他又定了第二天去Z城的机票,并且让他联系了中介公司。
  他要在Z城买房子长住下来。
  徐乐犯了难,说:“向总,您这样长期在Z城也不是个办法,那边毕竟太远,您来来回回的太不方便了。”
  “先问着吧,实在不行——公司总部搬到Z城去。”向北道。
  “搬到Z城去?!!”徐乐惊呼,“您可得考虑清楚,这不是小事啊!”
  向北难得笑了笑,说:“看看让运营联合各部门出个报告,这两年Z城营商环境也挺好的,而且外公的公司在那边有个分公司还运营着,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徐乐叹了口气应下之后没再说话,向北从衣架上取了衣服离开公司回家。
  他出了电梯,路过楼下咖啡厅的时候看到个人觉得分外眼熟,仔细又看了两眼,他终于有了点印象。
  ——那不是,冬寻的前男友么?
  看到覃谨向北心中敌意全无,竟然有些雀跃。他想也没想就走进了咖啡厅,径直走到覃谨的面前。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覃谨覃先生吗?”他问。
  覃谨放下手里的咖啡抬头看向北,皱眉想了会儿,看到那和冬寻几分相似的眉眼,多少也猜到了他是谁。
  覃谨应道:“我是,请问您是?”
  “您在等人?”向北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方便耽误几分钟吗?”
  “坐吧。”
  向北于是在覃谨面前坐下,随便点了杯咖啡,礼貌地问覃谨:“我知道这有一点冒昧,但是——您最近有冬寻的消息吗?”
  覃谨端着杯子抿唇笑了笑。
  “是向北吧?称呼不用这么客气。”他看向北往咖啡里加了一块糖,又道:“怎么,冬寻不见了吗?”
  向北搅动咖啡的动作停下来,他把勺子放到一边,说:“我们发生了一点误会。”
  “误会?”覃谨挑眉反问。
  “是误会,”向北选择不去看他的表情,视线落到面前的咖啡杯上,“所以冬寻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覃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你怎么认识我?冬寻说的?”
  向北不太愿意回想那几天的事,他含糊着嗯一声,皱起眉头。
  “我最近只见过冬寻一次,就是在这里——应该就是你知道的那一次。”覃谨看了眼时间,轻咳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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