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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阿七-第55章

小说: 阿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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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跟他回广陵吗?”秋官问道。

        阿七回以沉默,安容从暗处瞧着阿七的脸色,猜不出他心里此刻在想什么。

     “这日子啊,你想往好了过,它就能往好了过。阿七,你跟他回去吧。”

        安容躲在暗处,手指微颤,他在等着阿七的回答,心里期盼、紧张,害怕。

      “那饼摊子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忙得过来,大不了早上少卖点。”

      “牙崽呢?你一个人怎么把娃儿养大?”

        秋官强忍下心里的那股酸涩,强撑起笑面,“你就别寻思我了,哥,你跟他走吧。我看他这次是认真的。”

        秋官如今孤儿寡母的境况,阿七一直悔恨自责,倘若不是他擅作主张,替她说了那桩亲事,她何以至于此。因了这层缘由,阿七也走不开。更何况,他也不大愿意随那人回去。

        安容遁藏暗后,情绪难平,他没有听到他想听的话,一个没忍住,他走了出来,声音喑哑而带讨好地说,“你可以带着秋官一同回去的,我那地方大,住的下的。”

       两人皆震惊,秋官直言,“不必不必,太麻烦了。”而阿七,脸色暗沉,没有说话。许久,他才站起身,“吃饭吧,早上的饼还剩了点。”说完,阿七便去端上饼来。

       这顿饭吃得完全不是滋味,三人各吃各的,食不语,心事各怀,安容饼啃下一半,再次提起,“你们随我回去吧。”

        秋官扭头看了看阿七,随即说道,“你们吃着,我去看看孩子。”匆忙间找了个借口,这下子堂屋里又只剩下这两人了。

       “阿七,咱们回家吧。”

       “家在哪儿?城郊的那处别院吗?”这根刺恐怕一辈子都会卡在阿七的嗓子眼里,如影随行。

       “阿七,我没有娶周小姐。我……没有成亲。”

        阿七抬眼怔怔地看着安容,“小容,我已经二十八了,我没力气折腾了。三年前,在清平镇,你来找我,咱们要是一直在那儿呆着,那该多好。我种点菜,就在咱家的院子里;你最好去当个教书先生,白天去教那帮崽子们,晚上回来教我。小容,我不是没想过……后来不敢想了,再也不想了。”

        阿七大口咬了块葱油饼,嚼着嚼着泪流满面,阿七嗫嚅,“这饼太干了。”

       安容心口憋闷,给阿七倒了杯水,“要是你想……咱们还回清平镇去。”

      阿七摇摇头,“不回了,折腾不动了。”

        此刻的安容内心淌过一条静谧的河,纹丝不动的河面上,荇菜水藻泛滥,明明一片绿意,那水下是遮挡不住的恶臭,这河竟是条永无源头的死河。安容从未如此刻这般绝望无助,阿七让他走,他尚可以厚着脸皮不听他言,执意留此。可阿七说他折腾不动了,那他又当如何?

        “我吃好了。”说完安容走出屋子,遁迹于夜色中。

        一个时辰后,人还未回来,阿七只当他是回客栈了。就在自己准备脱衣睡觉的时候,听见了门外的敲门声。

        打开门——却是安容。失意,落寞,还有脸上山川般的痛苦刻痕,阿七都瞧得清清楚楚。

        “阿七,我没有地方去。我刚才在外面转了一圈,哪里都没有我的家,广陵城那座大宅子冷冰冰的,那也不是我的家。阿七,你说,我的家在哪儿?”

        当安容语带无助,话藏哽咽,说这番话时,阿七的心一点也不好受,从一开始,他阿七就受不了安容受一点委屈,就像现在,他一句话没说,把安容带进了卧房。

       把安容按到床上,阿七弯腰替他脱去黑靴,再除去足衣,最后阿七把安容的衣服也解去。这一切,安容屏气观望,偶尔阿七的指尖擦到自己的身子,他依然会有灼热感。

       阿七出去了,不一会儿,打了一盆热水过来,绞了一把汗巾,开始慢慢替安容擦拭身子,彼此无一人开口说话,却心有戚戚,平静下暗涌着骇浪。

        弄完一切,阿七脱下衣服上床,紧紧搂抱住安容,月光洒进来,床上是相拥而卧的两个沉默人。

        良久,阿七先开的口。

        “小容,我没有爹,也没有娘,我活在这世上,唯唯诺诺过了二十多年。小容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挖空心思最想得到的,也不过一个你。我跟你回去,你别这样了。”阿七苦笑,“我心里也不好受。”

        安容立刻转悲为喜,在阿七怀里蹭了蹭,一阵酥…痒,扬起头问阿七,“娘子,你相公叫什么?”

       “他叫安容。”

       “你相公叫什么?”

      “他叫安容。”

        ……

       这晚也不知问了多少遍,一如阿七从前问他那般。这夜,安容搂着阿七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阿七迷迷糊糊困意混沌,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后半夜的时候声音才渐渐止住……

       阿七终是决定跟安容回了广陵,两人商议后,两天后便走,秋官不舍是难免的,但她也是真心替阿七开心的,这才是他应该过的日子。

       他该过的日子?恐是连阿七自己都不甚明了。安容想要一个家,给他一个便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打我,我会继续虐攻的!





第73章 一场闹剧
       三年终归,茶馆酒肆三三两两临街而立;卖胭脂水粉的姑娘轻薄纱衣,粉红襦裙,那面颊上都抹着粉,描着眉呢……这便是雨花巷如今的景致。再往南面走去,两座巍然屹立的石狮间一面朱漆正门,上面赫然书着“安府”二字,那个“安”字阿七认得。经历两日一夜,途中暂住客栈一宿,于翌日傍晚时分终于到了。

       暮色黄昏,阿七抬头望着那扇朱门,躲了三年,终还是回了这里,心中不免生出点惆怅来。

     “阿七。”安容在旁唤了一声,阿七这才回神过来,敷衍地笑笑,并不愉快。

       进去后,老管家一路忙前忙后,哈腰躬身跟着安容,以备有任何吩咐。这个管家阿七瞅着面生,不是原先那个。府里面的一众丫鬟仆人阿七隐约有点印象,只有几个是生面孔。那些记得“二老爷”的仆从,皆是震惊恐惧,已死的人突然又出现了,还是在这么个愈渐昏暗的晚上。但面上并不敢表露出惊讶来,还是低眉顺眼,恭恭敬敬的。

        阿七随安容走至最西面的寝居,屋内的装饰淡雅简朴,跟之前他倆住的东面厢房如出一辙。

      “怎么搬到这边来了?”

       安容一怔,含糊其词,“那边屋子漏雨,修修补补,后来也懒得再搬回去了。”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就想起纷沓的脚步声,还有略带稚气的声音,“大人,您回来了。”是小陈,说话间直接推门进来了,安容紧张地看着阿七。

        阿七也觉察出氛围怪异,这人的打扮不像下人,而且如此高声喝叫,毫无规矩,看来并不是这府里的仆人。

        小陈一派天真,他显然没有把阿七当回事,还以为是正在跟安容说事的下人,于是洋洋得意自顾说道,“大人,您上次教的那句诗,我反反复复练了好几遍,就等……”

      “你先下去。”安容打断了小陈的话,脸色不自然地瞅瞅阿七。

       小陈虽然话不吐不快,但很听话,即刻便退下了。

       人去楼空,阿七傻愣了一会儿,垂眼不语,心中已猜出个大概。三年的时间不短了,足够换间枕眠的屋子,再换个说贴心话的人。

      “我去……吩咐下人准备洗澡水,再……再备点晚膳。”安容落荒而逃,他怕阿七问他,刚才那个人是谁。

       半柱香不到的功夫,一切也就准备妥当,下人们抬来木桶,再装满热水,很快屋子里热气腾腾,氤氲开来。

       奇怪的是,安容自刚才出去后,迟迟未回来,阿七也不再等他了,直接脱去衣物,坐进了木桶里。赶了许久的路,人困倦至极,又得以热水浴身,脸色坨红,不一会儿阿七整个人都迷迷糊糊,倚在木桶边昏昏欲睡。

        没过多久,阿七是被安容从水里拽了出来,哗啦的水声,一地湿答答的水迹,好梦被扰,阿七皱眉,“怎么了?”

       安容木然地呆立在阿七面前,很久,喉头滚动,他才艰难地开口,“别吓我……”

        刚才安容进屋子的时候,在木桶边沿没见着阿七,走进了些,发现这人整个身子,包括口鼻都淹在水里,冲动之下,就有了此举。

        阿七也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这会儿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下,不免尴尬,于是阿七还是坐了下来,把身子隐在水下,然后又说道,“太困了,刚才都快睡着了。”

        安容这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长吁口气,坐在木桶旁,抚上阿七的头发,凑近闻了闻,“有味儿了,你这几天没洗了。”

       “也就……半年吧。”

        “瞎说。”说着安容解开阿七的青色发带,手里沾上水,从头到尾缕几遍,动作轻柔而舒缓。

       阿七溺在这一方温柔中,微阖双眼,随意问了句,“刚才那个莽撞的孩子是谁?”

       安容帮阿七洗头的手倏然止住动作,“就是一个下人。”

        阿七清晰感受到这人的僵硬,也没再多问什么,泡在桶里,暂且小憩片刻。

     “老爷,老爷——”连着数声的嚷叫,想必定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儿。

      “老爷,那孙公子正在闹呢,大哭大闹,就是不走……”

       阿七转头对向安容,“你去看看吧。”

       安容推开门走了,临了还回头看看阿七,“等我回来。”孙公子该是刚才那个孩子吧,阿七如是想。

       安容方才让管家各自给了他们五百两,以前留着他们,无非是怀着份对阿七的念想,可是,这会儿阿七都回来了,他们自然也就失了那份用处。安容自认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办起事来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小徐和小陈倒没有过激的举动,小徐在一旁沉默并不说话,而小陈就是个孩子,这会儿还惦记着他那句诗呢,见到安容第一句话便是——“大人,什么时候我再把那诗写给您看看。”

        而小孙,鼻涕眼泪一把,在撒泼打滚闹腾呢。“爷儿,凭什么好……好端端地恁把人赶走?”

        安容眉头微蹙,明显不悦,吩咐左右,“把人赶出府。”

       “我不走!我不走!”那厢正是又哭又闹,拳头乱挥,仆从们也不敢上前,不是怕他的花拳绣腿,而是怕不小心碰伤了他。因为谁都知道,这个小孙与老爷是那般关系。

        一直服侍小孙的婢女梅香此刻也在一旁,看这情形,委实不好受,只能悄悄别开眼。

       僵持不下又是一阵磨蹭哭喊,阿七这时却过来了。眼前所见的一切,他完全看不明白,一个男人瘫坐于地,哭得毫无半点形象。这人身旁还站着两个手提包袱、衣着鲜华之人,其中就有刚才在西厢房碰到的那个孩子。除这三人,周围还有许多丫鬟仆人。

        安容赶紧走到阿七身边,语带慌张,“回去吧,这里乱得很,下人……犯了错,正按规矩伺候家法……你先回房,我一会儿过来陪你用膳。”

        阿七简单应了声,眼睛却还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三人看,心中狐疑。

       见着了阿七的梅香,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惊魂甫定,这才意识过来老爷今日为何要整这一出。原来,是“原配”的主子没有死,这会儿回来了。

        小孙也瞧见了阿七,此刻正睁着核桃眼紧紧盯着他呢。只是这越打量越叫人心凉,自己的模样竟然跟那人如此相似。那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爷儿会对他那般关怀备至?这些疑问如坠石一般,砸向小孙心口,他即便被扫地出门,也得“死”个明白。
 
      “爷儿,他是谁?”目光哀怨戚戚。

       安容急怒,“把他架出去!”

      “爷儿,你好狠的心,年初你把我们几个接进府来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无情的样子。”小孙声泪俱下,句句斥责。小陈和小徐此刻一句话不敢说,一直静站着。

        阿七虽然笨,此刻也听明白了,转身回了西面的屋子。安容吩咐管家把这事办妥,不许再扰他,随即赶紧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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