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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阿七-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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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了吧。”安容一面吩咐,一面心里喟息,人会老啊,不知自己以后下了黄泉,阿七还认不认得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时候让他倆见面了?……





第67章 重提旧事(虐攻)
        四月十六,适逢穆老庄主六十大寿,穆家兄妹自然是要隆重操办一番,也借着喜事驱驱作祟的邪气,好让老庄主的沉疴旧疾,不至一日重似一日。

        安容与穆家来往相交多年,这等交情自然是非去不可的,这日下朝回来,换下官服,便急匆匆坐上马车赶往穆啸山庄。

       进庄后,安容先去拜访了久卧病榻的老庄主。穆老庄主该是病情又重了,脸色蜡黄,嘴里一直叨叨念念着什么,连人都不认了,穆家兄妹一直守在床榻边,寸步不离,照这情形,怕是油尽灯枯,捱不过几日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安容每念及此,总会想到阿七,这下心里实在不好受。

       从老庄主那处出来后,在山庄四处转了转,四月芳菲天,蓝天白云,从高处的亭子间放眼望去,庄子四周是青葱翠绿的山峦,飞檐琉璃瓦房一座连成一座,蔚为壮观气派,安容沉醉于美景,心里难得的平静。

        正欲走下亭子,却听见后面传来两人嬉笑的动静,疑似故人入亭,安容转身,果然——是赵明朗和沈佩林。

        那二人皆着同色长袍,就连束腰的宽边锦带都为一色,大概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不知沈佩林说了句什么,惹得赵明朗咧嘴大笑,心情很是畅快。

        他们成双入对,都是快乐之人,安容眉眼下垂,脸上掩不住的落寞神色,想就此悄然离去。

       “安容!”赵明朗眼尖,还是看见了他。

        安容转过身去,声音萎靡,“明朗兄,沈公子。”

      “何时来的?”

       “刚来。”

      “我跟佩林闲着无事,正想四处转转,你跟我们……”

       没等说完,安容打断了他的话,“我刚转了一遭,景儿也赏过了,我就先回去。”

       说完安容转身便走,白色的背影成了蜿蜒石路上一道寂寥的四月之景,赵明朗除了叹息还是叹息。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年初,他府上来了几个新人,甭管长得多么像阿七,自己想着,来了人,热闹起来,安容定然能稍微舒心点。可如今来看,那时的自己真是一派天真,他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儿。

       赵明朗收回久驻的眼,侧头对沈佩林说,“你说,要不要告诉他……阿七的事儿?”

       沈佩林突然盯着赵明朗,眸色暗沉,“那人走的时候病的那样重,且不说他现在还在不在这世上,再者说来,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让你们这般作贱?”

       “唉!”赵明朗吃了瘪,小声嘀咕,“我不是那种意思。”

       自觉理亏,赵明朗也没去再争辩什么,两人也去亭子间坐了坐。

       寿诞开始,老庄主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腿上搭了件薄褥子,眼神浑浊,褥子下的手颤抖不停,嘴里发不出半句声音,人已到“大渐”之期。

       满座宾客,顿时无声,车轱辘转动,老庄主被推进了室内。穆青楚出来说了些话,当谈及父亲的病时,强忍住悲伤情绪,宣布开席。

      这顿饭大家吃得索然无味,想想一代盟主缠绵病榻,成了消瘦模样,大家皆生出英雄迟暮的痛惜感。

       席散,天色已晚,安容本欲回去,穆燕燕却叫住了他,两人觅得一处适合谈话的地方。

       三年前,穆燕燕嫁作他人妇,当年垂散于后背的黑发如今被绾成妇人的发髻,岁月的刻痕,早已没了当初那份无所顾忌的少女天性,两人现下对立而坐,中间隔着的却是三年的时光。

      “安容哥哥,我……”余下的话,怎么也难以开口。

      “嗯?”

     “有件事,搁我心里好久了……对不起。”

       安容没有说话,他也不明白她为何要突然道歉,眼睛注视着石桌上细密的纹路,看得出神。

       穆燕燕继续说道,“三年前,明朗哥哥过来告诉我,说你要成亲了,我很生气,第二天就跑到了你府上,当时你没在府,我却见着了阿七。”

       提到阿七,安容倏然抬眼,眼神晦暗难明。

      “我跟他说了好多话,我……我当时也是昏了头,管不住嘴……对不起。”

      “你跟他说了什么?”

       ……

       三年前,秋意正浓,正是赏菊的好时候,阿七强撑着身子,刚把东面屋子前的菊花修剪了几下,残叶烂瓣除去,朵朵都是婀娜多姿,放下剪刀的那当口,一道黑色阴影笼罩而下。

        阿七看清来人,并没多问,转而把她领到了正厅,吩咐下人端茶送水。

     “他要成亲了,是吗?”

       阿七眉眼低垂,没说话,手指一遍遍地摩挲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那是他从安容手里拔下来的,说是“跟了他这么久也没见他送过自己什么东西,这个就当送的了”,玩笑之言,只有阿七才知道这话里的心酸。只是这扳指套在他手上,璞玉成了糟粕。

       穆燕燕冷笑几声,“到头来,我没成,你也什么都没有了……”

       阿七还是没有回她,正好丫鬟刚沏好的茶上来了,阿七亲自斟茶,穆燕燕被三番两次无视,心里憋着气,怒言道,“知道为什么吗?别说娶一个男人是件见不得光的事儿,可你连孩子都生不了,他总不能巴巴守着你一辈子。”

       阿七拿着青瓷茶壶的手抖了几下,茶水溅到了茶几上,还有手上……烫得很。

      那茶自然是没喝成,穆燕燕转身便离了府。没多久,她就从赵明朗那里听闻了阿七的死讯,震惊之余,全是对那日的愧疚。这三年来,这内疚只增不减。

        听闻穆燕燕诉说的一切,安容缓缓站起身,连看都没再看面前的女人一眼,转身便走了,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是吼出来的——“安容哥哥,对不起。”

       走了一路,安容觉着胸口顿疼,慢慢颓坐在地面上,他想起了阿七可怜委屈地问他,会不会跟周小姐生孩子。自己当时根本连否认都没否认,甚至还把他丢去了城郊别院,那个人当时是不是恨死自己了。

        很久很久,直到半夜子时,赵明朗才在庄子里的一条羊肠小道上找到了安容。

      “起来。”赵明朗一把捞起安容。

      “他会不会恨我?”安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赵明朗心知肚明。

       “不会的,阿七不记仇。”

       把安容带到了山庄里一间空余的客房,总算把安容弄到了床上,给他盖上被褥,正准备走时,却听见了呜呜咽咽的声响,他竟然在哭。

       这还是赵明朗第一次看他哭,许多年前把他救回来的时候,他眼神呆滞不言一语,那个时候他都没落一滴泪,今天居然哭了。要不是燕燕晚上过来找他,她觉着安容有些不太对劲,让他去寻寻安容,他这会儿早就梦会周公了。

       赵明朗走了过去,坐在床沿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哭久了,声音才止住,安容睁着猩红的眼,“我有时侯,真的很想阿七……”

        瞧着安容痛苦不堪的模样,赵明朗几欲脱口而出,阿七可能没死,但话到嘴边,又想起了沈佩林白日的那番话,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后来,赵明朗说了好些宽慰的话,也不知安容听进去了几句,后半夜的时候才沉沉睡去。赵明朗打打哈欠,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屋子里烛火未灭,沈佩林一直在等他,赵明朗窸窸窣窣脱掉衣服上了床,可这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你说,安容会不会一直都这样啊?”

     “谁知道呢。”

      “唉,我发现啥事儿问你,你嘴里蹦不出一句好话来。”

        沈佩林突然严肃了起来,正色道,“一,我跟安公子并不是很熟,他素来性子如何,我一概不知;二,他现在这副样子,那也是他该,我就觉着那个阿七很可怜;三,你老在我面前安容长安容短的,我心里很不舒服。”

      “你大爷的,赶紧睡,越说越肉麻。”

       第二日,安容便离开了山庄,走之前未跟一人打招呼,独自来,再独自回,这世上,他只剩下踽踽独行。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让他倆见面了^_^





第68章 四平遇春蕊
       西平县,距离广陵城大约有八百里的距离,不算隔得远,但也不近了。除非骑马赶驴,不然走路,也得耗你个十来日。

       三年前,阿七顶着一身病痛离开广陵,来到了这里。老听安容说,要带他去四平找赛华佗治病,那人最终也没带他来,他只好自己来了。这一晃,便是三年,病治好了,还跟秋官一起在县城摆摊卖起了葱油饼。

        阿七心善,周围一圈卖布料的、卖猪肉的……每次饼一出锅,阿七总会给周围人先尝尝,县城不大,这一来二去,大家都知道了临邑街上有个卖葱油饼的中年男子,饼好吃,人还善良。这下,慕名来光顾阿七摊子的老百姓越来越多,他跟秋官每日很早便要起来和面,摊饼,摆摊……日复一日,一年到头,挣的钱也还算可观。

        小日子过得挺舒心,一般早上出摊,过了辰时便可收摊回家,晚上花生米加腌制的小咸鱼,再沽几口酒,偶尔街东头还有江湖人杂耍,阿七都会去凑个热闹。

        要说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刚来四平的第二年,他做主,以秋官兄长的身份替她寻了户人家,那男的在四平县专门帮人跑腿送信来赚取点跑路费,从小死了爹娘,吃百家饭长大的,家里不富裕,人长得还算周正,也挺老实,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秋官对那男人也颇有些好感,于是阿七就提了一提,两人就成了。

       好景不长,两人成亲半年后,秋官的男人说是要去外头谋生,一去便再也没回来,几个月后,当初一同去的几个人回来了,一打听,才知道他男人染了痢疾死在半道上。秋官没哭没闹,又回来继续跟阿七卖着葱油饼,六月后,诞下一子。这是阿七心头的痛事,每每想到,都会自责不已,倘若不是他的主意,秋官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不过二人之后再也未提过秋官那个短命的相公,就跟从前一样,和面,摊饼,撒葱花……只不过阿七身后背了个娃儿。尚是咿咿呀呀学语的年纪,小嘴儿老是嘚啵嘚啵几下,不知在说什么,周围人得闲总喜欢逗几下这个小家伙。

        这是阿七心头自责的事儿,还有件令人惶恐的事儿,就是前段日子,碰到了一位故人,这是阿七始料未及的。

        那日孩子哇哇直哭,大概是饿了,秋官就把孩子抱回家吃奶去了,摊子就阿七一人照看着,正好赶上忙的时候,买饼的客人挺多,旁边卖布料的婶儿还帮忙在一旁打了下手,可今儿的人实在是多,阿七忙得连抬眼的功夫都没有。

        就在阿七把饼递到客人手上,等着他付钱的当口,那客人迟迟未有动作,阿七不禁抬头看了一看——居然是春蕊。

       自从阿七离了长春院,再也没有见过馆子里的人,掐指一算,四年多了。春蕊也是满脸震惊,这内心波动不亚于阿七,她甚至开始汗毛竖起直打哆嗦,死了四年多的人居然在异乡又被她碰上了。

      “你是……阿七?”春蕊尚且存疑。

       “嗯。”阿七没有否认。

       “这……我刚才在对面瞅了你好久,太像了,没敢认。”

       后面的客人开始嚷嚷,春蕊赶紧移到旁边,还站在摊子周围,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阿七能猜得出,她大概有好多话要说,叙旧谈不上,可能就是异乡碰到熟人难免想与之攀谈几句。

        一个时辰后,阿七收摊准备回家,收拾完毕,瞥了眼春蕊,她就直杵杵地站在前面,阿七说了句,“我家就在前头,去坐坐吧。”春蕊很是高兴,一路跟着阿七回了家。

      “回来了,刚把他哄睡下。”秋官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两个女人碰面,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就是一出戏,春蕊是天生的戏子,所以她能客客气气地逢人就打招呼;秋官听着她不阴不阳的腔调,未发一言,直接就把这开场戏演砸了。

       春蕊从不是个薄脸皮的人,因此她也完全没把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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