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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阿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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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再听下去了,他怕自己窥见那人越来越多的秘密,正欲转身悄悄离开时——

       “算了,这事咱们再从长计议。对了,燕燕总向我打听你的事儿,她被青楚兄关在山庄里出不来……你父母的事儿若是尘埃落定后,你怎么打算的?”

       安容沉默了一会儿,语带柔意,“她很好。”

     “很好你不赶紧把人家给娶了!你跟梁如风那是迫不得已,可你跟那个龟奴是怎么回事,上次去陶然寺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倆……”

      “明朗兄,我一直把燕燕当妹妹,至于那个龟奴……”安容顿语,脑海里突然现出了阿七脸色潮红的糜态,和咬破嘴唇也不泄出声音的隐忍模样,每次都是自己故意折腾他,他才忍不住发出点动静……

      “安容?”瞧他愣神的样子,赵明朗唤了遍他的名字。

      安容眼神闪过一抹不自然,继续说着,“他还没那个分量,从你口中提起他。”

      “你知道就好,你也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无非就是几年的光阴,别玩上瘾了就好。”

     “等事情结束后……”安容抑制住心里肆意翻涌的不适,接着说道,“他活不活在这个世上还另说。”

        阿七突然很想放声大笑,他多么希望自己刚才走了,而不是听到这么残忍的一大段话。他以前觉着,安容即便不是那么喜欢他,可两人睡过这么久,总归是有点怜惜的,人是有感情的啊,可他竟然想杀了他。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腿上虚弱无力,自己一直都是个懦弱的人,无论嘴上如何佯装,到底骨子里很自卑的,现在这当口,他想到的只有迅速逃离这里,逃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独自舔血疗伤。

       准备转身离开子,腿晃了下,胳膊肘碰到了雕花檀木门上,轻轻撞击而留下了声响。

        里头的二人皆是一惊,齐齐狠声问道,“谁!”

        安容步履快速地走上去打开门,却见神情黯然的阿七,垂着头,并没有看他。安容知道,他什么都听到了。可奇怪的事,自己现在并不恼他在偷听,而是纠结于,为什么自己说那种话的时候,他偏偏在门口。安容大力把阿七抓了进来,“砰”的阖上门,由于阿七有点虚,被这么无意一抓,整个人趔趄在地,姿势狼狈不堪,那个人心灰意冷的样子太过明显,安容看着揪心。

       “为什么躲门口偷听!”

       阿七还陷在自己的哀伤中,仿若充耳未闻,持续保持那个摔倒的姿势。

       安容顿时觉得一切都不在掌控之中,他生气,生气那人的无动于衷,生气那人面如死灰的神情,更生气于,他为什么偏偏听到了那段话!

       后来很多年之后,安容才明白过来,当年他的无端生气,皆是因为在乎,而这世间,最难以掌控的,便是情爱。

       安容直接上去拽着阿七的头发,把他拎了起来,迎面给了他一巴掌,“你拿什么乔!我在问你话!”

       这一巴掌如醍醐灌顶,阿七瞬间清醒过来,他笑了,“伶公子,能否再问一遍,小的没听清楚。”

       伶公子这称呼,听在安容耳里分外刺耳,这人就是故意给他找不痛快。

      “我问你,为什么躲在门口偷听!”一字一顿,话语里夹带着无限怒气。

      “小的什么都没听见,只是看赵公子来了,上来瞧瞧伶公子有什么事需要吩咐的。”

       小的,小的,一口一句小的,呵呵,他倒是把关系撇得真干净,自己偏不想让他称心如意。

       安容的手缓缓抚上阿七脖子上的那道疤痕,冰凉的指尖抵在那疤痕上,来回摩挲,“你说这伤疤撕裂是什么样的痛感?”指尖微微颤抖,毒辣的语言却掩盖住这场惊慌失措的威胁较量。

        阿七彻底慌了,他没有任何求饶的筹码,眼前的人可能真的要杀了他,“扑通”一声,阿七跪地,双手揪着安容两边的衣摆,平整的衣服上瞬间被他揪成一道一道的褶皱。

      “小的不会说出去的!小的不会说的!伶公子饶命!我还不想死!”最后那句不想死几乎是哭着喊了出来。

        心里的弦忽的断裂,安容死死地盯着脚下匍匐着跪地求饶的人,脑子里闪现出那人在床上动情的呻…吟,还有最近嘴角总是挂着的痞笑,绝不是现在这幅悲天悯人的惨相,他不想看见这人如此,腿上使了力,一脚把他踹到门边,直直滑出了八尺远,头部撞击到了木门上。

       “滚!”

        赵明朗在一旁看着这一出,不曾言语一句,那句“滚”字,倒是提点了他,安容是他的此生挚友,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上一条不归路。旁观者清如他,这个龟奴此时若不死,此后必定会成为安容的软肋。

      “慢着!”气语沉着威严。

        已经准备爬着滚出门的阿七,听到了赵明朗的话,生生止住了步伐,一脸惊恐地回望着他。

       “一年前,你把刀架在这个龟奴的脖子上,是我出口救了他,白白多活了这么久,如今也该活够了!”

        阿七绝望地闭上眼,他的归期大概是到了。

        隔了很久,安容才出了声,冲着阿七吼了句,“立刻滚出去!”

         那话一出,赵明朗知道,安容已经深陷其中,而不自知,脸上没有太多的震惊,好像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儿一般。

        阿七吓得连滚带爬滚了出去。

        赵明朗挑挑眉,好笑问道,“安容,你发那么大火做什么?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

       “我还没玩够,他还不能死。”

        赵明朗冷笑一声,不作言语,旁观者清,他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的镜子明晃晃地闪着耀目的光。





第34章 打翻西瓜
       今年的夏季似乎格外漫长,蛙鸣,知了声,一遍一遍宣泄着夏日的酷热,中午时分,阿七得了空,在大树底下打起了盹。树荫底下乘凉倒是催眠得很,一会儿功夫阿七就沉沉睡去。

        直到秋官的声音似蚊虫似的嗡嗡在耳边作响,“阿七,阿七……”

        阿七这才懒悠悠地睁开眼,脑子里还很混沌,眼神迷濛间,看见了穿得甚是清凉的秋官。抹胸搭褙子,身材单薄,看着就像个十三四岁,身板还未长齐全的小姑娘。

       “大堂那边,这会儿妈妈在发西瓜跟酸梅汁,赶紧过去。”

        甜丝丝的西瓜,一口咬下去全是汁儿,还有那酸溜溜的酸梅汁,光是想想,嘴里全是渗出的唾液。阿七馋了,“人人都有份吗?”

       “大伙儿都在那儿排着呢,去晚了兴许就排不上了。”

        阿七得了消息,忙不迭地赶了去。西瓜,他还没吃过呢。

        烈日当头照,空气里全是闷闷的,饶是销魂入股的美人也解不了这烈日酷暑,官场大佬儿、有钱的贵客们这种天气倒宁愿在家守着地下的“清凉殿”,周围再来两三丫鬟摇扇生风……因此中午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客人,也难怪梅姨这会儿发善心,给他们分东西吃。

       春蕊自然是瞧不上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平常跟着伶公子,打赏的吃食比这些东西精细多了,这会儿受不了大堂里乌泱泱密集的人丛,去了厨房,从厨房里端走弄好的冰镇银耳羹,上去给伶公子尝尝,去去火。

       走至厢房门外,春蕊怕伶公子正在小睡,停滞在门外,仔细听着,却不闻动静,于是,只得放柔了嗓子,小心唤了声——

      “伶公子。”

       屋里的人立即给出指示,“进来。”

       此刻安容正斜躺在榻上看书,视线始终不曾移开。

       春蕊自顾自地搁下青花小瓷碗,声音脆亮,“伶公子,这会儿天真热,奴婢冰了点银耳羹,您尝尝,正透着凉意呢。”

      “嗯。”还是盯着书,眼皮未抬。

      “一会儿冰块化了,就失了那份冰爽的口感。”

     “下去。”

     “那奴婢先下去,您记着吃。”忙活了一阵,这会儿额头是汗珠涔涔,春蕊伸手揩去汗,不忘提醒着安容,省得他遭罪,“伶公子这会儿可别去大堂,底下乌糟糟的全是人,妈妈正在发西瓜酸梅汁,吵得很。”

      没想到这么无心的一句话倒是引起了安容的注意,他的视线终于从手里捧着的书卷上移开,“等会儿。”

        春蕊踏出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转身恭敬地拘着身子等候她们公子的差遣。

      “你刚才说,底下全是人?那龟奴……跟丫鬟们都在吗?”

        春蕊何等的聪明,那话语间明显的停顿她岂会觉察不出,眸色稍稍顿了顿,随即说道,“是的,都在呢。”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春蕊带上门,拿着托盘离开了,眼睛里全是凶狠的眸光。

        安容已经无心看书,心里难耐着一股躁动,他的脚像是不听使唤,一直想走下楼,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好久好久,安容换了件白色的干净衣衫,对着镜子观摩了好久,这才缓缓下楼,面上一扫刚才的六神无主,只剩下疏离淡漠。

        隔了一阵距离,梅姨眼尖就瞧见了信步而至的安容,于是摇着百蝶穿花图案的宫扇,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哎哟,花伶啊,这么热的天,大堂里闷得很,怎的下来了?”

        安容笑笑,“屋子里也闷得很,下来转转。”眼神若有似无地扫了眼大堂里的人,并没有看见那个人,心里沉了下去,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

      “妈妈,我四处转转,您忙着。”点头示意,算是礼貌的告退。

        转了一大圈,终于在柴房的院子里找到了那个人,他正坐在树荫下,捧着一角西瓜,眼巴巴地瞅着,就是不吃,舌头舔着嘴唇的四周,明显嘴里发馋,但还是不下口。安容突然就生出了一种想法,他此刻恨不得把全城的西瓜都买下来给那人吃,意识到这点后,安容心里咯噔一下,明显被刚才怪异的思绪吓了一跳。

        阿七的注意力全部落在这角西瓜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几尺开外的安容,直到他手里的西瓜被人打翻在地,他才看到穿着白衣的安容,高挺笔直地站立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掉了就掉了吧,阿七实在没有力气,也没胆量跟面前的人理论,他太怕死了。

        阿七站起了身,低下头,十分恭顺地叫了声,“伶公子。”

        安容没来由地窜出来一股气,他想拎着这人的衣领,厉声质问他:你把以前的阿七藏哪儿去呢!但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我把西瓜,打掉了。”语气很平稳,像是在诉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

       但阿七却从这话里听出了刻意的味道,他知道,这人就是故意为之,突然间喉咙里窜起一股灼烧感,卡在嗓子眼里,大概是昨晚受凉了,喉咙阴疼。
 
       安容瞧着阿七神色涣散的样子,不知又神游到了何处,自己打掉了他的西瓜,他连个声都不吱。换作以前,这人早就跳脚起来,即便怕他,也会跟他顶上几嘴,而不是这副不在意的奴才样儿。

        恰恰安容最厌恶的,就是阿七这副奴颜婢膝的模样,特别是在他面前。

       安容嘴上发了狠,就想羞辱他一番,“吃过西瓜吗?”

       阿七木木地摇摇头,“没吃过。”眼睛依然还盯着地上那块瓜。来长春院的这些年,连带这次,梅姨大约就发过三次解暑凉品。前两次,阿七没那运,没排上。这次总算排上了,却落了地。

        安容眼睛紧紧攫住阿七,妄图看破他那层伪面,看透到他的骨子内里。结果自己没那眼力功夫,没窥见阿七的内心,却发现那人对那块掉地的西瓜执着得很,眼睛这会儿还盯着看呢。

        “没吃过吗?”安容紧承自己的上句,嘴里狠言厉语,“你陪我上床,前前后后我给过你不少钱吧。怎的,没去买一个尝尝。”

        阿七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以为安容是要将那些钱要回去,眼睛动了动,然后懦懦地说,“我没动你给的钱。”说完阿七不放心,又加了句,“一分都没动。”

       安容瞧着阿七畏畏缩缩的神情,越发碍眼,腿脚往前跨了跨。阿七觉察到那罩地的黑影往自己身上来了,吓得赶忙跪了下去。

       “我把钱全还给你。”说完哆哆嗦嗦起身就欲往杂役房取钱。

      “谁管你要钱呢!”

       阿七心里更凄凉,他不要钱,那他要什么。难道还惦记着自己的命吗?

       安容已感觉出这人在怕他,大意猜得出还是因着先前自己跟赵明朗说要杀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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