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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阿七-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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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转身便走,刚至门外,里面传来了一声,“等等。”

        安容嘴角微扬,赵明朗抿嘴憋笑,冲安容使了个眼色,转身走回去。

      “你们刚才说,想让我帮忙,怎么帮?”

       安容略略顿口,沉吟道,“只需要令尊将梁怀石勾结外藩,祸乱朝堂的证据递交给皇上,便可。”

      “证据?从哪来的证据?”

      “这个沈公子不必操心,我们自会办妥。”

       “好。”

        三人之间的同盟已达成,外面的雪明晃晃的覆盖在土地上,掩盖住了一切的秘密。

       回去后,推开门就看见阿七在逗弄那只小黄狗,嘴间的笑意在见到他们二人后瞬间收敛消失。

      “公子。”阿七站起了身,欠身打着招呼。

      “哈哈哈安容瞧见了吧,还是激将法管用,这沈家公子着了道。”

       安容眼露沉色,顿声道,“你当真以为他是受了这激将法,从我们刚进屋的时候他就在试探,他一直没表明立场,无非是怕咱倆是梁怀石的人,故意来套他的话。”

     “哎,别想了,总之这事儿成了一半,接下来就得去搜集狗贼的证据了。”

       阿七听着他倆一言一语,却不懂他们在讲什么,蹲下身子,顺着小狗的毛。

      安容从阿七身上一扫而过,从自己进门开始,这人只是介于主仆之别,起身打了声招呼而已,余下的注意力全在那条土狗身上。安容心里有些不快活,但也说不上来怎么个不快活法。

        这时赵明朗大喊一声,“睡觉了,那个……叫阿七是吧,你找床被子就着打地铺吧。”
 
        阿七知道这位爷儿要就寝了,看着安容也已经收拾妥当,钻进了被窝里,于是阿七站了起来,吹灭了桌案上的蜡烛。

        突然的黑暗包裹着整间竹屋,阿七坐在地上倚靠着桌角,闭眼睡觉。对一个下人来说,有块避风的暖屋,有火炉,已经很奢侈了。

       入夜,床上的安容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倚在桌角的那人,阿七睡得很沉,轻微的鼾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的清晰,安容顿感烦躁,体内自下而上蹿升起一小阵火……那人真真实实就在眼前,安容即便转过身子不看他,也能感受到那股子气息,挠人心痒。

      不知何时起,自己的身体竟然对那个龟奴有如此大的欲…望,想来一定是在脂粉堆里呆太久,才会这般反常。

       自我挣扎许久,安容最终还是走向了阿七处,黑暗中,安容的面目不甚清晰,手指微颤……

        阿七迷迷糊糊地正做着梦,感觉身上有一双手在脱他裤子,打掉它一次,那只手复又摸索上来,实在烦躁,阿七强迫着自己睁开眼,却看见只穿着亵衣的安容,他修长白皙的手正在脱他裤子,阿七发蒙,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伶公子。”声音很低,带着些迷糊的困意。

       安容止住了动作,神色复杂地盯着他,半晌才冒出一句——“给我。”

      阿七瞧不清他的面容,裤子已被他褪了一半,堆在膝盖处,手指微蜷,阿七呆呆地默不作声。两人就这样僵持不动,安容的手收了回去,阿七却似空了一般,赶忙抓起安容抽回的手,“我……嗯。”算是默许了。

      他是个龟奴,实在轮不到自己跟主子耍性子,主子想要他就得给,况且他心里也是极喜欢安容的,甘愿被他那样对待。

       那瞬间屋子里更加寂静了,阿七全身似火烧般灼热。

      “背过身去。”

       阿七陡升起的笑意僵住,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痴傻地问了句,“为什么……”

       安容有些不耐烦,没有回他,直接把阿七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这个姿势在阿七看来极其屈辱,就像对待牲畜一般。可是自己又宽慰着自己,天仙般的人不嫌弃自己,愿意跟他干那档子事儿,总归都是他阿七赚到了。这样想着,竟然生出点自怨自艾的欢愉。

        炭炉上的炭火烧得火红,整间屋子都暖洋洋的,一室的迤逦春…光,持续上升的温度,两人都沁出了汗,隔着夜光,阿七扭头,看见安容的脸上也有细细的汗珠,头发有几缕黏在额头上,道不尽的诱惑……

        睡梦中的赵明朗听见下面窸窸窣窣的动静,睁开睡眼,却是见到了这副景象,他虽然看到的只有安容的背面,心下却很清楚他们在干些什么,尤其是阿七隐忍的呻…吟……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快乐~





第20章 陶然寺之行(四)
        翌日清晨,难得的晴空,暖阳从雪松针尖投射下来,屋檐上的雪点点融化,久违的日光普照,陶然寺一派生机祥和。

       赵明朗昨夜窥见了两人的秘密,早早便醒了,看着床上恬静的安容和桌角倚睡的阿七,心里甚觉怪异,偏偏让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瞧见了这种事。但转念想想,安容呆的长春院,不就是干的这等活计嘛。

       安静的睡颜,上睫毛服服贴贴地遮住眼睛,鼻梁挺拔,嘴唇晶莹的浅红色透着诱人的芬香,身上是淡淡的木兰香,真是妖孽啊。赵明朗心中暗暗咂舌,虽跟安容相识多年,但总会被他的倾城相貌所惊。可是,这样如玉的人竟会对着身份下贱的龟奴做出那等事,完全不在情理之中。

       安容倏地睁开眼,却见那人灼灼目光下的打量,“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快起吧,时辰不早了。”言辞间躲躲闪闪。

        赵明朗走过去,正欲伸腿踢醒阿七,忽然想起这人特殊的身份,收起了半抬的腿,只提大了嗓音,“喂,醒醒。”

        阿七被叫醒,见到一旁的安容,迅速低下头,黑黄的脸上出现了几抹不经意的红晕,阿七直觉自己的脸滚烫得很。

        这一切赵明朗都看在眼里,别开眼,不想再看这人羞怯的小动作,披上大麾,走到门口转头对着安容说,“我去外面转转,一会儿回来吃早饭。”

        这下屋里就剩下阿七跟安容两个人,炭炉上的热气氤氲开来,弥漫在竹屋里,阿七始终不好意思抬头,但眼角的余光发现那双黑色锦靴离自己愈近,最后停在了自己的前面。

       阿七抬首瞅了安容一眼,也不敢多看,倏的又低下了头,心里砰砰直跳,下身还残留着这人昨夜的痕迹。

      “你在别扭什么?”安容的声音自阿七头顶传来。

       阿七抬起头,望着安容,也不甚明白他话里所指的别扭是何意,只是摇了摇脑袋,然后又垂下了头,眼睛依然盯着安容的黑色锦靴。

        一副低眉顺眼的奴才样儿,此刻红肿的双手正绞着自己的衣角,那双手,高高肿肿,本来就粗短的手这会儿更像个包子,而且还是个从内腐烂的包子。

       安容淡淡问道,  “你的手,这个样子多久了?”

       阿七再次抬头,却见安容盯着自己长满冻疮溃烂生脓的手,有些窘迫,这手实在太丑,他不想被安容瞧见,赶忙把手背到了身后,“没……没多久,冬天冷,洗……”

      还没等阿七说完,安容就打断了他。想来这人不过是随便问问,阿七尴尬地止了声,怪自己,干嘛总把他的“关心”太当回事。

      “昨天的事儿不必记在心上,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旁人面前,你还是阿七,我还是你主子,明白吗?”

       不意外的,听到安容这么说,阿七居然还能笑着应他。这人向来如此,每次做完那种事,都不忘提点他,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能贪念过多,阿七就差冲着他吼几句:我从来没有其他想法!可偏偏这个节骨眼上,阿七只是自卑地点点头,大气也没敢喘一声。

       “说话!”

        阿七有些憋屈,他想听到自己说什么,难不成说他白嫖了自己不给钱,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吗?思量再三,这才谨慎开口:“伶公子,阿七明白,阿七没有非分之想。”这样,他该放心了吧。

        安容听到他这话,气腔里的气更加凝结,这人说对自己没有非分之想,明明是件该高兴的事儿,自己却全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内心空荡荡的,说不上来的感受,面上依旧平静无澜。

      “就是这儿了,快请进。”门外传来了赵明朗的声音,紧跟其后的,是沈佩林和一位少女。

      “刚才我去外头溜达一圈,正巧碰见了沈公子和沈小姐。”

        安容眸光轻轻瞥向那二人,只匆匆一眼,便收回,颔首示意。沈蓉自从进屋后,就注意到了这位白衣少年,他清俊柔美的面容吸引着她,但自己又是闺中女儿,不宜在男子面前表露女儿家的小心思,目光衔接后,她便低下了头,双颊微微泛红。

       眸光流转间,发现了那只小黄狗,这便是昨天受伤的那只,她记得。

      “哥哥,你看那只小狗。”声音清冷,与她冰清玉洁的样貌如出一辙。

        沈佩林看到了阿七脚边的小狗,一眼就认出了,“是昨天那只。”目光渐渐上移,看到了阿七,竟是昨天明目张胆窥视他妹妹的那个登徒子。

        赵明朗好奇这两人与这小狗的渊源,随性问道,“你们认识它?”

        沈菀幽幽道,“昨天在雪地里,见着过一次。”

        赵明朗想也没想,“这狗可不就是阿七在雪地里捡着的嘛。”

       沈蓉走过去蹲下身抱起小狗,逗弄了一会儿,看到这前腿上的包扎,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转头对着沈佩林撒娇似的说道,“哥哥,这小狗看来与我有缘,不如就跟我一道回去吧。”

       沈佩林无奈,“你啊,这小狗可是人家的。”

        这沈小姐的话听在赵明朗耳朵里就如潺潺流水温柔细致,这大好的借花献佛机会怎可错过,满脸堆笑地说,“沈小姐喜欢的话,只管带回去。”

        沈蓉莞尔一笑,“谢谢。”

       倒是一旁的阿七略感失落,双臂无力地垂在腰间,他捡来的小黄狗一眨眼成了别人家的,自己还争不得,谁让自己是个低廉的下人。

        安容瞧着阿七落寞的神情,瞬间有些心疼,不过稍纵即逝,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把小狗腿上的布条扯掉吧,换条干净的。”说这话时,安容眼睛紧紧盯着阿七,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多么伤人心,他只是想看看那个龟奴别的神情,而不是永远一副奴颜。

       可是,安容失望了,阿七除了把头垂得更低,再无其他动作神情了。

       沈菀第一次听见安容说话,声音清徐,却带着极致的诱惑,内心微微萌动,抱着小狗的手哆嗦了一下,随即扯掉了它脚上的白布,周围的毛都沾上了血迹,好在伤口已经凝血了。

        安容末了再看了眼阿七,随即“嘶”的一声扯下自己里衣的布料,给小狗细细包扎了几圈。沈菀内心泛起异样的情绪,与这人靠得如此近,闻得他身上淡淡的木兰香味,注视着他浓密睫毛投下的阴影,心猿意马。

       阿七的指尖深深陷进手掌里,这人是故意的吧,“公子,我出去下。”随后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

        安容停住了正在缠绕布带的手,一瞬间的凝神,“我出去下。”拿起斗篷,匆匆披上,一阵风似地离去。

        赵明朗看着一前一后走开的人,心里更是惊讶不已,难不成安容真是对那个龟奴动了情。而沈小姐,因着安容的离开,有些失落,顺手理了理鬓间的碎发,莫不是自己从雪地过来乱了妆容?

        安容拽住了阿七的胳膊,遏住他前进的道路,复杂的目光全部落在他的脸上,“你要往哪儿走!”

       阿七感觉眼睛突然涩涩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抵在眼眶里落不下来,扯着嘶哑的嗓音,“我那件里衣刚换不久,不脏。”

      安容不说话了,目光沉沉盯着阿七,一丝后悔钻进心间,自己刚才,确实是过分了。

       刺骨的寒鞭笞着脸庞,阿七的脸因为生气有些煞白,胸口上下起伏,虽说太阳出来了,可这外面的天实在太冷,站在雪地里的阿七觉着身上全是钻入骨髓的寒意,双手因为布满冻疮而变得红肿。阿七觉着自己刚才大概是魔障了,竟然跟伶公子顶嘴,现在心绪渐渐平复后,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对不起。”阿七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声音极低。

        安容却似没听见这话一般,眼睛里全是面前这个冻得瑟瑟发抖的人,这人只着了薄薄的一件夹袄。随即安容脱下自己的斗篷,给他披上,阿七个头不高,身子单薄,这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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