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是陈的酸-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挑?”陈错站在三分线外,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1V1,谁先得5分谁赢。”
杨麟边说边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摆了个防守的姿势。
陈错慢悠悠地运着球,突然向右一个刺探步,见杨麟下意识地抬脚右移,忙□□变向往左拉回,运球冲到篮下禁区,正准备跳投,面前倏然多出一只手,此时若直接出手,必定会被这只手无情地盖个火锅。
反应还挺快!陈错心中暗赞。
他立刻收回准备投球的手,趁着杨麟下落的时间差,直接一个滞空加拉杆,利落地将球送进篮筐。
杨麟伸手接住篮球,对陈错的实力有了个初步的了解。不得不承认,陈错的个人能力非常强,速度快,弹跳好,思维敏捷、腰腹力量尤其不错。
但作为除街舞外,杨麟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技能,他对自己的球技还是颇有信心的。陈错擅长的这些,他都不弱,何况,他还有一项必杀技。
按照1V1斗牛的规则,第二局依然是得分一方——陈错进攻。
杨麟击地传球给陈错,然后屈膝伸臂,紧盯着他运球的节奏。见他猛地带球前突,杨麟立刻上前拦截,还没等近他的身,陈错突然一个急停,双手做出合球的姿势,眼睛瞄篮,似乎准备直接跳投。
杨麟下意识就要跟着起跳,猛然意识到什么,立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判断,右脚迅速向右跨步,将陈错这次出其不意的进攻扼杀在摇篮里。
果然,陈错这记投篮是个假动作。
靠!差点被他唬住。
杨麟啧啧两声,“还有什么本事,尽管施展出来,让爷瞧瞧!”
陈错似笑非笑的地瞥了他一眼,忽地重心下移,左脚后撤,紧跟着一个背后运球,形成了从左侧突破的局势。
杨麟早就预判到他这一招,就等着他自己送上门来。谁知,下一秒陈错又是一个背后变向,紧跟着□□运球加转身,完美地晃开杨麟的防守,而后迅速冲到篮下,赏给他一记漂亮的战斧扣篮。
这一记双背后运球过人的动作干净利落,堪称教科书级别,如果被晃的人不是他,杨麟简直要给陈错吹个口哨鼓个掌了。
他虽然憋气,但这一球,倒也输得心服口服,谁叫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小心机呢!杨麟酸溜溜地想。
按照规则,陈错继续进攻。
杨麟盯着他的动作,暗忖接下来他会以哪种方式进攻。
突破有了,扣篮有了,还差……
他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经过两次进攻,陈错的额头已经冒了汗,汗水不时地顺着他的脸颊流进脖领里,空气里充斥着荷尔蒙的味道,性感得让人晕眩。
陈错半边身子被杨麟顶住,单手运球寻找机会突破,但杨麟就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贴着他,不管他怎样变向虚晃也摆脱不了。
陈错一边无奈地叹气,一边被他机敏的应变能力所折服。
带球突破行不通,陈错只得一个转身,趁片刻的空挡向后撤步,接着就要跳投三分。不出所料,杨麟果然起跳伸手封盖,陈错不得不假动作虚晃一下,将杨麟的重心晃开,准备再次出手投篮。
谁知球刚离手,杨麟又一次展现出神奇的应变能力,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成功将陈错的三分出手盖掉。
“漂亮!”陈错捡起球传给杨麟,走到防守位置上。
杨麟一脸傲娇地看着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接过球,单手运球开始后退,没错,不是进攻,是后退。
陈错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干脆直起身子,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的动作。
只见杨麟退到半场线处,抬手向这边做了个投篮的动作。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从陈错头顶绕过,然后,准确无误地滑进了篮筐里。
这是□□裸的炫技,半场超远距离绝杀,陈错只在NBA赛场上见过,没想到,杨麟竟然能做到如此精准,小杨同志还真是让人惊喜连连。
杨麟回到陈错面前,挑了挑眉,“怎么样,服不服?”
陈错笑着点点头,将球交还给他,笑吟吟地问:“还接着投三分么?”
“对你,用不着!”杨麟伸出食指,左右摇了摇。
杨麟继续进攻,这次杨麟采取的是带球突破上篮得分的战术,并预备回赠他一记扣篮,当然,动作得比陈错更帅更得瑟才行。
不过,陈腹黑也绝非浪得虚名,读心术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虽然没有贴身防守,但每次都能精准地预判出杨麟的走位,并提前做出应对,杨麟在他面前犹如一个三岁的孩子,心思被他摸了个明明白白。
七八次突破未果后,杨麟终于逮到一个机会,趁他大跨步侧身的瞬间,直接一记穿裆过人,大步绕过陈错。
陈错的反应速度丝毫不逊于杨麟,当即紧贴住他,转身拦截,也许是两人的动作太过靠近,目标太过一致,就在转头的一刹那,杨麟的嘴唇在陈错的右颊轻轻划过,蜻蜓点水似的触感一扫而过,陈错霎时愣怔在地。
上帝作证,这个吻完全在杨麟的意料之外,绝对不是他故意吃豆腐。当然,以他脸皮的厚度,半秒钟不到便回过神来,伸手接球直冲到篮下。
扣篮的方式有很多,杨麟早就计划好,准备来个单臂大风车暴扣。
照目前的形势,可谓天时加人和,唯独缺了个地利,杨麟在起跳的瞬间,心便凉了半截,他忘了以前之所以能完成那样高难度的技术动作,专业的篮球鞋和塑胶篮球场绝对是个必要条件。
然而,就现在来看,球场是硬邦邦的水泥地,鞋是最普通的运动鞋,以他跳起的高度,勉强能够到篮筐,扣篮几乎是不可能的。
好想原地消失啊!
杨麟自认从没这样丢人过,还是在陈腹黑面前,一想到他那似嘲非嘲的笑,简直有种拿球把自己砸晕的冲动。
胡思乱想的瞬间,杨麟已升到最高点,大风车是不可能的了,他右手抓球直接猛扣向篮筐,不出所料,由于高度不够,篮球在磕到篮筐后猛地向外弹了出去。
而杨麟在前冲的惯性下,重心后仰,少不得要摔个四仰八叉,臀部开花。
就在他闭上眼,准备迎接悲惨命运的一刻,肩部忽然一紧,下坠的趋势骤然停住,当他从眩晕中回过神来,陈错已抄住他的膝弯,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变故来的如此突然。
这算什么?
炫技失败,还要被对手来个公主抱?
杨麟也说不上此刻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有蒙圈、有庆幸、有羞耻,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欣喜。
这认知让他更加无地自容,整张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此情此情,除了恼羞成怒,杨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从他怀里跳下来,杨麟接过弹起的篮球,重重往地上一掼,“陈错,你干什么!用得着你管么?”
“扯平了。”陈错说。
“什么?”
“你亲我一下,我抱你一次,扯平了。”
“……”
佯装的恼怒顿时泄了一半,被强行压制的羞臊和心虚蠢蠢欲动,“我我我,我那是故意的么,你没长眼睛吗?”
“不管是不是,都是要还的!”陈错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嘴角,那眼神,活像只盯着猎物的大灰狼。
杨麟心里憋屈得要命,照理说,他还被自己亲了一下呢,居然一点也不见害臊,反倒有心情调戏自己,果然够腹黑,脸皮够厚!
“走吧!”陈错绕过球架捡起球,往对面走。
“去哪儿?”杨麟正专心吐槽陈腹黑,随口问了句。
陈错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是那种看傻子的眼神,“去吃饭,你不饿么?”
“哦。”被他一说,杨麟顿觉饥肠辘辘,感觉身体被掏空。
来到厨房,苏莹正在收拾灶台,见他们进来,忙从锅里端出两盘炒菜和两碗米饭来,笑吟吟地招呼,“快坐快坐,刚才见你们在打球,我和校长就先吃了,饭一直在锅里热着,赶紧趁热吃吧!”
“哎呀,苏老师真是太贤惠了,以后谁要是娶了你,那可真是享福了,晚上睡觉都能笑醒!”杨麟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余光往旁边瞄了瞄。
“杨老师过奖了,饭都是老林做的,我可不敢冒这个功。”苏莹红着脸瞥了陈错一眼,见他仍只埋头吃饭,没什么反应,笑容顿时变得有些涩,“你们吃吧,我去备课了。”
等苏莹出了门,杨麟“啧啧”两声,目不转睛地打量陈错。
“看什么?”陈错边狼吞虎咽边问。
“看你有没有白内障。”杨麟端起碗,夹了一筷子菜,一脸不理解地看着他,“苏老师不好么?你是真不喜欢她,还是在装?”
陈错的筷子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低头扒饭,装聋作哑。
“听老林说,苏老师是B师大的研究生,本来在这里锻炼一年,回去就能留校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放着B市优渥的条件和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跑回来继续苦逼的支教,这都是为了谁呀,陈老师?”杨麟明知故问。
陈错放下筷子,抬头盯着他,“我要是回答了,能给我个班委当当么?”
?!
“你你……”杨麟瞪大眼睛,指着他,“你居然偷听我上课!”
“我有那闲工夫么?”陈错低头继续扒饭。
他确实没那个闲工夫,两人同时上课,他不可能撂下学生跑过来偷听,也没那么无聊。
如果不是他,那就是班里出了小叛徒,把今天上课的内容透露给了陈腹黑。
哪个吃里扒外的小混蛋,千万别让我逮住!
“得了,我不问了。”杨麟撇撇嘴,忽然想起什么,扯出个讨好的笑,“那个,你那侉子车,周末能借我用一下吗?”
陈错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嫌破么?”
“你丫还挺记仇!”杨麟听他语气颇酸,有点好笑,“破是破了点,凑合用吧,谁叫那是咱唯一的交通工具呢,总不能腿儿着去县城吧!”
“你要去县城?”陈错问。
“嗯,在这深山老林里都快憋出翔了,出去松快松快。”杨麟伸了个懒腰,见他半天没回话,有点拿不准,“喂,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油钱我出!”
“一起去。”陈错终于开口,“我要给采薇送点东西,顺道带你们过去。”
“我们?”杨麟第一时间抓住重点,“还有谁?”
“……苏老师。”陈错说。
“苏老师?她去县城干嘛?买衣服,买化妆品?”杨麟质疑。
“不知道,大概跟你去一个地方吧。”
苏莹也要去网吧?
杨麟没顾得上质疑陈错是怎么猜到他要去哪的。他还在惊讶苏莹一个女孩子,居然也喜欢打游戏,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拉她进战队,陈错已经放下筷子,出了厨房。
☆、暖陈错天使担水
陈错一走,杨麟也没什么胃口再吃了,把碗筷收拾了,准备打水洗碗。
掀开水缸盖一看,还剩多半缸,明天应该不用担水了,杨麟想。
洗好碗,杨麟直接回了宿舍,准备明天四年级的课程。
不得不说,没有网络、手机的干扰,学习的效率就是高,杨麟甚至不要脸地想,如果他从小在这种环境下读书,以他的聪明才智,考上个清北绝对不在话下。
备完课,已经九点多了,杨麟正琢磨干点什么,陈错突然推门进来,喊他去洗澡。
上次洗澡,拜陈错所赐,撩得他心神不宁,心浮气躁,匆匆洗完就出去了。再次踏进浴室,杨麟才就着微弱的灯光,细细打量了一番。
这浴室比厨房要小得多,也简单得多。四面灰突突的水泥墙壁,窗户细窄的一条,贴着印花的磨砂贴纸,里面地上由小到大摞着五六个塑料盆,旁边是个四层的铁架子,一二层放着脱鞋,上面两层放着洗衣粉、洗发露、香皂之类的洗涤用品。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墙上挂着的铁皮方桶,方桶的斜下角连着一条淋浴用的塑料花洒,杨麟仔细看了看,这铁皮桶并没有插电,也没有上下水的管子,打开花洒,水是热的。
这水不会是烧好以后灌进去的吧?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杨麟飞快地跑出浴室,进厨房看了眼,水缸里的水果然见了底。
杨麟目瞪口呆,在他的认知里,洗澡水是用热水器烧好的,只要插上电就能洗;做饭是用燃气灶来打火的,拧开阀门就能用。就算到了这里,也是饭来张口,想洗澡打开花洒就洗,就像陈错说的,除了教书,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但是,不用做不代表不需要去做,在这落后的、闭塞的、无法享受电器之便的山里,这些平常不值一提的小事,都要有人耗心费力去操持、去打理,而这个人,就是陈错,也只能是陈错。
像他们这样的同龄人,有多少都在抱怨读书苦、工作累、生活无趣。而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