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怕是一条咸鱼了-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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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颂躲在围巾下的脸爆红，声音更小地说：“……去洗车。”
　　……这是人家的车，弄脏了怪不好意思的。
　　做了快一个半小时俯卧撑的宋致淮心情愉悦地发动了车子，说：“好，什么都听媳妇的。”
　　
　　车子被宋致淮开到洗车中心去洗了。
　　宋致淮把池颂放在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门口，池颂进便利店买了两罐果汁，因为体力劳动过剩饿了，顺手买了个大包子。
　　在加热包子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便利店小妹总算确认了眼前的小哥哥是谁：“……哎呀！”
　　池颂急忙拉下口罩，嘘了一声。
　　……幸亏九点钟的便利店里客人很少。
　　便利店小妹跟池颂合了影，又拿出一个贴身的小本子，特别开心地跟池颂说：“我喜欢你演的薛云炀，你能在上面写一句‘薛云炀爱你一万年’吗？”
　　池颂特别用心地写了，还画了好多小心心上去。
　　妹子接过来，珍惜地拍了照，给签名加了滤镜，又勤勤恳恳地给两个人的合照P图。
　　宋致淮得半个小时后才回来，池颂索性没有出便利店，在旁边一边吃包子一边看着妹子P图，看到一半，还接过手机，给自己和妹子的脑袋顶上加了个不灵不灵的滤镜。
　　
　　宋致淮本来打算把车放在洗车行，自己去便利店门口接池颂，带他去喝点热饮、吃个夜宵。
　　但他收到了一条视频，来自周亚鸣的微信。
　　周亚鸣说：“我有个朋友给我发了这个。”
　　点开之前，看到缩略图里那黑乎乎的一团，宋致淮就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视频经过简单剪辑过，像素比较感人，但是宋致淮还是一眼就辨认出，那是大约两个小时前，自己和池颂被冻回车上的影像。
　　可以根据右上角的拍摄时间看出，两个人在车里原地不动呆了一个多小时。
　　宋致淮的哥们儿把车窗四面都贴了膜，从外头根本拍不到里头，保密性还算OK，轿车质量也过硬，从外头基本上看不出车在晃动。
　　但是两个人在车里，一动不动地呆上一个半小时，能干什么？
　　翻花绳么？
　　
　　宋致淮的脸阴了下来。
　　……池颂果然被人盯上了。
　　
　　他躲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给周亚鸣打了电话：“哪个媒体拍到的？”
　　周亚鸣答道：“新都娱乐。”
　　在记忆里飞快筛选了一遍，宋致淮向周亚鸣确认道：“……刚成立的小工作室吧？”
　　周亚鸣：“嗯。”
　　宋致淮狠狠皱起了眉。
　　像这种籍籍无名的小工作室在娱乐圈里可以算是遍地开花，他们要的就是一发猛料，能一炮打响知名度的那种。
　　——新晋小生池颂和娱乐公司老总夜半车震，疑似出柜。
　　上面这条料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条符合标准的大料。
　
　　虽然网上对同性恋各种宽容，但在国内的大环境下，娱乐圈人出柜，等于退圈。
　　就算池颂不承认，但这条料也会被视为板上钉钉的石锤，在池颂有任何冒头的可能性时，这条料都会跳出来，对池颂形成不可估量的打击。
　　说白了，只要这条料一爆出来，就会如影随形地伴随池颂一生。
　　
　　宋致淮摘下金丝眼镜，捏了捏鼻梁，神情转换成商人独有的冷漠锐利：“视频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周亚鸣半句废话都没有：“一个在新都娱乐工作的师妹。她知道池颂是我手底下的艺人。”
　　宋致淮说：“管你师妹要新都娱乐负责任的联系方式，把他们的团队拉进来，并入天乐工作室旗下。”
　　周亚鸣有些意外。
　　天乐工作室从属于星云娱乐，在娱乐圈算是数一数二的狗仔工作室，如果合并成功，那个小工作室算是一下子从野鸡变了凤凰。
　　周亚鸣询问：“这会不会太突兀了一些？毕竟这个小工作室毫无成绩，突然把他拉进来，其他娱乐公司也不是傻子，他们一旦怀疑……”
　　宋致淮不假思索道：“通知天乐的陈存云，把林逊出轨的消息卖给新都娱乐，让他们跟拍。如果他们能拍到，那么得到的名气和效应，会比拍到池颂车震来得更大。”
　　周亚鸣：“……”
　　林逊是个口碑一向不错的中年演员，演技也是不俗，在公开场合里喜欢卖好男人人设，是当今电视剧里当之无愧的一哥级人物，也是星云娱乐对家的台柱子之一。
　　天乐工作室早就拍到了林逊出轨的照片，但碍于各方势力，不敢轻易爆出来，就默默把这个料保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就宋致淮的了解，林逊前不久才给情妇买了一套房，两个人现在应该还在黏糊着。
　　
　　以料压料，的确是娱乐圈里常用的手段，但周亚鸣着实没想到，宋致淮会用一线明星的黑料来压池颂这个三线明星的料。
　　按理说，护着池颂，根本用不着这么大的手笔。
　　但周亚鸣绝不会多说什么。
　　可能在宋致淮眼里，池颂比任何人都要熠熠生光。
　　
　　宋致淮重新把眼镜戴好：“对了，不要忘了管你的学妹要视频的源文件和所有复制文件。”
　　周亚鸣说：“要当然是会要的，我也会提出和他们签订保密协定。……但我不能确定他们会不会藏私。”
　　宋致淮冷笑一声，对周亚鸣下达了最后一条指示：“找人，调查新都娱乐的老板，还有那个拍摄池颂的摄影师。我需要掌握他们私人生活里的污点，什么都好。”
　　
　　商人宋致淮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利益才是永恒的。
　　一条林逊的出轨猛料，能让他暂时和新都娱乐达成合作关系，但是合作关系难保不会崩盘。
　　那么，他手里就一定要有足够的筹码，让池颂不受到任何威胁的筹码。
　　
　　听完宋致淮的安排，周亚鸣难得地笑出了声。
　　宋致淮：“……你笑什么？”
　　周亚鸣答道：“池颂碰见你，真是捡到宝了。”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办事去了。
　　
　　电话打完，车也洗完了。
　　宋致淮开着焕然一新的车，回到了半个小时前把池颂放下的便利店门口。
　　在巨大的落地窗里，宋致淮看到，池颂正和收银员小妹谈笑风生。
　　他按了按喇叭。
　　池颂闻声抬头，眼睛亮亮的。
　　他转头对小妹说了些什么，看口型应该是：“我叫的车来了，再见。”
　　宋致淮趴在方向盘上，远远望着池颂，感觉整个世界里就只剩那个从便利店推门而出、在响脆的铃铛声里走向自己的年轻人。
　　钻进车里，池颂来不及呵一下掌心，就窸窸窣窣地从袋子里摸出一只大包子：“致淮，我刚刚在店里吃过了，这个牛肉馅包子特别好吃！”
　　宋致淮发动车子，说：“吃饱了没？……我本来打算带你去吃夜宵的。”
　　池颂不好意思起来：“……没吃饱。”
　　宋致淮：“那你怎么不多买两个吃？”
　　池颂很认真地说：“店里卖得只剩下两个牛肉包子了呀，我们一人一个，正好。”
　　
　　宋致淮猛地一脚踩了刹车，拉过池颂的胳膊，把人拥在怀里，吻上了他还沾染着番茄汁味道的嘴唇。
　　池颂刚刚被宋致淮做得有点儿毛，被亲住的时候还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软了下来，任宋致淮在他唇齿间流连。
　　他温存地回应着宋致淮，哪怕被宋致淮亲得呼吸不过来，也一直默默忍受着。
　　
　　等到宋致淮松开池颂时，他脸颊上已经浮现出缺氧过后的红晕了，额头上也沁出了汗来。
　　宋致淮在他的额头上又亲了一口。
　　池颂不怕宋致淮亲他的嘴，但在宋致淮亲他的额头时，他总会特别不好意思：“致淮……嗯~别闹了，这里有行人……万一被拍到怎么办？”
　　宋致淮摸摸池颂的脸，绝口不提刚才接打过的电话。
　　在来之前，他甚至已经把手机里周亚鸣发来的视频删掉了。
　　他搂着池颂的肩，简明扼要地说：“……不怕。”
　　
　　周亚鸣说，认识宋致淮，是池颂捡到宝了。
　　但是，宋致淮一直坚信，他才是捡到宝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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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怒喂狗粮
　　直到吃完《星光璀璨》第二季的杀青饭，池颂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差点靠嘿咻上头条地事情。
　　席间，一群处在八卦风口浪尖的人都在苦中作乐地唠八卦。
　　蔡晴晴率先挑起话题：“你们都知道了吧？林逊出轨的事儿。”
　　
　　昨天晚上，林逊和情妇出轨、在私家蜜巢前激吻的照片打着一排“新都娱乐”的logo，燃爆全网。
　　因为蔡晴晴和林逊是一个公司，还是同一个经纪人带的，她不挑头，也没人敢在她前面聊这个事儿。
　　蔡晴晴撇了撇嘴，很是不屑：“他出轨，我们公司的人谁不知道？还吹自己疼老婆，是‘百年修得’的好男人，上节目还带他老婆出镜秀恩爱，真臭不要脸。”
　　有人壮着胆子八卦道：“他老婆之前知道吗？”
　　提到这个，蔡晴晴更生气了：“他老婆是圈外人，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他每天晚上出去是要跑通告呢。”
　　坐在蔡晴晴旁边的池颂拿胳膊肘碰碰她，给她夹了一箸菜：“晴晴，吃菜吃菜。”
　
　　蔡晴晴家底殷实，背景雄厚，自然是不怕什么的，想骂什么尽可以骂，池颂就怕在座的哪个不晓事儿的小透明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万一传出去，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林逊是实力派，和那些只靠刷脸、没有作品的小鲜肉不一样，就算丑闻加身，也不缺事业粉追捧。
　　出轨的事情会挫伤他的形象，但绝不可能把他打垮，他照样有卷土重来的资本和机会。
　　蔡晴晴也不是傻子，被池颂一打断，就立刻把话题绕开了，开始带头讨论现在雷剧横行的事儿。
　
　　这个事儿有聊头，在座的人不管是十八线还是二三线，都有苦水要倒，借着酒酣耳热，大家纷纷开了话匣子，说自己演过哪些哪些雷人的情节，连自己讲台词的时候都觉得没眼看。
　　趁着大家一个个聊得high起，蔡晴晴冲池颂勾了勾手。
　　池颂还以为她有什么大事儿要跟自己商量，乖巧地附耳过去。
　　蔡晴晴满脸神秘地问：“我把《孔明锁》追到三十八集了，吊死法医同学的凶手到底是谁啊？不会真是法医的哥哥吧？”
　　池颂不好意思了：“你也追《孔明锁》啊？”
　　蔡晴晴拿出手机，调出视频软件，把《孔明锁》的播放页面调给池颂看：“总点击都破二十亿了，还不兴我跟个风？”
　　池颂吃惊，接过蔡晴晴的手机，认认真真把播放量的数字数了数。
　　……竟然真到了十一位数。
　　蔡晴晴：“……你都不关注一下你自己的剧？”
　　池颂摸摸后脑勺：“……本来是想看来着，但是我怕被骂影响情绪，这边的剧也拍不好，就把所有和“孔明锁”相关的关键词都给屏蔽了。”
　　蔡晴晴特别理解地拍拍他的肩：“我刚出名的时候也这样，习惯就好。”
　　
　　这些日子来，对于“出名”这件事，池颂已经有了比较直观的体验了。
　　他的粉丝及黑粉数量按照比例直线上升，微博评论区里喷他长得难看的、说他演技是矮子里拔高个儿的酸评越来越多，撕X掐架的人也与日俱增。
　　池颂见过的最清奇的一个喷点，是说池颂处心积虑靠宠物出名，虐待宠物，榨干自己宠物的剩余价值来给自己脸上贴金，简直丧尽天良。
　　当然，池颂的粉丝也硬气了不少。
　　……他们早就不是当初被白少鼎的粉丝怼得说不出话的那群人了。
　　他们直接在这条评论下面甩了《孔明锁》的网播点击率截图，骄傲地表示，没了英俊吉祥物，我们家颂颂还是坐拥二十亿点击的网剧男主，不服憋着。
　　下面就开始撕播放率造假、粉丝脸大之类的事情，不提也罢。
　　
　　不过好处也有不少。
　　在剧组里，池颂的待遇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好，时常会有人过来问一声池颂哥要不要喝点柠檬水，送给他的盒饭也被细心地调换成南方厨师做的菜，天冷了，还有人给他送糖炒栗子和暖宝宝，连英俊的口粮规格也相应提升了。
　　天天都能吃上三文鱼蓉的英俊胖了不少，眼看着体型就要直逼李大忠，池颂已经开始发愁要怎么给她减肥了。
　　
　　总之，有好有坏吧。
　　池颂对于出名唯一的期许就是能接到更多更好的本子，赚更多的钱，四十岁以后息影，用这笔钱和宋先生去周游世界，然后在临海的城市买一套能看到海的房子，和宋先生一起，在家里做饭，看球赛，手牵手去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