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的接班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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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深坐在餐厅里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他侧过头去,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影子和窗外的五光十色交叠在一起。
饭点已经过去很久了。
张直树在餐厅外抽空了半盒烟,嘴里酸涩,去餐厅前台讨了杯水喝。
“张先生,请问你们还要点餐吗?再过一个多小时可能就要打烊了。”服务员抱着菜单怯怯地走上前来。
小服务员看模样也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学生妹,恰好勾起张直树这种三十来岁满身风尘气的大叔一肚子坏水。
“小妹妹真可爱啊,我要举报你们餐厅雇佣童工!”张直树没皮没脸地凑了上去,根本没听人家说了些什么。
“张先生你……”服务员的小脸熟成了红苹果,根本招架不住这条大灰狼。
张直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还想死皮赖脸地看看女孩子的脸皮究竟有多薄,就在此时,路深迎面走来将他从小姑娘面前拖开:“走了。”
服务员瞪大了双眼:“路……”
“嘘!”路深回头冲她比了个手势,温柔的目光刹那间探进小姑娘的眼底。
小红苹果立刻原地飞升了。
张直树看直了眼:“卧槽,你们这些明星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
“人。”
路深瞥了他一眼,张直树顿觉失言,急急忙忙追了上去,顾首又顾不上尾,只能不停回头挤眉弄眼,毕竟耽搁人家做生意也挺过意不去。
“哎,哎,怎么走了?不吃饭啦?”
“饱了。”
路深将口罩往上一拽,独自朝公寓走去,街边的灯火在地上映出他颀长的影子,稍显落寞。
张直树识趣地没有继续跟上去,站在街头兜风,目光无处安放,一低头,手机又收到杨新鲜的消息:万世临时出了点事,换个时间吧。
“妈的,一个个的都这么难伺候!”
张直树远远地望着路深进了公寓,才放心地开着自己的宝贝爱车绝尘而去。
电梯里,路深莫名有些眩晕,他今天总共只吃了一顿早午饭,唯恐自己吃太多就没胃口陪那孩子吃晚饭了——事实证明,在某种意义上,未雨绸缪是挺可笑的,人不能想太多。
他慢吞吞地走出电梯,习惯性地往右拐,忽然一道身影从楼梯间窜了出来,从背后将路深紧紧抱在怀里,整个人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打劫!”
路深:“……”
凌时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但路深就这么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凌时的笑容即刻转淡:“哎,你怎么不躲开啊?要是坏人怎么办?”
路深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坏人没你这么蠢。”
凌时早就练出了厚脸皮,专挑和路深独处的时候摆出来,被教训了还一脸傻笑,眼巴巴地跟着路深进了屋:“我怎么就蠢了?你知道赶着电梯跑上楼有多累吗!”
路深看着他还有些微喘,好奇道:“有电梯不坐,为什么要去爬楼梯?”
“我刚到公寓门口,本来想给你发短信,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你了,所以想跑上来吓唬你一下嘛!”凌时将自己这次急中生智的幼儿园整蛊全盘托出,路深听后直接翻了个白眼。
“路深,你能不能稍微配合一下?不要总是板着脸嘛!”凌时兴奋过头,围在路深身边像大喇叭似的吵来吵去,路深觉得自己的低血糖更严重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路深十分不解地望着这个疯疯癫癫的二傻子,隐约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喝酒了?你不是去公司了吗?”
“苏西姐不是被GT开除了嘛,我从公司出来的时候遇上她收拾东西回家,看她一个人也挺可怜的,就送她回家了。结果苏西的爸妈非要拉着我吃晚饭,还请我喝她们家酿的桑葚酒,所以就耽搁了一会儿……”
路深莫名松了口气,抬手搓了搓凌时的头,猜他大概是上辈子跟酒精有仇,不然也不会每喝一次酒就会解锁一种新的耍酒疯的方式。
凌时知道自己酒品堪忧,没敢喝太多,就是有些亢奋,不知不觉就想往路深身上蹭,手也开始不太规矩。路深没打算欲迎还拒,见凌时心情不错,也不去计较晚饭被放鸽子的事,反正是他自己没提前通知这孩子,于是故意捏着凌时的下巴打趣道:“不是要打劫吗?劫财还是劫色?”
凌时不安好心地往前挪了半步,与路深贴得更近:“小孩子才做选择呢,反正我现在成了一名野生小艺人,以后全要仰仗你路深老师了。”
路深听得有些糊涂:“怎么?现在赖上别人的理由里还需要区分野生或者家养的?”
“路深,我今天跟GT解约了。”
凌时似笑非笑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路深却犹如五雷轰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摸鱼去了……Happy Xmas!
第40章 第 40 章
凌时不以为意,趁着微醺的酒意,牵着路深到沙发上坐下,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提到愤慨之处还不自觉地拔高了音量。
“……大概就是这样,反正无论如何我也没法跟GT妥协,既然乔总都把话挑明了说,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一个说翻脸就翻脸的公司,就不该对它抱有什么希望,不如趁早散了!”
凌时越说越来气,端起桌上一杯凉透的苦荞茶喝了一口,冰冷的茶水滑进胃里,让人一阵激灵,他转过头去望着路深,又说:“幸好苏西姐说她平时还有一些兼职,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有工作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她还跟我开玩笑说,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去相相亲……”
“你觉得你自己做得很对吗?”路深端坐在旁,脸色已经极为难看。
凌时愣了几秒,以为路深是担心自己会闯出什么祸来,咧嘴笑道:“怎么了这是?苏西姐说,我这个情况不愁找不到下家,等GT对外公布解约的事,应该会有其他公司找上门来。”
路深眉眼之间满是阴翳,压着火气道:“是,以你现在的知名度,不愁找不到下家,可你以为换经纪公司就跟你换一件衣服一样这么随便吗!”
凌时再也笑不出来:“路深……”
“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解约之后会发生什么!如果GT要报复你呢?还有那些媒体,你知道他们会怎么说你吗?一个出道时间这么短的新人演员,刚红起来就把自己的老东家给踹了,货真价实的白眼狼,以后哪个公司敢捧着你!”
凌时从未见过路深这么大动肝火,听得有些犯怵,争辩道:“那也是GT有错在先!怎么能怪在我头上呢?再说了,媒体爱怎么写怎么写,反正我们也管不着,做好自己的事不就行了吗?而且粉丝们也很支持解约这件事啊!”
“粉丝?”路深气得开始胃痛,“她们都一心一意地维护着你,真正能够冷静下来替你权衡利弊的又有几个?万一你的新公司也跟GT一样呢?万一别人趁着你没有团队来欺负你呢?万一以后再也接不到好戏了呢?所有可能发生的事你都在脑子里想过了吗?你都多大了!怎么做事还这么不成熟!”
路深抵着绞痛的上腹,想要伸手去拿桌上那杯凉水,凌时骤然怒发,猛地挥手将杯子打翻在地,茶水当即溅了一地,路深惊恐地望着他:“你……”
像被某些字眼狠狠地刺激到了,凌时豁然起身,眼里瞬间攀上了几道血丝:“我不成熟?我怎么就不成熟了!不解约就成熟了吗?难道我就必须不闻不问,乖乖等着GT主动和我解约,这样我就可以卖惨装可怜,躲过媒体谴责了是吗!”
路深忍着腹痛站起身来:“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这么做,就是不想看见身边再有什么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你之前为了救我受伤,我已经很内疚了,所以发誓一定要处理好肖安这件事,哪怕用一些蠢办法也无所谓,谁知道最后又间接害了苏西姐,我……我究竟还要怎么做!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凌时怒不可遏,胸口紧促地起伏着,呼吸全乱了套,声嘶过后,他觉得喉咙有些哽住了:“路深……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把我当小孩子看……”
路深咬紧牙关,忍住翻涌的情绪,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野马脱缰似的灌入脑海,相关的和不相关的,冲撞在一起搅得天翻地覆——若他路深真把一切当成是一个小孩儿撒泼耍性子,他根本就不会站在这里大呼小叫,甚至提不起任何兴趣。
原来自己在他心中就是这么一个仗着自己年龄大就不分青红皂白,随便对他指手画脚的人啊……
路深本就没有什么力气跟他争得面红耳赤,反倒是一张脸越发没有血色:“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可你做事之前就不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吗?”
凌时扭过头去:“商量不商量都会解约,何必拿这破事来打扰你!”
“你!”路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什么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他怎么还是不明白,重点根本不是商量的结果,而是商量这个行为本身!
或许是情绪波动使胃痛变本加厉了,路深有些撑不住,生怕在凌时面前露出破绽,狠戾道:“看来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凌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迟疑了片刻:“你说什么?”
路深指向屋门,不留任何余地:“这间屋子留不住你这位大明星了,赶紧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凌时克制不住浑身颤抖,觉得自己一颗肉做的心被毫不留情地削去了一大块,一瞬间痛不欲生,可又不能表现出来,生怕再做出什么“不成熟”的事。
凌时噙着泪水,瞥了一眼地上那盏孤零零的茶杯,很快夺门而去,只留下一句,“大晚上别喝冷的”。
门关上的一刻,路深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将头埋在双掌之间,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晚都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张直树打来电话,路深不耐烦地接了起来,一个“喂”字还带着怒气。
“打扰到好事啦?哟,真不好意思啊,阿深你先别生气,赶紧叫上你的小男宠一起打开微博,围观一场世纪好戏!太解气了!也不枉你这段时间劳心劳力了这么久!终于有回报了!”
路深皱着眉头:“出什么事了?”
“你这什么老年人记性啊?《光年II》发布会那天晚上你不是找我要了火炬的电话吗?然后你拜托人家去查肖安和白茵茵绯闻曝光的事,最后查出来是齐铭,还记得吧?我去!火炬真他妈是我见过的最刚的娱记!一气之下就把齐铭所有的黑料爆出来了!微博上全炸了!”
“哦。”路深并不意外,毕竟那位娱记的暴脾气他还是亲自领教过的。
“下次再见到火炬,我一定管他要个签名!对了,齐铭的事情被踢爆之后,你的对手倒了,你家小孩儿也彻底洗清冤屈了,你俩什么时候出去庆祝带上我啊!我不介意当电灯泡……”
路深将手机丢到一边,什么玩笑话也听不进去,只觉得自己今晚像历了一场劫,将真心放到烈火之上炙烤,直至发焦,没有讨到任何好处。
万世集团。
杨新鲜恨不得踩着风火轮飞去公司,她原本和张直树约好时间见面,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某位“锤神”娱记一朝出世,锤破了万世半边天。
她好不容易从外面拼死拼活地赶了回来,整个办公室已经被齐铭砸得不成样子,杨新鲜看他这架势,怕是要将天花板也拆了,赶紧冲上去拦住他:“齐铭!快住手!你发什么疯!”
作者有话要说:
(吵架一时爽……)
第41章 第 41 章
齐铭将办公桌上的青花瓷瓶举过头顶,还没来得及扔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就被杨新鲜眼疾手快地夺了过去,齐铭快要气绝:“你回来得正好!赶紧给我想办法宰了火炬那条疯狗!什么傻B玩意儿!咬谁不行偏要咬到老子身上!”
杨新鲜瞥了一眼齐铭身旁的小经纪人,她正脸色煞白地杵在一旁,神情有些恍惚,像被吓出了什么癔症,始终不敢抬起头来,生怕自己办事不力,被杨新鲜拧成了人肉麻花。
杨新鲜将瓷瓶小心翼翼地搁回原处,手指在桌面上轻描淡写地掠过,下一秒便抄起一杯白开水朝齐铭泼了过去,齐铭猝不及防,连睫毛上都挂着瀑布:“我靠!你他妈要干什么!”
“冷静了吗!没冷静再来一杯试试!”
杨新鲜一声怒喝,齐铭见她果真动了怒,欺软怕硬的性子即刻显形,抹了一把脸上的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