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雨时节-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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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皮好厚。”韩靖评价道。
“明明就是在强颜欢笑，你看不出来？”李柏庭说。
坤皇同学也不管人爱不爱听，继续大声道：“你们不知道，当时那个老师一把就要收走我的手机，还好我手快，趁他收走之前就把信息删掉了。后来那老师还专门把我拉到办公室里去，非要我供出发信息的人是谁。小看我，这种出卖兄弟的事我会做？”
“居然还蛮讲义气的。”李柏庭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难得的闪光点。
坤皇同学接着又说：“我跟那些好学生不一样，他们不能受处分的，只有好好学习，将来才能出人头地嘛，反正我家有钱，读不读书都无所谓啊，一个警告处分而已，记就记咯。”
“又开始炫富了。”韩靖对他依然反感。
“别管他啦。”上课铃响起，李柏庭临走前有点依依不舍，“等下次再换座位的时候，你应该能坐在我旁边了吧。”
韩靖笑道：“那我可不知道。你不是班长吗，要不然你去跟班主任通融一下？”
这倒是个好主意，李柏庭任劳任怨地为班里做了那么多贡献，在不妨碍别人的前提下，找老师走个后门满足一下自己的私心，完全不过分吧？
再说，韩靖的个子真是越长越高了。
这种感受在打篮球被他盖了个帽时，变得尤为的明显。
体育课下课后，男生们各个满身汗臭，变成了令女生们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韩靖拧开自己的水瓶，仰起头正要大口喝水，不料瓶子一下就被李柏庭给抢了过去。
“干什么，还给我。”韩靖要去夺。
李柏庭偏不给，“你说你，刚才居然对我下那么狠的手，就让我一个球不行吗。”
韩靖笑他，“你要别人让着才能赢球吗？”
李柏庭发现自己说不过他，于是还是把韩靖的水瓶乖乖递到了他嘴边，说：“张嘴。”
韩靖咬住瓶口，半仰起头，咕噜咕噜的让李柏庭给他倒水喝。
张幼雨在经过他们身边时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非要搞这么亲热？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一点啊。”
韩靖给她吓着了，一不小心呛了水，埋头不住地咳嗽。李柏庭关切地给他拍着背，不满地对张幼雨道：“看吧，都怪你。”
张幼雨大呼冤枉，“好心提醒还变成我的错了？讲不讲道理的。”
三个人一起朝洗手池走去，韩靖好不容易总算咳够了，刚抬起头，迎面就下雨似的甩过来一片水滴，他忍不住闭上眼睛，接着听见了一阵得逞的笑声。
林晓慈刚洗完手，两手湿漉漉的，边跑开边对着韩靖嬉笑道：“以后走路记得要抬头啊。”
“神经病啊！”李柏庭气呼呼地骂道。他本来就不喜欢林晓慈，又烦她经常去招惹韩靖，这回她居然还胆敢给韩靖甩了一脸的水，真把他给气得够呛。李柏庭用力抹掉韩靖脸上的水珠，气道：“她怎么老这样，看见个男的就调戏，有瘾是不是？”
张幼雨劝他：“你别抹了，你手那么脏，把韩靖的脸都越抹越黑了。”又说道，“反正她那个人会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现在根本没有女生跟她一起玩了。那些传闻你们不知道？”
韩靖隐约猜出了是哪些传闻，李柏庭却仍是一头雾水，“什么传闻？”
张幼雨小声道：“都传她在外面被男人包养了。”
“啊？”李柏庭差点惊掉了下巴，“不是吧，真的假的？”
“都有好些人看到过了，她在外面跟不同的男人混在一起，打扮得漂漂亮亮，又吃饭又逛街的，星期天晚上还经常坐不同的车子回学校，都是好车。”
李柏庭还是不太敢相信，“说不定她家里就挺有钱的？”
“算了吧，之前开家长会她爸就来过了，看他那副样子——反正够淳朴的，她家里能多有钱？”
李柏庭虽然反感林晓慈，可还是为她的行为感到费解和不值，“她到底怎么想的？居然去做这种事？女高中生不是都像你这么土的吗？”
“你才土呢！”张幼雨作势要踢他，被李柏庭完美闪过，又说，“她怎么想的我才不知道，谁有空去揣摩小三的心理活动？”
李柏庭突然有点同情林晓慈了，“她是不是家里太穷，所以才要这样赚钱啊。”
“干嘛，你要去救风尘啊？”张幼雨鄙夷道，“估计她家里是挺穷，所以才会看见一点蝇头小利就被勾跑了，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一点底线都没有。”
过惯了好日子，见过了世面，将来才不会轻易受到诱惑。韩靖想起来，这是韩秋琳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那是她从自己当初可耻而可悲的经历中，明白过来的道理吧。
她还说了，以前她所没有的，现在都想给他。
韩靖垂着头，自顾自地在水龙头前洗手，并没有加入他们的对话。
张幼雨说道：“反正我觉得这样太不要脸了。普通人插足好歹还是为了感情，这种给人包养的纯粹就是为了钱，这跟出来卖的妓…女有什么区别啊？简直毫无廉耻。”
李柏庭见韩靖一直低头没说话，突然想起了之前他对自己说过的秘密，连忙阻止张幼雨再继续往下说，“算了，这种事还是不要在别人背后议论了。”
张幼雨说得义愤填膺，一时半会打不住，“不管是包养人的，还是给人包养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可恶的就是夫妻俩辛辛苦苦地一起打拼，好不容易赚了钱，回头男人立刻就去包小情人，最后还生出个孩子来。天哪，一只白眼狼加两个坏老鼠，真恨不得给他都一窝端了。”
李柏庭有些着急了，“你不要说了！”然后也不顾张幼雨还在滔滔不绝，拉着韩靖就快步离开。
两个人走回到操场边，在一片树荫下停了下来。李柏庭回过头去看韩靖，见他抬起了头，朝自己笑了一下。微微下垂的眼角，一向温顺的眼神，弯起的嘴唇带有一丁点委屈的弧度，看得李柏庭的心里愈发酸疼。
“你脸都没洗干净。”他说。
“哪里？”韩靖抬手去抹。
“我帮你。”李柏庭轻轻地为他擦掉脸上的水泽，还有那些之前自己用脏手留下的印子，最后戳了戳那个浅浅的酒窝，“不想笑就不要笑了，这样不好看。”
这回韩靖没有忍住，再一次笑了起来。笑意从眼底绽放，在整张脸上留下了轻缓的波痕。
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李柏庭，很温柔。
第43章 初探
日子一天比一天热，楼下高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终于也变成个位数了。虽然每天都会从倒计时牌前反复走过，但大多数的高一学生们实在难以产生什么紧迫的心情，最多不过发出两声事不关己的感叹，毕竟高考离他们还远着呢。路还长，难免心就很宽。
至于老师们偶尔发出的警言，诸如“同学们，距离你们参加高考只剩下两年零X天了！”之类，听在的这群学生的耳朵里，未免就有点像恐吓了。
当然高考对于他们也不是全无影响的，好歹还能放四天的假呢。
因为白天实在太热，李柏庭和韩靖想约个会也不得不昼伏夜出。放假第一天晚上，两个人在韩靖家附近的民族影城看了场电影，散场时已经将近十点钟，刚一走出影院，便听见头顶响起了阵阵阴沉的雷声。
韩靖抬头看向天空，“好像要下雨了。”
李柏庭道：“是吧，我记得差不多每年高考这几天都会下雨。”
“下了雨天气就没那么热了，明天那些考生也能考好一点吧。”
两个人走到公交车站，风吹了起来，李柏庭抱怨道：“今天出门时也没想到要带伞，回到家估计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韩靖看了眼手机，现在是十点零六分，李柏庭家住得远，回去又要在公车上晃荡一个多小时，而这场目测不会小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始下。他问：“要不然今晚你住我家吧？我家近，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说起来，从寒假那次过后，李柏庭便再没有在韩靖家留宿过了。
“我房间的床换了。”韩靖的眼睛看向其他地方，在提出这样的邀请时，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现在那张很大。”
李柏庭眼睛一亮，有些惊讶，脸上带着没忍住的开心，拉着韩靖就往公交站外走，“那走吧。”
韩靖打开家门时，屋里一片漆黑，李柏庭问他：“你妈妈又出差了？”
“她去北海了，应该明天晚上才会回来。”
韩靖打开玄关处的小灯，正要换鞋，突然便被李柏庭按在墙上，温热的唇舌朝他压了过来。两个人拥紧对方，亲密地吻在一起。
当嘴唇分开，李柏庭微微喘气，轻声道：“今晚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嗯。”韩靖轻轻点了点头。
两个人呼吸相交，脸颊泛红，没有再说话，他们各自都带着一点心照不宣，却又还不确定到底是关于什么的心照不宣。
“去你房间吧。”李柏庭先开了口。
进到韩靖的房间里，李柏庭顿时感叹：“哇，你这新床果然好大。”说着一屁股就坐到了床上，“这回不用担心睡觉被挤下床了。”
韩靖打开了空调，又赶他道：“你澡都没洗，衣服那么脏，不要坐到床上去。”
李柏庭切了一声，乖乖站了起来，“那么讲究。”
韩靖翻出自己的衣服给他，“你快去洗澡。”
李柏庭又一屁股坐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有点懒得动，“你先洗吧，我跟我爸打个电话，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韩靖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卫生间的窗户也被吹得啪啪作响。韩靖刚脱掉衣服，正要走进淋浴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他转过身，看到是李柏庭走了进来。
“我跟你一起洗。”他说。
韩靖惊大了眼睛，慌张地转身背对李柏庭，羞于让他看到自己浑身赤裸的样子，李柏庭却几步上前扳住他的肩膀，面对面地把他压在了浴室的墙壁上，接着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三两下便将自己也剥得一丝不挂。
李柏庭的身体带着少年人的青涩，看起来纤长却结实，手臂被太阳晒成了黑白分明的两截，胸腹上覆着薄薄的一层肌肉，双腿笔直而修长，又因为总被套在校服的长裤里，肤色十分白皙。
韩靖身后贴着冰凉的瓷砖，脸上已经红得要发烫，他不敢再看李柏庭，也已经承受不住他的目光。他紧紧闭上眼睛，想用手遮住自己的下体，他怎么可以让李柏庭知道，那个地方在自己看到他的身体时就不知羞地起了反应。
李柏庭却拉开了他试图遮掩的手，说：“让我看看你。”
他沿着他的肩膀一路往下抚摸，摩挲他瑟缩的胸口，刮弄他羞怯的乳尖，抚过他平坦的小腹，接着在他面前蹲下，握住那个挺立起来的地方，在嫩色的顶端上亲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去看他，朝着他笑，真诚地赞美他：“真可爱。”
李柏庭又站起身来，拉着韩靖的手覆上自己同样也已经硬挺的地方，说：“你也摸摸我的。”
韩靖被他带着握住了那里，手中充盈着令人惊讶的热情。李柏庭轻轻撸动韩靖的下体，动作温柔而珍爱，另一只手带着韩靖的手用同样的方式爱抚自己的身体，“像这样，我们一起。”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韩靖轻声呻吟出来，沉浸在从未体验过的强烈快感里，他嘴唇微张，像是在引诱着李柏庭去亲吻一般，李柏庭用力朝他的嘴唇吻过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和忘情。韩靖难以呼吸，喉咙里发出几近呜咽的声音，却仍在用力地回吻着他。他们的胸口紧紧相贴，身体互相磨蹭着，手里爱抚彼此最隐秘的地方，要给对方极致的欢愉。
两个人很快就射了出来，身上沾着彼此的体液，一起瘫坐在了卫生间的地板上，李柏庭靠在韩靖怀里，满足地蹭着他汗湿的脖颈，语气慵懒而快乐，“太舒服了，原来两个人互相弄可以那么舒服。”他抬起头亲在韩靖脸上，“你喜欢吗？”
韩靖不说话，也许是不好意思回答，只是搂紧了他，也亲了亲他的脸。
李柏庭满意地搂住他的腰，又说：“不过你射得好快。”
韩靖不服气地反驳：“你还不是一样。”
“明明是你先的。”
“是你先吧。”
刚才两个人几乎同时到达高潮，那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到底是谁先射出来已经无从考证，两个人又无意义地争了一会儿，最后韩靖说道：“好啦，快点洗澡了。”
淋浴间窄小，同时站进两个高个儿的男孩子还是显得拥挤了，不过对于刚刚亲热过的二人来说，倒是很乐意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享受身体的磨磨蹭蹭。李柏庭看着二人小腹上的白色粘液，想到它们马上要被洗掉，不知怎么的竟还有点舍不得。
热水打湿了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