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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自深渊的爱-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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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试图想象当年霍定恺站在这儿的感觉和心情,却只感觉到了难耐的孤单凄凉。这宅邸太旧树木太多,再明亮的日光照进来,也会蒙上一层淡淡苍绿。只有盛夏才能显出暖意,其余时刻,这儿无不是阴沉沉湿漉漉,衰冷披离。
    整间屋子,活像一处遗迹。
    有人拯救了霍定恺,江寒突然想,一定是有人改变了他。不然,霍定恺的变化不会如此巨大,而且那个人一定不是容晨。
    “我很感谢他。”他突然,低声说。
    “谁?你感谢谁?”
    “那个把你变成现在这样子的人。”江寒抱住霍定恺,他抬头望着他,“不管那人是谁,我都很感谢他。一定是他把你从那种没有活力的状态里拉出来的,定恺,我喜欢你现在这样子,真喜欢,但愿你永远也别回到那些照片里去。”
    霍定恺低低笑起来:“你这样说,十五岁的那个我会伤心。”
    江寒也开玩笑道:“那我会安慰他,带他逃课去玩滑板,开大马力的机车,去通宵泡吧,穿那种五颜六色的会闪光的怪衣服,他一定没穿过……我要告诉他,别当好孩子了,好孩子什么都得不到。我们一起来做坏孩子,我会陪着他一块儿变坏。”
    有润泽柔软的光彩,慢慢从霍定恺的脸上漾开,那是一种非常快乐的光芒,充满眷恋而温暖,把他的脸照得那么清晰,江寒甚至感觉,屋里的光线都明亮了不少。
    然后霍定恺久久凝视着江寒,终于笑道:“那我完了,肯定门门不及格。”
    “我给你打小抄。”江寒也笑,“做那种夹在手指缝的纸条,我最会做那种东西了。一定能让你及格。”
    霍定恺搂住他,轻轻叹道:“小寒,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江寒忍笑道:“谁说对你好了?到时候打钢珠的钱可都是你来掏!可乐和雪糕也是你请!还有哦,你要替我背书包!”
    俩人不由相视而笑,那感觉,竟像是少年人第一次闹恋爱,心里又酸又甜。
    正这时,门从外头被人推开,江寒抬头一瞧,却是容霁。
    他抱着手臂,站在门口,含笑望着他们:“哦,我忘了敲门。”
    霍定恺也笑:“好像这么多年,你就从来没有敲这扇门的习惯。”
    “人都到了,你们俩也别躲屋里卿卿我我了。”容霁说,“快下来吧。”
    霍定恺牵了牵江寒的手:“走吧,丑媳妇也得去见公婆了。”
    江寒笑道:“难道我很丑么?”
    俩人说笑着,从屋里出来,走到拐角处,霍定恺忽然停住。
    一楼,楼梯口的拐角处,有个男人正站在那儿。
    是容晨。
    他扬起脸来,望着霍定恺,轻声道:“四哥。”
    
    第99章 第 99 章
    
    江寒觉得,握在他手里的霍定恺的手,忽然变得很僵硬,本来温暖的掌心,此刻却像粗糙的木片,令人不舒服。
    “哦,你回来了。”
    很平淡的一句话,听不出其中有什么感情,平淡得近乎古怪。只有江寒明白,这是因为霍定恺在强力压制内心太猛烈的情绪,声音才变得如此古怪。
    江寒也只得咳了一声:“容总。”
    彼时,容晨在一楼,他扬起的脸孔笼罩在拐角的阴影里,看上去冰冷苍白。他用一种异乎寻常的目光凝视着他们俩,脸上带着迷惘困惑,像是人刚刚从黑暗中走到灯下面,被那光线照得发呆,恍惚不知所以,连心里那些恨海难填的事情,一时也都想不起来了。
    还是容霁打断了这尴尬,他淡淡道:“既然回来了就过来帮忙,别那儿站着。”
    那天来拜寿的人极多,容家是个大家族,容霁这一辈的堂兄弟不少,再加上老太爷的姻亲,还有各路的侄儿外甥……偌大的客厅,竟挤得满满当当的。
    一开始,江寒是有局促的,但他很快发觉,没有人对他的身份来历发出质疑嘲笑,仿佛他只是霍定恺带来的一个朋友,很快就有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过来攀谈,谈的也都是日常公务上的琐事,这让江寒迅速松了口气。
    这期间,老佣人们穿梭于人群间,奉上茶水饮料,霍定恺的养父和几个年龄相当的长者讨论着时政的话题,容霁被堂兄弟围着,追问未来银根是否会紧缩,霍定恺则和熟识的朋友讨论高尔夫,容庭照例被一群如花似玉的女人们簇拥,高声笑谈,只有容晨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翘着腿,神情冷冷的,一副谁都懒得理的样子。
    这时,管家上前来问是否开席,容霁四下望了望,说:“人都到了吧?那就开席好了。”
    大家都起身来,准备入席,就在这时,有个冷冷的声音说:“还差一个。”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说话的是容晨。
    容霁皱眉看看弟弟:“还差谁?大家都在这儿。”
    “我女朋友还没来,在酒店里等着呢。”容晨懒懒道,“大哥,我得给她打个电话。”
    人群,掠过一片低低的哗然。
    江寒忧心忡忡望了一眼霍定恺,他看得出来,霍定恺的脸色有些苍白。
    容霁的神色倒还好,他的声音仍旧平静:“今天是家宴,什么女朋友不女朋友的,又不是自家人,本来你就不该让人家来。”
    容晨慢慢站起身,扬起脸,望着容霁:“那我就改变一下说法,我打算再婚。”
    连哗然的声音都没有了,全场死寂!
    霍定恺的养父却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小儿子:“你打算结婚?和谁?”
    “我和涟涟。”容晨微笑着,望向自己的父亲,“她是任祖年的女儿。”
    在场的几乎每个人,脸色都变了!就仿佛空气里渗入了未知的毒气,江寒忽然觉得喘不上气!
    他不由伸手去握霍定恺的手,一握之下他才发觉,霍定恺的手又冰又湿!
    霍定恺的养父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你疯了么!”
    “我没疯。”容晨依然扬着脸,神情镇定,镇定得好似充满讽刺,“涟涟是个好姑娘,我很爱她,爸爸,请您同意我们的婚事。”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像掉进了一块巨大的黄油里,全场的人都凝固了,大家都懵了,谁都不知道在这种时刻该做何种表现。
    老人长久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刚才那种和善温雅的神色不见了,他的脸那么冰冷,他像盯着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那不可能。”他终于开口,“如果再在这儿提任家一个字,你就给我出去。”
    容晨仿佛听见了什么荒谬的,预料之外的回答,他充满怨恨,大声道:“为什么?我只是想结婚而已,这有什么不对!”
    还没等父亲开口,容庭在一边,以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亮嗓门道:“全世界那么多女人,你选谁不好,非要选任祖年的女儿——你不是来拜寿的,容晨,你是来挑衅的。”
    容晨盯着哥哥,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知道,你们讨厌涟涟,就像当年你们瞧不起珊珊一样,你们嫌弃她是佣人的女儿,嫌弃她没念过大学,嫌弃她出身差。其实我真搞不懂,想要好儿媳妇,你们已经有了大嫂了,要传宗接代,大哥也有三个孩子,如果想要更多,容庭在外头不知洒了多少种子,你们何必来苛求我?”
    “谁苛求你了?”容霁突然冷冷道,“是你自己上蹿下跳,好好的大道不肯走,非得去走邪门歪道!”
    容晨一听这话,笑了起来:“什么是邪门歪道,什么是好好的大道?我和心爱的姑娘在一起就是邪门歪道,我和他在一起,就是好好的大道?”
    他突然伸手一指霍定恺,那凌厉的手势如同一把剑,劈开众人的目光!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霍定恺的身上!
    江寒慌了神,他想去维护霍定恺,但他揸着手,不敢动!
    霍定恺那样子看着,让人莫名的惧怕,仿佛被孤零零抛弃在高台上,头顶的光线亮得睁不开眼,他的头猝然一动,像被笨拙的杂耍艺人操纵的牵线木偶,动作古怪机械。
    “我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容晨看着两个哥哥,他点点头,“只要我有一丁点儿自己的主张,你们就受不了,觉得我破坏了你们美好的家庭幻想——什么他妈的美好家庭?!这个家,根本一点儿美好的东西都没有!我知道,你们希望我变成一根绳子,把这家伙牢牢拴在容家,所以你们巴不得我也是个弯的,巴不得我和他在一块儿!和这么一个恶心的同性恋,肮脏下流的基佬!一个他妈的成天只会意淫的变态!”
    下一秒,江寒听见一阵碰撞声,叫喊声!有人影从江寒眼前一晃而过,他看见容庭疯了似的扑上去,狠狠掴了弟弟一记耳光!
    “你这个混蛋!”
    容晨被那一耳光打倒在地,容庭还没够,他闪电般冲过去,揪着容晨的衣襟紧接着又是一拳!桌椅被容庭碰翻,瓷器摔碎的声音,人群在尖叫,大喊,有人试图拉开他们,有人从身后死死抱住容庭,因为他拼命挥拳,还想去殴打弟弟。容霁气急败坏拖着容晨的衣领,将他趔趄着拖拽起来:“你今天来干什么!你怎么不死在外头!”霍定恺的养父气得剧烈咳嗽,他被佣人扶着,手撑着桌子,一边咳一边嘶声道:“赶出去!把他给我赶出去!从今往后,再也不准这小子踏进这家一步!”
    人群像被灌了开水的蚁穴,乱成一团。有人在劝阻,有人在安慰,还有的在叫仆人收拾满地的狼藉,更多的人则不知所措,瞠目结舌。
    好半天,江寒回过神来,他一转头,这才发现霍定恺不在身边!
    “四爷呢?”他不由问。
    有人迟疑地指了指门口:“好像……出去了。”
    也顾不得那许多,江寒拔腿就往外跑,他的脚步飞快,绕过喷泉,他就看见霍定恺的背影出现在大门口,江寒更着急,他一边跑一边喊:“定恺!等一下!”
    但霍定恺仿佛充耳不闻,就见他伸手拦住一辆路过的的士,钻进车里。
    然后那辆车绝尘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江寒没返回容家,他直接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飞速赶回到玫瑰园。等到了家,看见在门口洒扫的女佣,江寒一愣。
    冲下车,他急急问:“安嫂,四爷没有回来?”
    女佣也愣住了:“没有啊!你们不是去给老太爷拜寿么?怎么这么快?”
    江寒想了想,又打电话给公寓那边的保安,结果保安说霍定恺没回来。
    那他去哪儿了?
    江寒心急如焚,他急得又想发火打人,又想哭。
    刚才在寿宴上,容晨那一席话,无疑是枚摧毁一切的核弹。
    他竟然在自己父亲的寿宴上,公然侮辱霍定恺,用那么恶毒的话,还当着那么多亲戚朋友的面!
    江寒身上一忽冷一忽热,他真担心霍定恺深受刺激,在绝望和盛怒之下做出什么鲁莽的事情来。想了好半天,江寒只得抓起手机,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打去了盛铖。
    接电话的是林秘书,她告诉江寒,二十分钟之前,霍定恺突然回来,但是没呆多久就又走了。
    “脸色很不好,我和他说话他也像是没听见。”林秘书很是不安,“江寒,今天你们不是去拜寿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江寒握着手机,咬着牙:“……现在没法和你详谈,我先得去找四爷的下落。总之,一切都是因为容晨这个无耻的混蛋!”
    扔下手机,江寒抱着头在客厅里,像没头苍蝇打了好几圈的转,他不能确定霍定恺接下来会去哪儿,他拨了几次霍定恺的手机,都是关机。
    他放下手机,走到门厅那儿,呆呆盯着镜子里,还穿着礼服的自己,江寒不由再度想起早晨那一幕:霍定恺站在他身后,对他说的那些话。
    原来他弄错了,他不能依靠那堵墙,因为那堵墙自己都脆弱得可怜,不堪一击。
    走来走去,转得头都有些晕了,江寒只得噗通坐到沙发上。他垂着胳膊,耳畔仍旧响着容晨的那番话:什么他妈的美好家庭?!这个家,根本一点儿美好的东西都没有!……
    他哪来这么深刻的仇恨?江寒突然想,他为什么这么痛恨自己的家人?为什么要用那么肮脏的话来侮辱自己的义兄?
    他为什么这么恨霍定恺?
    有什么奇怪的思绪,像飞蛇,倏地窜入江寒的脑子,他突然想,这一切会不会与那只布谷鸟有关?
    容晨正是在接替他去萧竟那儿做人质之后,态度才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
    难道萧竟和他说了什么?
    
    第100章 第 100 章
    
    霍定恺的下落,很快就被探明:高建业告诉江寒,霍定恺去了机场。
    “他上了私人飞机,四爷去了碧浓岛。”
    江寒呆了呆,他想起来了,就是他和霍定恺去过的那个海岛!
    “我马上赶过去。”他急匆匆地说,“不能让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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