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深渊的爱-第7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江寒咬着牙,轻声道,“他疯了么!找谁不好,找她?!”
“我先去找郝总打听打听。”林秘书小声说,“这事儿太不对劲了!”
等林秘书离开,江寒坐在桌前发呆,他还是觉得很不真实,就好像那张照片突破了人类常识,把原本牢固得像地壳一样的基础给打碎了,就连他这个与之无关的人,也变得茫然失措起来。
怎么可能呢!
这么想着,江寒不由伸手想去拉抽屉,就在这时,门又开了。
是霍定恺。
江寒唬得慌忙把手一收!
“还有什么事?”他不自然地眨着眼睛,觉得脸上肌肉都僵硬了。
霍定恺神秘地笑起来,他悄悄把门关上:“是你有什么事吧?”
“我?我没事啊!”江寒故意道,“我能有什么事?”
霍定恺走到他身边,他弯下腰来,出其不意抓住那个抽屉把手:“秘密在这儿!”
江寒慌了,扑过去想拦阻他,但是已经晚了。
抽屉拉开,那本杂志跌落出来!
霍定恺怔了怔,他弯腰把那本杂志捡起来:“藏的什么……”
他的话没说完,停住了。
江寒惊恐地望着他,他徒劳地晃动着手臂,嘴里语无伦次道:“别看这个,定恺,这是PS的!肯定的,这不可能!”
霍定恺的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笑意,惊愕来得太迅猛,连笑都没来得及完全褪去,于是那表情被扭曲得十分古怪,古怪得不忍猝睹。
“为什么?”他忽然,轻声说。
江寒怔怔望着他,他张着嘴,却一个字都不能说。
霍定恺陡然扔下那杂志,转身走了出去,江寒想去追,但霍定恺进了总裁办公室,把门关上了。
此刻几个总监就在林秘书的办公室,江寒虽然心急火燎,他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硬追进去,他不敢惊动其他人,于是只得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座位上,江寒低头瞧着那张照片,镜头里的两个人毫不掩饰,都是笑盈盈的,就仿佛他们全不在意有人在拍他们。
任涟涟笑得很甜,她的手臂挽着容晨,她那种娇媚的笑容,双眼中透露出的神采,令人一看就知道心有所属,和那天在餐厅里,江寒见到的那个在萧竟面前冷冰冰的任涟涟,截然不同。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就连江寒,也不由问出这无解的问题。
第95章 第 95 章
江寒在办公室里,焦躁不安地坐到了下班。
期间,他始终不敢去探看霍定恺的情况,他明白,霍定恺把门关上,就是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搅。但他听见了隐约不清的咆哮声,霍定恺在和人发火,对着电话发火,他能听见片段的词句,“你们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去”这之类。
这件事,无疑是捅在霍定恺身上的一把刀,更糟糕的是,捅刀子的人,还是容晨!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江寒忍不住愤怒地想,容晨一定是故意的!
他故意要伤害霍定恺!
可是,为什么呢?!
好容易熬到了五点,江寒正惴惴着,不知是否要去问霍定恺的情况,霍定恺自己却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了。
“到点了。还不走?”
他站在门口,胳膊上搭着大衣,脸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江寒很惊愕,但他旋即就压抑住自己的惊愕,赶紧道:“哦哦,我这就收拾完了。”
锁上办公室,江寒跟着霍定恺出来,从电梯到一楼大厅,霍定恺什么都没说。
直至坐上车,他仍旧一声不吭,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痕迹。江寒很不安,但他更清楚,此刻贸然开口,只会刺激到霍定恺。他思忖了好半天,最终还是伸手过去,握住霍定恺的手。
霍定恺回头瞧了瞧他,然后,飞快地笑了一下。他没松开江寒的手,只是用力的握了握。
那晚霍定恺的话很少,江寒努力寻找的一些新鲜话题,他也只是默不作声的听着,时不时有走神的迹象。晚间,江寒从浴室出来,看见霍定恺将一盒药放在床头,他过去一瞧,是阿司匹林。
“你头疼啊?”他不安地问。
霍定恺笑了笑,他摇摇头:“防止血管硬化。”
“用得着么。”江寒嘟囔道,“你离老还远得很呢。”
“可也不算太远,是不是?”
霍定恺仍旧是笑笑的,但江寒却愈发不安起来。他爬上床,紧紧抱住霍定恺。
他想说,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可是江寒不敢。他知道霍定恺不会那么做的,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落一滴泪。
可那样一来,不是更加痛苦?受这么重的伤害,却只能把血往肚子里咽。
他正胡思乱想着,却听见霍定恺在他耳畔,用很轻的声音说:“小寒,幸亏有你在我身边。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江寒被他这话说得心中更加难过。他低声道:“所以你只要记得,我永远都在这儿,就行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
次日,江寒正在办公室忙,却见林秘书引领了几个人进了总裁办公室,他不由起身跟着瞧了瞧。其中一个他认识,是霍定恺的私人律师。
好好的,他找律师来干嘛?难不成,他要和容晨打官司?
……以什么理由打官司呢?
结果这疑问直至晚上吃饭时才被霍定恺揭开,原来他找律师来,是为了修改遗嘱。
“遗嘱?”江寒一愣,“好好的,立那玩意儿干嘛?”
霍定恺笑起来:“早就立下了,立好了就丢那儿,未雨绸缪,往后就不必操心了嘛。”
江寒皱了皱眉,他还是传统小市民思维,总觉得不吉利。
“哼,我就搞不懂你们这些富豪。”他一面喝汤,一面闷闷地说,“活得好好的,立什么遗嘱?你看我,我就不会想去立遗嘱。也对,统共也就几把椅子一堆衣服,我这种人,立遗嘱也没人稀罕。”
霍定恺笑起来,他放下汤勺,摇摇头:“到了今天,你可不能这么说了。”
江寒一怔,抬头望着他:“什么意思?”
“我修改了遗嘱。”霍定恺停了停,“当然,今天只是提了个草案,遗嘱修改起来很麻烦……”
“修改遗嘱干什么?”江寒打断他,“好好的,干什么折腾这种事?”
“我把你立为第一继承人。”霍定恺微笑着,抬眼望着他,“小寒,未来,你将继承我的财产。”
江寒呆呆看着他,就好像脑袋被铁锤给抡了一下!
看他这副呆样子,霍定恺更笑,他凑过来戏谑道:“是不是高兴傻了?”
江寒突然把手里的勺子往桌上一扔!
“你这是干什么!”他的声音很尖锐,里面并没有霍定恺预料的愉快。
霍定恺愣了一下,他轻轻叹了口气:“我希望未来能把这些给你,小寒。往后的人生谁也说不准,对不对?咱们虽然有婚姻,可是国内不承认,张律师今天也说了,为了维护你的利益,我最好提前修改遗嘱。这样,万一哪天我真出了意外,你也不用费力淘神的去打官司,争夺你本来就应得的财产……”
江寒更加生气地盯着他:“好好的,你怎么会出意外?”
霍定恺垂下眼帘,他苦笑道:“老话说,天有不测风云。我当然希望我们谁都不出意外。可人总得为以后做准备。小寒,你不用担心,遗产税可能会扣得很重,不过我会想办法,尽量给你留得更多一些……”
“然后你把一切都处理好了,就连给我的遗产你都安排妥了,接下来你就可以放心的去死了,是不是?!”
江寒的声音尖利,像徒手撕裂布帛,非常难听!
霍定恺的脸色变了一变,但他仍旧平静地说:“我并没有那么说。”
“你就是这么想的!”江寒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找了女朋友,他找的是你仇人的女儿,于是你崩溃了,你觉得整个世界都辜负了你,你灰心丧气,简直不想再看它一眼!谁你也顾不得了,除了寻死你再没有第二个念头!”
霍定恺的眼角,拧成狞厉的角度,他把餐具咣的扔在桌上。
“你说什么?”他冷冷瞧着江寒,“谁允许你这么说的?!”
可是江寒根本没被他吓着,他依旧满脸暴怒,气得眼角都在发红!
“我说错了么!我难道有一句说错了么?!霍定恺,你就是个懦夫!他伤害了你,他把你的感情丢进了垃圾堆,还在你身上插了一刀,于是你就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于是除了等死,你就再没有更多的想法了!”
江寒气到极点,竟然抓起桌上的勺子,往霍定恺身上扔过去!
“既然想死,那你就赶紧去啊!别留什么遗产给我!我他妈不稀罕!我不稀罕你的钱!我根本就不该和你结婚!我不该和一个懦夫结婚!”
叫完这一通,江寒飞奔着冲上楼去,砰的一声,用力带上卧室的房门。
江寒伏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他那么用力,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是气晕了,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可是霍定恺的那种态度,实实在在的戳伤了他。就好像江寒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接替他的帝国,获得他全部的财产。
仅此而已!
他受了容晨那么严重的伤害,不说找江寒诉说发泄,或想些办法报复,他甚至都没想去找容晨问个明白……他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改遗嘱!
这是个多么没出息的男人!
相比得到亿万资产,江寒倒宁可这样痛骂霍定恺一顿,哪怕惹得他大怒,把自己赶出玫瑰园。
正气得浑身发抖,江寒听见轻轻的敲门声。他索性不理,只咬着牙,手指死死勒着被单。
霍定恺推门进来,他慢慢走到床跟前,在江寒身边坐下来。
“还在生气啊?”霍定恺的声音很轻,里面没有发火的味道。
江寒用力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声不响。
见他这样,霍定恺只得低声道:“是我错了,刚才不该那么说。可是小寒,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江寒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他气势汹汹冲着霍定恺嚷:“我不要你的钱!”
霍定恺叹道:“你别想那么多好么?小寒,那原本就是你应得的呀。我们已经结婚了……”
江寒点点头,他颤声道:“你不提,我简直想不起来呢!是的,我们已经结婚了,可你什么都不和我说!哪怕和我发发牢骚也好啊!你一个字都不和我提!是他伤害了你呀!他背叛了你!定恺你明不明白?!你装得那么镇定自若干什么!你强撑着是想给谁看啊?在我面前,你用不着打落牙齿和血吞!”
霍定恺的脸色,泛着丝丝的白,然而良久,他点了点头,哑声道:“是我还把你当小孩子。”
江寒忽然觉得胸口那一块,酸楚难当,他挨着霍定恺慢慢坐下来。
“这件事,是他不好。他是个混蛋,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都不该这样伤害你。”江寒哑声说着,伸手握住霍定恺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口,“可你也该明白,你不是除了他就再没别人了。我告诉过你的,我会在你身边。不管他伤你伤得有多重,总有我站在你这边。我和他是不一样的。”
霍定恺用力抱住江寒,他的脸颊紧紧贴着江寒的脸,他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你说得没错,我总还有你。哪怕被他放弃一百遍,那也没关系。他有他的人生,我也有我的人生,我有你。”
第96章 第 96 章
就在那场大吵之后,江寒觉察出霍定恺的一些不明显的变化。
他比以前更加依恋江寒了。
原先,霍定恺也依恋他,但平日里还好,只有某些特定的阶段,比如心情很低落,或被忽如其来、没有缘故的伤痛给击中时,这种时候,他就会特别依赖江寒,不愿见人,只愿呆在他身边。
最近这段时间,霍定恺的依赖变得更严重,有时候他整日不出门,从早到晚的赖在江寒身边,看电视也好,做家务也好,帮着花匠整理后院也好,江寒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如果真的插不进手,那他就煮上一大壶浓咖啡,一个人坐在窗口那儿,什么也不做,看着江寒和厨师忙来忙去。
霍定恺这样子,江寒瞧在眼里,心中不由难过,他知道这是为什么,霍定恺被伤得很重,容晨在他心灵最柔弱的地方狠狠凿了个洞,那伤口一直不停的冒血,汩汩的鲜血流出来却没人瞧得见。
他现在就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兽,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掩饰伤痛上,再让霍定恺活蹦乱跳的出去玩,他根本做不到。所以江寒也不忍心去数落他。
然而接下来,整个周末都是如此,霍定恺哪儿也不去,连平日里雷打不动的健身都停了。江寒非常惊讶,半开玩笑地说,难道霍定恺不担心那六块宝贵的腹肌会消失么?结果他说他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