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深渊的爱-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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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弄到这么多钱,也表示非常惊讶——您很疼爱江先生,对么?您一向都是这么疼爱身边的人。”
霍定恺握着手机,他淡然一笑,忽然道:“我有个猜想,不知道对不对。”
“您尽管说。”
“其实你根本不想要钱。你只想耍我玩,你很高兴看见我焦头烂额满世界筹款、甚至不惜得罪其余的董事会成员,比起钱来,你更愿意看见我陷在痛苦焦虑里,惶惶不可终日。”
手机那一端,在短暂的沉默后,发出哈哈大笑。
“真是太聪明了!不愧是四爷,您可真是个水晶心肝,玲珑剔透的人!”
霍定恺也笑:“既然得了你的鼓励,那么,我就壮着胆子再往下猜:其实你我认识,甚至见过面。其实你姓……哦不,我不能确定你此刻到底在使用哪个名字,所以我究竟是该称呼你萧秘书呢?还是直呼你的原名:梁安平?”
手机那一边,陷入更深的寂静里。
然后,那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好吧,关于钱的游戏,我已经玩腻了。江先生留在我这儿,时日也不算短了,我们应该商量出一个新的解决办法。我这儿有了个主意,就是不知道四爷您肯不肯……”
“你说!”
“我想要一个人来替代江先生。”那边说,“只要您肯让那个人来,我就无条件释放江先生。”
霍定恺一怔,他看了看对面的容晨:“你想换谁?!”
“容晨。”
霍定恺握着手机,出声不得!
他看见容晨的眉毛扬起来了,很显然,他听见了。
那边见他不说话,竟然笑起来:“看看,我就知道四爷舍不得。江寒固然好,但他毕竟不能和您的弟弟相比——尤其,您对这个弟弟还保持着一份超乎寻常的关爱。”
最后那两个字,说得格外意味深长。
霍定恺深吸了口气:“你为什么要容晨替代江寒?你想杀了他么?!”
那边一时失笑:“怎么会呢?我是做出那种无聊无意义事情的人么?”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就看您的选择了。”电话那边的男人安详地说,“到底是选弟弟,还是选爱人,都在您的一念之间。如果不答应,那么我并不介意您从此再也见不到江先生。”
霍定恺咬牙道:“你若敢动江寒一根指头,信不信我会让任祖年死无全尸!”
男人竟然笑出声来:“我还会介意他的死活?四爷,您太高看我这份工作了。安久是我唯一在乎的人,除他之外,这世上芸芸众生在我眼里如同草芥。与其用这种话来威胁我,您不如多考虑一下跟我合作。因为相比起我来,四爷,您心里的牵绊就太多太多了。”
“……”
男人听出那沉默里的愤怒,他只是笑了笑:“今晚12点,我还会再来电话的,希望到那时,四爷能给出令人满意的答复。”
放下电话,霍定恺看看容晨:“他要求你替换江寒。”
容晨怔了怔,旋即点了点头:“可以,我去。”
“绝不行!”霍定恺用力摇头,“江寒被他们绑架,已经是我的失策,我不能主动把你送过去。”
“他说了如果不答应,后果是什么?”
霍定恺低着头,不出声。
容晨站起身来:“我去做点准备。四哥,就让我去替代江寒。”
霍定恺跳起来,咬牙叫道:“你疯了?!萧竟他就是个神经病!他已经丧失理智了,你要主动把自己送给一个亡命之徒?!”
容晨却慢慢的,思忖着说:“我不觉得他会杀我。四哥你想想看,如果只是为了杀人,他早就动手了,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周折……”
“也许他会想办法折磨你!”
容晨努力地想了想:“有可能。但如果萧竟真的只是个生理上的虐待狂,他早就对江寒下手了。多得是时间满足他的冲动,又何必拖这么久,非要换我去呢?我觉得他提出换人的要求,应该是另有深意的。”
“什么深意?”
“这我不知道。”容晨一脸疲倦道,“而且咱们在这儿猜测也是徒劳,不如就让我去,江寒已经被囚禁三天了,再拖下去,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虐待,就算萧竟不打他,食物和饮水也不见得能供应充分。四哥,他和这些是无关的,梁安久这件事上,真正有责任的是你和我,咱们不该让一个无辜的人去承担这一切。”
容晨这番话,说得霍定恺无法回应他。但是良久,他才扭过脸去,哑声说:“可我怎么能拿你去换江寒呢?”
容晨笑了笑:“不是四哥拿我去换江寒,这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真正的犯罪者是萧竟,你不用觉得愧疚。”
“万一你出了事……”
容晨这时已经到客厅门口,他停住,手扶着玄关的墙壁,仰面轻轻叹了口气。
“四哥和江寒的事,能定下来,我很高兴。”容晨低声说,“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如愿,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江寒确实很好,以前我个人偏见太严重,是我不对。往后,就让他留在四哥身边吧,容庭说得对,我们需要这样一个人,他能做我们都做不到的事,尤其是我……”
他停下来,转头望着霍定恺:“虽然四哥说不需要虚伪道歉,可毕竟是我错了。这次我去把江寒换回来,权当是向四哥赔礼吧。”
他说完,笑了笑,走了出去。
江寒被囚禁了三天三夜。
期间,萧竟几乎不出现,只有杰瑞米进来了两趟,给江寒送水,送食物,无论江寒怎么和他说话,他始终置若罔闻,就仿佛江寒不存在。
也许萧竟最后想杀了他,江寒琢磨着,这是个能让霍定恺痛苦的法子,他对赎金没兴趣,他的目的就是给弟弟报仇,很显然他不打算一刀宰了霍定恺,他非得慢慢的,细细碎碎的折磨霍定恺不可,像钝刀子割肉那么疼,那么一来,就再没有比让霍定恺失去所爱更痛苦的了……
折磨他,霍定恺会很痛苦,但折磨容晨,不是更会让霍定恺痛苦么?
江寒蜷缩在床上,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希望萧竟永远都不要释放自己,因为他不能确定,在回到霍定恺身边之后,他还能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的去爱他。
也许是因为反复看那个视频,江寒渐渐生出一种错觉:其实他和安久是一码事,安久预言了他的人生,安久所在的方向,就是他要去的方向。安久已经被毁了,因此,他也注定无法获得什么光明的前途。
到了第四天早上,铁门突然被打开了,江寒懵懵懂懂从床上爬起来,他看见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萧竟,另一个,竟然是容晨!
“容总!……”
江寒从床上跳起来,他手臂上的铁链被挣得叮当作响!他有好几天没刮胡子,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一直没换,沾着点点滴滴的食物残渣,脸也脏得一塌糊涂。
容晨皱着眉头,他转过脸来,冷冷看着萧竟:“你就把他锁在这样的地方?把他像猴子一样拴在铁链上?!这就是你嘴里说的所谓‘妥善照顾’?!”
萧竟微微笑了一下:“设施简陋,时间仓促,容总请不要在细节上挑剔。”
容晨又看了江寒一眼,温声道:“再等等,我会让他放了你的。”
门再度关上,看着萧竟锁好铁门,容晨冷冷道:“好了,我已经如约来了,你可以释放江寒了。”
“不要急,我说话算数,今天一定放人。”萧竟微微一笑,他做了个手势,“容总远道而来,想必渴了,这边来喝杯茶吧。”
容晨只得跟着他,去了隔壁一个仿佛管理室的房间。这屋子里也没多少东西,只有床铺桌椅,但桌上摆着两台笔记本电脑。
容晨也不客气,他拉了椅子坐下来,也不看萧竟,低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淡淡道:“人质已经来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提什么无耻要求都是可以的。”
萧竟一点也不以为忤,他仍旧笑笑。
“我让容总过来,并不是为了提要求,当然,更不打算勒索赎金。”他说,“只不过,最近我刚巧得到了一些消息,非常想分享给容总您。”
容晨懒懒掀了掀眼皮:“你能有什么消息分享给我?你所知道的,我不可能不知道。”
萧竟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人在这世上,总不能全知全能对吧?您确实耳目众多,但我敢打赌,有一件事情,您知道得并不多。”
“什么事?”
“关于您妻子许珊的死因。”
容晨勃然色变,他一下站起身,声音变得尖利:“你再敢提一个字试试!”
萧竟更笑,他一点都不害怕:“容总,难道您真的不想知道,您的妻子究竟是怎么死的,以及死于谁手么?”
容晨怔怔看他,语气古怪:“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竟脸色丝毫未变,仍旧是那副温柔好看的笑意模样:“我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您一直想着报仇雪恨,可惜您把报仇的对象给弄错了。我家那个糊涂老头子,真是白白担了这份罪名呀!”
他说到这儿,身子向前躬,压低嗓音,像一条从沼泽里慢慢游弋出来的剧毒蝰蛇,无声欺近容晨:“您真正的杀妻仇人就在身边,而且这么多年来,您还日日与之相伴呢。”
第90章 第 90 章
萧竟开门进来,他用钥匙打开江寒手腕上的铁链,又将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那种态度很随意,他知道江寒跑不了,囚禁在屋里这么多天,又只能吃饼干,江寒连下床走路都很困难。
“你被释放了。”萧竟声音温和地说,“你要感谢容家三少,他亲自来替换你。”
江寒错愕地望着他:“你想干什么!你要绑架容晨?!”
“谈不上绑架,只是有些事情想和他详谈。”萧竟又笑了笑,“一些他一直很想知道的事。”
他又将手机和钱包塞进江寒的上衣口袋:“抱歉,我把电池拿走了,为了弥补你的损失,江先生,我送给你一样东西。”
一个冰冷冷的金属塞进他衬衣上面的口袋,是个U盘。
“我弟弟留下的全部影像资料。”萧竟说着,脸上有些模糊的伤感,“这世上没多少人纪念他,想及此,我就觉得伤心。所以我拷贝了一份给你,江先生,但愿你能看在你俩同为‘姜饼小人’的份上,和我一道怀念我弟弟。”
江寒的眼睛重新被蒙上,他被扶着上了车。
车辆约莫开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停下来,江寒眼睛上的布被取下来,他看见了坐在驾驶座上的杰瑞米。
“接下来,你自己走。”杰瑞米冷冷道,“这边已经接近市内,你可以找回去。”
然后,他伸手将车门打开,把江寒推了下去。
江寒跌倒在路边衰草里,所幸没受伤,他眼睁睁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
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江寒摸了摸口袋,钱包还在,车钥匙也在,手机也在,但没有电池。
他的手摸到了胸口那个硬硬的小金属上。
江寒忽觉一阵强烈心酸。
他捂着胸口,趔趄着,一瘸一拐往前走。这儿是市郊,周围是还未动工的楼盘,烂尾的商业街,四下里除了尘土,看不到什么人。
江寒又走了半个多钟头,这才看见了路边的一家小卖部。老板娘正抱着孩子坐在门口,她一见江寒,皱着眉像撵乞丐一样,尖声叫道:“走开!走开!我这儿没钱,上别处讨去!”
江寒慢慢走过去,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在柜台上。
“我打个电话,不用找了。”他嘶哑着嗓子,也不管那目瞪口呆的老板娘,伸手抓过座机听筒,拨通了霍定恺的手机号码。
霍定恺几乎第一时间接了电话,他在那边一叠声地叫:“小寒?!小寒,是你么?!”
“是我。”
陡然听见他的声音,江寒差点哭出来!
“他放了你?你已经被释放了?你现在在哪儿?!”
江寒咬着嘴唇,颤声道:“我现在一个人,在市郊……”
他抬头,看了看小卖部上方的地址牌,将它连同小卖部的店名,一同报给了霍定恺。
“好,你守在那儿,我这就过去!”
江寒放下听筒,他在蒙着厚厚灰尘、塞满草纸和蚊香还有廉价卫生巾的玻璃柜台跟前蹲下来,抱住头。
只是短短几天,江寒却觉得仿佛过了一辈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回到那个一无所知、坦然向前的过去。
江寒被霍定恺给接回到玫瑰园。
一见面,他就紧紧抱住江寒,就好像全不在乎江寒身上多脏多臭。他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抱着他,激动得几乎不能说话。
“有没有受伤?”他终于哑声问,“有没有哪儿疼?他打你了没?要不要去医院?”
江寒摇摇头,忍住啜泣轻声说:“没事,他没打我。咱们回家,不用去医院。”
他被霍定恺抱得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