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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自深渊的爱-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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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谢谢你哦!你以为男人你就手到擒来了?!就你这连女人都守不住的臭德性,你以为男人你就能守住了?!别做梦!”
    容霁还是不在乎,他笑嘻嘻道:“怕什么,我还有这么多弟弟呢。我不行,我弟弟行,不就行了?”
    接着是容庭的大吼:“我们三个,外带你腿中间的那个,全部加起来都救不了你!”
    厨房传来菜盆跌落的声音,哗哗的水声,还有女性低低的笑声。
    江寒在门外险些笑晕。
    那次他没露面,干脆将食盒交给公寓门房,拜托人家送进去。
    容霁身边确实缺一个人。江寒想,可是这种事,也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合适的。
    他万万没想到,合适的人选很快就出现了。
    那天江寒因公事去容霁的办公室,在经过助理办公室时,本来江寒没留意,却忽然感觉刚才经过的那人很眼熟,等他停下来,再回头仔细一瞧,坐在办公室里的人竟然是何益。
    江寒大吃一惊!
    他慌忙走进来,愕然望着何益:“你怎么在这儿?”
    何益停下打键盘的手,他抬头一瞧是江寒,就笑起来:“哟,真巧!”
    “你在这儿干什么?”江寒更好奇。
    “上班。”何益往椅子上一靠,有点得意地把大拇指一翘,“我现在是容主任的秘书。”
    一个月前,容霁把何益弄进来做他的下属,他这么做的理由非常荒谬:因为之前的那个秘书,被何益给害得精神崩溃,住院去了。
    “真不是我的错。”何益一脸虚伪的沉痛,“是那位先生的精神太脆弱,我只是骆驼背上最后那根稻草。”
    原来,容霁之前的那个秘书去俱乐部喝酒,认识了何益,继而爱上他,竟然提出俩人同居的要求。何益自然不肯,他一点都不爱对方,只不过是拿他当客人照顾。可是对方不依不饶的纠缠,为了斩草除根,何益严词拒绝了人家,并且也不再接待对方。谁知他这样做,导致人家深受刺激,精神崩溃……
    到了这一步,工作自然就没法做了,容霁的那个秘书连班都不上了,成天守在俱乐部里,一面喝酒,一面浑浑噩噩等待何益出现。容霁怎么劝都没用。最后他只好打电话给霍定恺,问他,这种状态有没有什么办法?
    “要不,你来帮我劝劝?”
    霍定恺莫名其妙:“为什么得我来劝?”
    “这方面我不是帮不了他嘛!你看你喜欢不喜欢,我这秘书很能干的,你也见过对吧?如果喜欢就收了去,他也只是要个人来喜欢他……”
    “你以为同性恋是收破烂的?!”
    话还没说完,霍定恺气得通的一声挂了电话。
    这秘书情况越发展越严重,不光是班不能上,后来又成天哭闹,最后证明患上了精神疾病,家人不得不连夜把他送进医院。
    容霁这个秘书,跟了他很多年,十分的忠诚能干,聪慧冷静,原本有大好前程,立志此生要进国WU院的。谁知一夜之间就成了个满嘴流涎的花痴……国W院没进去,进了精神病院。
    按照容霁的话,屋漏偏逢连夜雨,情妇跑了,秘书疯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就剩他孤家寡人守在办公室里。
    ……世界末日也没这么惨的。
    其实以容霁的权势,大可找人把何益狠狠教训一顿,为他那个疯掉的秘书出气。但容霁没这么做,他竟然亲自去找何益,问他到底还能不能挽回,以及,要求他负责。
    “他疯了又不是我造成的!”何益叫道,“医生都说了,他的癔症是遗传!你当初招聘的时候怎么就没打听清楚呢!”
    “他跟了我十五年,可以同时处理二十份公文不出错,而且从没请过一天假。”容霁安详地说,“和你认识三个月就住进了医院,现在连小学数学都做不出来——你还觉得这事儿与你无关么?”
    何益气馁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好气道:“那先生您想怎么着?是想我把您的秘书给娶了,后半辈子守在床前伺候他?”
    容霁笑了笑:“那倒不至于。他的问题,有医生负责,但麻烦之处就在于,我缺了个秘书。”
    何益还没听懂,他直愣愣看着容霁。
    “你把我的秘书给毁了,你就得来我这儿当秘书。”容霁又说。
    何益被他说得差点栽一大跟头!
    “您……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他试探着问。
    容霁点点头:“酒童,但同时也是天体物理学的博士生,今年毕业,但既不打算进博士后流动站,也不打算出国,似乎也没有在各大高校谋职的意愿。”
    何益笑笑,他抱着手臂,懒懒道:“那又怎样?”
    容霁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们都知道彼此是谁,我看,咱们就不要在这一点上伪装了。你不就是梁安久的那个朋友么?”
    
    第81章 第 81 章
    
    何益确实见过容霁,就在梁安久失踪不久,杰瑞米去玫瑰园别墅大闹,想逼着霍定恺交出安久,霍定恺报了警,警方险些扣押了杰瑞米。
    “是我去赎的人。”何益说,“当时霍定恺在场,容主任也在场,那次,是我和他们交涉的。”
    就是因为那次交涉,何益给容霁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杰瑞米把霍定恺惹到狂怒,但何益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身为一个酒童,他只身和人家总裁对抗,以三寸不烂之舌反复斡旋,逼得霍定恺权衡利弊,最终竟说服了霍定恺,打消立案的念头。
    容霁没想到,几年后,这青年又撞到自己的手里了。
    “所以,这就是我答应他的经过。”何益对江寒摊了摊手,“对了,我可不是靠走关系,我老老实实考公务员进来的。”
    江寒忍笑道:“你进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难不成,这屋里有颗大星星?”
    “你和我老板说了一样的话,哦,是前老板了。”何益笑笑,“老爷子把我当一朵白莲花,听说我要来官场混,吓得以为我吃错药。”
    江寒还是觉得怪怪的,他想想,又笑道:“真的只是因为容主任的威胁?”
    “当然不止。”何益说着,抬眼看见容霁从办公室走出来,正往这边看。
    他伸手指了指上司:“他答应给我买那个大筒子。”
    江寒噗嗤笑起来。
    容霁走过来,看看江寒,又笑道:“我可没答应立即给他买。”
    江寒没敢耽误公事,他赶紧把带过来的文件交给容霁,又传递了霍定恺的一些话。
    然后容霁说,他办公室里有刚送来的巧克力蛋糕,让江寒拿去和何益一起吃。
    午间小憩,何益泡了茶,俩人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吃蛋糕喝茶。
    “奇怪,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江寒摇摇头,“这世界真小。何益,你真觉得当公务员不错?”
    “我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何益捧着茶杯,小口啜着里面的茶,“我不想搞研究,兴趣殆尽,也知道自己没有出头之日,高校的环境我也不喜欢,又懒得出国奋斗。原本,如果容主任没提出让我过来,我是打算一直呆在俱乐部里的,反正文凭拿到了,也不用担心被学校开除——那也不行,年龄大了,不能一直做酒童。”
    他说着,呆了呆:“我提出要走,经理说,我是该走了,世上多得是比俱乐部更好的地方。”
    江寒不出声,他低头望着茶杯,细细的翠绿叶子在里面慢慢漂浮。
    何益在俱乐部里的身份有点儿特殊,虽然是酒童,但其实是充当经理的半个助理在用,很多纠纷都是他在排解,经理遇上棘手的事,也会找他商量,酒童们之间互不信任,但对何益,大家都是很信任的。
    “经理其实舍不得你走。”江寒终于说。
    何益点点头:“我也有点儿舍不得那儿。虽然——”
    他抬起头,笑了笑:“虽然是那种地方,尽是酒色财气,干得再出色也不能往简历上写。但真的拔腿走了,我还是会舍不得。”
    他的嘴角挂着一点蛋糕渣,这让何益看起来有点像个小孩。
    “那,跟着容主任,感觉怎么样?”江寒问。
    “哼,那个大酒鬼。”何益撇撇嘴。
    到容霁身边没多久,何益就知道他伺候的是一位什么样的主子了,上班还不到一个月,他就已经把容霁家的边边角角都摸熟了。
    “不敢走呀!醉得烂泥一样,而且又不打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出。害得我常常有错觉,以为他死了,时不时爬起来,伸手去试他的鼻口。等到天亮了他醒了,一瞧见我,他倒发起脾气来,说我把他扔地板上不管,导致他八十岁的时候得关节炎——我呸!你活到八十岁的几率,比彗星撞地球的可能性还低好么!再说地上又不是没地暖,吐成那样,把床弄脏了怎么办!”
    江寒笑起来。
    笑过之后,他有点伤感:“本来还有个女人帮忙的,现在那女人也走了……”
    何益点点头:“走了好,伺候醉鬼的活儿,本来就不是女人受得了的。还得我这种大老爷们来。”
    何益这么说,江寒心里微微一动,他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何益,他是个直的。”
    何益一愣,旋即大笑起来,他指着江寒:“你瞧你!都想到哪儿去了!你以为全天下的雇佣关系就都像你和四爷那样的?”
    江寒的脸发热,他嘟囔道:“那你又何必忍受这一切呢?其实钱在哪儿都能赚吧?”
    何益笑了笑,他放下茶杯,有一会儿没说话。
    “容主任是个好人。”他忽然轻声说,“那次是因为他碰巧在场,杰瑞米才避免入狱——你想想,杰瑞米当时叫嚣的那些难听的话,把霍定恺刺激得发狂,光靠着我一个人去辩白,怎么可能把杰瑞米夺回来?”
    江寒有些吃惊:“容主任为杰瑞米说话?”
    何益点了点头:“是他从旁劝阻,才让霍定恺放了我们俩。出来之后,在路上,他又单独追了上来,告诉我们,不要再来这儿追问梁安久的去向了。我想他看出来了,杰瑞米还没罢休,早晚还得惹事的。所以他和我们说,接下来的事,由他来办。”
    “什么意思?”
    “杰瑞米的意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何益看看江寒,“容主任说,好。他会尽力去寻找梁安久,他说,我们尽可以相信他。如果找到活人,他会通知我们,如果找到尸体,同样会通知我们——然后,”
    他突然停住了。
    江寒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他死死握着手里的杯子,颤声道:“然后呢?”
    何益平静地望着江寒:“去年冬天,杰瑞米接到了容主任的电话。容主任告诉他,他已经买好了安久的墓地。”
    “什么?!”
    “容主任让杰瑞米不要问,也不要去查。事情就到此为止,他说,往后,也没有任何调查的意义了。”
    江寒微微张着嘴,目光呆滞望着何益。
    “他没有说安久是怎么死的,但他肯定知道安久确实是死了。”何益轻声说,“墓地是容主任买的,墓碑也是他叫人立的,除了我和杰瑞米,谁也不知道那块墓地的存在。我想也许连霍定恺都不知道。”
    “可那里面……”
    “空的,衣冠冢。”
    何益的声音有些嘶哑,他的眼睛有丝丝泛红,他抬手,疲倦地揉揉眼睛,“我之所以说容主任是个好人,是因为他一直在通知杰瑞米他调查的结果,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忘记我和杰瑞米,就算什么都没调查到,他也会说,今年,什么都没查到,很抱歉,明年继续。他和我们这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做了承诺,于是他就坚持履行承诺,哪怕这么做会得罪他的义弟。现在,即便他通知我们,安久已经死了,即便他不能将更详细的情况告知我们,但我也知道,他已经尽力了。如果没有他帮忙,我们会一直糊涂下去,为寻不到答案而痛苦终生。”
    从容霁那儿回来以后,江寒的心情一直很沉重。
    原来梁安久真的是死了,原来连容霁都是去年才得知的。去年冬天,他和霍定恺还在纽约呢。
    虽然一面都没见过,虽然也不喜欢梁安久的为人,但不知为何,江寒总觉得,自己和这个人在冥冥中有着关联,因为,如果不是梁安久,他甚至都不会认识霍定恺。
    但是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容霁或许知道,但他绝不会说出来的。
    江寒回来以后,情绪低落,很快就被霍定恺看出来了,他说容霁那个酒鬼,是不是又说了什么发酒疯的话,伤到了江寒?
    江寒赶紧笑笑,他说他没生气,相反其实很高兴。
    “容主任身边有了个新的人。”他含糊道,“恰好是我认识的朋友。”
    霍定恺点了点头:“听说了,似乎是个天文博士。”
    “天体物理学博士。”江寒纠正道,“很厉害的!”
    霍定恺大笑:“厉害什么?连容霁的司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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