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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自深渊的爱-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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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台酒是司徒明徵从他父母家拿来的,他当时和江寒开玩笑说,是为了防备有大领导来家里做客,他不能连点好酒都没有的招待。
    “但是搬进来这么多年,家里只来过一个大领导。而且还是和我一个姓。”
    江寒忽然觉得口渴难耐,他支撑着站起身来,跌跌撞撞走到玻璃柜前,吃力地拉开玻璃门,把那瓶茅台拿出来。
    这是这屋子里,唯一的一瓶酒。
    江寒把茅台放在桌上,伸手去拧酒瓶盖。但是酒瓶盖很牢固,一时半刻拧不开。
    江寒着起急来,他起身想去找个什么东西把瓶盖弄开,可是走到书房门口,他看见了司徒摆在书桌上的那帧照片。
    就是上次他们去吃烧烤时拍的,他搂着江寒,和一大群人坐在一起,背景是如绣如画的青山绿水。
    司徒的笑容很明朗很干净,他笑起来像个少年郎。他的胳膊紧紧环着江寒的腰,正无比开心地对着镜头比着V字。
    江寒的头,像是被谁给抡了一锤。
    难道他又要倒回去么?难道他又要倒回几个月前,耽溺在酒精里的那种状态?司徒好容易把他从绝望的淤泥里拉出来,他费了那么多努力,好容易才让自己有了重新生活的勇气……
    江寒深吸了一口气,他走回客厅,将茅台放回到玻璃柜里。
    我不能喝酒,不能打开它,他想,我不能开这个头,不能毁了这么久的努力,不然对不起司徒,也对不起自己。
    回到沙发上,江寒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已经十点了,为什么还不回来?我做了鳝鱼丝,你昨天说想吃的。鳝鱼这东西我以前没处理过,它都切成一条条的了还在动,我可是忍着恶心做的这个菜。你要是再不回来它就没法吃了,凉了腥味儿会很大的,娃娃菜凉了也难吃,我选的最嫩的,老叶子都扔了,一片都没要,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白费劲儿了……”
    就这样,他发了一条又一条,江寒对着微信没完没了的说话,哪怕他知道司徒明徵此刻可能听不到,但他停不下来,如果不让他发微信,那他就又会想去喝酒,最后又会醉个半死。
    与其钻进酒精里作死,不如抓着手机和空气说话,只要不停下来,他就不会觉得难受和痛苦。
    江寒一连发了二十几条微信。到最后他终于说不动了。
    “都十点半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他哽咽着,弯下腰去,“司徒,你是不是不回来了?你是不是嫌我烦,不打算回来了?”
    司徒明徵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他慌慌张张进屋来,一面脱鞋一面忙不迭道歉:“老天爷,都这么晚了!江寒,你还等着呢?天哪你得饿坏了!我也没想到会弄得这么晚,那群小子狡猾狡猾的,他们手里还有走私枪械……唉我不说了,都是借口,这都怪我,预估时间预估得不对——”
    进来客厅,才发觉江寒趴在桌上,司徒有点慌,赶紧过去。
    “喂,江寒?怎么了?睡着了?你怎么在这儿睡?”
    他摇晃了一下江寒,这才发现他没睡。
    江寒抬起头来:“你回来了?”
    司徒明徵有点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真是对不起。下次我会早点和你说的……”
    江寒却不看他,径自起身去了厨房。
    司徒还跟在他身后絮叨:“临时接到的任务,队长让我们去支援,那些人手里有枪,他怕一支队单独去很危险——喂!你干嘛!”
    司徒话还没说完,就见江寒拿过一盘菜,连汤带水扔进垃圾桶!
    司徒伸手去拦,他阻止不及,手上一手的菜叶子!
    江寒当啷把空盘子搁到桌上,他淡淡地说:“菜凉了不好吃,我重新给你做。”
    他说着就要去打开煤气灶,司徒又惊又气:“你倒它干嘛!凉了热一下不就好了!好好一盘菜,为什么要扔掉!”
    “因为,凉了不好吃。”江寒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司徒这才发现,江寒的脸像岩石,冰冷而没有任何表情。
    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江寒在发火。
    他叹了口气,飞快冲了冲手上的菜汁,这才握住江寒的胳膊,低声道:“是我不好,不该回来这么晚,江寒,你别生气,要生气也生我的气,别生大白菜的气,好么?大白菜多无辜啊!”
    江寒看着他,他微微垂落眼帘:“……我再做个菜。”
    “不用了。”司徒笑起来,他用力抱住江寒,“都这么晚了,咱们就凑合着吃吧。”
    
    第149章 第 149 章
    
    时间一长,就连司徒明徵也觉得不妥了。
    他并不是烦江寒缠着他,他也不是不喜欢江寒呆在家里照顾他,但他明白,这样下去不行,这样对江寒很不利。
    他不能把江寒关在家里,天天给他做饭洗衣服,这样一来江寒和整个社会就脱节了,日子久了,江寒会坏掉。他还这么年轻,就这么废了,太不值得。
    于是司徒就问江寒,愿不愿意尝试着出去上班。
    他这么说着,自己先就不好意思起来。
    “我也不是觉得钱不够花,也不是不愿意你在家陪着我,但成天闷在家里,心情也会不好……”
    他说完,又马上解释道:“当然,我也不是叫你找多好的工作,咱们先尝试一下,怎么样?随便找份事儿先干着,和人多接触接触,挣多挣少的无所谓,出去走走,心情也会不一样的。”
    江寒明白,司徒明徵说的是对的,他的胡思乱想都是因为日子过得太空虚,他应该出去上班。
    于是江寒点点头:“那我这就去整理简历。”
    司徒笑起来,忙摆手道:“不用做简历了,我已经替你找好了一个地方。”
    是司徒垣的熟人,在一家外贸公司做副总,司徒明徵和人家打了招呼,人家也同意让江寒过去上班。
    “呃,我没进过公司,也不懂那里面到底是干什么的。”司徒挠挠头,“你要是不愿意,我再帮你找别的地方……”
    江寒摇头:“不用找别的,就这家吧。我先去干了再说,也许做不好呢,实在干不了我再出来。”
    司徒笑道:“不会做不好的,江寒,你尽管放心。”
    不用自己亲自做简历去求职,江寒暗自松了口气。因为他不知道简历该怎么写——在盛铖地产做了五年的总裁助理?他这个年龄,谁会相信?就算人家信了,肯定会追问,为什么突然离职?
    这让他怎么回答?
    幸好有司徒帮忙,省却这难堪的一步,而且那家公司主要是做外贸成衣的,和地产一点边都不沾,这就更好。
    司徒垣那个熟人姓谢,江寒管他叫谢总,第一天去公司是司徒明徵领着去的,谢总对江寒很客气,这里面当然有司徒垣的原因。
    给江寒的职务不高,但也不太累,谢总说,先让他熟悉一下情况。江寒不觉得职务低,他愿意做事情,多做事情,忙起来他就不会东想西想的了。
    江寒在外贸公司干了一个月就转正了,因为公司领导对他很满意。他不多话,做事情卖力而且脑子也聪明,明显是训练有素的职场人,那位谢总起初还担心,江寒是司徒垣的儿子介绍来的公子哥儿,说不定会给公司添乱,然而事实上江寒完全对得起他那份工资,并且在那之上的能力都是绰绰有余的。
    更好的是,这年轻人似乎全无野心,对加薪升职不曾表现出过度的热望,看上去十分踏实,你把他放哪儿,他就安心在哪儿做。那位谢总很快也听说了一些江寒过去的事,当他知道江寒以前在盛铖做的什么职务,他顿时觉得一切可以解释了。
    司徒明徵却有些不放心,私下里打电话问他,江寒和霍定恺的那些纠葛,会不会影响到他们公司。
    “不要紧的。”对方在电话里安慰他,“我们和地产业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而且江寒目前的职务也不高,霍定恺那家伙没什么理由跑来横插一杠,你放心好了。”
    这么着,司徒明徵才放下心来。
    但是要想彻底隔绝与过去的关联,一丝缝隙都不透,那也很难做到,毕竟职场的圈子就这么大。
    有一次江寒去给那位谢总送一些资料,进来会客室,他发现另外坐着两位客人。他当时没留意,只随意瞟了一眼,放下资料就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慢慢回想,他才觉得那俩人看着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至于到底是在哪里见的,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恐怕是以前在盛铖见过的,他想,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想到盛铖,他的心还是有点痛,那是他工作了五年的地方,他费了五年的心血,现在却切割得干干净净。这半年来他竭力回避有关盛铖和霍定恺的任何消息,连新闻和财经杂志都很少去看。
    他已经没什么追求了,不管是在物质上,还是在精神上,江寒一点都不介意自己从宽大明亮的个人办公室,来到狭小的格子间,更不在乎如今的薪水只是过去的零头。他只求能安静地蜷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受着司徒明徵的保护,像只小蜗牛一样,不被外界打搅,更不用触动往日的伤痛。
    只是有时候,还是会痛苦,哪怕偶尔在报纸的广告栏看见“盛铖置业”那几个字。那种绵绵不绝的痛楚,总会在一个毫不起眼的点上被触发,然后像海上的飓风,席卷他一整天的情绪。
    江寒怀疑,他这辈子都无法复原,无法摆脱霍定恺留给他的阴影。
    然而想想死去的梁安久,他就明白,自己该感恩了。
    那天下午,江寒被上司派了外出的任务,他收拾了东西从格子间出来,路过刚才的会客室,正好听见了那句话:“还不是被老四赶出来了,没地方去?”
    江寒陡然停住脚步。
    会客室的门没有关严,谢总也不在里面,从江寒所站的位置,他看不见那俩人,却能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对谈。
    “……老四是什么人?惹了他,还能活?要不是司徒的儿子接手,这小子早变白骨了。”
    另一个人发出嗤嗤的笑声:“这也说明人家不是等闲人物,你看,老四把他从床上踹下去,他转头又爬上司徒明徵的床,换了你,做不到吧?”
    “那我真做不到!哈哈!我可没他这么大能耐。”
    江寒呆呆站在那儿,他忽然转过身,拼命往电梯间跑。刚到电梯门口,正碰见谢总从里面出来,俩人差点撞到一起。
    谢总一把扶住江寒:“当心!”
    他看看江寒的脸,诧异道:“怎么了?小江,脸色怎么这么差?”
    江寒呆呆看着他,努力了好半天,才哆嗦着道:“秦主管……秦主管让我去锐星催催那批单子……”
    谢总笑起来:“去就去呗,跑个什么劲儿?不用那么急,小心摔倒。”
    等他离开,江寒进来电梯,按了一楼后,他双腿一软,慢慢坐倒在电梯里。
    呆呆盯着闪烁的电梯灯,江寒忽然想,自己怎么还不去死呢?
    好在,还有司徒明徵。
    每当遭受这种无可名状的痛苦,江寒就会去找司徒,如果是上班时间,他就会打电话给司徒,或者给他发微信,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突然想吃点甜的东西,大概最近糖分有些不够吧?菠萝肉好做么?嗯,要是麻烦的话,那就清炒菠萝……”
    江寒笑起来:“菠萝怎么清炒?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那就菠萝肉好了。”司徒轻快地说,“多放糖!”
    他不用和司徒抱怨自己的遭遇,也不用哭哭啼啼讲述自己的委屈,他只要和司徒絮叨几句废话,听他说说家常的事儿,心情就能平静下来。
    司徒明徵就是他的稳心剂,是他在浩瀚无边的苦海里,唯一抓得住的缆绳。江寒明白,就算他真的跌进大海,这根缆绳也能把他救上来。
    有个周末,江寒和司徒俩人出去逛街,俩人刚从商厦出来,迎面就遇上了容庭。
    先喊住他们的是容庭,司徒明徵一瞧,就笑起来:“容医生,怎么这么巧?”
    江寒看见容庭,他的心突突一跳,旋即也笑起来:“容医生。”
    容庭笑眯眯望着他们:“好久没见了,出来买东西么?”
    司徒拎了拎手里的购物袋:“给江寒买件外套。”
    三个人又寒暄了两句,司徒就说,他有点饿了,先去对面的麦当劳买点吃的,周末人多,他去排队,让江寒等会儿过来找他。
    等到司徒明徵离开,容庭才又端详了一下江寒:“最近,还好么?”
    被他这么一问,江寒只觉满嘴的苦涩,他没出声,低下头来。
    “江寒,你瘦多了。”容庭感慨道,“何益跟我说,你瘦得不成样子,我想来看看你,又觉得……你可能不大想见我。”
    江寒努力笑了笑:“哪有啊,我怎么会不想见容医生你呢?”
    容庭摆摆手:“别客套了,也怪我当时没坚持,我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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