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以为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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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以秋原本不相信,但在他说出这个原因的时候他就信了。
要说柯明轩这人有什么优点,那应该就是坦诚了,不管他手段有多恶劣态度有多嚣张,总之绝对不屑于说谎。
也就是说,他边以秋这只“耗子”,还没到死的时候,柯大少爷还要留着继续玩。
也正因为如此,柯明轩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帮了他一个大忙,在海关警局几方斡旋,把他从毒品事件中摘了出来,算是救了他一命。
边以秋被他在鼓掌之间玩弄得毫无招架之力,明明前段时间被他整得死去火来,现在无端欠了一个大大的人情,毕竟不管怎么说,柯明轩那些针对玖安集团的小动作,跟走私毒品这种掉脑袋的大案完全没有可比性。
边以秋诚心诚意想跟他道谢,也想趁此机会把他们之间的事做个了结,于是发出邀约请他吃饭。
柯明轩答应了,但指着自己的腿笑了笑,说:“等过阵子能行动自如了,我再赴你的约。”
边老大顿时无言以对,因为这条腿是他自己下手打折的。
不过在那之后,玖安就再也没遭到过政府部门的为难,甚至那块地都轻而易举拿到了手。自此,他与柯明轩算是在某种程度上保持了一定的平衡。
十月的某一天,柯明轩突然打电话过来,问他是不是还欠他一顿饭。
边老大虽然对这位个性跋扈的太子爷不怎么待见,但也不会放过这个与柯明轩握手言和的好机会。于是约了他周末去悦珑湾,想要好好招待他一下。
悦珑湾虽然是个位于北郊度假村的温泉酒店,但中餐部的主厨是他花重金从米其林三星餐厅挖回来的,有几道招牌菜口碑一直不错。
他先到餐厅点好菜,很快柯明轩就到了,并且是自己亲自开车过来的,身边一个多余的人都没带,倒是让跟着好几个保镖的边以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柯明轩一脸戏谑:“你们混黑帮的,还这么怕死?”
“仇家太多,又没柯少爷这么硬的背景,带着保镖,以防万一。”边以秋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转头让左诚带着保镖退出了包房。
因为吃的中餐,边以秋开的是一瓶自己珍藏的十五年茅台陈酿,市价要卖到一万以上。瓶盖一打开,满屋子都是醉人酒香。
柯明轩笑着说:“你这是存心要灌醉我啊,我一个人开车来的,待会儿回不去了怎么办?”
“这里是酒店,还能少了你睡觉的地方?”
柯明轩坐没坐相地靠在椅子上,隔着一张摆满珍馐佳肴的餐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把面前那杯酒举了起来,不紧不慢喝进了肚子里。
后来两个人把一瓶茅台干完了,桌子上的菜倒是没吃多少。柯明轩喜欢吃鱼,也就那条清蒸石斑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其他的几乎都没怎么动。
边以秋酒量普通,半斤53°的白酒下去,脑子就有点发晕,但柯明轩看起来完全没有感觉,以至于边以秋怀疑他还没喝尽兴,客气地问他还需不需要再来一瓶。
柯明轩放下筷子,看了他一眼,突然弯了唇角,说:“不用了,我觉得刚刚好。”
边以秋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刚刚好,总之听他说不用了也算是松了口气。
两个人在饭桌上聊得还算愉快,至少没有剑拔弩张横眉冷对——虽然两人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
圈子不一样,背景不一样,学历不一样,爱好不一样。
柯明轩喜欢红酒,边老大觉得那种东西是娘们儿才喝的;边老大喜欢打高尔夫,柯少爷觉得那是暴发户才喜欢的运动;柯明轩跟他聊国际政治对全球经济的影响,边老大说他牙疼;边老大跟他说这年头黑帮不好混,柯明轩说那就别混了。
于是边老大没话了,都让他别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后来柯明轩站起身,说:“吃好了,走吧。”
边以秋也站了起来,转身取过衣帽架上的外套挂在肘弯:“我在这儿有套专用的小别墅,比酒店房间住着舒服,你要是不嫌弃,今天晚上就住那儿吧。”
“你也住那儿?”柯明轩边说边拉开房门。
“嗯?”边以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不了,我回市区还有点事。”
柯明轩不置可否,站在走廊上看着园子里苍翠的草木植被:“你这儿景色不错,陪我走走。”
“行,我送你到别墅去。”
悦珑湾酒店是一座巨大的江南园林式建筑,几十栋造型独特的复古别墅如同贝壳一般点缀在层层叠叠的参天林木之中,每栋别墅都配着专用的私人温泉池。此时正是仲秋,明月高悬,金桂飘香,清冷银晖在鹅卵石铺就的弯曲小道上轻缓流过,确实别有一番静谧景致。
边以秋那栋私人小别墅在园子最尽头,步行大概得十多分钟。两人就这么慢慢悠悠晃过去,权当是消食。
到了地方,边以秋开门进屋,简单介绍了悦珑湾的配置,并告诉他有任何问题可以用座机与酒店前台联系,最后道了声“柯少爷早点休息”,便转身准备告辞,却没想到一直沉默的柯明轩在这个时候叫住了他。
边以秋转过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俊美男人,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突突跳了两下。
柯明轩一手搭着沙发扶手,一手自然地放在交叠的大腿上,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真皮沙发,微微抬起头朝他看过来,是个慵懒至极又优雅至极的姿态。
然后,仿佛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边老大喜欢男人。”
不是疑问句,只是一句简单的陈述。
边以秋挑了挑眉,没有答话,等着他继续开口。
而柯明轩也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接上了下文。只是那句话在当时的边以秋听来,实在是有些石破天惊。
他说:“既然如此,今晚就不用回去了吧。”
第六章
车子一个急刹,将边以秋从两个月前的记忆里拉了回来。
他眉心一蹙,对上后视镜里左诚那张平板到无辜的脸。
“红灯。”左诚说。
边以秋懒得理他,转头看了看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主干道,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回到了市区。而不远处那栋造型奇特,扭成麻花状拔地而起的恢弘建筑,顶上四个霓虹大字在流光溢彩的城市灯火之中,突兀又嚣张的闪烁着让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和晟传媒。
柯明轩的王国。
巨大的LED幕墙上,正循环播放着和晟近日的大新闻。即使只是一身毫无特色的商务打扮,也丝毫掩盖不了柯明轩浑身上下咄咄逼人的跋扈锋芒,就跟他那栋楼一样,张扬到令人发指。
他从来不用疑问句,也从来不会征求别人的意见,仿佛从他嘴里的说出来的话,就是真理,或者命令,别人只能听从,不能拒绝。
边以秋听到那句话的第一反应确实是下意识地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痕迹。然而结果很失望,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目光灼灼跟他对视,半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说实话,边以秋在最初见到柯明轩时,确实被他那双春水荡漾的桃花眼勾得有点心驰神荡,如果不知道对方的喜好和手段,他大概连思考都不用,就能立刻化身为狼扑上去。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段时间柯明轩在他面前把自己的喜怒无常卑鄙无耻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可不认为请他吃了一顿饭,两个人的关系就能瞬间进展到可以滚床单的地步。
唯一的解释是,不知道这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边老大问:“谁在下面?”
柯明轩答:“你说呢?”
噢草泥马。
边老大特温柔的笑着在心里恶狠狠地爆了句粗,原来这小兔崽子是想觊觎他屁股呢。
于是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从来不在下面。”
当然,如果柯少爷坚持要跟他来一发,又愿意乖乖躺平的话,他作为一个24K不参假的纯爷们儿,自然不会再三推辞。
但柯明轩却半扬起唇,态度嚣张地吐出一句:“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在下面的潜质?”
边老大心里呵呵了两声,麻痹你怎么不试?
不过为了不把好不容易才缓和点的关系搞僵,边老大没直接怼回去,而是说了句“柯少爷,喝多了就早点睡。”然后转身就要拉门出去。
“我们打一架,谁赢了谁在上面。”柯明轩在他身后建议。
边老大握上门把的手当即就停下了动作,这个建议真他妈太诱人了。
他回过头,看了看柯明轩那条刚刚恢复的腿:“你确定?”
“当然。”柯明轩笑得一脸欠揍,展开双臂对着他,“e on;baby……”
边老大看着他脸上灿烂的笑容,眯了眯眼睛。心想他不仅要把这个男人揍得爬不起来,更要把这个男人操得下不了床。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边老大在几分钟后,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晴天霹雳。
往事不堪回首……
边以秋抬手抹了把脸,听到左诚在问今天晚上回哪里。
他回过神,发现后座只有他一个人,连何叙什么时候下车的都没注意。
左诚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出声说道:“何律师在上一个路口下的车。”
“哦。”边以秋点点头,“回月麓山庄吧。”
“好的。”左诚应了一声,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你今天看起来很累。”
“是有点累。”但不是今天,是昨天晚上。柯明轩跟他妈发情的野兽似的,干到天亮还没完没了,差点真被他干死在别墅里。
他边以秋不是输不起的人,但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会在柯明轩手里接二连三的输。
因为有了那次在停车场轻而易举把柯明轩干翻的战绩,他怀着一颗典型赌徒的心,只要柯明轩一召唤他就兴致勃勃地跑过去,每次他都以为自己会有翻盘的机会,但每一次都比前一次输得更加彻底。
赌徒之所以在赌场上欲罢不能,大多数都是因为尝到过赢的滋味儿,但他们并不知道,那些甜头都是庄家故意给的,因为如果不先给点甜头,你就不会那么执着的将所有筹码都放出去,博一个翻本的机会。
边以秋也是一样,他打赢过柯明轩,他知道把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打倒在地有多爽,所以在柯明轩提出“谁赢了谁在上面”这个金光灿灿无与伦比的彩头时,他连半点犹豫都没有,就傻逼呵呵钻进了他设下的套子。
如果说自己第一次是大意轻敌,那后面几次就真的是技不如人。他的拳脚功夫是没有套路没有章法的,总之是拼了命的把人打倒为止。
但柯明轩不同,他父亲以前带的是军区最骁勇的尖刀部队,练的是一招制敌的必杀技能,近身格斗的技巧都是他爹亲自传授,并长期在部队里跟人实战练习再加以改造来的,他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最狠的力度,最准的角度将你逼得节节败退,直到你再无还手之力——不管是打架,还是打炮。
可是搞了两个月,一直在下面的边老大内心十分不平衡,他觉得柯明轩这人忒不仗义,每次都把他当阶级敌人揍,一点水都不放,自己被他操了这么多次,他怎么就不能给自己操一次?
越想越觉得柯明轩就他妈是个肚子里一黑到底的混蛋。边以秋咬牙切齿地想,既然我打不过你,那就算了,老子不玩了。赌徒都有幡然醒悟的时候,边大爷放弃你那金贵的屁股了还不行?有多少年轻貌美小帅哥等着我临幸呢,我他妈干嘛非把精力放在跟你打架上啊。被打还要被操,我他妈又不是抖M。
这么一想,边老大心里就舒坦了,左诚把他送回月麓山庄时,他下车都在哼着歌儿。
左诚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走进大门,边把车倒进车库,边在心里腹诽:老大唱歌真是一如既往的难听。
不过边老大下定决心不再理会柯少爷的时候,仿佛忘记了他两个小时前才答应要跟人家去越野。
于是,在边老大毫无心理负担地浪了一周之后,接到柯明轩的电话,当场就傻了眼。
柯明轩一只手打着方向盘,一只手拿着手机:“我们已经出发了,你在哪儿?我兜过去接你。”
与金发碧眼的外国小骚0酣战到凌晨才睡下的边老大接起电话也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迷迷糊糊说了句:“床上。”
“什么?”柯明轩是真的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他妈在床上,你谁啊?”
柯明轩眯了眯眼睛,冷飕飕地吐出三个字:“边以秋。”
对方突然冷下来的声音让边老大的瞌睡顿时醒了大半,瞪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爆了句粗:“怎么是你啊?”
柯明轩的声音更冷了:“今天周几?”
“周几?”边老大浪得完全忘记了日子,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周六?我操,怎么这么快就周六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