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关系-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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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底层租客聚集的地方; 那搞不好是安长胜藏在那里。
再联想安彤的经济状况。明明从范烁静那拿到不少钱; 结果还是穷巴巴的,多半是送出去了。
小财迷有多爱钱; 范烁静作为发钱的那一个; 比任何人都清楚。
安彤遭逢家中巨变,揠苗助长式地领略到金钱在生活中的重要性,极端恐慌,到手的一分钱都不会丢出去。
能让她主动把手里的钱交出去,除了躲在外边的安长胜; 范烁静想不到第二个人。
但范烁静不能理解。
如果真是安长胜; 安彤为什么要瞒着?她大可直接告诉范烁静。安长胜还有什么困难的话; 范烁静也能帮忙解决,不管是经济方面还是住所。
范烁静怀疑是自己猜错了; 但又想不到其他可能。
她不想找人去查。她在骨子里还是排斥那些私家侦探的,认为那是一方出轨才会用得上的招数。
对安彤; 范烁静还是希望安彤亲口去说。
然而范烁静始终没有听到想听的那些。
安彤的失落不像是假的,咕咕哝哝地跟范烁静说想安长胜,很担心安长胜的情况,不知道他人现在怎么样。
会不会跟她刚开始的遭遇一样; 没有地方住; 也没钱吃饭,被迫去做事赚钱。
范烁静沉默了好久。
一直等到安彤讲困了,范烁静亲安彤的头发; 轻声说道:“没关系的,他是成年人,混了这么多年社会。他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希望是吧……”
“睡吧。明天我再问问那几条线,看看有没有音讯。”
安彤含糊道:“晚安——我爱你。”
范烁静心头微颤,停顿几秒应道:“晚安。”
安彤已经睡沉了。
第二天照旧要赖床。
莫周利的连环夺命call都没把范烁静叫起来,新任总助遇到了前任根本不需要考虑的难题,求助无果,只能开车杀到范烁静家里。
别墅里只有保姆阿姨在,说范烁静半夜出去了就没回来。
莫周利:可以的,小范总学会玩花样了。
莫周利坚定地认为范烁静是开|房体验乐趣去了,然而不清楚对象还是不是安彤。
按理说老板的私事不能掺合,莫周利忍了又忍,最后又给范烁静去了个电话,试图最后试探一下。
是安彤接的。
“你好烦啊!她去洗澡了,马上去公司。”
莫周利:“……”
好吧,我多管闲事!
好在那人还是安彤。莫周利松了口气,刚放松片刻又想到范家那种情况,又把心给提了起来。
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儿。
豪门望族之中,更看重名分。
但安彤是不可能有名分的。
莫周利不知道的是,安彤已经放弃范家了。或者说,是抛弃了,不打算再尝试去融入范家。
她甚至想拐走范烁静,一起逃离。
范烁静去上班,安彤认真思考了接下来的事情。
原本的话,她是一定要回范越那边的。吵架之后也要继续在范越跟前晃悠,气死他,报仇雪恨。
假如想断绝来往,那就很没必要了。
最好的方式就是互不来往,没有任何关联。
久而久之,也就慢慢淡了下去,血缘也维系不了。
念及此,安彤回范烁静的别墅,叫跑腿服务去范越家取书包。
一个小时之后,跑腿联络安彤,说对方不交东西。
打小算盘,结果被范越反将一军。
安彤着实惊讶,赌气跟跑腿说不要了,让跑腿回来。
跑腿游说范越的护工无果,两方都很无奈。护工劝跑腿不要再试了,反正安彤会付钱,也给好评,没必要再坚持。
跑腿只好走了。
又一个小时,莫周利接到前台的内线电话,说有小范总的快递。
范烁静很少网购,有品牌方寄过来的东西,都是总助负责收的。所以偶尔有快递也直接送到隔壁办公室,再转交给范烁静。
莫周利出去取,看见书包以及里边的教材、试卷,有那么片刻神魂游荡。
不知情的,还真以为小范总养了孩子。
其实也就是养孩子。
孩子比较大,换种养法而已。
莫周利一言难尽地把东西送进总裁办,忍不住直叹气,跟范烁静叨叨:“小范总,我发现个事儿。”
范烁静随手抽出来一张试卷,正反翻看粗略扫过,及时阻止:“你没发现。行了,出去吧。”
莫周利:“……”
是想说,小范总现在太不自律了,谈恋爱谈到办公室,又早退又迟到,甚至想旷工,相当不敬业。
居然也提不出来。
可见根本就不是敬业与否、自不自律的问题。
根本就是盲目了啊!
莫周利喜忧参半地走了。
等关了门,范烁静给安彤打电话,以为安彤要来办公室写作业。
安彤差点被薯片噎住,灌了半杯水,咬牙切齿:“范越……我让跑腿去取书包,他不给我。”
范烁静才回过味,意识到前天晚上的“惊喜”没那么简单。
肯定跟范越闹矛盾了,很大可能是跟她有关的。
这算是个借口,范越把包袱丢给范烁静,大概就是等着范烁静去找他问情况。
范烁静也确实这么想了。
不管范越怎么样,她不能不管安彤。
但转念一想,安彤的事情可以问安彤本人,干什么要找范越?
提前就能预料到,范越肯定要拉着脸摆架子,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他从来不正眼看人。
范烁静何必自讨没趣。
干脆就不理范越了。
晚上跟安彤一起吃饭,范烁静问起来这件事。
眼看瞒不过去,必须要提了,安彤只好讲实话,粗略了说是跟范越吵架。
至于为什么吵架,安彤含糊其辞,没讲明白。
范烁静沉默片刻,问道:“他跟你讲了多少?”
过去的事情。
安彤呼出一口气:“全部?应该是吧。”
安彤反问:“你生气吗?我其实没想乱打听,就是说到那里了——”
范烁静打断安彤:“你可以问我。”
安彤呆愣愣的,没反应。
范烁静:“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问我。不用跟别人打听。”
不要从别人口中听到我。
我就在你面前,真实存在,可以看到,也可以摸到。
不要去幻想过去的那个我。
安彤慢慢回神:“不要。”
“还不着急。以后还有很久,你慢慢告诉我。”
“那些事情,以及身处其中的你。”
两个人互相感动完,安彤小声:“那你问范越了吗?”
范烁静:“没有。”
安彤放心了。没联络范越就好,最后以后都没有来往,永远都不要再见面、交流。
范烁静也确实能稳住。一直到锐德放假,范烁静开始收拾旅游的行李,都没跟范越打过电话。
也没跟老太太有信息。
她跟安彤到机场,登机前给老太太留言说要出远门,不在家过年。
之后关机,断掉一切现代通讯方式,从范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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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成功摸鱼!
感谢应如是的地雷。(づ ̄3 ̄)づ╭?~
第93章
安彤是去哪里都好; 全部交给范烁静来安排。
范烁静这个中老年人就选了冬季热门地区——海南。
大概十年前; 安长胜跟一帮大老爷们去海南玩; 到那边酒店就支开麻将桌,打了五天的牌。
连酒店的门都没出; 海是蓝是绿都不清楚。
回来带了一堆玳瑁吊坠; 还有什么三色金的项链,被安彤收到箱底,一次都没戴过。
有这个前印象在,对于安彤来说,海南就不太洋气; 洋溢着夕阳旅行团的气息。
真到了三亚; 安彤就兴奋了; 仿佛之前嫌弃旅程的人并不是她。
太舒适了,跟寒冷干燥的北方完全不同; 温暖如春,又很湿润。日常穿单件T恤就够了; 甚至可以在室外游泳。
范烁静租了一套临海别墅,落地窗面朝大海,从阳台出去走五分钟就能到海滩。
别墅划在非公开沙滩区域,有专人维护值班; 沙滩上的人非常少。偶尔会见到其他别墅的住客; 大部分时间就只有安彤和范烁静两个人。
随便做什么都可以。
能做的事情也非常多。
两个人也不用赶行程,住下之后就很放松。
睡到自然醒,白天去沙滩上晒太阳; 或者回别墅里窝着,睡午觉、看电影、聊天或者什么都不做。
晚上安彤要做作业。范烁静买了一把大提琴,在另一间房里熟悉指法,对着乐谱自学。
安彤能听到断断续续的琴音,不流畅,但也不算难听。
算完一道题抬起头,凝神听一会儿,就知道对方练到什么程度了。
还是刚刚那一小段旋律。
哦,这次换了,但是好笨,又错了。
好了好了,现在好听多了。
知道范烁静就在附近。静谧的夜色中只有低沉的大提琴音,这地方只有她们两个人。
就很安心。
什么都不用想,不需要再考虑其他的人和事情。
完全放空,彻底享受属于她们两个人的假期。
除夕那晚,别墅区的物业管理组织了烟花秀。
北方禁烟花爆竹已经有一两年了,今年格外严格,坚决不允许有人私放,违者罚款。
乡下倒是有偷偷放着玩的。然而安长胜跟老家那些人闹掰,来往就很少。安彤的爷爷奶奶去得早,七大姑八大姨不联络,跟所谓“故乡”也就断了。
过年也不回去,安彤两年没放过炮了。
范烁静叫物业管理送些花炮。
安彤在电话旁边嚷嚷:“要香,多拿几根。”
范烁静按着安彤的脑门,仰身往后撤,跟安彤保持距离。她跟电话那边转述:“拿一只打火机就可以了,再拿一把香。”
安彤满意,一边摆果盘一边叨叨:“打火机放炮太没灵魂了,一定要用香才行。香跟烟花锁死了。”
范烁静好奇:“我还以为只有我们那个年代才用香。”
“我们也没差多少嘛!”安彤抬头捏范烁静的下巴,左右端详范烁静的脸,“我看这个漂亮小姐姐,也就二十来岁吧。”
范烁静握住安彤的手:“没大没小。”
安彤没大没小也不是第一天,说了也没用,她还觉得挺开心。
闹着调戏范烁静,安彤刚把范烁静扑到沙发上,门铃响起来。
物业服务中心送烟花。
范烁静收了玩闹,心虚地整理衣服和头发,假模假样装正经,开门让人把箱子搬到阳台。
就在阳台外的小花园点,足够空旷。
远处有大规模的烟花盛宴,隔着绿化带,尖叫声和欢呼声若隐若现,间或有几声能传过来。非常远,飘渺不定。
安彤她们没去人堆凑热闹,自己在小花园玩花炮,看着绚烂的花火在黑暗中绽放。
生命都多了另一种色彩。
安彤拍小视频发朋友圈。
小蝴蝶在半空旋转,翅膀燃烧,蓝色的光映着月夜,迸射出火花。
还有横着走的螃蟹。花园小径是地砖拼起来的,不平整,小螃蟹总会翻到缝隙里,在小沟沟里挣扎转圈。
更多的是仙女棒,以空气做幕布,用火花当笔,可以写出一个人的名字。
安彤玩嗨了,火星燎了裙子都不知道,等回去才发现裙角上全是小洞洞。
范烁静笑话安彤,说只有小男孩才会放炮把棉袄袖子给烫出窟窿。
安彤反驳:“男孩子还会把脸给崩黑呢!”
范烁静捏着安彤的脸颊使劲揉搓:“让我检查一下——白白嫩嫩,还是我的小姑娘。”
晚上两个人都喝了点酒。
范烁静的酒量差,酒品也不怎么好,喝多了就容易冲动。安彤也比平时兴奋,在旁边引诱着范烁静,完全是胡来,还得范烁静来引导她。
结果是范烁静主动,越来越放肆,一直闹到天蒙蒙亮。
度过日出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
范烁静舔舐安彤的耳廓,喘息有些粗重:“第一年。”
安彤喉咙间溢出一声,算是回应。
范烁静停顿片刻:“我能再要一年吗?”
不奢求,只一年就很好。
每年都多出来下一个新年。
太贪心的人往往得不到满足。
所以卑微一些,就可以延续下去。
安彤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到后半夜,范烁静的酒已经醒了,反倒是安彤情丨欲上头,糊糊涂涂的,范烁静说什么都应。
全部都点头,非常顺从,完全配合范烁静。
也不记得范烁静讲了什么。
人在梦境中,比篱笆另一边的烟花和人声还要缥缈,恍惚间是踩在云端。
柔软的,香甜无比的美梦。
安彤跟范烁静赖到下午,没有莫周利催着上班,世界都是清静的。
一直到安彤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