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关系-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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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曼回信:“不用。你睡吧,没失火就别出来。”
当然没失火。
就是发大水而已。
范烁静让安彤洒点水,哪儿想到安彤端了半盆水出来,泼到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把柜子脚都给淹了。
什么“想跟你聊天”、“希望你陪我”都没了情调,抢救栾曼的地板还来不及,根本没有温情的气氛了。
范烁静跪在安彤旁边擦地板,把水拧进盆里,简直怀疑人生。
“你是不是这么泼过我的房子?”
是有这么回事……但这种时候怎么能承认呢!
安彤装死。
范烁静把抹布丢进盆里,坐在一小片干燥的区域:“不管了,你自己搞。”
抬头看见安彤穿着睡袍,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凝脂如玉,被灯照着泛出健康好看的光泽。
以前以为安彤天生丽质,遗传基因决定了她的皮肤好。现在再想,还是年轻,十几岁正是饱满的年纪,胶原蛋白充足,自然没有瑕疵。
又想到安彤的身份证……
范烁静认命,挥手赶开安彤,重新捡起抹布拧干水:“行了,一边呆着去。”
安彤蹲在范烁静面前:“我帮帮你。”
“别添乱就行了。去床上坐着,别下来。”
安彤裹着被子看范烁静干活。
其实两个人都不是会做家务的人,不过范烁静比安彤多点分寸,做事向来克制保守,不会干出泼水这样的事儿。
只是笨拙一些,汲干地板上的水,又拿湿掉的抹布擦整间屋子,留了些水当加湿器。
做完所有,范烁静累得没脾气,问安彤:“还有事吗?”
安彤摇头摇成拨浪鼓。
范烁静:“确定?”
安彤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范烁静把拖布和水盆、抹布都放到走廊,等着保姆阿姨去收拾。
安彤踩着滑溜溜的地板跑出来,跟她说“晚安”。
范烁静到底还是没跟安彤发火,回了一句“好好睡”,走了。
那杯牛奶被忘在了走廊上,已经凉透了。
范烁静泡了热水澡,随便吹了吹头发,滚到床上立刻就睡着了。
大概超出承受范围的体力劳动更催眠,范烁静睡得很沉,一整夜都没醒。
天黑又天亮,每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栾曼一大早就走了。
保姆阿姨留了早饭,出去跳广场舞,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彤被范烁静叫醒,慢吞吞地爬起来刷牙洗脸,等范烁静催她的时候才出去。
总得面对。
假如昨晚没在一起,早上不用见面,那倒是可以拖一拖。
现在就没有机会了,该是一还是二,当场就要决定。
安彤在范烁静对面坐下。
范烁静问:“喝粥还是喝牛奶?”
安彤:“有没有豆浆?”
范烁静沉默几秒,去厨房看,还真有。她倒了杯豆浆,加好糖,端给安彤。
安彤拿豆浆当水,还是一口气干掉,放下杯子一抹嘴,主动开口:“你说吧。”
范烁静惊讶于安彤的敏锐,也稍微放心一些,没那么为难了。怕安彤太冲动,感情用事,那就没办法去谈,要解决问题就变得很难。
安彤自己能想明白,预料到会有这一场谈话,那她一定有了猜想,也有答案。
范烁静没动面前的餐具,先问安彤:“你有什么想法?”
“我……”安彤迟疑,“说实话,之前就是想还钱,找到爸爸。别的那些我都没想过。”
范烁静沉吟几秒钟:“钱不用你还,以后你的生活也归我管,开销从我这里拿。我帮你找安长胜。”
安彤:“那你还睡我吧。”
范烁静:“……”
眼看范烁静脸色不好,安彤改口:“要不然欠着。我以后赚钱了还你。”
范烁静不想听这个话题,直接岔过:“其他的呢?就现在想。”
“那就上学呗。”安彤瞥范烁静的神情,“但是我不保证能出成绩。”
“不行。考大学,或者出国,你自己选一条路,必须要走得好。”
范烁静非常坚定,完全没商量的余地。
安彤傻掉了:“不是……你不能强人所难啊!我就不是学习的料子,你逼我也没用的。要不然你别在我身上浪费钱了,我不学了。”
范烁静咄咄逼人:“选一条。”
安彤:“……”
范烁静轻轻呼气,反问:“你觉得自己笨吗?”
这倒不会。安彤还挺聪明的,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小机灵,绝对不算是笨人。
就比如范烁静这么问,安彤就明白范烁静的用意:不是智商上的问题,那就能补。甚至还很好补。
安彤被迫主动选择:“我不出国。”
不想离开,一定要留在这里。
也不知道范烁静琢磨到安彤的小心思没,听安彤这么说,她把计划讲出来:“我给你请家教,从今天开始补课。年后开学跟学校的课程,学校和学籍我给你安排,明年六月参加高考。”
安彤关心的问题是:“家教在哪里上?”
范烁静奇怪:“还能在哪里?你现在还有第二个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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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北方的)小年快乐。
第67章
范烁静逃避的时候是标准乌龟; 工作起来的效率就高到惊人。
一大早跟安彤敲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公司也不去; 带着安彤回家。
家教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西装笔挺加领带; 面无表情; 像个凶煞的门神。
时间还没超过九点钟。
家教看腕表,又抬手推眼镜,下一秒从包里掏出一套试卷。动作一气呵成,非常流畅。
家教:“来做测验。”
安彤:“……”
都不用自我介绍的吗?这位大叔是教哪一科?
安彤回头跟范烁静求助。
范烁静:“去吧,好好写。”
安彤崩溃:“就开始啦?”
家教:“刚好赶上第二堂课。早自习就算了; 错过的第一节 中午饭后补起来。”
安彤忍不住小声叨叨; 不知道范烁静从哪里搞来的人; 太奇葩了点。
与此同时,范烁静的朋友圈还在热闹; 被她常年不冒一次泡突然闪现的动态给惊到了。
加过的商业合作对象都在私底下讨论,到处打探消息:“小范总有孩子了?”
一大早就在朋友圈求助; 要一个能即刻上岗的家教,薪资没有上限,重要的是经验丰富、教学质量过关。
后来范烁静才想起来补充,是高中课程的老师。
吃瓜群众讨论; 怎么算都不对; 年龄对不上。
念高中最起码得十五、六岁,范烁静才刚三十出头,那要在她高中生孩子才来得及。
“该不会是范越留下来的孩子吧?”
“范越哪一年的?”
“要是现在还在; 得有四十岁了。”
“那很有可能!”
后来八卦传开,有些跟锐德来往多年的老客户开始回忆:“我要是没记错,当年范家是有个小孩,范越带着参加过年会,是个女孩。”
“六、七岁的样子,到现在也该念高中了。”
“小范总替她哥哥养孩子呢?”
“那范越是真不在了?”
安彤跟冷面家教磨合的时候,范烁静收到霍辛发来的截图,是家庭群的聊天记录。
在讨论范烁静的孩子,以及范越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范烁静:“……”
霍辛幸灾乐祸:“没想到,你居然是我们中间最早育儿的那一个。”
书房的咆哮声再次传出来,安彤质问“凭什么不给我下课”,结果被家教轻飘飘的一句“任务没完成”给打发了。
安彤开始嚷嚷,闹脾气耍赖。
听了一上午的吵架,范烁静头疼,懒得理霍辛。
霍辛不依不饶地缠着范烁静聊天:“你养小情儿还管考大学的事儿?”
霍辛:“一条龙服务啊。床上劳力床下费心,哪儿还有这么好的金主,给我来一个。”
范烁静截图,发给栾曼。然后把跟栾曼的对话框再次截图给霍辛。
霍辛那边沉默了几秒,直接打电话过来:“你王八蛋啊!挑拨夫妻关系,等着拔舌头吧!”
范烁静冷笑:“用得着我挑?你俩不是名存实亡?”
霍辛:“你放屁!”
范烁静:“你们最近一年睡了几次?”
霍辛:“当然没你跟你的高考生多。年纪小就是好啊,用不完的精力。不像我们老胳膊老腿,哪儿还能折腾得动”
范烁静:“……”
范烁静挂了电话。
霍辛追进来好几次,范烁静都没接。霍辛给范烁静发信息:“不闹。小情儿先放放,范越的传闻可是越来越夸张了。”
霍辛:“你最好想办法让范越露次面。”
霍辛:“栾曼怕你受刺激,一直没敢说。背地里可是传成谋杀了,说你为了拿锐德,跟亲哥哥动手。”
豪门之间恩怨多。
站在外边的旁观者也爱看狗血情节,有丁点嫌隙都能脑补出一场生死决杀,矛盾再深一些就能扯出来上下三代。
其实哪里有那么多非寻常的情节,豪门中生活的也是人,有血有肉,吃饭喝水追梦,有求而不得,有妥协,有放弃。
范烁静没回霍辛,靠在沙发上出神。
世人多误解,说与不说都改不了什么,现实依旧如此,并且未来也不会好起来。范烁静介怀的那些,永远都存在,澄不清,没机会重新来。
她害范越是事实。不是主动,但确确实实杀了范越一次……不,两次。
她去死一次也补偿不了。
就只能像具尸体一样,被动扛起范越的责任,把自我放下,做范越的替代品。
时间久了,就真得没有人气生机了。
……
本来应该是这样。
如果没有书房里那些吵闹的话。
范烁静按着额角,起身去书房,在门框上敲了几下示意。
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里边的两个人齐齐回头,四只眼睛盯着范烁静。
安彤看到希望,前一秒还暴躁张狂的脸立马挂上委屈,眉眼胧拉,准备开口哭诉。
家教的反应更快一步,在安彤出声前拍桌子上的试卷,提醒:“注意力!继续继续——小范总,麻烦您出去等着,别影响我们的进度。”
范烁静:“……”
家教:“本来就够慢了。”
范烁静:突然有罪。
范烁静只能出去,继续听安彤跟家教吵架。
平时安彤没谱归没谱,但是个很随性的人,有小性子,但是没脾气。
就连栾曼忽悠她去范越的别墅里碰运气,她也是郁闷一会儿就过去了,到回来都没有生气。
也就是前一天跑到栾曼家里,认认真真冲范烁静发了一次火。
大体来说,安彤是个懂礼貌的小孩。认知中没有学到的那些不算,算知识盲区,最基本的尊老爱幼是讲的,对长辈会收敛一些。
也不知道跟家教怎么对上了,从见面就开始掐,三分钟一次,持续到这会儿都没停。
范烁静就怕她不适应,也没去上班,专门在家里盯着。
还真等对了,果然处不来。
范烁静琢磨着,该换个温和点的家教才行。
这一下等到中午,该吃饭了,安彤才被放出来。
大概是吵架吵累了,做题也消耗脑力,她直接滚到范烁静的地毯上,把脸埋到毛毛里,一动不动地装死。
家教跟在后边,拿了全套的试卷跟一个记录本,径直走到范烁静跟前。
“小范总,这是测验的成绩,以及同等水平的学生预测区间。”
范烁静翻看一眼表格和柱状图,瞬间无语。
差太多了,哪一科都不在预测范围内。
换个屁的家教。
试卷做成这个样子,不挨打是范烁静给安彤面子,不想让家教看笑话。
还得请家教再严厉些才行。
家教:“没必要单科来分析了,我直接说吧,我建议她延期一年参加高考——如果她能从现在开始培养做题的习惯,不然就多延期几年。”
范烁静憋着一口气,闭眼让自己冷静。家暴是犯法的,不能动手。
家教:“程度太差了,高一的课程都差得多。最重要的,她是不是从来没建立起学习的惯性?怎么就坐不住呢,多动症?”
范烁静慢慢吐出那口气,恨得牙痒痒手也痒,用脚尖踢安彤的腿:“起来,问你话呢。”
安彤随手扯过一个枕头,蒙到自己的脑袋上,瓮声瓮气地说道:“起不来,我脑袋烧掉了。”
家教:“你看,就是这种不配合的态度。以我的经验来说,除非学生自己愿意,不然再密集的课程都没有,一对一也不会有效的。”
范烁静气极,干脆蹲到安彤身边,把枕头拽开。
“从现在开始,我给老师一张记录表,记你一次不配合,扣一周的零花钱。”
安彤惊呆,瞪着眼看范烁静,难以置信。
范烁静:“有罚有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