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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逢生-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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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瑞德什么时候成了警卫军。而且,居然在短短两年之内,升任地方警卫军长官。那么暴躁凶残的一个疯子,居然会成了别人嘴里的“稳重”。
  温应尧摩挲着那截绿色荧管,眉峰冷峻,下颚微绷,暗自揣测这些事发生到现在的所有走向。心里存了几分疑惑警惕,隐隐觉得所有事情似乎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得那么简单。不过这些,温应尧都没有在费尔南达面前表露。
  在费尔南达看来,温应尧还是和五年前一样,不仅具备一名出色外事官应有的能力和魄力,更重要的是,一如既往的运筹帷幄。而有些不同的是,这个时候坐在他面前的温应尧,心思更加莫测,一个眼神无形之间就能让你感受到十足的压迫。
  庞然大物一般的C…10,还未落地就吸引了高地下所有人的目光。
  来路不明,来者不善。
  趁着所有人分神的当口,何次源冲上前一把拽开持枪抵在曹永衡胸前的警卫军,厉色警告:“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没人回答他。
  被推开的警卫军面容冷酷,皱眉看着那架重型运输机,转头对着自己的同伴几声窃窃私语,之后,看也不看怒不可遏的何次源等人,子弹纷纷咔嚓上…膛,警戒万分,飞快地跑向平昇所在的位置。
  曹永衡见状彻底急了,大吼:“平昇还在那!”说着挣开何次源,拉上任斐渔等人,片刻不停,“我们也去!”
  C…10降停的时候带起了巨大的风沙,风力迅猛,甚至一度阻碍了三名警卫军和曹永衡等人上高地,众人全都被困在半路。
  通讯设备早就东倒西歪,平昇惊疑地望着几十米远的重型运输机,信号显示已经拔高到满格。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机舱门缓缓降下。
  警卫军提前赶到了平昇面前,持枪瞄准,剑拔弩张,似乎只要稍有不对,不管出来什么,都会被扫射成筛子。
  曹永衡、何次源和任斐渔等人站在一旁,对着发呆发愣的平昇疯狂做手势,让他赶紧过来,万一出了什么事——
  舱门落地。
  温应尧单指拎着外套领口,缓步踏出。
  持续运作的机翼旋桨带起高地气流,卷起温应尧背后的黑色西装外套,瞬间张成狂妄不羁的羽翼,猎猎呼啸。如同从天而降的不详者,兵戈乱象,杀伐无序,皆所从出。
  待看清面前等待自己的,温应尧忍不住又是一笑。那笑容恰到好处,一副世界无比和平,我辈天天向上的样子,迷惑性百分之两百。
  虽然每每在正式场合看到温应尧的这副笑容,总不免头皮发麻,但是,这个时候的何次源几乎就要哇哇大哭。任斐渔和曹永衡也特别激动,相视一笑,等不及就要冲上去。
  三名警卫军犹豫地互相看了看,费尔南达紧接其后走了出来,见状大声命令收枪,帮助平昇等人收拾设备上飞机。阿斯兰化敌为友的速度最快,立马放下枪就勾着任斐渔的肩走了。
  平昇现在脑子里完全是一锅粥。
  不对,应该是在对讲机里听到温应尧声音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煮粥了。
  温应尧隔着两拨人,目光温柔地瞧着傻乎乎的平昇。
  平昇不由自主地走到温应尧面前,抬头对视,一眨不眨。耳边是气流的剧烈对撞声,还有旋桨的嗡嗡嘈杂,嘴唇微张,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有太多想问的。
  最想问的就是,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如果谁这个时候离他们两人近些,就能发现,温应尧望着平昇的眼神,几乎就要把人溺毙其中。
  温应尧心里长长叹了口气,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人多眼杂,温应尧抬手也只是用拇指按了按平昇微微颤抖的嘴唇,低声无奈喟叹:“小昇……”手心上移,力道柔缓,轻轻覆遮那无时无刻不在考验自己自制力的双眸,“我来了”。
  平昇点头。
  过了会,嘴角微翘,又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让平昇等了三天。
我有罪……鞠躬。

  ☆、扫清道路

  所有设备刚推上机舱,就听远处一声震破云霄的火…炮声,早已惊慌失措的难民再次发出四散尖叫。地表猛烈颤动,连带着C…10也微晃,机翼螺旋桨开始加快速度转动,风沙肆虐,重型运输机时刻预备腾空而起。
  “快上来!”费尔南达一身魁梧军装,站在舱门下,对着阿斯兰、任斐渔、平昇、曹永衡和另外两名持枪向恐怖军方向扫…射的警卫军大声喊道:“撤退!快!”
  话音未落,三秒不到的时间内,又是一枚炮…弹轰来!
  这下直接投射在了平昇原本架设信号的地方,大家跑了还没几步,就全部卧倒在地,泥层掀起半米高,差点把他们几个生生活…埋。
  何次源正在舱口里低声和温应尧汇报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艾瑞德的中途变卦和他的蛮横态度。
  由于第二枚炮…弹距离太近,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等抬头找温应尧,发现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平昇身边,神情焦急,一把将人拉起,低头仔细用手指轻轻给人擦眼睛,两人贴得很近,似乎在给平昇吹眼睛,过了会,又附耳对人说了些什么。
  旁边任斐渔等人也成功实行了自救。
  个个灰头土脸,不过却是一刻也耽搁不了,在费尔南达的硬拉强拽下,终于在C…10起飞的前一秒,恐怖军再次发射坦克炮…弹的前五秒,狼狈滚上了机舱。
  从高地出发去卢萨茨只需三小时。
  三个小时里,温应尧彻底了解了此前的情况。费尔南达却对艾瑞德的中途变卦大为恼火,连声训斥得阿斯兰等人头也抬不起。
  “这是他的任务!任务!责任!明白吗!一个警卫军如果连自己的责任都可以抛下,那他就不是一名合格的埃尔博瓦警卫军!”
  阿斯兰讷讷点头,试图为自己的长官解释几句:“艾瑞德长官也是迫不得已……中北边境已经被恐怖军的汽车炸…弹轰开,再继续带他们北上去卢萨茨,到那时他们有没有命还不一定呢……况且,艾瑞德长官是北上救援……”
  在费尔南达涨红脸准备大声呵斥的时候,温应尧笑了笑,看着阿斯兰清澈无知的眼神,顺势解围:“阿斯兰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先去中北看看”,抬手看了眼时间,距离他们被强制要求南下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开口意味深长:“说不定我们的艾瑞德长官已经安顿好了中北难民,这个时候已经到卢萨茨开始救援了。”
  费尔南达重重哼了一声,重新坐下,没有说什么。
  一路走来,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互通信号这个时候总算彻底接上。平昇坐在飞机驾驶座后排,听到后排温应尧别有用意的话,疑惑地回头看。他的意思似乎暗示中北发生了什么……但这些温应尧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温应尧接收到平昇目光,坦然相视片刻。顿了顿,对着人亲昵眨眼,轻佻扬眉,这下又把人逼得回头不及。
  平昇回身坐好,心神稍定后才继续和曹永衡联系至今音信全无的胡磊等人。
  偏偏那个肇事者还没有丝毫自觉。
  “怎么样了?”温应尧绕过何次源走来,抬手就是撑在平昇椅背上,倾身问得细致又耐心,“胡磊的位置找到了吗?”
  曹永衡摇了摇头,回头说道:“刚入境的时候出现过一次,依旧显示在卢萨茨,只能说应该没有遭遇生命危险,其余的我们也不确定……不过中北出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定位了,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温应尧看着曹永衡赞许点头,凝神倾听后缓慢开口:“他们路过而已,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临时遭遇了武装恐怖军的提前拦截。”
  接着分析道:“来之前已经有国际报道,卢萨茨现在还没有进入大范围的武装威胁。恐怖军还在继续向北集结。所以,胡磊他们最多这段日子的生活条件差点,心惊胆战点”。
  “……”
  曹永衡还真不知道说什么,转头余光向平昇救助。
  可他哪里知道,温应尧原本规规矩矩搁在椅背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悄悄伸到了平昇靠窗的右肩上,轻轻捏着人耳朵,开口一本正经:“平昇认为呢?”
  平昇深感无力,眼角求饶,瞥向眼底暗藏恶作剧的温应尧,实在没办法,努力思索片刻后说道:“那我们也只有这一天左右到时间。一旦等到恐怖军集结完毕,要把人救出来就更加困难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争分夺秒。”
  曹永衡低头细想,也觉得形势严峻,不由问道:“我们还有多久到中北?”
  “——已经到了。”任斐渔早就注意到了温应尧和他们的谈话,说完就指着机舱外,“你们看,很不对劲……”
  不仅是任斐渔他们,就连费尔南达也发现了中北这片边境的异常。
  三小时前还混乱不堪,难民围困的中北,这个时候,就像遭遇了一场彻底清洗,变成了一座寂静恐怖的空城。
  原本被坦克冲破的积压隔离带、大块堵在路中的断墙碎砖,还有汽车炸…弹袭击留下的巨大障碍物,此刻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大道平坦,一路向北。如果不是地面还残留着大片血迹,和汽油泼洒的痕迹,这一切会让人产生错觉,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这片诡异突兀的“整洁”让费尔南达心头升起一股浓烈的不安。
  除了轰隆作响的螺旋桨的声音,整个机舱里安静到可怕。
  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个令人胆寒的原因。
  一个看上去冠冕堂皇,难以置信,却又合理万分,细思极恐的理由。
  这像是在为武装恐怖军向北集结扫清道路。
  “立刻联系艾瑞德!”费尔南达铁青着脸回身,对着阿斯兰等人焦躁大喝:“立刻!马上!”
  温应尧离开平昇,走到机尾最大的一片窗前,低头看着窗外,神色沉静,久久不言。耳边传来阿斯兰慌乱无比的惊呼:“根本就联系不上!”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切都是艾瑞德的手笔。
  毕竟他对“清洗”很在行。
  五年前,围困在塔楼的那三个月,原本是温应尧整个人生毁灭的起点。
  每天一块长面包,一小碗水,一支正好燃烧二十分钟的蜡烛。前后左右只够走四步的地下囚室,那永远跨不出的第五步,是最现实的白日噩梦。
  还有那持续十五首歌时间的审讯。
  从第一首歌开始,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刻的间歇,都是撕裂神经的折磨。
  艾瑞德永远是副狰狞大笑的疯子模样。突然逼近,突然厉喝,手…枪…弹…夹里只有一枚子弹,却从来不告诉他们何时会开枪。
  温应尧永远记得林谦疯了的那刻,距离第十五首歌结束还有最后三个单词,但是——
  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棵稻草,而是望着稻草落下,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的那一瞬。
  深渊张开血盆大口,却只能一动不动地任其残忍吞噬。
  可是,直到林谦最后死在他面前,温应尧才彻底明白林谦无能为力的痛苦和灭顶的绝望。
  而这些,也差点将他拉入最深的深渊。
  永无宁日。
  刚到宁市的那段日子,确实是这样。整日里浑浑噩噩,不分昼夜。困在酒精的迷醉梦里,东躲西藏,胆小如鼠,却自欺欺人地以为能够杀死原来的自己。
  然后,抛弃过往的一切。
  可是,那时的温应尧还不知道,挣扎得越凶狠,越孤注一掷,就会越陷越深,直至灭顶。
  何次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温应尧身旁,犹豫片刻后还是不知道说什么,直觉告诉他,温应尧全部想起来了。
  “温副……”
  温应尧回头,笑容平和浅淡。他知道何次源在想什么,最后也只是拍了拍何次源的肩膀,低声说道:“一直忘记和你说,林谦的打火机,谢谢你找回来。我已经把它交给孙部了。孙部也很感谢你。”

  ☆、会回家的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后,费尔南达不惜当着温应尧等人的面直接联系了埃尔博瓦政府警卫军的最高长官,亚林那。双方通了一个三分多钟的电话。多数时候都是费尔南达在汇报情况,偶尔几秒的停顿,却能让在场所有人感受到电话那头严厉质问的惊悚骇人。
  放下电话后,费尔南达的脸色完全阴沉下来,阿斯兰三人轮番被要求详细回忆从科耶出发后,艾瑞德的所有行动。
  出于外交礼节,温应尧带着何次源他们远远走到了另一边。隔着几米距离,仍旧能感受到费尔南达的暴怒和焦躁。
  阿斯兰整个人都不好了,畏畏缩缩,眼神仓皇犹疑,隔着无形的空气,向着他们的方向无措望来。几百米的高空,气压却似逼近无底深海,千钧堵胸,丝毫透不过气。
  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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