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祭品-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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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暹这下不死也要躺三天。
我把枪塞回怀里,借助建筑体表的装饰物,安全到达地面。
早就有车在门口等候,看到我下来,恭恭敬敬的对我弯腰,“沈先生,等我们确认您的工作后,就会有送你去机场。”
我摘掉夜视镜,无所谓的开门坐进车里,“先带我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
我看着车窗外的夜景。觉得心里很平静。
十分钟后,司机接到了一通电话,挂掉之后,递给我了一本护照,和一个银行本,“沈先生完成的很好,这是答应您的报酬,现在我送您去机场。”
检查,验票,入座,直到飞机起飞,城市逐渐渺小。
我才感觉到一股浓重的疲劳感。
自从醒过来,到现在,不过7天而已,但是却感觉像是7年一般的漫长。
我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脖子,心中默念的都是:我自由了。
一个星期之后。
法国的天气很温和,但是每天的气候很难固定,早上还是好好的晴天,到了中午就下起雨。
我不喜欢带雨伞。遇到雨天,就在咖啡厅坐着看雨景。
语言上有障碍,所以,很少和人交流,现在随手带着一般词典,有事没事就看看。
我现在才明白什么是吸血鬼。
我在GG网站在查询到的,吸血鬼,统称为血族。
GG给的词条上显示,吸血鬼必须以吸血来保持生命力、在夜间活动、具有超自然能力的奇幻生物,它们通常是邪恶的。
虽然不全部是,但是,寒鸦确实不需要进食,他只吸食血液。并且恢复能力卓越,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邪恶的代表。
吸血鬼这个词汇依旧让我头疼。
而我跟寒鸦一样,都有恢复能力,但寒鸦比我强大,需要吸血。
这个我当然想不通。
但我绝对不是吸血鬼。
我看了看时间,自己的验血结果大概出来了。
拿到结果的自己,有点蒙。
因为医生与我语言不通,直接把我拉到实验室,把他人的血液滴入装有我血液的试管里,瞬间发生了极为剧烈的反应,无数的血沫翻滚在试管壁上。
几十秒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怎么会这样?
医生表示,他们正在研究,请我配合他们取血。
我同意了。
我自己同样想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骨龄显示我今年27岁。
正值壮年。
其他身体特征正常。
我对血液也没有渴望,我的各项机能也显示我仅仅只是个人类。
所以,只是我的血液发生了问题。
我是天生就是这样,还是后天改变了体质?
可恶的失忆!
我想不起来!
又过了几天,依旧没有一点进展,他们只告诉我,我的血细胞会吞噬其他血液细胞,离开本体后,保鲜状态下的活性期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的血液细胞会大面积死亡,放置在普通环境里,我的血液依旧可以顽强的存活2天,这些数值,已经远超了其他的普通人。
这天天气晴朗,我走在铺满落叶的林荫道上,动手竖起风衣的衣领。
一抬头,惊讶的瞪大了一双眼睛。
“沈墨,好久不见。”寒鸦笔挺的站在我的对面,与我遥遥相望。
我僵硬的抬起下巴,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很好奇。
真的无比好奇。
我原本猜想,不管怎么样,找到我,至少要花半年的时间,因为我在不停的轮换地点,三天后,我才确定下来,而我下飞机的地点,距离这里,少说有300公里。
他是怎么在异国他乡,如此快速的找到我?
“才短短几天,你就给我惹了一个不小的麻烦。”他说道。
是在指枪杀韩暹的事情吗?
他朝我走进了一步,风姿卓越,“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放过我。寒鸦。”
“你是属于我。”他握住我的手,而我全身僵硬。“今生今世,你休想逃走。”
吸血鬼和人类。
两个不同的种类,但是却拥有一模一样的肉体,一模一样的智慧。
我看得目不转睛,从头到尾。
确实没有不同,他甚至拥有比人类更加完美的外貌。
“寒鸦,你是吸血鬼。”这个词从我口里说出来,头疼的更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记忆里浮上来,但是剧烈的头疼阻止了记忆。
“你害怕?”
我点头,满头冷汗,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我,让我无法呼吸,“对,我害怕。”
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捕。
我是笼中鸟。
后天被训练出了一见到鸟笼就会害怕的本能。
“然后呢?你想起来了什么?”寒鸦追问。
我愣了愣,想起来什么?
他想知道什么?
“你最好永远都不要想起来。”寒鸦叹了口气,冷酷的眉宇间透露出一种难得一见的无可奈何,他用冰凉的手指轻触我的脖子,“现在,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我把刀轻移到袖口,问道:“谁?”
“你和我的老朋友。”
刀又被我收了回去。
绿色的头发,苍白的面容。
纤细的手腕上,扎着一根深埋血管里的点滴针。
这个人瘦弱得脸颊都凹陷,皮肤蜡黄,密密麻麻的线管和仪器链接到他的身上。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维持这个人的生命。
众多仪器里,我只认出了心电监控和呼吸治疗仪。
寒鸦满脸柔和的看着这个人,轻声唤到:“白,我把他带来了。”
我诧异的看着一反常态的寒鸦。
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温柔似水的表情,再猜疑不定的看这个这个被他唤作白的男人。
他似乎陷入了严重的昏迷,寒鸦一连叫了好几声,这个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寒鸦传呼了医护人员,在得到寒鸦的肯首之后,四五位医生同时达到现场,他们给白的针剂里,注射了一些粉红色的药剂。
然后给他戴上了氧气装置。
大概五分钟后,白的睫毛微微颤抖,已经有了苏醒迹象。
眼皮微微的打开,奇异的是,他的眼珠是绿色的,不像已经枯萎的头发,这双眼睛绿意盎然,非常舒适。
我的心底传来一阵心悸。
很恐慌。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寒鸦半跪在地上,轻轻抚摸这个人的头发,轻声耳语道:“白,沈墨来了。”
绿色的眼珠动了一下,看向我,直接放出一个笑容来,他非常自然的朝我抬起手,“沈墨,你今天会给我讲什么故事?”
声线很奇特的亲和,就像是春日的暖风,带着勃勃生机。
我听得一头雾水。
寒鸦握住白抬起来的手,说道:“白,你忘记了,沈墨已经不记得你了。”
白的神色瞬间变得很悲哀,恹恹的重复道:“对,他已经不是我的了。”
我心中翻江倒海。
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寒鸦如此重视他,他为什么表现得跟我如此熟悉。
激动之下,我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觉得胸口烧的厉害,微微钝痛。
我皱着眉,很不解为什么会痛。
“昨天晚上你说想见他。”寒鸦细声说道,神情和言语都很温柔,生怕声音大一点,就会震碎这个残破不堪的人。
“啊。”白苍白的笑了笑,笑容让他看上去似乎好了些,“对,我现在,能记得的事情,越来越少了。”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看,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怀念,和关爱。
我转过身,就想离开。
我本能的不想看到这一切。
我很抗拒。
对,就是抗拒,这种抗拒让我很不舒服。
“沈墨,你别走好不好?”身后传来的声音带了哀求,“我就快死了,死之前,我只想好好听你讲一个故事。”
寒鸦同时沉声道:“沈墨,你站住!”
无形的威压。
我很明白这句话的分量。我不怕。但不胜其烦。
我停了下来,冷漠的看着他,“寒鸦,我可以讲故事,但是,你要给我自由!绝对的自由!”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但竟然寒鸦有求于我,那么我没有理由不坐地起价。
我没有任何能够要挟寒鸦的事情。
但是,这个世界上竟然存在一个让寒鸦身上的薄冰融化的人,我为什么不利用?
说这些的时候,白静静的看着我,纯净的绿色眼眸里,布满了哀伤。
我无法与这样一双眼睛对视,不自觉的移开视线。
寒鸦头一次,看着我的神色里,充满了恶意,像是厌恶,又像是暴怒,他的声音更是寒冰如雪,他说:“好,我答应你。”
我心中暗喜。
这个人在寒鸦心中的分量果然足够。
“但是,期限只有半年。这半年我放你自由。”寒鸦加了一个条件。
半年,已经来之不易。
半年也足够让我调查自己,完善自己。
我点点头,这才露出一个笑容来,我说,“好。”
寒鸦深深的凝视着白的脸颊,但是白却一直看着我。
“首先我需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跟以前的我,是什么关系?”我谨慎的看着寒鸦的脸色问道。
白笑得很温和,“我是寒鸦的弟弟,你是寒鸦的爱人,我们是朋友。”
我和寒鸦真的是爱人!真的是吗?
这个话被第三者证实,让我竟然有一种疲软感,我很恐慌和无力。
那么寒鸦为什么不告我以前的事情?
白也在说谎吗?
我目光锐利起来。
没有什么朋友会为你讲故事,为你排忧解愁。
我挑了挑眉,强压下心中的排斥及压抑感,问道:“你想听什么?”
“爱情故事吧。”白回答道,这时的他像是陷入了回忆,那些回忆色彩缤纷,让他看起来无比安详,“以前,你总是在睡前,或者在我无聊的时候,给我讲爱情故事。”
我不以为然。
我根本不认为自己为将什么劳什子的故事。
更别谈是软绵绵的爱情故事。
“我第一次讲故事,不要介意。”我说道。
白点头,呼吸带出来的雾气,附着在呼吸器上,“你站的太远了,我听不清。”
我靠近。
脑海里飞速的想起了一个最近在华人日纸上看到的故事。
总结了一下词句,我开口道:
“他是个搞设计的工程师,她是中学毕业班的班任老师,两人都错过了恋爱的最佳季节,后来经人介绍而相识。没有惊天动地的过程,平平淡淡地相处,自自然然地结婚。”
“婚后第三天,他就跑到单位加班,为了赶设计,他甚至可以彻夜拼命,连续几天几夜不回家。她忙于毕业班的管理,经常晚归。为了各自的事业,他们就像两个陀螺,在各自的轨道上高速旋转着。”
“送走了毕业班,清闲了的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审视自己的婚姻,她开始迷茫,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有多重,她似乎不记得他说过爱他。一天,她问他是不是爱她,他说当然爱,不然怎么会结婚,她问他怎么不说爱,他说不知道怎么说。她拿出写好的
婚协议,他愣了,说,那我们去旅游吧,结婚的蜜月我都没陪你,我亏欠你太多。”
“他们去了奇峰异石的张家界。飘雨的天气和他们阴郁的心情一样,走在盘旋的山道上,她发现他总是走在外侧,她问他为什么,他说路太滑,他怕外侧的栅栏不牢,怕她万一不小心跌倒。她的心忽然感到了温暖,回家就把那份离婚协议撕掉了。”
我讲完了。
发现白已经重新合上了双眼。
但是他的眼角挂着明亮的泪痕。
我的声音停止,他才睁开眼睛,笑得很虚弱,评价只有三个字,“你真傻。”
顿时有一种酸痛感席卷而过,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用手握住心脏。
“沈墨,你爱我吗?”白忽然问道,那口气随意得就像是谈论萝卜白菜。
奇怪的问题。
我不是寒鸦的爱人,而他不是寒鸦的弟弟吗?他说这样的问题不觉得很怪诞吗?简直就像是乱伦。
我皱眉,想从他的面部表情里看出不同,但是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真实。
我反感的摇头,“你在妄想。”
“为什么?”他追问。
我回答不上来,只是把仇视的目光转向寒鸦。
寒鸦却根本没有看我,一副沉痛的表情,凝视着白。
我总不能回答他,只是因为,你是这个恶魔的朋友。
但是白似乎从我的视线尽头,看出了问题所在,轻笑着说道:“你果然还是爱哥哥的。”
我果断的摇头,讽刺道:“不可能。”
对,失去记忆的我是不爱寒鸦的。
白似乎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他目光转向寒鸦,轻声道:“我累了。”
言语里驱逐的意味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