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罪者-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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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枪!”汪禹也迅速醒悟过来。
他的运动能力自然不是温白凡可比,三两下就越过了温白凡,眼看着就要追上那个戴帽子的小偷,却没想到在拐弯的地方和一个人重重地撞上了。
就这一错眼的功夫,那小偷就跑得没了影。
汪禹定睛一看撞他的人,霎时气得火冒三丈。温白凡匆匆追上来的时候,正听见汪禹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名字:“乔,可,均,又是你!”
温白凡也很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温白白哥哥?”乔可均的大腿后冒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正是乔新,只见他怀里还抱着一个足足有他半人高的海绵宝宝。
“汪少,组长……咦,乔主任,大家怎么都杵在这儿?”张涛拎着一只派大星走了过来。
汪禹突然上前一步,揪住乔可均的衣领,在路人的惊吓声中将他一把抵到墙边上:“别装了,一定和你有关系。说,你跟那个王八蛋是不是一伙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可均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放手。”
“小汪,放手,别浪费时间了。”温白凡迅速恢复了冷静,“马上调监控,先找到那人要紧。”
…
电玩城的监视器仅捕捉到偷枪贼的背影,单凭那几个稍纵即逝的画面,只能判断对方是个一米七左右的男性,案发时身着黑衣牛仔裤,头戴黑色鸭舌帽,但只有这些信息根本不足以锁定嫌疑人的身份。
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五天。
对汪禹失枪的处分还没正式公布,他本人暂时停职回家待命,而他的失枪也始终没有下落。
就在这时候,朝城出现了另一宗棘手的案子,让这看似意外的失枪事件陷入了血腥可怖而又扑朔迷离的雾障之中。
第12章 三、身份
周三早晨,一具□□的无名男尸在市郊一个山洞里被发现,发现尸体的是几个喜欢登野山的徒步探险者。
尸体样貌和指尖都曾遭到强酸腐蚀,无法通过面目识别和指纹检测来确定受害者的身份。
法医判断尸体腐烂程度,推算死亡时间大约是五天前,且根据尸斑的转移痕迹,可知尸体在死后六小时后曾被移动,说明发现弃尸的地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弃尸的地点周围暂时未有发现其他如鞋印等可疑的痕迹。
经过解剖,在无名尸体内发现一颗穿入人体的弹头,射入口在后背脊椎处,法医通过鉴定创弹创,根据皮肤上留下的烟晕、火药颗粒,可知子弹是远距离射入。
而令人惊诧不已的是,那颗子弹型号属于ST警用手。枪专用。
这种□□全国只有五十把,朝城警署内,拥有这种手。枪的,只有特别调查组的五名警员。
警员配备的子弹都有固定的数目,使用的子弹数量要定期清点并对开枪情况进行汇报,经过排查,除了丢枪的汪禹,剩下四名警员手头的子弹数量与使用情况都有迹可循,初步排除了嫌疑。
…
六楼特别调查组的办公室,气氛一片死寂。
张涛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愤愤道:“最近的事儿怎么一桩接一桩,汪少被停职,还出了这么件案子,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
刘翰夫叹了口气,打断他:“乔主任也说了,无名尸体的死亡时间在五天前,恰好与汪少失枪在同一天,凶手如果不是偷枪的人,我倒是想不出还能有谁了。”
张涛啧了一声:“问题是偷枪的人咱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唐欢妍端着热可可推门而进的时候,温白凡正半仰躺在办公椅上,一言不发地对着窗外出神,仿佛对张涛和刘翰夫的争论充耳不闻。
唐欢妍将马克杯放在他桌上,提醒道:“白哥,你手机响了。”
“哦。”温白凡懒懒地应了一声,连人带椅地转了回来,伸长手抄起桌上嗡嗡响了两声的手机。
一个名叫Joe的联系人发来一条文字信息:“在无名男尸的手臂上找到多个针孔,生前或有毒瘾,他的真正死因是急。性。氯。化。琥。珀。胆。碱。中毒,而非枪伤。”
琥。珀。胆。碱。是一种化学品,也用于临床治疗,可以致呼吸肌麻痹,超量注射可令人支气管痉挛或过敏性休克死亡,是管制药品。
温白凡的手指撑着额角,余光扫了办公室一周,唐欢妍还在反复研究着电玩城的监控录像,张涛在自己位置上嘎吱嘎吱偷吃薯片,刘翰夫缩在角落的沙发上,捧着手机和女友互发甜腻腻的语音。
要放在平时,张涛和刘翰夫这种在上班时间偷懒干私事的行为一定会招来汪禹一顿臭骂,可现在,不仅汪禹被放假了,自从中午剖尸结果出来以后,廖处长就立即命令特别调查组的所有人暂停手头的工作,坐等通知。
死者的真正死因是急性。氯。化。琥。珀。胆。碱。中毒,而非枪伤。
难道是枪杀未遂再下毒?谁会这么多此一举?
还是说,毒死人了还再补一枪,还是用的警用手。枪?
温白凡瞅了瞅放在桌上的一沓照片,最上面一张是一只手,指头被腐蚀得焦烂。
他拿起手机,打字回复Joe:“强酸腐蚀面容和指纹这种手段,似乎是为了不让人发现死者是谁,难道死者的身份和凶手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Joe:“要想一个人到底是谁,不仅是指纹和DNA,还有经历的一切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温白凡嘴角一翘,迅速输入:“请指教。”
Joe:“死者的背部有大量的纹身,我在后腰处发现了这个,是一个拉丁文句子。'图片'”
温白凡把他传来的那张图片放到最大,努力用眼睛将那串凌乱的精灵文似的手写字母抠下来,正想搜索翻译,Joe的下一条消息又紧接而来:“别费劲搜了,意思是:披萨好吃。”
温白凡有些无语:“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一次,Joe没有用文字回复他,而是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低沉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这是塘街那带一个混混团伙的标识,同一个团伙里的流氓都会在后腰上弄这种刺青。”
温白凡嘟囔道,“拉丁文,好洋气啊,一般不都是青龙白虎反清复明什么的吗?”
“他们的头目是个意大利的混血儿,看不懂方块字,不知道被谁忽悠了在腰上纹了个‘肉包好吃’,后来知道了,大概觉得丢脸吧,就逼手下的人都得纹一句‘披萨好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死者身上的这个纹身是塘街街口那个平鲨刺青店的出品。这个纹身从新旧判断,最近一年应该重新描补过。”
温白凡啧啧称奇:“乔主任真是见多识广,这些你都怎么知道的?”
乔可均沉默了好久,久到温白凡以为手机信号出现了问题,他才有些不情愿的开口:“我十五岁的时候,有半年没去上学,天天就在塘街上混着。”
“塘街?我没听错吧!”温白凡喷了,这可是一个比知道乔可均是夹娃娃高手……不,神手,来得更加震撼。他举着手机聊得正欢,也就没看到就在不远处,刘翰夫蓦地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盯着他的背影。
温白凡站在窗边,拨弄着百叶窗的叶片,笑道:“后来怎么想到改邪归正的?”
“好了,不说这个。”乔可均轻咳一声,迅速扯回正题,“根据死者的牙齿和盆骨,推算年龄大约在六十岁左右。案发时间是好几天前,但那一带的派出所却没有接到六十岁男性的失踪报案,这说明死者很可能是独居,所以才没有及时被发现。我让罗飞去塘街的河伯女庙附近转悠一下,从旁打听看最近有没有类似的失踪人口。”
“怎么让他去?不是你才是资深人士吗?”
乔可均忽略了他的问题,直接“啪”的挂掉了电话。
温白凡放下手机,冲着空气笑了半天。
他能理解为什么是罗飞去打听消息,这家伙长得本来就痞里痞气的,脸又黑,一笑一嘴大白牙,眼神还特别欠收拾,每次上头派人下来检查这检查那的时候,廖处长总得千方百计地指使他去跑外勤,免得让人以为廿三号混进了什么不良分子。
要是乔可均这样的人走进塘街,就差没挂个大喇叭在身上,循环播放“我很可疑”四字经了。正是因为这巨大的反差,温白凡对他当年不良的样子更加好奇,乔可均会穿竖中指的T恤吗?会戴骷髅项链吗?会染个红毛鸡冠吗?
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温白凡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唐欢妍又将监控记录看了一遍,分析道:“这名偷枪贼应该对电玩城里的监视器分布情况很熟悉,因为每个角度都拍不到他的正脸。我看他要么是经常在那儿出没的人,想顺手偷个钱包,结果摸到了枪。要么就是有预谋,根本就是冲着偷枪去的。”
温白凡走到电脑前,握着鼠标快速切换着监控视频。
见刘翰夫自觉走到温白凡身后,张涛也抱着薯片凑了过去:“组长,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不知道呢。”温白凡点下播放键,又翻眼朝上瞅了瞅张涛,“我感觉脑袋上顶了一只硕鼠。”
之前大家多次复盘录像,关注点都在汪禹和黑衣男身上,而这一次,温白凡的画面由始至终都追随着那个与他比了十圈摩托赛车的红发青年。
只见那人离开了赛车游戏区后,先是走到了相对安静的餐饮区接了个电话,又看了一会儿手机。
温白凡想起红毛跟他告别的时候说:“又要开工了,有机会再找你玩。”
谁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开工的?
对着手机折腾了将近五分钟后,红毛走到了男厕所前面,左右张望了一下才进去。在这之后,除了一个穿条纹的小胖子,再没有任何戴鸭舌帽的人走进男厕所。
小胖子很快就出来了,有趣的是,他头上的帽子不见了。
又过了五分钟,一个与红毛身材相仿的黑衣男性,用手压着帽子走了出来。画面切换,只见他径直走到拳王游戏的机子前,没有投币,就那样坐着,身边也没有别的人,从他的视线恰好可以看见昆虫特工队的出口。
红毛是将T恤里外反过来穿了吧,就电玩城那混乱吵杂的环境,将衣服反着穿也没人会留意。温白凡双手撑在脑袋后,靠在椅背上感叹,真是没想到啊,张扬的打扮反而造成了绝佳的视觉盲点,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
转念又想到了乔可均,这低调的也伪装得不赖。
光看他平常那冰冷禁欲的样子,谁会想到这人居然还当过小流氓?
他都做过什么呢?收保护费吗,还是动刀子砍人?
不可能吧,自己连他说脏话的样子都想象不出。
该不会是当扒手吧?!
温白凡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乔可均那天摸走汪禹的枪,那手法真叫一个神不知鬼不觉。
嗡嗡作响的手机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温白凡摁亮屏幕,屏幕跳出一条消息预览:“大发现!危盛江,塘街七号荣华大厦业主……”
温白凡抄起手机站了起来,转身只见刘翰夫等人就杵在他身后。
“分头行动吧,记得低调。”他打发三人到晓春路上的电玩城去,查一下小胖子和红毛的底细,尤其是红毛。
“可是组长,廖处长让我们不要插手这个案子。”刘翰夫有些迟疑。
“你傻啊!”不等温白凡回答,张涛赏了刘翰夫一记白眼,“咱们不插手,只能五楼的人来接手。最近年底那么多失窃案,他们能分出多少精力来寻枪和查无名尸,那什么时候才能还汪少一个清白啊?”
“话是这样没错,可我们的警员证都被暂扣了,平白去打听,别人能理咱们吗?”唐欢妍也表示怀疑。
温白凡躺回他的沙发椅上,手里拨弄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对他们三人说:“你们去到直接找他们的马老板,说是我让你们去的,他会协助你们的。”
他专心看起了手机上罗飞发来的信息,因为太长了还分成了几段:“危盛江,塘街七号荣华大厦业主,六十来岁,没有正当职业,住在大厦八楼,平日以收租为生。他每天十一点左右都会在荣华隔壁的牛记粉面档吃东西。”
“因为粉面档的铺位也是危盛江的产业,所以这人消费从来不付钱,还会常常调戏店里打工的小姑娘。老板娘记得清楚,危盛江已经六天没有下来吃东西了,而且根据她的观察,似乎也不见他出入,因为他的车一直停在楼底下,都落尘了。”
“我上去敲了一下他家的门,没有人开门。我得先回来申请一下调查令,如果能取到DNA样本,再让乔可均进行比对,就可以知道他是不是西郊山上那个无名死者了。”
张涛扬声道:“组长,那我们出去了。”
“嗯。”温白凡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又道,“经过廖处办公室的时候动静小点儿,你们现在是非法执法呢。”
刘翰夫是最后一个往外走的,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