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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时情热-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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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周六付思却不太想出门。他已经整整一周没有任何关于程影的消息了。以前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程影总有办法让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开不开心。冷淡中透露着绵长的温柔。那些标记了星标的短信一条接着一条,堆起来,是整整十年的时光。最后整理了一遍化妆工具,付思叹了一口气。
  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先是错过了一中的自招。然后又是忽然要配合校园暴力的调查。当初欺负自己的人很快转了学,听说去了国外。他是一个高官的儿子,闹出丑闻对家里的冲击也不算小。视频的事说大不大,有心炒作,无论是加害者还是被害者,都不得不身处舆论中心。
  吕家吃了亏,余威震怒,也够掐断他的一条生路。
  有时候他也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胆小。可他依然在选择的时候主动低头。不能读普高,就读艺术高中好了。他开始从零基础开始学画。
  父母去世的时候,他还很小,一直长在奶奶身边。读初中的时候才寄宿在了姑姑家。别的小孩子可以硬气,可以任性,出了任何事,有所依仗。可他没有依仗。
  没有依仗,只能谨小慎微。
  程影是他的温暖,是他的安全,是他不可多得的勇敢。
  大概,也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太自卑了,自卑到不敢相信程影爱他,正如他爱程影。程影那么好,可他那么糟。
  是那位吕先生亲自开车来接他。他冲摇下的车窗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若是坐在后面,实在不大礼貌。
  “安全带。”对方微笑着看他入座,温声提醒。
  “麻烦您了。”
  “不麻烦,是我请你帮忙,是我麻烦你呀!”今天的吕先生心情似乎相当不错。
  “您之前说,是一位男士,第一次约会。请问约会的对象,有什么审美上的偏好吗?”目的地很偏僻,漫长的路程等于漫长的尴尬,付思后悔坐得离对方太近了,不得不硬着头皮没话找话。
  “嗯,你到时候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就可以了。”市里路况比较复杂,对方似乎没有太多精力来敷衍他。于是付思闭上嘴。眼睛盯着手机,重复着这一整周他闲下来都在做的事情:等信息。
  吕扬偶尔余光扫到他,但笑不语。
  车开进一个十分僻静的小区。吕扬停了车,把人往楼上带。
  进门以后,屋里却连灯都没开。
  “那位先生还没来吗?”付思不解。
  “来了,在这里。”吕扬指着自己。
  “啊?是…是您本人?”
  吕扬把他推到客厅的立镜边上,催促道,“开始吧,不然,我的约会就迟到了。”
  付思按下心中的疑惑,打开了化妆包。
  “您的嘴唇偏薄,看起来…攻击性会有点强…考虑到您说,这是和对方第一次约会,我会把您的嘴唇修得更厚一些,您看可以吗?”两个人都看向镜子里的人像,虽然戴着口罩,但付思还是不得不承认,化妆师进行这种讲解的时候,离顾客真的太近了。
  吕扬呼出的热气扫到他的脸上,湿意渗透了口罩,昭彰着某种微妙的入侵。
  “听你的。”这位顾客看起来很好合作,几乎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是付思的建议,他都全盘采纳。付思忍不住想,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吕先生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那位姑娘。
  “纹身师,你有认识的吗?”付思留意到今天对方不再称呼自己为“付先生”了。
  “有的,我等下把他的联系方式写给您一个吧。”
  “笔在那。”吕扬指了一个方向。付思本来打算化完妆再写,但对方这么一指,他也不好视而不见。于是弯下腰去找笔。
  笔筒旁边有一叠堆好的照片,倒扣着,背面全都画满了牡丹。
  付思像是被刺了一下,不小心碰倒了笔筒,把几张照片撞散。
  照片翻过来。
  是他的脸。
  是他靠在程影肩上意乱情迷的脸。
16。
  秋夜总是很安静。客厅的灯光是冷色调的,覆在人身上,更是格外显得凉。
  吕扬撕下一张便签纸,“找到笔了吗?”
  付思接过纸张的手在抖,把纸垫在膝头,却怎么都写不出来。笔管里的墨,明明还有很多。
  一撇、一捺、一横、一竖,付思试了很多遍…只能在纸上留下白白的划痕。
  “不好用?”吕扬把付思手里的笔拽下来,便签纸已经背戳出一个洞。两人的手指擦过,付思抹过护手霜,有些轻微的滑腻。“毕竟十年了,笔芯大概老化了吧。”
  付思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半张着嘴,却无论如何发不出声音。
  吕扬蹲下来,视线和他齐平。抓住他的一只手,按上自己的腮,“还认不出来吗,嗯?”
  “啊——”
  尖叫终于突破了阻碍,溢出喉咙,付思摇着头朝后退。被拉住的一只胳膊绷成直线,他甚至顾不上这样会不会造成肌肉撕裂,只顾着拼命拉开和眼前这个人的距离。
  吕扬嗤笑了一声,顺着他退后的动作压上去,像十年前他做过的那样…
  “吕扬…你是…你是吕扬…”付思的双臂被缚,只剩一双腿绝望地蹬踢,眼睛里雾蓬蓬的,散去了十年的阴翳又罩到了他的头上。
  吕扬比起小的时候变了一些模样,五官舒展开,但依然还是那样单薄尖刻,凤目的收尾下垂了又上扬,像一把刀子一样。他欣赏着付思带着哭腔艰难地呼吸。
  付思怕得要命。
  怕得不敢睁开眼睛。
  泪珠从眼角被挤出来,眼睛只剩了弯弯的两弧。人家是笑眼弯弯,付思哭起来也是这样。
  感觉到吕扬在亲吻着他的脸颊,把他落出的泪逐一吸掉,付思挣扎得更厉害了。眼前这个人的病态,他在十年前就见识过了。反反复复地,体验过了,他不想再有那样的经历…
  吕扬察觉到他蹬腿蹬得更凶,干脆把身子落下来,坐在了他的大腿根上。如此一来,付思就动不了了。
  对方比十年前高壮得多,力气也更大,付思知道自己反抗无望,无力地呜咽起来。
  “我…我是相信你才来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把他压在了地上、搂在了怀里,吕扬才觉得自己身上那种躁动的干渴被略微缓解,听见付思的发问,喉结滚动,把嘴唇轻轻贴在付思一开一合的唇瓣上,咬和舔。
  付思为了减弱他的攻击性,给他填了溢出唇线的口红,现在他把嘴上水果味的清甜,都一并分享给这个“始作俑者”,把对方浅淡的一张口,用最亲密的方式染成了深红色。他恢复了自己锐利的薄唇,付思的色彩却艳得很。
  “十年了,付思,什么痕迹都没了。要不是我提醒你,你连我都不记得了。这怎么行?”欣赏了一会付思的唇色,吕扬把付思的皮带扣解开。
  那支他保留了十年的“老伙计”已经不好用了,于是吕扬新选了一根软毛笔,在付思的下身细细勾勒。
  牡丹、又是牡丹。不用看,付思也知道对方又在自己身上涂抹什么图案。
  他怕的不是这样不伦不类地被画上几朵花,他怕的是…暴露了他在经受侮辱时自己的生理反应。
  吕扬是第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人。
  欺负他的时候,他身上的那种若有若无的甜味会越发浓郁。正在青春期自行探索的他们都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直到那天吕扬把他扑进厕所隔间里,两人的身子紧贴着,才解开了这个谜底。
  那之后,吕扬越发肆无忌惮。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着那支笔?”
  付思半睁着眼,看见自己的下身已经无可逆转地在羞辱之中变得硬挺,放弃似的苦笑,“我知道…”
  “哦?”吕扬对他的配合有些吃惊。
  “你不要那么做了…好不好?求求你…”
  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吕扬问,“凭什么?”
17。
  付思把那支笔夹着,在吕扬刻意的粗暴之下泄了出来。疲倦和痛苦在欲望的尽头悄然入侵。他为自己异常的渴望而羞愧着。
  十年前的那天,吕扬知道自己玩得出格。但付思抱着肩膀委屈至极的模样偏偏勾着他停不了手。本来想帮他撸出来逗逗他就算了。可不知道是拿笔在他那里画了花,把人吓着了,还是其他的原因。画的时候分明是有点痛的,付思还能硬,换成正常的刺激,反而又不行了。
  吕扬把笔尖抵在付思露出来的胸口,“怎么,别的没感觉,学傻了,只喜欢笔?”
  付思愣着,什么话都不敢应。
  “啧。”吕扬闻着他身上奇怪的甜味,把手贴紧了对方紧翘的臀瓣上,“你平时,是不是拿笔自慰来着?像女人那样?”
  付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没打算玩那么大的。
  可吕扬还是扯下了付思的裤子,把人按到水箱上趴着,用笔给付思带来生平第一次的高潮。
  付思不敢叫。射的时候浑身都淌着那股子甜。
  吕扬把笔抽出来在他的腰窝上划动,水淋淋、湿答答。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男人也能这样。他被付思的反应迷住了。连续整整一个星期,他总能找到机会把付思堵进厕所重现这一种新奇。
  他知道有一个愣头青等着为付思撑腰,于是他留下那支笔,对付思威胁道:“少和那个给你出主意的蠢货来往,他早晚害死你。”
  付思不信程影会害自己,可他害怕程影知道他的不正常,于是在吕扬的监视下,给程影打了电话。
  吕扬得偿夙愿,从付思身上翻下来,用纸巾把笔管擦拭干净,重新收进笔筒里。付思爽过了,可躺在地上的样子却凄惨可怜得要命。他见他软成一团毫无攻击性的样子,心里也一起软了。把人像抱娃娃似的抱到餐桌旁。
  “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不经逗。”话说的像他对付思从来没有恶意一样。心满意足的大尾巴狼,也就是他副厚脸皮的模样了。
  桌上的糖醋排骨还有余温,大概是他们来之前刚刚做好的。吕扬时间倒掐得好,一番折腾下来,菜都还没凉。
  “不是喜欢吃酸的吗?怎么不吃啊?”用筷子把排骨夹到付思嘴边,付思是意料之中的没有领情。
  “我要回家…”付思吸了吸鼻子,喉咙又哑了。
  “吃了再说,不吃没力气。”
  吕扬没说攒了力气干嘛,付思吧嗒吧嗒地边吃边掉眼泪,坐在他怀里,跟坐在刀尖上似的,也不敢问。
  没有想到,吕扬真的把他带到一家纹身店。
  “不进去,你奶奶明天就会收到照片。要和我赌吗?”
  付思硬着头皮下了车。
18。
  图案和样式是吕扬早就预约好的,分成三次纹。付思疼过了再返回车里,那人一直在车上等他,像是完全不担心他会出尔反尔。
  夜里灯都亮了,一排一排燃下去,明晃晃的。城市里这么多的光亮,把人和人拉扯到一起,却依然抵消不了孤独的底色。
  “好了?”
  “好了。”纹身店里的人给了付思一支消炎的药膏,他坐回车里安安静静地涂。不敢看吕扬,也不想看。
  “好了那我们走。”吕扬把他往初中的校址方向带。学校几年前就搬了,那一片被荒弃下来。
  付思当然不想走,眼睛巴巴地望着窗边,一小管膏药捏在手里慢吞吞地涂。到了地方,还没涂完。吕扬把车直接开进了操场,铁门久无人守,居然被人整个撬下来偷走了。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他们的车灯是亮的。
  “来这干什么?”付思胆子小,吕扬虽然没催他,只看着他涂药,但那双眼睛一瞬不离地把人盯着,还是够叫他害怕的。
  “下车。”付思不敢磨蹭了,把药拧好,哆嗦着走了下来。秋天晚上冷,他哆嗦,目前还只是因为被冻着了。
  跟着吕扬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开始还想保持距离,后来在黑漆漆的一片里听着四下冷风吹,付思不得不加快了步子。生怕对方再使坏,故意捉弄他,把他吓个好歹。神经紧绷着,一颗心悬得难受。他后悔死轻信他人了,也非常想念程影。
  付思暗下决心,今晚回去,一定要给程影打电话。
  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真的好想他。
  塑胶跑道上被雨水侵蚀之处蹿起了草芽,经过几个春秋,已经长得很结实了。
  吕扬在跑道的一处停了下来。
  “就是在这。”
  “什么?”付思一头雾水。
  “一百米接力。”
  “嗯?”
  “你因为自己跑得慢,哭了。”忆起当年事,付思大窘,他想不通吕扬特意提起这个来干什么。实际上他一直搞不懂吕扬。这个人行事总透露着一股子阴岑岑的感觉,有什么意图也从来不说明白了。付思以前觉得他是性子坏,就爱欺负人。可这人出国前又特意把他塞到一个心理诊疗室,说要给他“好好治治病”。
  他怕得很,等吕扬走了以后就没再去过。后来才听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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