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关系(繁星)-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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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祁海峰一年多，虽然陶易知道，祁海峰对自己没有任何恋人的感情，但至少，祁海峰是把自己当作弟弟般疼爱着的。去年的生日，祁海峰陪了自己一整夜，吃饭、送礼物、逛街以及相拥而眠。不管祁海峰对自己是什么感情，只要他能陪在自己身边，那就是送给自己做好的生日礼物。
一道道菜按顺序上来，服务员不由瞥了这少年一眼，这些菜，他是一点都没碰啊。心想，也难怪他，明明是生日，说好一起庆祝生日的人却没来，这样的生日餐，吃了，也不见得能多开心。
“陶先生，生日快乐。”服务员说。
“谢谢。”直到最后的生日蛋糕上来的时候，陶易这才挤出一丝笑容，一口气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之后缓缓闭上眼睛，默默的说：“陶易，生日快乐。希望从今天起，你能做个坚强的男人。”
“我谨代表餐厅全体员工祝苏先生生日快乐。”服务员笑着点亮了蜡烛。
“谢谢！”苏谣笑着表示感谢。
“怎么样，不许个愿么？”祁海峰笑着问。
苏谣微微偏头，似乎思考了一下该许什么愿，而后闭上眼睛，合上双手，神情专注。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在苏谣心里刚许完愿正准备睁开眼睛的时候，祁海峰的自唱的生日歌在耳边响起。
祁海峰虽然五音不全，但胜在嗓音浑厚，再加上生日歌本身没多大难度，这歌听起来，还真就在调上，不错。
“海峰，谢谢你。”苏谣说。
“谢什么，哥哥生日，做弟弟当然得做好充分准备了。”祁海峰笑着说。
苏谣忍不住翘起来嘴角。
“不过，如果你愿意让我用其他身份来为你庆祝生日，那就再好不过了。”祁海峰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的语调有些暧昧，有些诱惑，还有些神秘，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嗯？什么身份？”苏谣怕又是自己的猜测。
“比如，恋人的身份。”
祁海峰用微带轻佻的声音一字字的回答。
恋人的身份么？苏谣沉默了。自从那晚的事之后，他不是没考虑过这个的可能性，提前是祁海峰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陶先生，这是祁先生为你准备的礼物。”
上了车，单勤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一只大红色的长方形盒子，递给后座上的陶易。
陶易接过，轻轻打开。
其实，里面倒是什么东西，陶易一点都不在意。
劳力士男士腕表。
陶易笑了，送手表，是要自己记住和他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吗？还是，让自己更清楚的认识到，他已经多久没有来找自己了？
时间，对于一个快被遗忘的人来说，是一种讽刺啊。
“陶先生，还满意吗？”单勤边开车边问。
“嗯，麻烦替我谢谢祁哥。”陶易笑这回答。
他知道，自己这笑有多勉强和难看，希望，单勤，没有注意吧。
“那么陶先生，上楼小心。”到了目的地，单勤叮嘱了一声已然下车的陶易。
“我会的。今晚，真是麻烦单哥了。”
陶易是个很懂礼貌的人，对谁都一样。在他眼里，没有上司下属的区别，只要那人对自己好，他就对那人好。这样纯净的孩子，偏偏却跟了祁海峰一年多，虽然谈不上吃苦，但还是觉得有点委屈他了。
“陶先生！”单勤第一次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嘴：“生日快乐！”
陶易明显愣了一下。
“谢谢你，单哥。”
他知道，单勤，只是在同情自己罢了。这个跟了祁海峰多年的助理兼司机，对于祁海峰对自己的事，一清二楚。
是的，只是同情，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苏谣，我喜欢你。”
这次，祁海峰收起了刚才玩笑姿态，突然挺直了腰杆，双眼直视苏谣，用苏谣从未见过的表情认真的说：“我知道你觉得困扰，毕竟那次我表白时语气不是太好，会吓到你并让你对我的感情抱有怀疑。但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喜欢你，很喜欢。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拒绝这个机会，这个让我证明我对你的感情以及让你了解你对我的感情的机会。如果你对这个机会的结果不满意，我保证，就此回到我们原本的兄弟位置。这个机会，我只要一次。”
“答应我好吗？”
祁海峰热切的眼神凝视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五岁的男人。
他感到心跳前所未有的快而激烈，似乎在等待法官下判一般。
苏谣也同样凝视着面前这个男人，迟迟没有出声。
☆、给哥哥的生日礼物
祁海峰一直手握着苏谣的手轻轻搁在自己腿上，一路上嘴角都维持着一个角度的微笑。
回想起在餐厅，自己听到苏谣思考了许久后说出的那句：“那么，就请祁总好好把握这唯一的一次机会吧。”这句话时，几乎要激动了疯了。
没错，他祁海峰，活了三十个年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几乎要跳出了胸口。原来，等待一个自己万分的期待的答案，是这样的心情。
苏谣有些脸红，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任由身边人握着自己的手，感受着他的手掌的温度，偏过头，欣赏着路上的夜景。
单勤开着车，感受着身后两人的微妙氛围。
三人全程无语。
不，准确的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坐在沙发上的祁振邦给了从外头回来的两人一个震惊。
“爸，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苏谣关心的问。
“不是说了我们会晚回，叫你早点休息的么？”祁海峰有些抱怨自家父亲不听话。
“海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祁振邦无视两个儿子的质问，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今天是苏谣生日，爸爸知道你今晚约他出去是想为他庆祝生日。但是，也不能回来的这么晚啊，爸爸我给苏谣买的蛋糕，不是连登场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爸，你知道苏谣今天生日？”祁海峰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自己也是今天早上才从林晴口中得知的，父亲怎么会知道？
迎上祁海峰询问的眼神，苏谣摇摇头，表示不是自己说的，祁振邦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生日，他也不清楚。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别忘了，苏谣的应聘资料可还在我这里呢。”祁振邦颇为得意的表示。
苏谣和祁海峰这才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只8寸大的水果奶油蛋糕，看来祁振邦是吃完晚饭就在客厅等着自己回来了。
自从接到了祁振邦儿子这份工作之后，苏谣觉得自己生活中越来越多的感动。祁振邦想找个儿子纾解自己的寂寥的想法他能理解，平日里祁振邦也假戏真做的对自己这个假儿子倍加疼爱。但是，毕竟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苏谣从没听说过雇主会记得雇员的生日并且买了蛋糕大半夜的在客厅一个人等着雇员回来为雇员庆生的。
“怎么会呢？海峰今晚什么都为我准备了就是缺一个生日蛋糕，我们这就点蜡烛吧。”苏谣笑着挽住祁振邦的胳膊坐在沙发上。
“什么？庆祝生日连个蛋糕都没准备？”祁振邦鄙视的看了眼自己傻傻愣在哪儿的儿子：“我这儿子是总裁当傻了吧？”
祁海峰满肚子的委屈。好你个苏谣，拍老爸马屁也不是这么拍的，刚才吃下的蛋糕现在还在你胃里没消化全呢，你好意思争着眼说瞎话么？
然而，在对上苏谣那带着魅惑和请求配合的眼神，祁海峰什么反抗精神都没有了，走到祁振邦身边坐好：“是啊，为了给爸你的蛋糕粉墨登场的机会，你儿子都甘愿当傻子了，还不满意？”
祁振邦是什么人？苏谣和祁海峰都演到这份上了，自己还能看不出两个儿子在唱双簧他还是祁振邦么？人活到了祁振邦他这个年纪，身边有两个孩子连自己那么点小心情都愿意照顾到，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那么，既然如此，这戏就自然得演下去，免得辜负了两孩子的心意。
“算你孝顺了。来，苏谣啊，许个愿然后一口气吹灭了它。”祁振邦点燃了蜡烛。
苏谣笑着重复了一下许愿流程，接着照着祁振邦的意思，吹灭了蜡烛，一鼓作气。
苏谣从来没有羡慕过身边的孩子从小有爸爸陪伴过生日，从来没有没有得到过的东西，自然也没什么羡慕的必要。但是，今天，他却羡慕起了那些有爸爸陪伴着度过一年又一年生日的人。原来，有爸爸陪伴的生日，是那么的…。幸福。
“爸，谢谢你。”苏谣看着祁振邦的眼睛有些红肿：“这是我三十五年来，第一次，有爸爸陪着过的生日。”
祁海峰注意到祁振邦的表情有那么一刹那的暗淡，他轻轻拍拍苏谣的肩，用一种类似悔恨的语气说：“小谣，原谅爸爸以前没能陪你一起过生日，但是以后，只要你愿意，爸爸每年都陪你吹蜡烛，好不好？”
祁海峰觉得，父亲这话听起来有些微妙。不过也来不及细想，只是笑着说：“好了，许愿也许过了，蜡烛也吹过了，爸你吃一块蛋糕，然后去睡吧，太晚了。”
“海峰说的对。”苏谣拿起刀切了小小的一块蛋糕给祁振邦：“爸，来，蛋糕甜，少吃点。”
祁振邦边点头边接过蛋糕。
“爸睡了？”祁海峰轻声问从祁振邦房里出来的人。
“嗯，他肯定累坏了，躺下就睡着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苏谣房门口，苏谣转过身面对着祁海峰，笑的温柔：“今天这是我到现在为止过的最开心的生日。谢谢你们，这一刻的幸福，是爸和你给我的，我会永远记住。”
一记预料之外的轻吻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了祁海峰唇上。
“晚安。”
苏谣的声音很轻也很柔，却像一道魔咒缠住了祁海峰的全部心神。
祁海峰倏然伸手抵住苏谣正欲关上的房门，上前一步跻身进屋，啪的关上房门，一系列动作没有一丝停滞，流畅之极。
苏谣怔怔的看着这个原本应该回房准备休息现在却莫名其妙和自己一起站在房里的男人。
“我还没送你礼物呢。”祁海峰直视着苏谣茫然不解的眼神给他提示：“想知道是什么么？”
苏谣眨眨眼：“不用礼物了。”
“这份礼物可是全世界只此一份，十分珍贵的。真的不要吗？”
祁海峰的眼神带着点炙热，也带了那么点…危险。苏谣对上他的眼神没几秒，就立即移开：“不…不用了。”
他或许，知道祁海峰所谓的礼物，是什么了。
“你刚不是说，要谢我么？”祁海峰话题一转：“我有个要求，你答应了就行。”
“什么要求？”苏谣忙问。
其实这话一问出口，苏谣就后悔了。祁海峰能有什么要求，估计就是什么要自己再亲他一口之类的。
“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祁海峰笑着故意把脸贴到苏谣脸边上，在苏谣耳边轻轻说：“接受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这一次，不等苏谣开口拒绝，祁海峰已经先下手为强，搂住了苏谣的腰，低头贴上了他的微微开启却尚未发出一个字节的唇。
“唔。”苏谣没想到祁海峰会那么急切，不等自己表态就直接行动，用手掌抵住祁海峰企图贴近自己的胸膛。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动作似乎只是用来说服自己“已经试图拒绝过”而已，对于这个行动本身，没有带来任何实际的效果。
“我就知道，这份礼物，你肯定喜欢。”祁海峰笑着离开苏谣的唇之后说。
苏谣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被吻的有些窒息。
“谢谢你的礼物。很晚了，去休息吧。”苏谣微微喘着气。
祁海峰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你该不会以为，我说的礼物，只是一个吻而已吧？”
苏谣微微睁大眼睛，祁海峰能够从他的眼神中读出疑惑：“难道不是吗？”
“是，可是不止。”
祁海峰伸手轻轻抚上苏谣白皙又微微泛红的脸颊，用他特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说：“我说过，我准备送你的礼物全世界只有一份。那就是……振兴集团现任总裁祁海峰。”
苏谣，我现在把我自己送给你，祝你生日快乐，也为我们交往的第一天留下纪念。
……。。
之后祁海峰还说了什么，苏谣记不得了。他唯一记得的是，事后，祁海峰满足且温柔的搂着自己，然后，贴着自己的耳朵，问：“不知道这份生日礼物，我们的寿星还满意吗？”
有时候，苏谣会想，自己的人生似乎从这份打工开始频频出现了意外。对父爱，他原本不期待的，可是现在，期待了；对简路樊爱情，他原本不认为自己能放下的，可是现在，放下了；对祁海峰，他原本只想经营好这段兄弟关系的，可是现在，发展成恋人了。
或许，每个人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