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轮回-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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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规律吗?”郑江也过来看那些照片。
“身上弹孔较多的尸体的肛肠内有撕裂伤。”高顿组长说。
郑江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隐晦什么:“你就说他是**的一方就行了。”
高顿组长挪开眼神,结结巴巴地说:“是,是的。”
“里面的体液是另一个受害人的吗?”高正林问道。
“没错。”高顿组长回答道。
“凶手是怎么制服他们的?”郑江问道。
高顿组长在白板上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他们:“我们发现他们身上有灼伤痕迹,是电击枪。”
“我们怀疑凶手有两个人。”郑江看着照片说。
“可是看到了电击枪制造的烧伤后,你们还觉得是两个人吗?”高顿组长问。
高正林转过身,说:“更加确定了,凶手是两个人。”
第82章 「25」故人(叁)
高正林的话一说,所有人都疑惑了,为什么看电击枪灼伤的痕迹,反倒能够判断出凶手是两个人呢?
他把郑江抓过来,对他耳语几句,郑江惊诧地看着他,好像不愿意,高正林用眼神鼓励他,郑江无奈地答应了。高正林举着那张照片,说:“你们看一下灼伤的位置,是在哪里?”
一个探员立刻回答道:“是在脖子的左侧。”
高正林问:“你们觉得凶手是怎么攻击这个位置的?”
探员想了想,说:“凶手是从正面突袭……不,不太可能,这样死者的双臂上会有抵抗伤。”
“如果凶手是面对面进行袭击的话,死者不可能完全没有反应。”高正林说,“还有没有其他可能?”
“背后袭击。”高顿组长说,“那样的话,凶手是个左撇子?”
“背后袭击的话,确实会造成死者脖子左侧的烧伤,但是你再看另一个死者的烧伤痕迹。”高正林又拿出另一张照片,“这个烧伤痕迹是在哪里?”
他们仔细辨认了一下,那个戴眼镜的探员说:“这好像是人的背部。”
两个烧伤位置完全不同。
“两种袭击方式不同,而且伤口的深入切割面也不一样。”戴眼镜的探员说,“脖子上的那个伤口更加平行,像是凶手用电击枪直直地刺入死者的脖子,一般在突袭的时候都会有一点角度的偏差。像第二张在背部的灼伤,就有一个很明显的倾斜角度,灼伤的痕迹更加靠近身体的上放,呈现一种往上斜刺的形状。”
“或许凶手是分开抓到两个死者,然后把他们放在一起的呢?”高顿组长问道。
高正林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走到凳子边坐下,郑江跟着他。“因为灼伤脖子的死者是这个姿势被刺入的。”郑江跪在高正林的面前,身子在两腿之间。
“这个……”在场的人们都惊讶了。
高正林攥紧了拳头,慢慢地靠近了郑江的脖子,轻轻捶了一下:“第一个死者就是这样被击倒的。”
“那……那第二个呢?”探员们激动地问道。
郑江无奈地站起身来,背靠着墙壁,高正林压在他身上,郑江握拳反手捶了一下高正林的背部,说:“另一个是这样的。不过死者们的伤口可能稍微都有一些区别,脖子左侧的伤口是固定的痕迹,背部的伤口有些是向上,有些是向下,这和他们当时所处的位置有关系。”
“这个能够说明什么?”一个警探问道。
探员代替他们回答了他:“这说明有两个凶手存在,一个希望掌握主导权,一个偏向于被控制,这在双人犯罪中是最常见的模式。一个是控制方,一个是被控制方,一个主动,一个比较被动。”
两个凶手因为某种关系联合起来,产生了共同故意,他们事先进行了沟通和交流,确定了他们的犯罪目的(what)、时间(when)、地点(where)、人物(who)和方式方法(how),才进行共同犯罪。如果他们只是偶尔联合的话,不会有如此一致的犯罪特征。主犯负责控制全局,从犯负责细节,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
“可是在观察他们的性行为的时候,是两个人一起观看的吗?”高顿组长疑惑地说,“这好像有点说不通,两个凶手是在机缘巧合下认识的,是主从关系,从犯会不太愿意去观赏这种行为,因为这种行为没有什么意义,纯属是主犯的个人喜好。从犯和主犯两个人把受害者带走,然后怎么处理受害人,从犯不会去关心,他更关心结果。”
高正林摇摇头:“确实不符合他们的行为模式,所以这是我们需要探讨的问题。”
“现在我们要注意的是,他们为什么盯上了男同性恋这一群体。”郑江说,“逼迫并且观看他们交合,然后杀死他们,在主动方身上开一枪,在承受方身上开三枪,有很明显的感情倾向。”
探员们拿来九个被射击三枪以上的死者的照片,说:“我们发现这些死者都有一个特点。”
“什么特点?”高正林问道。
“他们都是黑色的头发,白色人种或者黄色人种,这里我们没有进行过滤,但是黑色头发是他们的共同点,不管是染色还是先天的。”
郑江睁大了眼睛:“黑色头发?为什么?”
“那每组死者中的另一方呢?”高正林看了郑江一眼,问那些探员。
“发色没有固定的,也是没有黑色人种。”探员把九张照片拿给他,“红色、褐色、金色和黑色都有。”
高正林拿着照片想了一下,说:“对承受方代入了相当多的感情啊。”
“更加仇恨,更加挑剔。”高顿组长点点头,“那些死者的肛肠撕裂伤很严重,法医说有流血的痕迹。”
“没有用润滑液吗?”郑江问道。
高顿队长摇摇头。
郑江皱着眉头:“那就是强制了……”
女探员说:“我们怀疑控制这一切的主犯是个残疾人,他可能有性功能障碍,导致他不能亲自去做这些事。他依靠观赏来获得**,然后枪杀他们,获得最大的**。”
“弹孔分析呢?”高正林问道,“主犯观赏了他们的行为,然后枪杀他们,从犯没有动手吗?”
“同样的子弹。”高顿组长拿出法医的鉴定报告,“同一把枪。”
郑江看了看那个弹孔的分析,问道:“枪留在现场了吗?”
“没有,不过我们知道那是什么枪了,那种枪到处都有卖。”高顿组长无奈地说,“要从购买途径上下手,比想象中的困难许多啊。”
那么这条路行不通了。
女探员又说话了:“我简单询问了死者们的家属,他们都是已经出柜了的,周围人都知道他们的性向。有些人洁身自好,有些人就有点滥交,在两种死者类型上没有明显的分布特点。”
“每对死者相互认识吗?”郑江问道。
女探员耸耸肩:“他们的家属都表示不认识,可是他们圈子的事,家里人也不会问太过于详细。”
凶手挑选受害人有一定的随机性,表现在他们没有固定寻找一对同性情侣或者同性友人,而是随机选择的。但是在承受方的选择上有带有明显的倾向性,毕竟承受方是由掌握控制权的主犯负责抓获的,他对承受方的挑选更有情绪性。
“你们觉得凶手是不是也是同性恋?”高顿组长把一直想要问的疑惑告诉了他们,他们都是异性恋者,对这个案件感觉有些束手束脚的。
高正林和郑江想了想,商量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回答:“主犯是同性恋,但是他是一个极度仇视同性恋的人,尤其是对承受方的愤怒和仇恨,可能有抛弃情节的存在。”
“我觉得为情杀人的话,为免杀的有些太多。”那个女探员撇撇嘴,“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那个抛弃他的人呢?”
郑江解释道:“那个抛弃他的人可能已经死了,或者他找不到,所以他没办法对他进行报复,或者说那个抛弃他的人也被他杀死了,凶手却在一直回味那种杀害他的感觉。”
这种想法让人不寒而栗。
“那你说第一对死者中的承受方,有没有可能是主犯的情节源头?”高顿组长问道。
他的探员说:“我觉得不可能,因为两个凶手联合在一起是为了共同的目的,既然是为了杀害更多的人,主犯就不可能仅限制于一个人身上,他不会为了自己要杀的人死去了而‘移情’,他要杀死的是一类人,而不是一种人。如果他只是要杀一个人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什么从犯来协助他。”
主犯要掌握最大的控制权,所以他负责管理两个死者的行为和活动,而从犯很可能只是对主动方的开了一枪做个样子,主犯控制从犯杀人,所以等于他杀死了两个人。
“可是我调查过了,承受方的信息没什么交合点。”女探员诧异地说,“还是说我要去调查一下他们的私生活?这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郑江从厚厚的资料里抬起头,说:“我突然想到,既然主犯对承受方有特殊的感情,而且可能有抛弃情节,他是对承受方仇恨和愤怒,对吧?”
众人点点头,他又说:“那从犯为什么要杀人?不,他要杀人,可是他的感情定向应该是在主动方那里的,他只开了一枪,而不是像主犯一样泄愤式地开了那么多枪。”
高正林看着他,说:“因为一枪就够了。”
“为什么一枪就够了?”郑江直直地看着高正林。
“因为他害怕。”高正林说。
一言既出,全场喧哗。杀了这么多人,还会感到害怕的从犯?这有些不太可能吧。
高顿组长说话了:“不,这是可能存在的,因为从犯是被控制的。他是主动或者被动听主犯的命令,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主犯掌握了最大的控制权,也许杀人根本就不是从犯的愿望。”
“可是他为什么还是选择了杀人?”有人问道。
他们目前还没办法解释这个问题,众人沉默了一阵子,决定还是从最近的案件中下手。
“探员们找一下近一年来有没有相似的袭击同性恋的案件,由于案件发生在加州的五个地区,所以五个地区的都要特别留意,当然不排除其他地区的案件。”高顿组长吩咐自己的探员们,“两位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听说你们刚从夏威夷回来。”
“和我们半途而废的假期一起。”高正林忧郁地说。
高顿组长尴尬地笑了笑:“真是非常抱歉啊,需要我派人送你们回去吗?你们也是目标之一。”
高正林拒绝了:“我们不是目标,我们是认识的。凶手是随机挑选的人,我们两个在一起,他们不可能把我们拆开抓走吧?”
“安全第一。”高顿组长执意给他们派了两个警察送他们回去,盛情难却,高正林和郑江只好答应了。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体会一下坐警车的感觉。”郑江兴冲冲地说。
高正林扳过他的脸,说:“你还记得凌子赫吗?”
郑江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装傻道:“是谁呢?”
“那个差点跟你上床的人,还是个未成年呢。”高正林恶狠狠地说,“然后你就坐进警车,还是我保你出来的。”
郑江心底一沉,难道高正林还想着之前的事?于是他委屈地说:“老公,我错了嘛。”
高正林沉着脸色看他,没说话。郑江委屈得要死,怎么好端端就提到了这件事呢?他以为过去的事过去了就好,像高正林之前都没有问过他以前的事情,当然他也不敢告诉他。
身为鬼伥的那些岁月,荒诞得足以磨灭一份感情。
第83章 「25」故人(肆)
郑江忐忑不安。在下车的时候,高正林也是一言不发,他委屈地咬了咬唇,不知道为什么高正林会气成这样。高正林走得快,一下子就上了楼,郑江小跑过去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后背上。
“我那个时候没有办法了。”郑江几乎要哭出来,“你不要生气,好吗?”
高正林沉默了一会儿,说:“也许我是太害怕了。”
“你害怕什么?”郑江靠在他的背上,起码高正林能跟他说话,一切都有转机,一切都可以挽回。越亲密的人越容易吵架,他们深知这一点,他和高正林两个人苦心经营着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忍耐太久总会爆发。
“有多少男人抱过你。”高正林轻声说,“我一想到这个,我就要失去控制了。那辆警车让我想起了不好的事,我不想迁怒你,我只能怪自己。”
郑江着急地说:“你为什么要怪你自己?那都是过去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们结婚了……”他伸出手,右手的无名指上还套着铂金婚戒。
高正林看着他的手,也伸出了自己的手,那上面同样也有个婚戒。
“像做梦一样。”高正林喃喃道。
郑江说:“你没有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