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轮回-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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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江冷冷看他一眼,他一瑟缩,马上收敛了。
“老板,我是酒保,不是MB,我的目标是年·轻的客人。”郑江故意加重了“年轻”两字的读音。
王云杉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耷拉下头,嘟囔着:“其实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很多人争着和我上床呢。”
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你已经腐烂到骨头都不剩了。腹诽完,郑江继续微笑:“滚出去,我要换衣服。”
他大惊,指着郑江道:“你这孩子既然要抛弃我!……我决定了,谁跟你上床我房费收双倍!”
郑江无辜地笑。
“……三倍。”
目送他哀怨地离去,郑江心满意足地穿上围裙。
王云杉虽然是老板,但是也只是给人打工的,他上头还有人,否则他的店早就被和谐社会和谐掉了。好在这个店不搞毒品交易,所以连警方也懒得来找麻烦,何况还有人压着。这个城市的黑势力具体怎样他也不怎么清楚,米柳也是,很多资料是无法公开、只能储存在人脑中的。
郑江给面前明显是未成年的少女送上一杯牛奶,她的脖子上系着项圈,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成熟许多的女子,好像是一起的。这应该是装作是lesbian的腐女。郑江看那个项圈少女委屈地挠着吧台,怨恨地看那牛奶。
最好不要给未成年人酒,这是王云杉说的。郑江默然。
少女自觉卖萌撒娇无用,只好端着牛奶一边小口啜饮,一边乱看。
“啤酒。”
郑江忙转过身在酒柜上翻找,迅速给客人倒上满满一杯。就这么伺候了几个男客人,又来了一个女客人。这次是腐女还是lesbian?郑江把视线从客人的手往脸上飘,却愣住了。
眼前的人,是向俐?
女客人在郑江疑惑的目光下觉得不自然,轻咳一声,才让他醒过来。
“Margarita。”她涂着桃红色口红的嘴唇微微开启。郑江迟疑一下,回去调配这种鸡尾酒。
很少人点这种酒,不过她和Windsor都点过。
等郑江调配好,她也不急着喝,就坐在吧台前,盯着那杯酒。盯得郑江浑身发毛,是他调得让她不满意还是他盐摆得不好看?
这时有个人突破舞池疯狂扭舞的人们的重重包围来到她身边。
是王云杉。
他对那个女人点了点头,一脸笑:“婷姐!”
郑江当时忍了半天才没露出“囧”的表情,这个女人怎么看都才二十出头,三十岁的王云杉居然叫她“姐”。
被叫做“婷姐”的女人却很淡然:“阿杉,我代贤哥来看看场子,最近怎样?”说话多些,郑江才发现她的声音和向俐完全不同,她的声音比较低,有点中性,显得很优雅。
王云杉很恭敬地说:“有贤哥的名号谁敢闹事?”
“最近乱,小宇又出了事,忙得不行。”婷姐终于拿起那酒,伸出舌头先舔了一下杯沿的盐。听这个“婷姐”的说法,这个店应该是那个叫“贤哥”的人看管的。
王云杉疑惑地问:“宇哥?”
“嗯,人手不够,我都出来了,本来例行的不是张辉宇那傻x么?”婷姐舔了舔酒液,满足地眯着眼。
王云杉明显一抖,道:“宇哥哪里……”
“都失忆了能不是傻x么?”婷姐好像很舍不得喝似的,小口小口抿着。
“失忆?”王云杉的眉头锁紧,“那那些事……”
“没事,贤哥会养他。”
王云杉了然,和婷姐一样露出了深意的笑容。
“对了,你这酒保不错,叫什么?”婷姐指着郑江。
“哎,他叫秦瑞。”王云杉一拍郑江的肩膀,“还不快给婷姐打招呼。”
郑江听了这么久也产生了一堆谜团,唯唯诺诺道:“婷姐。”
婷姐赞许的眼神落在他身上,道:“我叫向婷,你调的酒不错。”
向婷?低着头的郑江难耐地露出惊喜的表情,得来全不费功夫!
“谢、谢谢婷姐。”郑江急忙道。
“弯的?”向婷问。
“嗯……是。”郑江犹豫一下,想如果装成直男可能更好接近她,可是旁边有王云杉,被戳穿了倒有种刻意谄媚的作用,会引起他不满。
“挺好的。”向婷看到杯里所剩无几的酒,痛苦地说。那口气真的不是“挺好的”该有的口气。
她抬头的时候眼神湿漉漉的。
“……”这是gay吧妹子卖萌不是无效么,为什么我转身过去翻酒柜了,郑江内心。
向婷满意地看郑江给她调酒,一挥手赶王云杉走:“阿杉你忙你的,我喝完就走。”
“那失陪了……酒钱算我的!”王云杉说完就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郑江把Margarita放在她面前,她又笑了,慢慢地啜了一口。
“您是……向俐的姐姐吗?”郑江问。
向婷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道:“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我是向俐的朋友,她最近和我和几个朋友一起住。”郑江解释道。
向婷放下酒杯,看着他的眼睛。
郑江坦然正视。
对视一会儿,她微笑着,道:“学着跟人住么?也好,大学也要和人住的。”
郑江沉默着看她,她手掌一撑吧台站起身来。
“那你照顾好我妹妹……还有,祝你钓个好男人。”她走着,回头对郑江笑着说,“郑江。”
“——!?”郑江惊慌地看着她,而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里。
她叫我——郑江!
“我姐姐她……被人调包了……”
“那个人……和我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指纹都一样,但她不是我的姐姐!”
脑海中充满着向俐的哭诉,那个和她姐姐一模一样的人,还有她离去时那个笑容,桃红色的嘴唇在说——
“郑江”!
和Windsor一样的Margarita!
即使证据不足,郑江觉得她绝对和Windsor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人都有难解的谜团。
与Windsor有关的人,除了Leith都死于非命。
“向婷”有着和向婷一模一样的外表和指纹。
怎么回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Windsor的接近是为了“警告”他,而“向婷”的会面完全是个巧合,她又将做什么?
郑江惶恐,郑江不安。他觉得他的制服已经被冷汗浸湿。
“血腥玛丽。”
郑江听到客人的点单,像被打醒了一样,跳起来去调配鸡尾酒。
“小鬼……”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服,郑江茫然地回头,看到的是高正林。
这年头坏事扎堆出现。城市这么大,还真给撞上了。
郑江咽了口唾沫。
第15章 「5」眼泪(下)(和谐)
鞋子、外衣被随便地丢在地上,郑江被扔到软绵绵的床上,被钳着下巴张着嘴接吻。几分钟过去的吻终于停止,两人口中一条藕断丝连的银线连着,显得格外情色。
“来,给本律师解释一下,你到底怎么回事?”高正林跪坐在郑江腰侧防止他逃跑,扯着领带,弄松领口。
“……我就是打工赚钱!”郑江底气不足地说。
“哦,你不是跟着父母工作调动走了?”高正林开始在郑江的挣扎下解他的扣子。
郑江一时死机,不知道怎么说。高正林冷哼一声,道:“我刚巧来这,居然给我遇到了,我问其他工作人员,你可不叫‘蒋铮’啊。”
——和谐——
向俐拿起那块玉牌。
玉牌上端有个镂空,拴着一条红色的绳子,绳子被折叠打结,显得非常华丽优雅。下端也有一个镂空,也系着一条红色绳子,折叠打结,串上一只一角硬币大小的暗色玉珠,伸出来细细的流苏。
她已经把事情跟米柳和周文康坦白了。但是他们显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第二天,郑江没有回来。米柳急了,郑江去上班的夜店虽然是通宵,郑江也可能是和男人睡觉。
这么想着,第三天,郑江还是没有回来。郑江的床被收拾得很整齐,只有一把头发放在枕头底下。
郑江没有死,他还活着,但他在哪呢?
向俐到了家,看到“向婷”难得地在家,地上是一堆包装盒。
“给你买的,大学好好学习。”那个女人看着她,微笑着说。
真的很像向婷。姐姐一直非常温柔,对她非常好。
笔记本电脑、新手机、衣服、鞋子。
每一份都是她喜欢的款式、颜色。她真的很用心。她差点忘了这个女人不是她的姐姐。
“向婷”说:“你长大了,也该懂事了,大学磨砺磨砺,出来就自己闯闯。”
向俐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说,只是茫然地点头。“向婷”抬眼看她,宠溺地笑:“姐没有什么好的,但我会好好活着,做你的后台。”让人感动的话却泯灭在她毫无笑意、甚至是冰冷的美眸里。
她说——
“别像你姐一样不懂事。”
几个月后,向俐拿着那块玉牌踏上了前往新生活的路程。没有人来送她,她只是紧紧攥着那个雕着朱雀腾飞的玉牌,眼泪就潸然而下。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怎样她都要替那个最牵挂她的人好好地、努力地活下去。
那眼泪,却流不干了。
第16章 「6」监禁(和谐)
“Itisthethirdday。Maybeheiswrong。(第三天了。说不定他错了。)”
Windsor下床,在被黑色的窗帘遮得不见天日的房间里行走,到了落地窗边,微微拉开一道缝,看外面已经升起的太阳。
“Isitmatter?Ithinkhewillneverfeelregretful。(很严重吗?我想他永远不会后悔。)”
Leith从被子中挣扎着爬起,跪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摇摇晃晃,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睡得正香,而Windsor起床的时候把被子外的冷气带进来了,把他一激灵。意识到Windsor起床了,几年来的惯性让他不得不起身强迫自己跟着他起床。
Leith浑身赤裸,下身被空调被遮住,暴露在冷气中的皮肤泛起鸡皮疙瘩,觉得冷了。
“Hedidfeelsorryabouthim。(他对他感到很抱歉)”Windsor轻轻摇头,合上那道缝,过去把被子盖在Leith瘦弱的身体上。
“Yeah?EverytimeIseeyourfaceatdark。(是吗?每次我看到你的脸都是在黑暗中)”他忽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珠如同黑珍珠一样璀璨明亮,却露出一丝失落和无奈。
Windsor静静地看他。
Leith把眼睛闭上,嘴角微微上扬:“However;Ihateseeingthingsbymyeyes。(然而我讨厌用眼睛看东西)”
郑江迎来被监禁的第三个黎明。
和高正林一夜疯狂后,醒来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躺在木质地板上,一丝不挂,浑身酸痛,腰部和身后都是疼得要命。右手被拷在床脚,手腕上是红色的瘀血。
“你是律师,知道非法限制人身自由会怎么判吗?”郑江曾看着那个赭红色头发的男人,冷声问。
男人笑着蹲下身子,捏住他的胸点——后来这里被穿了一个环,他说:“我不会让人知道的。”
我要你永远在这里。
……何必呢?
郑江蜷缩身体。得到充足休息的大脑飞快工作——
高正林的目的?原因?只是为了李思语和陈定节的案子?有什么必要呢?
难道只是为了和自己做爱?虽然……和他做确实很爽……嗯?咦?
其实高正林也不是很清楚。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那种感觉,让自己觉得这个穿着校服的男孩是不应该穿校服的。
嗯?那他应该穿什么?
然后再看上几眼,觉得他很面熟,但自己确实没有见过。
高正林很早就被送到国外,所以见到的华人很少,他对见过的人都会有点印象,但面前的人他真的没见过。
那这种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高正林觉得心脏漏跳了几拍,思索这是不是一见钟情?
而来自胸口那堵塞般不顺畅的却是痛。为何痛?
李思语的案子了结后,那个男孩离开了。接到线人情报,去陈定节入住的酒店遇到的是那个莫名让他心痛的男孩。
高正林想到那个电梯是从陈定节房间所在楼层那降下来的。他动用律师的权力去要来入住登记,同楼层的只有两个旅行的家庭。
而酒吧再次相遇。
在那缤纷的灯光下,那个少年在吧台里轻轻擦拭杯子,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惊艳,愤怒,然后是什么?
他想抱他。
被内心犯酸的独占欲冲晕了头脑,完全没有平日在法庭上辩驳那样的条理清晰、针针见血。
这样,不如就在身边锁起来,等到内心那悸动平息。
高正林把玩着从郑江脖子上摘下的项链。
项链锁得很紧,还好郑江晕过去了,他有的是时间拆卸。他很想在做爱的时候把它扯掉,因为它压得自己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