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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浮世升沉-第67章

小说: 浮世升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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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却升并没有特别开心,十分淡然地问道:“所以你们是有办法带我们出去了,对吗?”
  年却升倒是希望他没有,可是未能如愿,安知答道:“自然是有的,没有把握我们怎么会来。”
  年却升啊了一声,笑笑道:“那太好了。”
  安知向里面吩咐道:“年公子,你和姜公子往里面退一退,我需从这里破一个口,注入的法力过多,怕波及到你们。”
  年却升拉着姜冬沉退回洞底,外面开始布法,声音极大,姜冬沉向年却升小声问道:“我怎么看你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年却升笑道:“有吗?我就是觉得这几天有些累了,加上灵力亏损,精力不比从前,也就心里高兴高兴,闹腾不起来了。”说完又半开玩笑地问道,“看我面上是不是显得特别宠辱不惊,特别淡定。”
  姜冬沉笑了:“贫嘴。”
  年却升定定地看着姜冬沉低下的侧脸,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一身白衣已经脏的不成样子,脸却还是干净得赏心悦目。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姜冬沉的衣角:“一会儿出去,换上你们家家袍吧。”
  姜冬沉点头,问:“你呢?”
  “我……也换,先换成年家的。”
  姜冬沉转头看他:“这回不怕显眼啦?”
  年却升道:“无所谓了,反正都到这个份上……再说——”年却升歪头笑道,“哥哥你不是还打算把我藏到你家去吗。”
  姜冬沉眼睛一亮,问道:“回我家吗?”
  年却升笑着点了点头:“嗯,回。”
  姜冬沉开心的不行,差点要把阮阮扔出去,年却升转头去看洞口的布法,不露声色地露出一点笑容。那洞口的莹白结界已经在妖力的催逼下显露出来了,逐渐出现一小点破口,逐渐扩大,大到可以容纳两个人的时候,安知收了手。向洞口里呼唤道:“年公子,姜公子,可以出来了。”
  数十步走尽,重见天日。
  这山洞很深,阳光照不到底,方才只能隐隐约约辨出两人的身影,并不真切,如今走出来了,才发现这两个人真的不能只用落魄来形容。
  姜冬沉衣衫虽不干净,尚且还算规整。年却升就不同,肩头剑碎,心口上有一团在黑衣上映得暗红的骇人血痕。下裳的衣边磨成碎片,滋出不整的毛边。内里露出的雪白中衣都染上了发黑的血色。这衣服的主人仿佛觉得这一切同他都无关似的,还笑得没事人一样问俦侣道:“看什么呢。”
  俦侣道:“……你衣服……”
  年却升低头看了看,啊了一声:“是有点脏。”
  姜冬沉道:“一会儿换换。”
  年却升又向安知道:“有劳了。”
  安知微一摇头,只道:“无妨,年公子接下来如何安排?”
  年却升道:“回姜家吧,阮阮我就和冬沉带走了。”
  安知点头,向两人道:“方才破界,动静有些大了,你们尽快离开这里,若吸引当地仙家的人来,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年却升问道:“当地还有仙家?我以为这种连城郊都有怨灵的地方,是没有仙家驻守的。”
  安知道:“我不曾听说过,但……许是有的,不过后来被一个大家族灭掉了。”
  年却升会意:“明白。”
  安知拉过俦侣,回头望了望道:“我和俦侣先行告辞,二位公子,好生珍重。”
  年却升笑道:“好,多谢。”
  安知和俦侣便御剑离去,年却升拉过姜冬沉指了指边上的一棵树:“我们先去那边换个衣服,穿成这幅落魄模样回去才是真的显眼。”
  于是两人行至树后,年家家袍轻便,年却升动作又快,三两下就换好了。姜冬沉正宽衣解带,忽而遭至两道炙热目光,抬起眼向年却升道:“你……背过身。”
  姜冬沉此刻衣服松松垮垮,微一扯就会扯开,露出好看的肩胛骨。年却升穿得整整齐齐,懒散地靠在树上,乍一看还是那个从前灵力高深却不露山不露水的年却升,闻言勾了勾嘴角:“我都看了多少遍了,不穿衣服我还好好看过,哥哥你还害羞什么。”
  姜冬沉脸一红,啧了一声:“你背过去,现在你可打不过我。”
  “仗势欺人,没天理啦。”年却升笑着埋怨,还是背过身去,忽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定睛一看,哦呦了一声,“这不是我匕首吗。”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那匕首是年却清被怨灵附身是用了十成十灵力扎进去的,整个刀子尽数埋入,只留下一个刀柄在外面。年却升握住刀柄,用力一把,却没有□□。
  年却升叹了口气:“哎。”
  这一幕全落在身后的姜冬沉眼里,心中忽然一阵酸楚,不及系好衣扣就从年却升身后伸过手去,拔出了那把匕首。
  年却升回头看他,姜冬沉把那匕首递到年却升手里,却被他挥手拒绝了:“算了,哥哥,我连这匕首都拔不出来,留着也没什么用,你先帮我收着吧。等……等以后,我好了,再给我。”
  姜冬沉手却没有收,年却升捏捏他的脸道:“听话。”
  本来应该留给你一把剑的,可是我没有剑。
  那就用这匕首将就着吧。
  然后年却升的手滑下来,就着手心未愈的伤痕,替姜冬沉系好了未系的衣扣。
  一年一姜,一黑一白,两身家服,相得益彰。
  而今风华内敛依旧,欢快明俊不复。
  传送门将两人送至年姜两家前的一片占地极广的树林。林间有路,前行数百步,左转向年家,右转向姜家。两人没有选择在林荫路中行走,而选择穿梭林间,或许是因为穿小路避行惯了,也或许是因为,年却升另有打算。
  其实这次看起来也很像他们以往任何一次回姜家,一路上都是年却升说个不停,姜冬沉微笑着听,时不时地回应两句。年却升怀里抱着猫,天已然热了,年却升的外袍扣子没怎么系全,阮阮就在胸腹那块趴着,懒洋洋的,捂得年却升热得不行。
  走着走着,年却升突然不讲话了,回头向年家的方向望了一眼。
  姜冬沉以为他看见了什么人,手压着剑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无所得,问道:“怎么了?”
  年却升没说话,停住了脚步,目光仿佛透过层层密植的树叶,看着年家的正门。
  良久,年却升轻声答了一句:“哥哥,我想先去年家看看。”
  姜冬沉总觉得年却升一回年家就没什么好事情,皱眉问道:“怎么突然要去年家?”
  年却升没有回头,语气却有些黯然:“年家有难,我——总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也不能不知道年家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年却清如今下落不明……总归是为了我们。”
  姜冬沉道:“你何须处处为他们着想,你落难也是他们一手造成,他们尚且不曾顾及你,你袖手旁观,又何妨?”
  年却升转过眼,向姜冬沉笑了笑:“可那总归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而且……我母亲的尸首,还在后山。”
  姜冬沉一怔,不讲话了。
  年却升温声道:“哥哥,一会儿你先回你家,我去年家看看……看看就回来。放心吧,我虽然灵力不如从前,四处躲还是会的,我若不想让他们发现,谁能发现我?”
  平心而论,这一点年却升是很让人放心的,但姜冬沉还是有点没来由的担忧,坚持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年却升笑了:“年家那一群弟子全是黑衣橙纹,哥哥白衣亮眼得很,我带着你到处晃,目标是不是还不够明显?”
  姜冬沉道:“那我……”
  “那你可以换件黑衣服进去,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年家结界早就开的严实得不行了。哥哥,没有家服,进不去的。”年却升伸手去给姜冬沉顺顺毛,“听话,再说你突然消失半个月,你母亲急也急死了,赶紧先回去报个平安,好让你母亲安心,对不对?”
  姜冬沉垂下眼,妥协道:“那你有事要立刻回来找我。”
  年却升笑着拖着长调:“好——”
  “要不就传声给我,我去找你。”
  年却升还是笑着:“知道啦——”
  姜冬沉有点忧心地看了他一眼:“你传声还能用吗?”
  年却升指尖橙色一亮,附于左手,法印显形,一星一月。年却升退后了两步,举着手轻声道:“姜冬沉小朋友听不听得见?”
  姜冬沉笑了,点头道:“听见了。”
  年却升放下手走回来:“这次放心了吧?”
  姜冬沉道:“放心了。”
  年却升捏捏姜冬沉的手,把阮阮放进他怀里,歪了歪头笑道:“那哥哥先回去吧,你进了家门我再走。”
  姜冬沉点头,良久才移开步子,先是看着年却升后退了两步,接着垂下眼,转过身去。
  在转身的那一刻,年却升突然叫道:“哥哥!”
  姜冬沉立马回头,问道:“怎么?”
  年却升把发抖的手腕藏到身后,笑得十分温和,日光透着叶隙打来,为年却升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他道:“哥哥,过来让我亲一下。”
  姜冬沉失声笑道:“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年却升仍是笑:“来嘛,一会儿见不到你,亲不到了。”
  也是,姜冬沉想着,是得有一会儿不见。以前也不知道是谁,一柱香不见就得给他写封信。——那封信现在还好好地让姜冬沉贴身装着呢。
  于是姜冬沉走上前去,被年却升抱着靠在树上,一只手把阮阮的头按下去,在幽静无人的树林中,肆意地深吻。
  从唇瓣,到牙关,两片舌叶纠缠在一起,甜得醉人。
  舌尖相抵,接着温柔地卷在一起,吻得很深,惹得人浑身酥软。
  如此动人心弦,连呼吸都没了章法。
  最后姜冬沉轻轻把年却升推开,靠在树上,红着脸道:“不……不要了。要不一会儿……我母亲就看出来了。”
  年却升几乎是恶狠狠地,盯着姜冬沉朦胧的眼睛:“看出来又怎么了,反正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姜冬沉一个劲儿地摇头,只是身后是树,退无可退,垂下眼微红着脸道:“你也够了吧……我们……今天晚上再说。”
  这算是……邀请他对自己做那种事吗?
  姜冬沉正为自己这句话臊得抬不起头,没看到年却升的神色发生了一番怎样的变化,只听他过了许久才轻声说了一句:“那……好。”
  姜冬沉站直身子,还是安慰性地在年却升脸上吻了一吻,接着落荒而逃,回过头道:“我走了。”
  年却升勾了勾嘴角,挥手道:“哥哥再见。”
  姜冬沉也挥手:“再见,阿升。”
  皎皎白衣,穿过森森木林,终行至姜家正门,年却升还看得见,姜冬沉在走进门前,又回头向自己挥了挥手。
  相去百步,如阻沧海。
  年却升向他笑了笑,不知姜冬沉能不能看见。
  哥哥,保重。年却升在心中说道。
  千万要保重。
  许久,年却升抬头看了看天,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道:
  “行了,出来吧。”

  众生皆苦

  方才在林中,年却升突然停住脚步,正是因为听见了一阵轻的近乎其微的响动。
  年却升对脚步声有着异乎常人的灵敏,那声响掩盖在风声树叶沙沙作响的动静之下,极其轻盈。因而脚跟基本不落地,只有足尖一两下轻点之声,始终跟着年却升和姜冬沉。直至年却升停下步子,那脚跟才和脚尖一同落下,侧身藏于树干之后。
  没什么人闲着没事要跟踪他,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个,而且那足音对年却升来说,也是听过很多次的。
  年却升靠在树上,对面的重重树木之中,走出一个人来,年却升哼笑一声道:“还真是你,跟踪人还穿白衣,这可不太高明。”
  那人十分客气地拱手道:“许久不见,年公子。”
  年却升失声笑道:“年公子?别抬举我。该我叫你一声什么,白宗主?”
  白宿只笑了一声,不置可否道:“年公子好耳力,方才我自以为跟得很轻,不想竟还是被你发觉了。”
  年却升道:“我在年家那种地方长大,只要你在我面前经过三次,谁的脚步我都能听出来。——免得夜半三更有人来暗杀我,我连自己死在谁手上都不明不白。”
  白宿不语,年却升便接着笑道:“没想到折在你这里了,为什么要赶尽杀绝,能给我个理由吗。”
  白宿道:“本不打算赶尽杀绝,却清要保你,我本打算尊重他的选择。然而在北河意外发现你和白月光有如此强的联立。先不说如果白月光灵力全复后你会有什么威胁。若将来白月光落到尉迟家手里,他们保不准查出你,再把你捉回去做什么试验。——我不想白月光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什么都落到他们手里,不如赶尽杀绝。你死,灵契灭,白月光定也会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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