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我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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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弟回头冷冷扫了一眼，小妹儿这才住了嘴。
　　唉，你说说，这些前台小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是高H兄弟文看多了是吧！
　　——那个其实我……我也挺喜欢看的。
　　九十四、
　　时间还早，大部分学生都还没起床，只有几个晨跑的在那儿扑腾。
　　我带着我弟穿过大半个校园，步行到车站。距离早班车到来还有二十分钟，我默默地望着站在晨光中的我弟弟。
　　他那么年轻、帅气、招人喜爱，他马上就要回去了，而这一次回去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和我见面。前阵子他是在做个课外调查研究才能满市的跑，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我计算着寒暑假的次数，一二三四五……一旦到大四他大概就会出国了，再往后，我们或许就天各一方了，如果他把淡小茹接到国外生活，或许一辈子都很少有机会碰面了。
　　“哥，你怎么了？”
　　匡煜杰的声音惊醒了我，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摸上了我的脸。
　　“你干吗呀？”我挥开他的手。
　　匡煜杰说：“哥，你怎么哭了？”
　　哭？我莫名其妙地伸手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竟然真的湿了。我晕，我的人设怎么变娘C了！匡煜杰突然伸手扶住我的肩膀，吸了一口气说：“哥，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我说：“胡说什么，又不是以后都不见面了，什么舍不舍得的。”
　　他说：“那你为什么要哭，你回答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那么热烈，热烈到就像是两团熊熊烈火，几乎要将我那点猥琐龌龊的小心思映照得无所遁形。我很想说点什么，却害怕一张嘴就会情不自禁地吐出心里话来。
　　我能说什么？我喜欢你，是那种喜欢，虽然你是我的亲弟弟？还是我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开什么玩笑，真要这么说出口了，以后我们俩还能和平相处吗？不，别说是相处了，我或许连再接近匡煜杰一步的机会都没有了，他会厌恶我、远离我，一辈子都不再见我！
　　于是我怂了，我哼哼着：“是舍不得，你看咱俩从小到大都在一起长大，现在分开了，怪不习惯的。不过也没办法，以后等你结婚了……哎哟！”
　　肩膀处传来疼痛，匡煜杰的手突然用力地收紧，把我抓得好疼。
　　“你干什么啊？”
　　匡煜杰死死地盯着我，那视线是那么的熟悉，可是我想不起来曾几何时看到他用那样的视线注视过我，我有点害怕了。我说：“你……你用太大力气了！”
　　匡煜杰却没有马上松手，他就这样死死地抓着我，搞得路边晨跑的都好奇地看向我们。过了很久，他才一点一点地撤回力气，松开手，他自嘲地笑了笑，像是无可奈何：“我也不想的。”他说，后面还嘟哝了一句什么，我却没听清，因为往返于我们学校和附近镇上公车站的那辆老破早班车终于带着“吱吱嘎嘎”的声音开了过来。
　　车子停下，车门打开，匡煜杰背好他的包，踏上了公车的台阶。
　　“哥。”他突然喊了我一声，人却没有回头。
　　我还在那儿揉肩膀，下意识地就答应了一声。
　　他说：“我爱你。”
　　我感觉自己耳鸣了一下，脑子一片空白，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公车已经开出很远、很远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字体一直在变。
　　另外文里的时间有点错误的，纯粹因为我脑子犯抽把一学期的开始从3月算起了，我晕。你们别理我，反正记得这两兄弟大半年没见面了，然后重逢是夏天就行了。
　　****
　　九十五、
　　我怀疑我脑瘸了。
　　眼睛不好叫眼瘸，脑子不好叫脑瘸。
　　“那叫脑残。”我前男票现闺蜜张哲纠正我。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以前不是挺温柔体贴暖心的吗，怎么现在变这么毒舌了？”
　　张哲从书架上抽了本厚厚的书，往沙发上一躺，戴上眼镜开始看，随口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谁让你现在身份不同了。”
　　我去，我说你个小0，原来还有两副面孔啊！
　　我说：“我都还没计较你骗我的事呢，你怎么好意思数落我啊。”
　　张哲把书合起来，想了会说：“骗你？有吗？”
　　我：“……”
　　张哲笑笑，说：“哦，你说韩栋吗？我跟他早就分手了，是他纠缠不清，我可没瞒着你。”
　　我一下子八卦心就犯了，问他：“我看那个霸道总裁挺好的啊，标准高富帅，你为啥不要他？”
　　张哲眼皮抬都不抬说：“你喜欢，送给你啊。”
　　韩总裁，我替你默哀。
　　张哲说：“不是我矫情，我跟他真没法处下去。我努力过了，但是没有用。”他说，“他这人心理不正常，征服欲和占有欲都太强。”
　　我说：“那不是霸道总裁标配吗？”
　　张哲苦笑了一下，说：“看小说的时候这种攻是挺让人激动的，在现实里搁你身上你就知道受不了了。什么都要管，什么都不许我做，什么人都不许我接触，那不是谈恋爱，那是摆弄玩具。”
　　我仔细想了想，要是真有个什么人把我管成这样我大概也得疯。
　　“所以你知足吧，匡煜杰这样的真是够可以的了。”
　　哎，怎么又扯到我弟身上了？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张哲：“你说，我是不是听错了呀？”
　　张哲说：“你到底要问我几遍这个问题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哪知道自己会突然之间听到匡煜杰说“我爱你”呢，这种话别说是在现实里了，就是我做梦的时候听的次数都不多，我怎么能确保自己没有听错呢？那天早上车站周围的人虽然不多，好歹也有几个，还有还有……公交车的引擎声音多响啊，加上一大清早的我或许没睡醒，匡煜杰也许说的只是“拜拜”、“下回见”、“我走了”呢？
　　张哲把书重重一合，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他说：“你要么直接去问他本人吧，你问我我也没法给你准确答案的对不对？”
　　问匡煜杰本人……我去，这怎么问得出口啊。
　　九十六、
　　我就这样在怀疑一阵，说服自己一阵，再怀疑一阵，再说服自己一阵的纠结情绪中度过了一个星期，期间至少有五次拿起电话来想要给匡煜杰发消息了，其中三次直接放弃，还有两次，消息都打完了，最后还是按不下那个发送键。
　　“弟弟，我想问问你啊，上次在车站，你走之前最后对我说了什么啊？”
　　“弟弟，我……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那天走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你……你喜欢我？”
　　“弟弟……”
　　今天的我也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一条消息都没发出去。而匡煜杰自从那天走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我们学校，不仅如此，甚至连音讯都断了。没有短消息、没有网络联系，虽然我们俩之前也有大半年没见面了，但是那时候偶尔还是会有一些消息往来的。比如“今天天冷，你记得多穿点衣服”或是“明天要下雨，记得带伞”什么的，虽然没营养，好歹也算是维持着联系，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
　　怎么可能呢？如果他真的喜欢我，怎么会连一条消息都不发给我？我一定是自作多情了吧。放下手机，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身边传来“哇”的惊呼声，跟着我的肩膀上被人拍了两下，同班同学甲把手机递过来说：“小炜你快看，你弟上新闻了！”
　　我不由得精神一振，飞快地看向屏幕，那上面是一条微信推送消息，硕大一个标题A大走出名校合作办学新道路：5名大一优秀生于下月提前赴美深造。我手指颤抖地点开那条消息，很快就在下面看到了我弟的名字……
　　一二三四五，我扳着指头算出来的剩下的五次见面机会，一下子一次都没了。
　　我猛地站起身来，朝教室外跑去，不顾身后喊我的声音，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匡煜杰要走了，我要去……我要去见他！
　　九十七、
　　颠簸了两个小时，我终于赶到了匡煜杰的学校。
　　不得不说，名牌大学跟我们那种小破学校就是不一样的，从建筑规模到走在里面的学生的气质都完全不同。我承认自己没有匡煜杰聪明，倒也不会觉得考不上名牌大学就低人一等，我只是纯粹感叹一下区别而已，可是……可是走进匡煜杰的学校不到十分钟，我的脑门上就滋出了一层汗。
　　这……这什么情况？为什么我感觉一路走来时不时就有人盯着我看，还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看了看自己身上，不过是一身普通的运动外套加牛仔裤，应该没有哪里不正常吧。又走了一阵子，突然我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喊了一声：“小……小炜哥？”
　　我转过头去，一下子懵逼了，喊我的人竟然是孔维。
　　九十八、
　　孔维，你们还记得吗，不记得的话，我换个称呼，傻大个，记得了吧，就那个跟我酒后乱性滚上床，把我弄伤后又被我弟踹出银河系那个，我去，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他也考在这里，而且为什么那么巧，我会碰到他啊啊啊！
　　我僵硬地冲他点了个头说：“你、你好。”
　　孔维不知道是从哪里奔过来的，穿一身运动服，额头上都是汗，他说：“果然是你，我听人说你来了，所以出来找找看。”
　　什么？我好像听到了点不得了的东西，谁说我来了？这学校有人认识我？我还没来得及问，孔维却已经自己接下去了说：“你是来找煜杰的吧。”
　　我马上就把要问的问题给忘了，再次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冲我笑了笑说：“果然。我们学校正在举办运动会，煜杰还在篮球比赛场上，我带你过去。”说着，就伸手过来似乎想要拉我。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一步，孔维的手就僵在了空中。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了，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还是孔维自己打了圆场说：“我看你书包好像挺重，想帮你拎一下，是我多事了。”他把手在衣服上尴尬地蹭了蹭说，“那……那你跟我来就好。”说着，转过身去走两步，又回头来看我。
　　我说：“哦哦，谢谢你。”赶紧也跟了上去。
　　我们俩一前一后地这么走了有将近十五分钟，终于抵达了体育场馆的外头。孔维说：“你进去吧，我还要去踢足球比赛，就不进去了。”
　　我有点尴尬，觉得是不是自己刚才的举动伤了孔维的心。其实我们俩那笔糊涂账并不全是他的错，是我自己深受打击跑去找他喝酒才会弄成那样，老实讲，我弟弟当时把他揍成那样这笔账也算是扯平了吧。
　　我想着，抬起头，认认真真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孔维愣了一下，跟着脸上便绽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他冲我挥挥手，说：“不客气不客气，又没帮什么大忙。”他想了想说，“小炜哥……”
　　我说：“嗯？”
　　他说：“虽然我可能有点多嘴，不过煜杰这些年真的挺不容易的，你……你就原谅他吧。”
　　什么？什么不容易？什么原谅？
　　我还想问呢，个傻大个居然给我擅自放完话就一溜烟跑了，让我想问也问不着。唉，现在的年轻人吶！
　　九十九、
　　我推开篮球馆的门，迎面打来一阵声浪，吓得我手都忍不住一抖。
　　原来场上正在进行的篮球赛刚刚好在这时结束，我看到硕大的LED屏上显示着比分，我弟所在的系以5分的差距赢得了比赛的胜利。场下一片欢呼，拉拉队队员挥舞着手里的彩球大喊：“匡煜杰！匡煜杰！匡煜杰！匡煜杰！”更有不少女生直接喊出：“匡男神，我要给你生猴子！”
　　我看着屏幕上的决定赛点回放，我弟先是巧妙地利用进攻姿势迫使对方犯规，得了一次罚球机会，取得了2分的优胜，跟着以一个漂亮的盖帽拦下了对方的进攻，迅速组织反击，掐着赛点在最后一刻以一个漂亮的三分球把比分差距拉大到了5分，一举奠定了胜局。他在最后那30秒中展现出的优秀的反应能力和高超的技术几乎可以用神乎其技来形容，别说是这些女孩子，就连我看着大屏幕上反复各角度播出的我弟的特写都不由得心情澎湃。
　　匡煜杰如此优秀，他是我的弟弟！我好骄傲！
　　赛场上，我弟的队友们欢呼着扑上去把他抬了起来，扔向空中，而穿着明黄色球服的我弟就像是太阳一般的耀眼迷人。
　　观众们陆陆续续地往场外走了，我闪到一边给他们让出路来，打算等人走掉一些以后再下去找我弟。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走到我弟身边，她递给我弟一块毛巾、一瓶矿泉水，然后跟他说了几句什么，我弟便点点头，跟着她往内场通道走了。
　　一百、
　　观众全都走｀光了，只剩下工作人员在收拾场地，我犹豫着是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