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追回猫的爱人-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干吗,不是你还的么?”他挣脱开伊恩的手,固执地伸长了手指去够他棕色微卷的长发。
“齐,我以为你们很好。”他有些困扰地皱着眉,“但现在看,好像并不是。”
“很好啊,”赵齐收回拉扯他发梢的手,顺势把胳膊压在脸上,挡住他关切看向自己的目光。然后平静地开口,“好聚好散,互不相欠。怎么跟你形么容呢,你知道419么,呵呵,虽然彼此没什么爱意,但是身体契合的话,还是可以约着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他这个人呢,看着挺绅士的,其实骨子里冷漠的不得了,别人怎么样他才不关心,所以和现任情人相处的不如意,想换换心情,来找我玩这种温馨生活的戏码,也不难猜到。”
“这和419有什么关系,齐,你的语法有问题。”他笑的温柔地试图调节这有些奇怪的气氛。
“我们中文讲究意境,懂么,都是不走心的游戏,贪图享乐罢了,嫖身体和嫖感情,有什么区别。”
“还好,人是会变的。”
“两年啦,有这时间坟头草都得一人高了,game over的感情也不该有什么区别。”
“他没来找我的时候,我总憋着口气,总觉得有一天他幡然醒悟了,后悔了,发现自己爱我爱的不得了,肯定会慌张失措地跑来找我。到那个时候,我一定把姿态端好了,不能因为一开始是我喜欢上他,失了先机,就节节败退,永远处于弱势。”
“刚开始,虽然觉得这段漫长无望的感情令人疲惫又伤心,但我其实,在心里是相信,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相信着他会有突然发现他爱我的那天的。”
“来这的第一个圣诞节,街道上张灯结彩的,漂亮的不得了。他公司的微博发了他生日宴会的照片,他看起来,过得特别好。尽管他给我带来过伤痛和不甘,但不得不承认,他仍旧有着让人着迷的魅力。”
“那天我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就想开了。我这又是何必呢,自怨自艾地跑来伦敦,却还是不切实际地抱着这样可怜的希望和念想。他其实,并不爱我,即使和我生活在一起看起来也不错,但没有我,他依然过得很好。呼,要承认这点,你知道,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后来,我就路上捡到了我的猫。名字很可爱吧,因为是他生日,所以名字叫birthday。其实,把他想成一只猫,好像就没有那么难接受了。”
“猫这种生物,漂亮、高傲、自大、臭脾气、又绝情,但是天性如此,又怎么能责怪他呢。哪怕你全心全意地付出着,不遗余力地爱它,还是会莫名地被锋利地爪子抓伤,被尖利的牙齿咬到,你只能选择忍耐或者放弃。你是不能自己走远了,然后期盼着猫来找你的。它不会来找你,它只会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姿势优雅又高贵地舔爪子。”
“等到它无聊或是突发奇想来找你了,你就该学聪明了。简单地享受和它玩耍的乐趣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真心对它呢,反正它玩够了,甩甩尾巴还是会走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它做小伏低地冲你撒娇讨好呢,让它自以为可以轻而易举地玩弄人心,不是很有趣么。”
“他啊,就是我养的一只猫。”
深夜。
伊恩倚靠着栏杆,望着窗外种满矢车菊和海豚花的院子,他微卷的棕色发尾被风吹的扫在肩膀上,有些痒痒的触感。
天空阴沉着,没有星星,连月亮也被隐藏在大片厚重的云层里。
街上不再有行人,只有落单的水鸟孤零地落在老旧的长椅上,偶尔传来几声哑着嗓子的呜咽,被寂静的空气扩散到四周,又很快归于沉寂。
伊恩手机铃声响起的瞬间,他是不惊讶的。
或者说,他故意让赵齐早睡,而自己呆在这吹冷风,其实就是为了等这通电话。
“他在你那?”
“你车都开到我家门口了,问这个不觉得多此一举么?”伊恩眼神冷冽地开口嘲讽。
“他睡了?”徐展亭揉了揉紧紧皱起的眉心,尽量平静的开口问。
“当然,这个时候,除了自以为抓着别人把柄想威逼利诱的伪君子,正常人都睡了,你说对么?”
“惹怒我,其实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怎么,还打算用VAIN来威胁我?”伊恩扯着嘴角呵呵了两声。
“一手创立的工作室,你应该不舍得让它就这么没落了吧。毕竟娱乐圈,是最爱惜羽毛的地方,设计师要是传出乱伦的绯闻……”
“徐展亭,你心知肚明那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也不是第一天接触媒体了,会发酵成什么样,你应该比我清楚。”
伊恩棕色的眼睛望向停在街边的车,车里那人毫无顾忌地开着车灯,在昏暗中射出两道明亮刺眼的光线。他把手覆在脸上,隔绝掉光源,过了半晌才开口道,“齐,他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你说的,他会听。”
“徐展亭,如果他肯听我说的话,你们早就根本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在将近半分钟的沉默之后,徐展亭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开口道:“至少让他跟我回国。”
“徐展亭,你知道,你根本威胁不到我吧。
“也可以这么说。查尔斯家的二公子,一向跟家族企业并不亲近,也不被经商的圈子所熟知,但刚巧,你哥哥和我是校友。”
“恭喜你,”伊恩终于放下覆在脸上的手,不被察觉地抹掉了眼角的水渍,“你抓到我的把柄了。””
“过程很艰难,但能让他跟我回去的话,还是值得的。”
“我知道了。”
徐展亭把车开进车库里,有些疲惫地仰在驾驶座上。
深夜的车库很安静,他突然想到几年前一个相似的场景。
那时他也是刚结束繁忙的工作,刚停好车就听到停车场里有奇怪的微弱的声音。
然而除了风吹进来有些窸窣的声音,和不远处街道上模糊微弱的嘈杂声,停车场里静的似乎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打开车门,暗笑自己大概是最近工作太忙,出现幻听了。
这样疑神疑鬼的心态,倒是有些像刚出道那时的样子。
那时候他19岁,大学在读,因为帮室友的忙,便在他的小成本电影…里客串了一个抑郁症画家的角色。
他没想到,那个平时背心拖鞋大裤衩,一副郁郁不得志模样,因为毕业作品被毙而延期毕业被分到新生宿舍的室友,居然找到了愿意给那个短命作品投钱的赞助商,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始正式拍摄。
他也没想到,室友居然真的是个电影鬼才。剑走偏锋的题材竟然在一个有点关注度的国际电影评选上拿了奖,刚巧又是第一部 拿奖的中国电影,所以他室友倒也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而连带着,出演男配角的他,也在小范围内得到了一些关注。
徐展亭笑笑,如今再说起来,大概没人会相信,一直以至交好友身份出现的,辉京娱乐影视公司的年轻老板和个性高冷的知名大导演,也曾经因为拍一场没那么重要的戏,而在炎热夏季的大太阳下汗流浃背,狼狈的不得了吧。
第8章 我不能去
从那天潇洒地离开家之后,赵齐一直没再回去。
除了身上的衣服,和随手带走的钱包和钥匙,其他的,他只能拜托伊恩帮自己去取。
装着毕业论文的电脑、答辩当天要穿的正装、导师签字的文件,除了这些无法替代的东西,单子上还字迹工整地写着:灰色套头衫、牛仔裤、电动牙刷、毛巾这些随便就可以买到的日常用品。
伊恩拿着单子一一看完,笑着说:“这些,去超市重新买就好了啊。”
“不用那么麻烦,反正他也不可能在那守着,过个三五天我就搬回去了。”赵齐放下笔,动作熟练地趴倒在沙发上,调整到舒服的姿势,然后枕着胳膊抬头看他,“那就,麻烦你啦。”
伊恩看着他无比舒适地窝在沙发里,修长的右臂垂在一边,饶有趣味地揪着沙发靠垫的流苏。
喂,其实你也挺伤心的吧。伊恩含蓄地抿着嘴苦笑着想,却还是没有拆穿他的故作潇洒,只是认命地拿了车钥匙出门替他取东西。
毫无意外,在那间原本是赵齐的公寓里,遇到了徐展亭。
尽管他穿着柔软的因为久坐而被压出显眼褶皱的睡袍,尽管他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眼睑下甚至有着视觉可见的黑眼圈,尽管他不够友善又傲慢自大地摆出一副不欢迎的臭脸。
尽管如此,伊恩有些失笑地想,他看起来,仍然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高大而修长、恰到好处的肌肉、足够英俊又精致的面孔、像猫一样墨绿色的深邃眼睛,完全是可以蛊惑人的外表。
明明是中国顶尖娱乐公司的老板,却偏偏除了他自导自演的那个订婚的假消息,再没有传出过任何□□或者绯闻。
如果不是手段足够高明的话,或许,还算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伊恩有些无奈地笑着,想说这样的人,该是有不少飞蛾争前恐后地飞扑上去吧,怪不得齐如此患得患失。
“我来帮齐拿东西。”伊恩先开口。
“嗯。”徐展亭面无表情地重新浏览着手上的文件,敷衍着应了一声。
双人被、一模一样的两套洗漱用具、挂在衣橱里和徐展亭穿着的一个系列的睡衣、床头还粘着记事的便利贴,那个工整的、连标点符号都正确运用的,是赵齐的字迹,旁边那个力透纸背的字迹,应该是徐展亭的吧。
伊恩苦中作乐地想,让我这个潜在的暗恋者,来你们温馨的家庭小巢拿东西,顺便见证一下你俩曾有过的亲密生活,也太不顾及我这个可怜人的心情了吧。
但是还好,齐,我并没有想过要爱上你。
“你和他说了?”徐展亭等他打包好要带走的东西,才放下公司的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开口道。
“还没。”伊恩笑着耸耸肩,“我还是很享受和齐生活在一起的日子的。”
“我以为我上次说的足够清楚了。”
“徐总裁,你该不会以为我随便说两句话,他就会跟你回去了吧。拜托,如果你是这个智商的话,我的工作室不会倒闭,你的公司才是真的要倒闭了。”
“做好你该做的,其他的,就不劳你费心了,查尔斯公子。”
“我知道了,”伊恩礼貌地维着虚假又没温度的笑,“不用一直提醒我,你抓着我的大把柄。”
伊恩转身走出公寓,被风吹的瞬间合上的门,砸在门框上发出哐的一声。
徐展亭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背挺得直直的,宽阔有力的臂膀,和傲气的扬着的头颅,一动都没有动。
他看起来依旧无比强大。
好像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到他的骄傲和锐气。
直到伊恩发动汽车的轰鸣声从楼下传来,又逐渐消逝在空气中,直到夕阳的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射进来一缕有些刺眼的明亮光线,直到,放在桌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才像是被解冻了一样,有些焦躁又无奈地撑着额头,接起电话。
“哎我说,你丫玩消失上瘾了是吧?知道你难得过两天舒服日子,但你丫也不能饭饱思□□,剩下的啥也不管了啊。”钟子期玩世不恭地一边抱怨一边笑话他。
“什么事?”
“你丫语气不对啊,怎么着哥们,让人甩了?”钟子期唰的一下精神了,特惊讶的说,“不能吧,他不对你好着的么?”
“没,他以为我在外边有人了。”徐展亭有些苦涩的开口。
“我靠!多大点事啊,你丫去找人解释清楚不就行了。说你丫当年他一走立马跟丢了魂一样,这两三年就没正眼瞧过别人,你丫那秘书还是因为长得跟他有点像,才破格录用的。人家以为你对他有点意思呢,巴巴守着你暗送秋波的,让你丫毫无留情地怼回去了。靠,提起来就带劲,你丫多他妈深情一爷们啊。”
“我不能去。”徐展亭闭着眼,轻声地开口。
对面的钟子期突然也沉默了。
电话里只能听到彼此有些沉重地呼吸声,半晌,他才试探性地开口问,“是因为那个事?”
徐展亭苦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再打来。
夜色降临地突如其来,没有开灯的房间,只有电脑屏幕的光,冰凉的、刺眼的、肆无忌惮地亮着。
徐展亭想起身开灯,拉开椅子站起来的瞬间,心里突然空洞洞的,什么都不想做。
他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脸上挂着平静的、一如平常的高岭之花的冰冷表情,却无法控制地流露出苦涩的深情。
在黑暗里,他低着头,动作缓慢地伸出胳膊抱住了膝盖。
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小孩,在无人的角落,蜷缩着,抱住自己。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