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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当渣攻变成傻白甜-第20章

小说: 当渣攻变成傻白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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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丘月用手狠狠的揉捏着痛的欲裂的头,一张一张的把照片粘满了整个房间,墙壁,床头,浴室,天花板,桌椅,地面,衣柜,每一个能看到的地方,都贴满了宁星,乍一看去很像重案组的犯罪分析现场。
  然后梁丘月躺在在近乎铺天盖地的照片之中,得偿所愿的昏厥过去。
  梁丘月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进他的卧房,所以直到下人们端着吃喝去送饭,敲门半天没有人应声,才报告了杨木,最后还是杨木用备用钥匙打开的梁丘月的房门。
  可等杨木开门看见了卧室的情景,那一瞬间的震撼,还是让这个自认风雨了半生,玩转利用的情爱半生的女人,久久的怔愣在门口。
  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究竟能有多深?杨木不懂,她从来就不懂,所以她即便震惊的无以复加,也无法理解自己心爱的儿子,怎么会爱一个人爱的这样……疯魔。
  杨木回神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早已经昏厥在地上的儿子,这才慌忙的叫人把梁丘月抬出来,叫来家庭医生。
  诊断结果不言而喻,疲劳过度,睡眠不足,营养不良,情绪波动太大,导致昏厥。
  如果不想办法稳住情绪,病情只会恶化,随着昏厥的次数增多,昏厥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
  梁丘月这一次昏厥,确实如同医生说的一样,很长,足足三个月,这期间只能依靠营养液来维持生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飞速的消瘦下去,现在看来已经形销骨立鸠形鹄面。
  这三个月梁丘海和杨木都只能干着急,这种病症送去医院也没有用,没有可以用的药,没有治疗方案,不如在家修养。
  梁丘月醒过来后基本丧失了自理能力,神情呆滞,一句话都不说,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照片,经常一坐就是一天,唯一一个好处就是给什么吃什么,给多少吃多少,将养了小半年,气色和体重总算和正常人一样了。
  随着身体状况的好转,思维和行为能力也有显见的回升,最起码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自理,最让杨木惊喜的是梁丘月有一天吃饭突然说话了。
  “我想见星儿。。。。。。”这是时隔九个多月,梁丘月说的唯一一句话,虽然艰涩声音如同蚊蝇,飘摇的像是梦呓,但总算是说话了。
  杨木开心的同时心中苦涩无边无际的蔓延,甚至带着一丝不可忽视的怨毒,从梁丘月昏迷醒来到现在,将近七月里,对外界一切仿佛都失去了兴趣,除了只知道整天对着那个叫宁星的照片发呆,要么就反反复复的在看一个残破不堪的笔记。
  杨木不可抑止的怨毒儿子满眼满心再容不下至亲的父母,但却无可奈何的决定去找宁星,威逼利诱,恩威并济,软硬兼施,怎么都好,至少让儿子见上一面。
  宁星下班正要往车库走的路上,又一次邂逅了那个乌漆抹黑,浑身上下一片黑的黑大哥,还是那个彪形大汉,还是那个套路,“夫人”要见他。
  宁星上车之后一如既往的沉默,他不知道事到如今这个“夫人”还要找他干什么。
  杨木神情不善的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眼前的“没嘴葫芦”,样貌确实清清秀秀的,弯弯的眼睛也算漂亮,可明显就是个闷葫芦的性格,硬梆梆的没情趣,自己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到底因为什么,就喜欢成那个样子?
  “跟我去见梁丘月一面。”是肯定句,是祈使句,没有商量的余地和口气。
  宁星哂笑,心中不禁有些恼怒,果然那一家子都是这样,这种“整个地球围绕我转的自信”到底是打哪来的?可是对方是长辈,宁星还是堪称温和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
  杨木瞪视着宁星半晌,掏出支票簿,唰唰几笔,就递给了宁星,宁星闭了闭眼心中狰狞了半晌,终于还是守住了涵养,推门下车,头也没回就往车库走,再待下去,搞不好他得破天荒来一次‘泼妇骂街’。
  杨木错愕的看着宁星的果断的开门下车,终于还是软下了口气,冲着宁星的后背喊了一句。
  “他。。。。。。病了,很严重,想见你。”
  宁星后背一僵,脚步一顿,顿在原地,却没有回头。
  “他病了。。。。。。需要动手术么?手术我可以效劳,其他的无能为力。”
  说完没有理会杨木会是什么反应,径直往车库走去。
  杨木有些气急败坏,她向来都习惯用钱解决问题,两次给钱宁星都不屑一顾,这样利诱不成,还没法威逼的人,最难搞。
  宁星坐到车里,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发愣,梁丘月病了?应该是真的病了吧,不然以那个人的性格,心里还对自己有留恋,就不可能销声匿迹这么长时间。
  那……是什么病呢?病的自己都不能来,只能劳烦他的母亲来找自己,甚至还到了花钱买自己一面的地步。
  可是就算见了又能怎么样?余情未了总会了,即便了不了,也不可能再有什么纠缠,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最开始他就是被梁丘月逼迫着,走上这条不情不愿,两不对等的路,现在总算到了尽头,难道还指望着他再复蹈前辙一次么?
  不………不会………不可能………不能接受。
  除非。。。。。。天使折下翅膀坠落凡尘。
  除非。。。。。。仙人甘愿走火堕入魔道。
  除非。。。。。。拥有周天星辰的月亮肯孤守一颗。
  

  ☆、破镜重圆三

  杨木并没有带回宁星,梁丘月也没有再说过话,只是日子过的越发狭隘,几乎不出自己的卧室,甚至吃饭都会在自己的房间,佣人什么时候送饭,梁丘月就什么时候吃饭,不送也不吵不闹不说饿。
  梁丘月每天都对着宁星的照片,每天都会无数次翻阅笔记,万幸之中的万幸,他并没有忘记宁星,一刻也没有,虽然他忘记了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也根本幻想不出笔记中的一些场景,可是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爱这个照片中的男人,每一天会忘记前一天自己想过什么,但是每一天看见照片和笔记,都会毋庸置疑的重新爱上照片中和笔记里的人,每一天。
  只要真睁开眼睛看到,就会想要靠近,只要靠近,就会想要抚摸,只要摩挲着照片,就会想要拥抱,这些想法每一天都在梁丘月的脑子里翻搅发酵,他疯狂的想见宁星,想拥抱他亲近他,想和他在一起。
  “夫人,这已经是少爷今天第五次试图出门了。”门卫一脸为难的看着杨木。
  “看住他吧。”杨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回卧室去找梁丘海商量。
  梁丘月每隔半个小时,就会企图从大门出去,每次都被门卫拦下,梁丘月就会面无表情的回到房间,然后过半个小时再来,反反复复折腾了一整天,一向对时间不敏感的人,居然奇异的能分毫不差的半小时准时到门卫报道一次。
  一整天下来,门卫看他的眼神,无奈之中透着怜悯,这个家里工作的人都知道梁丘月的病症,也都知道梁丘月想要出门是去干什么。
  梁丘月很烦躁,随着失败的次数越多,想见宁星的渴望几乎是不可抑止的疯涨,他早已忘了这让他发狂的禁足令,正是他自己耳提面命的产物。
  他的智力已经开始退化了,从上次昏厥醒过来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光返照】过,梁丘月所有的理智自尊,都已经被日复一日思念给消磨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他现在就是一个一心一意想要逃出生天找思念之人的小疯子,没人能看住这样一个一根筋的疯子。
  梁丘月是在门卫换班的时候,开着车硬闯出去的,就是字面上闯出去的意思,要不是门卫身手敏捷,现在估计就被撞飞或者碾碎了。
  梁丘月已经完全没有了交通常识,不会再看导航遵守交通规则,只能在凌乱不堪的记忆中找出一些零碎的片段,拼凑成一个从没走过的路线,一路红灯,逆行,随意变道,惊险连连虎尾春冰,居然也没出什么重大事故,除了反光镜蹭掉一个,追了个尾,撞碎一个车灯之外,奇异的开到了宁星公寓楼下。
  杨木和梁丘海就跟在梁丘月的车后,不敢露面叫梁丘月停车,怕逼急了梁丘月更会不管不顾的加速,只好跟着梁丘月的后面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
  梁丘月一路披荆斩棘,开到了宁星公寓的楼下,却呆在原地没有上去,已经秋末,早晚气温也变得凉薄,梁丘月并不是不想去宁星的公寓里等宁星回来,他只是不记得宁星公寓的门牌,几层几零几?
  找不到只能等,梁丘月一件单薄的休闲服,在凉薄的秋风里也有些瑟瑟入骨,梁丘月捏着一张宁星的正面照,靠在公寓楼下在来来往往的人之中默默比对。
  宁星今天下班有些晚,十点半才略显疲惫的从医院出来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意料之外的,又一次撞见了黑衣大哥,意料之中的又是“夫人”要见他。
  宁星无可奈何的上了杨木的车,一如既往的低头沉默,等着杨木先开口,杨木算是领教了“没嘴葫芦”的默功,认命的开口。
  “他去找你了,现在在你家。”
  宁星“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就知道以梁丘月的性格,肯定会来,没什么好稀奇,宁星打算往后只要梁丘月来见他他都好好的见,见见有什么关系,越是避而不见越是容易让梁丘月念念不忘,见面又掉不了一块肉。
  “你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吗?”
  宁星不明所以的看向杨木。
  “阿尔茨海默病。”
  “什…什么?”宁星几乎瞬间有种(这位阿姨和他闹)的感觉,然而宁星知道,杨木是永远不可能和他开玩笑的。
  宁星的脸也不由自主得变了颜色,有些发白,他知道阿尔茨海默病的厉害,却不能相信。
  “怎么会……他才33岁啊……”宁星像是向杨木确认,又像是自言自语。
  杨木总算在这个(闷葫芦)(死木头)的身上看到点不一样的波动了,好歹不是冷漠麻木无动于衷,任尔东南西北风了,杨木的心里稍微舒服点,这个(闷葫芦)对自己的儿子也不是全无在乎。
  “现在他已经不记得别人了,就连我和他爸爸也都是偶尔才能想起来,却独独从没忘记过你。”
  不可抑制的心中一跳,这种病也能选择性记忆?
  “你让他在你那睡下,然后找机会把这个给他喝下去,我会派人把他接走。”
  杨木说着递给宁星一个玻璃小瓶,里面是少量的澄明液体是………镇定剂。
  宁星把车子停好,手里捏着玻璃小瓶,神魂游离步履有些拖沓的往公寓里走。
  黑暗中突然窜出一个冰冷的让人浑身一凌的人影,从背后紧紧搂住宁星,并不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宁星的后颈,宁星一个激灵神魂附体而归。
  宁星用捏着玻璃小瓶的手背,贴了一下腰间青白的手,冰冷的不似活人的凉意,透过皮肤传来。
  宁星默默站了一会,终是什么也没说没问,扯开腰间冰凉的还死扣在一起的手,迈步进了公寓楼。
  梁丘月不用分说的亦步亦趋的紧紧跟在宁星的身后,进了屋宁星沉默直奔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然后把梁丘月塞进浴缸。
  热水是最好的不伤身的快速驱寒办法,梁丘月已经有些僵硬的身体,泡在温热的浴缸里,得到了很好的回护。
  洗过澡,宁星递给梁丘月一杯加了料的热奶,催促他喝下。然后抄起毛巾,给梁丘月擦头发。
  刚擦了两下,某人巨大的头部就突兀的埋进宁星的怀里,梁丘月已经不懂表达他看到宁星的喜悦,也不会组织语言说什么想念的话,只是遵从身体的下意识,有知有觉的亲近宁星。
  宁星手里还抓着毛巾,神情变换的低头看着鸵鸟一样硬埋在自己怀里的梁丘月,三观有些崩裂。
  梁丘月和宁星在一起五年,强势,霸道,风流肆意,圆滑世故。
  相处时心思缜密,生活上的照顾和背叛都做的滴水不漏,亲热时永远一副饿死鬼的急色样子。
  千姿百态中宁星从没见过梁丘月这幅(小鸟依人)的模样,虽然是鸵鸟,但这应该是__依人吧……
  两个人以往亲热的时候,一个自顾不暇一个不情不愿,几乎从没有像这样安静依偎的时候,宁星手里举着毛巾,眨一眨眼,又眨一眨眼,还是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宁星一遍一遍的心理建设,梁丘月病了,嗯,阿尔茨海默病,是种痴呆症,可是这画风扭转的太清奇,宁星一时根本招架不住。
  半晌,宁星失笑出声,继续按着梁丘月的鸵鸟头,继续轻轻擦了起来。
  擦完头发宁星扳起梁丘月的头,面对着面伸出一根手指,勾画着梁丘月熟悉又陌生的轮廓。
  他知道梁丘月长什么样子,却从没这样近这样仔细的看过摸过,梁丘月和以前的气质神韵完全不同。
  从前面对宁星无论何时梁丘月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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