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不一-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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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看禇风,禇风依然唇红齿白、肤白貌美,但已没有距离感,不再让他觉得纠结。他就是他,一个他爱过、辜负了、永远无法忘怀的人。
坐了半个小时,全程只说了两句话,也许有人会说他俩纯属在浪费时间,但作为当事人的他俩从咖啡馆里出来时都有种“此去经年,蓦然回首,恍若隔世”的感觉。
斜阳西沉,在城郭的山腰落下半边,天说亮不亮、说暗不暗,朦朦胧胧的,看起来非常不真实。路灯蓦地打开,如网状的金色光线撒下,照亮了韬戈卷甲赶着回家的行人,将混迹其中的他俩拉回了现世。
彭疏逸把禇风送到停靠在街边的一辆车旁,王壤在车旁迎接禇风,彭疏逸当着王壤的面拉住禇风,问他能否抱一下,随后看向王壤。
彭疏逸光明正大的提出这种要求,即代表他不会再在背后耍阴招,说明他放手了,王壤没有理由拒绝,点了点头表示不反对。
禇风背对王壤,没有看到他点头,但还是张开了双臂与彭疏逸拥抱。短暂的拥抱,没有掺杂一丝欲念,单纯而美好。
禇风因此想起刚开始与彭疏逸交往的时候,他俩之间简单纯粹的爱情,不禁哭了起来。
彭疏逸笑道:“你都不爱我了,还哭什么呢?”
禇风抹掉眼泪,转哭为笑。“我哭不是为了挽回,而是祭奠。”
“你这话说的可真伤呢!”彭疏逸委屈巴巴的摸了摸他的头说:“不管怎么样,祝你幸福。”
他俩的感情以摸头的动作开始,兜兜转转,以摸头的动作结束,画成一个完整的句号。
禇风回道:“也祝你幸福。”
彭疏逸留恋但没有不舍的转身,在将要离开之时,王壤叫住了他。他疑惑的回过头去,王壤直截了当的说:“你这个总裁的名头只是个空壳子,我能给你croprin投资公司副总的实权,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放着总裁不当,去给你当副总,你觉得合算吗?”彭疏逸嗤笑一声,“再说,我未必不能把空做实。”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王壤认真的说:“‘投资是一桩独立而谦卑的事业’。我的公司不是只做短线捞钱的项目,我们和许多创业者成为了长期分享红利的伙伴。”
“虽然croprin现在的规模还不够大,但它必将成为一桩能让人们获得更多机会的、能减少阶级差异的、对社会有益的事业,这不是你也想达成的理想吗?”
如果王壤放在别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抒发这种豪言壮语,彭疏逸一定会嘲讽他装腔作势,但以目前他俩的状态,他没必要这么做,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获得一份舍己为公的荣誉感?
如果彭疏逸问了,王壤会告诉他,为了爱情。为了爱情,为了要保护的人,他要让这个社会乃至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一样,但他因为自私而无私。
彭疏逸没有问,他更感兴趣的是他为什么邀请自己?至于理想,在现实的磋磨下,他早忘了有这回事。
彭疏逸瞥了一眼禇风,回道:“我们可是对手。”说是仇敌都不为过,王壤居然不怕后背挨刀?
禇风还沉浸在王壤提出这种要求的诧异之中,扬起眉头看着王壤。
“此一时彼一时,对手也可以成为朋友不是吗?”王壤微微一笑,“‘道不同不相为谋……然同于道则可相与谋’,‘众擎易举,独力难支’,朋友越多越好。我们欢迎每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加入,不过副总的名额只有一个。”
禇风明白过来,王壤这是起了惜才之心。
彭疏逸却哈哈笑了起来嘲讽道:“你堂堂一个大老板居然当起了忽悠……”
“若不是真的,忽悠得了你,但能骗得了你吗?再说还有什么必要骗你呢?”王壤略感失望,摇了摇头。
“有没有必要,只有骗子自己知道。”彭疏逸露出几分敌意,指向王壤说:“你骗过我不止一次。”
不等王壤做出回应,彭疏逸潇洒的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后,朝后面的人摆摆手说:“行吧!我会考虑的。”
他是否会考虑?看他回答的随意,像是托词。王壤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他曾固执的拒绝了许多次。
王壤觉得挺遗憾,不说别的,他的能力有目共睹,如果能加入,他能成为croprin公司的一大助力。
禇风先一步坐进车里,王壤进来时,禇风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三天前还恨不得把他剥皮拆骨,现在竟变得这么大度!”
王壤嘿嘿笑着关上门,插上钥匙却没点火,看向禇风,一副欲促膝长谈的样子回道:“你这话应该去跟他说,为什么突然放手了?而我,我保证如果他还来骚扰你,我一定不会饶了他。”
“夸不得你。”禇风撇撇嘴。
“你这哪是夸我!”王壤解释道:“爱情具有排他性,哪能大度?”
禇风委屈的道:“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
“就是一回事。”王壤闷笑。
禇风更加委屈,眉眼皱成一团,“是你说的,不能公私不分。”
王壤回答:“不能公私不分是没错,但也要看情况。”
“唔……!”禇风抓着王壤的衣襟摇晃,“你承认了吧!你双标。”
王壤被摇得身心荡漾,抓着禇风的手说:“我双标,但我专一。”禇风还想埋汰他,他把他拉过来,堵住他的嘴。
他俩在嘴巴打架,彭疏逸回到自己的车旁。他回来时,陆海辰仰靠在放低的椅背上,双腿交叉搁在仪表台上,舒服的打游戏。
陆海辰的身体是舒服的,但心里不舒服,连最喜欢的游戏都打的不是滋味,原因自然出在彭疏逸身上。
陆海辰不明白,既然都放下了,还见面做什么?见就见吧,还不许他跟着,分开前还拥抱,拥抱做什么?在他的字典里是没有眷恋不舍这类词语的,他对感情的态度果断决绝,至少主观意愿是这样。
陆海辰明摆着在吃醋,而彭疏逸跟所有粗枝大叶的男人一样选择性的漠视,反而对他的不雅坐姿进行了疾声厉色的批评和教育,把他钉在了耻辱柱上。
彭疏逸插上钥匙,点火开车。觉得自己枉费了部队栽培的陆海辰放下腿和手机,挺直腰背,坐的端端正正,但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陆海辰想认真的跟彭疏逸谈一谈,郑重其事的问他是不是还没放下禇风,在他看来放下只需要一句话。但彭疏逸看到他只想笑,他的样子活像被人拿枪指着后背,十分滑稽。
“笑什么笑?说啊!”陆海辰生气了,“你若放不下他,我走就是了,绝不缠着你。”
曾经的禇风在彭疏逸心里是天上月,照亮了黑暗,但高不可攀,他俩的感情便像是水中月,可望不可及。在禇风面前,他觉得自己就像只猴子,不论获得多大成就总觉得不够。
他会永远记得禇风,甚至短时间内还会常常思念他,但是不会再对他有歪念头,因为他已有了另一个想与其说“爱你一万年”的对象。
他虽然一无是处,非常依赖他,像株传染性极强的病毒,自作主张并迅速的侵染了他的生活,但是与他在一起,他可以完全放松下来,不管他落魄成什么样子都不怕他嫌弃,不管他受了多大委屈只用给他做顿饭就能搞定。
这个人正坐在他旁边,就是陆海辰。
陆海辰还在生气,彭疏逸兀自笑,陆海辰怀疑他是不是没听见自己说的话,于是再问了一遍,他终于收敛笑容,还认真的回答说:“你在决定把我扑倒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陆海辰气得脸红脖子粗,跟要炸开似的,“我还警告过你不许三心二意呢!”
彭疏逸突兀的问道:“你又要拿你爸压我?”
“我哪有!”陆海辰气炸了。
彭疏逸平静的回答:“那你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很明显。
陆海辰气炸后,化做一团硝烟,懵懵懂懂的沉了下去,嘟嘟囔囔的说:“做都做了,还不许别人说。”
彭疏逸没理会他说的话,勾了勾手指招他过去。他自知理亏,乖乖的凑了过去,彭疏逸笑了笑,突然勾住他的脖子与他接吻。
陆海辰吻的胆战心惊,生怕彭疏逸把前面的车给撞了,谁知在他担心的时候,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刚好停在前车的屁股后面,恰好吻了90秒再把他放开,好似计算好了一样。
陆海辰被吻得身心荡漾,眼含秋波,彭疏逸问道:“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吃红烧你(鲤)的(鱼)头。”
彭疏逸曲解他的话,回答:“鲤鱼头没有,猪头要不要?”
陆海辰明白过来他就是不肯好好说话,于是学他不予理会,满足的笑着看着车窗外奔流不息的车辆,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王壤与禇风一家回到B市不久,突发心肌梗塞的王景业转危为安从重症病房搬进普通病房。
在生死路上走了一遭,他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很怕这种事再度发生,他突然撒手人寰,他的王图霸业落入他人之手。
为此他把王淇召唤了回来,并明确的告诉他,他将把自己包括人和集团的全部股份在内的大部分遗产留给他,前提是他必需放弃学业回国。
这些遗产的数额之大、诱惑力之大,他原以为王淇一定会答应,没想到他一口拒绝,还威胁他,若他执意要把遗产留给他,他将把它们都给捐出去,把他气得再次住进重症病房。
不是谁都能幡然悔悟,这是必然的。但是因为王景业的病情严重,人和集团董事局合议推举王壤为CEO,王景业□□专政的时代就此结束。
王壤新官上任,想趁机实施自己的改革计划,大幅度缩减房地产行业的投入,将发展重心转移到实业上。
为能把计划实施下去,他宵衣旰食忙活了好长一段时间,待他的计划在董事会上通过,冬天已过去一大半,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在新的一年里,计划开始实施,他会更加忙碌,所以他想利用年前这段空闲时间兑现对禇风承诺,出去旅行。
而禇风在颜好的帮助下年后将重返学校学习心理学,也会非常忙碌,当王壤提出出去旅行的想法时,他俩一拍即合,很快办理了签证,带着禇风父母去了“欧洲之门”气候温和的马德里。
在马德里这座文化古都,他们去参观了皇宫及主座教堂,去古董街淘货,坐缆车穿过曼扎那河去了田园之家在森林里漫步,还在格兰大道的老剧院看了一场奔放的歌舞剧。
王禇俩人单独去乘坐了热气球,去天使峰看日落,去皇家美院的屋顶俯瞰夜景,在凌晨去了酒吧享受热闹的夜生活。
在马德里乐呵呵的玩了三天,一行四人去了“欧洲之花”巴塞罗那,再辗转去了意大利。从意大利的内陆米兰沿着海岸线到达美丽的西西里区,与古希腊神话中的神明来了次亲密接触,然后在陶尔米纳停驻。
法国作家莫泊桑说过,如果有人问他只能在西西里呆一天要去哪里参观,他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去陶尔米纳。
陶尔米纳一边挨着广阔无垠的伊奥尼亚海,一边靠近埃特纳火山,处于这种独特的地理环境中,虽然它只是个小镇,但置身其中能得到视觉、精神和想象力带来的巨大冲击。
四人在傍晚到达陶尔米纳镇,在镇里找了家靠海的旅馆居住,之后外出吃了顿当地的特色美食当晚餐,再在文化气息浓郁的街道慢悠悠的闲逛。
与慢节奏的人们生活在一起,会不由自主的慢下来。四人逛完街已是深夜,回到旅馆,洗洗就该睡了。
禇风却用王母送的丝巾把王壤的双手绑在床头的铁栏杆上,随着连绵起伏的海浪声,辛勤的在王壤身上做俯卧撑。
觉得自己被疯狂扎针的王壤忍不住吐槽,“果果,你知道男人下面至少要有12厘米才能让伴侣享受到快G吗?”
被奚落得免疫了的禇风没介意,坚持要往他身体里播撒爱的种苗。
第二天白天,四人在镇上参观景点,傍晚回到旅馆附近吃晚饭,之后王壤联系租赁公司租了艘游艇,预备次日抛下父母带禇风去海上看日出,看日出必然要早起,于是禇风终于消停了一晚。
次日天还没亮,王壤叫醒熟睡的禇风,摸黑开游艇出海,朝着东方展开逐日之行。
当游艇驶入深海,一线亮光从遥远的海际线跃出,划破黑暗,随之波光粼粼的海水托着一颗巨大的火球冉冉升起。火球散发的光芒如金色大网扑面展开,所到之处生机勃发。
共披一床毯子的王禇俩人在游艇的甲板上被耀目的光芒包裹,被这蔚为壮观的自然景象震慑,都惊呆了。
不用问王壤也知道,禇风此刻与他想的一定一样。在创造万物的大自然面前,人类真的非常渺小,无论有多大能耐和成就都不值一提,唯有爱能让人类能以正面形象存在。
看完日出,禇风与王壤不由自主的接起吻来。说不上谁先吻的谁,当他俩在甲板上滚了一圈,回到船舱里,王壤自觉的躺在下面,双腿抬起夹住禇风的腰。
禇风的腰比他的大腿粗不了多少,经过连日战斗的体力消耗及旅途过程中的舟车劳顿,腰都快直不起来的禇风额头上冒汗,问道:“你打针还没打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