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不一-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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磺樵傅娜ネ课璧杜
早上,禇风一路上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去往公司,就怕撞见彭疏逸。当他好不容易来到公司,以为能安心的上班,彭疏逸突然出现在他办公室里。
禇风一看到彭疏逸,马上蹿向门边,彭疏逸立刻拉住他,问道:“你知道你父亲破产的内情吗?你知道让你遭受网络暴力的人是谁吗?你知道肖敏一个堂堂五百强大公司的CFO为什么屈居在你的小公司当个副总吗?”
作者有话要说:
①日落西山孤风凉,秋来处处割愁肠。前一句是我自己写的,为了贴合语境,后一句出自柳宗元的《与浩初上人同看山寄京华亲故》。
②纳兰性德的《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我一直觉得这首词的后两句缺乏气势,若是把后两句前置,把顺承改成起承转合的结构会更有意境。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拙见,未必会更好,但是因此我想到我的这本小说。
如果我把后面写的放到前面,会不会更好呢?
第63章 双刃⑨
陆海辰西装革履、饰金戴玉一身隆重的装扮,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突出现在CW公司里,引起保安、前台及方扬在内的几乎所有员工的注意。
在他的招呼下,他们聚集在他原来的办公室,吃着他带来的零食,七嘴八舌的询问他当初为何离职、如今为何回来,犹如一场别开生面的粉丝见面会。
肖敏头天没办成王壤托付的事,这天早上在去往禇风办公室的路上,看到众星捧月仿若明星的陆海辰,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在这里?难道是为了去向禇风告密?她这样想着走进人堆里,把他叫了出来。
众人在看到肖敏时都低下了头,原本以为她会训斥他们,没想到她刚来就走了。她一走,他们把陆海辰带来的零食搜刮一空便心满意足的作鸟兽散。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还是有人关心陆海辰被肖敏叫走会怎么样,但只有方扬真心关心。
虽然陆海辰已跟她明确说过自己喜欢男人,但并不妨碍他俩成为朋友,而这成了毫不知情的李立心里的一个痛处。
方扬眼望着陆海辰离开的方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遇到恰巧从禇风办公室里出来的彭疏逸,如遭雷击。
他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来干什么?现场直播了十万个为什么。
彭疏逸嘴角勾着笑,颇有几分得意的离开了。方扬的脑子里还在翻江倒海,门虚掩着的办公室里传出来禇风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方扬,请肖总过来一趟。”
方扬心神不宁的应了一声,随后去找肖敏。
窗门紧闭的副总办公室里,肖敏阴沉沉的说:“你别忘了,你自己的底细也不干净,若是让褚总知道了,你能讨到什么好?”
陆海辰反唇相讥:“反正我已经被炒了,还能怎么样?大不了两败俱伤。”
走到门外的方扬,恰巧若有似无的听到这两句对话,完全懵了,但手比脑子快,门被敲响了,随后传来肖敏的询问,方扬紧张的不得了,却已来不及多想,做了简短的报告。
与肖敏想的不一样,陆海辰没有跟着她去见禇风,而是自觉的离开了,想起他走时脸上的表情,她心里正纳闷,来到禇风的办公室里,禇风的第一句话就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敏姐,你跟王壤究竟是什么关系?”
肖敏马上就明白过来陆海辰此行的目的,调虎离山,大约是给彭疏逸打掩护。被人摆了一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既然对方为了见禇风煞费苦心,必然是有备而来,要将她置于死地。已瞒不了禇风,她以极快的速度冷静下来,开诚布公但有所保留的回答:“我跟他是朋友。”
“什么时候认识的?”
“来这里工作之前。”
禇风发出一声比哭还难听的冷笑,说道:“为了一个朋友,你放弃年薪百万的工作到这里当月薪一万多的副总,我该说王壤魅力大还是你太无私呢?”
有人说,不管生活多艰难,与其哭着过,不如笑着活。如果一个人还能为艰难的生活哭泣时,说明他过的其实还不够艰难。
当苦难像汹涌的大浪一重接一重扑面而来,无处可逃,身边还连个可以与之哭诉的朋友都没有,无助绝望之下,这个人只会用最后一丝力气,笑着问苍天,“你是不是在耍我?”
禇风此时就很想问一问。
肖敏镇定的回答:“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放弃年薪百万的工作是为了我自己、我的家庭,为了获得更多的快乐……”
“但是你来这里工作的目的绝不单纯,要不然你俩为何骗我?”禇风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办公桌上。
肖敏看着他,他也看着肖敏。他看着肖敏的眼睛里是因欺骗燃烧的怒火,怒火穿过瞳孔,化作能刺穿人心的泠泠剑芒。而肖敏在打量他,结合经验和学识,估算他竭力克制不发狂的外表之下残存多少理智。
“不告诉你是为了让你我能舒服的相处,让我更好的辅助你。”
禇风嚯的站了起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佝着腰、垂着头,以极近的距离注视着肖敏,好似要借此把她看个清楚。“事到如今,你还骗我,亏我毫无保留的信任你,把你当成朋友……”
肖敏微微抬起头,一眼不眨的回视他说:“你说我欺骗你,可你想一想,如果我一早把我真实的工作经历告诉你,你会怎么样?你会不会因此感到特别有压力?”
“欺骗有很多种,若初衷是好的,结果也是好的,欺骗就不是欺骗,而是善意的谎言。”
“禇风,抱歉!我对你说谎了。谢谢你毫无保留的信任我,而我也真心实意的把你当成朋友。”
禇风皱着眉头表示不解,摇摇头表示不认同。“人们都笑嘻嘻的说着好听的话,心里都在想着其它。谎言和真话要怎么分辨?真心和假意有什么区别?我信任你,可你有没有信任我?如果连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谈何忠实?还是什么朋友?”
“禇风,我们认识有好几年了。”肖敏诚恳的说道:“我有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
禇风回答:“敏姐,你的阅历比我丰富。你来说说,是不是被完全信任但没有互相信任的朋友做出的伤害更重?受到伤害的可能性更高?”
“你与王壤是朋友,你应该了解他。你俩很像,有着高深的谋略和长远的打算,做事果断决绝,若把我换成是你们,你们会把这种人当成朋友或者爱人吗?”
肖敏语重心长的说:“禇风,我们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总体而言我们是不是值得信任的人呢?”
“如果你真的信任我们,就应该相信我们不会伤害你,你不能因为一个善意的谎言就否定我们之间的友谊和你与王壤之间的爱情。”
“尤其是你们之间的爱情,好不容易走到现在,不要因为一件小事毁于一旦。”
肖敏的眼中露出希冀的眼神,禇风直起身来,以绝对的高度俯视她。
彭疏逸说,肖敏的存在是用来帮助王壤扫除禇风身边的障碍的,其实当障碍出现,他在束手无策时,总会找她帮忙。
她犹如走钢丝的表演者,拿捏住了分寸,即帮助了王壤,也帮助了禇风,两边都不耽误,禇风从没怀疑过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她才能卓越,身处同一个阵营,她是可以依赖的朋友,身处不同阵营,她是可怕的对手。
“你知道吗?”禇风的声音犹如从深渊中传来,透着一股孤绝的意味。“我父亲曾经是毓秀地产的董事长。”
“四年前,我被一壮汉掳走差点被性侵的事被捅到网上,因为性向问题,我受到无端揣测,明明是受害者,没有被同情,反而受到铺天盖地的指责和谩骂。”
“我因此半年没敢出门,怕别人说我活该、说我滥交、说我趣味恶心自编自导自演这出限制级大戏,而这也间接导致我父亲的公司破产,我父亲因为接受不了,还中风瘫痪。”
“从我被掳走、成为网上的焦点、在网上发酵都不是偶然发生的,确实有人编导,但你知道是谁吗?”
禇风在肖敏的注视下,恨恨的说道:“是王壤的父亲,就因为他想得到我父亲标到的一块地王,无所不用其极。”
“王壤早就知道,可他什么都没告诉我,一直瞒着我,直到今天……”
禇风再次双手撑在桌子上,俯下身来问肖敏,“王壤除了要你扫除我身边的追求者,还要你监视我,以防我知道这些不该知道的对吗?”
“可是你又知道吗?”肖敏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说:“为什么彭疏逸会精准的知道你在哪里,还三番两次长驱直入进入这间办公室?”
“那是因为他把陆海辰这名私家侦探放在你身边当眼线。他为什么这么做?今天又为什么对你说这些话?”
禇风不耐烦的道:“但是别人做的事无法抵消他做过的事对吗?”
肖敏叹气道:“禇风,人不是非好即坏,做的事也不是非黑即白。每个人都难免有不尽人意的地方、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但不能因此抹杀他的好。说到底,王壤这样做是因为爱你。”
禇风摇摇头说:“因为爱我,所以监视我、控制我?我不是他的提线木偶,我是自由的人。”说着他直起身来。
肖敏说:“正因为你不是提线木偶,你是自由的人,有自由意志,他害怕会失去你,才会做这些傻事……”
“你无法再蛊惑我了!”禇风一边摘手上的戒指,一边朝门边走去,“他的爱,令我感到害怕!”
肖敏追过去,抓住他的手臂,焦急的问道:“你去哪?”
戒指好似长在了禇风的手指上,摘不下来,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决定。“麻烦你跟王壤说,我要跟他分手。”
禇风推开肖敏,夺门而出。肖敏看到他表现出来的决绝,愣住了。
一个性格柔和的人,狠下心肠来,便如开山斧一斧头劈下,要山崩地裂。看他如何对待死缠烂打的彭疏逸就该知道的,他的性格柔和但不软弱,不会任人摆布。
肖敏曾为他柔和的性格感到担忧,在看到他决绝的一面时却不知道是好是坏。她不管感情的是非对错,只担心,若是他一意孤行要与王壤分手,王壤会怎样对待他?
自电梯惊魂之日起,方扬一直过的浑浑噩噩,在王壤交给她的摄像头没电时,她想着要不就让它这样去算了?禇风回来后,她想着要不要跟他坦白?坦白了会怎么样?
她很害怕,害怕处于食物链底端没权没势没钱的她在受到绝对力量的控压,害怕没人谅解她,她孤立无援。
当看到彭疏逸从禇风的办公室里出来,她纠结着要不要通知王壤?当她偷听到肖敏与陆海辰的对话,决定先把事搞清楚再说。
以自己不侵犯别人的隐私为底线,她从未看过摄像头连接的视频,这天她打开来看了。
听到肖敏与禇风的对话,她翻江倒海的脑子天崩地裂。她忽而明白了,她仰望的偶像是什么样的人,她诚心相待的朋友为什么接近她,她不称职的老板有着怎样的身世,她害怕的人有着怎样微妙的心思。
人心幽微,世相纷繁,如浩瀚无垠的宇宙,无法预测在哪个时空会发现什么样的真相。
纵然人是群居动物,但最终要面对的是自己。一个人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是善良的、理智的、自强的,还是值得信任的、尊敬的、爱戴的,与样貌、财富、能力、地位等等无关,没有捷径可走,全凭自己努力。
明白过来了,她再看看自己。她成了什么样的人?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当禇风从办公室里出来,方扬摘下耳机,泪眼迷濛,为自己真心实意的向他道歉。不知道这声道歉意味着什么的他没有理睬,扬长而去。
待他来到地下停车场,王壤打来电话,他暂时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没有接,把手机关机丢进杂物箱里,开车走了。
王壤再打电话过去,手机里提示对方已关机,听不到禇风的声音,他彻底慌了。
门口的秘书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东西落地杂乱的声响,之后看到她的老板头发凌乱、领带歪斜的从里面出来,对自己说:“帮我订一张最快去A市的机票,把航班信息发到我手机上。”
她从未看过他这样,若不是知道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她会以为他在与人打架,那么他干什么了呢?
待她懵懂的答应下来,他慌里慌张的走了后,她去关办公室的门时,往里瞅了一眼,地面上一片狼藉,犹如强盗过境。
犹如真相必定会露出水面,他与禇风的感情难以避免遇到这一劫,在电梯间,他偶遇应饭局下楼的王景业。
人和集团办公大楼顶层的专用电梯不会有其他人。王壤和王景业一前一后进入电梯,待王景业的助理要进来,王壤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助理踉踉跄跄后退几步,重重的跌坐在地上,露出痛苦而茫然的表情,王景业的嘴角却现出一丝讥笑。
电梯门关上,电梯里只有他和王景业两个人,王壤要撕开虚伪的面具,敞敞亮亮的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