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狂欢-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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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谈不上,但是我想,我活着,他应该也是非常恶心的。如果,陈琦没有要和我生活在一起,他是不是早就带着小好奇去美国了?人类灭亡之后,陈琦去了盖亚学院,他发现我也被录取的时候是不是非常讨厌我?他笑着送我们去省二附的时候,是不是恨不得那时候就杀了我?他明明做到了很多大人物都做不到的事情,却又不得不和我在这里玩过家家的游戏,是不是每天都处于气死的边缘?
真好,原来我只要活着,对他来说就是非常恶心的事情……对那个我全心全意当成父亲对待的人来说,我活着是件恶心的事情。
“我一定努力,不辜负他的期望,”我拼命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大家监督。”
“这就对了,经常笑一笑,你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沉闷了很多。”远神故意做出一种回忆的模样,“那时候,你们俩在那互相梳头发,闹成一团,看着很有活力。”
“远神,方便透漏一下,您是怎么看见的吗?”
“你们窗户外面的树林里。”
“所以,你们那时候齐齐地蹲在那里,看我俩……嗯……”
“打情骂俏?”他笑着点头。
OK,fine。反正,陈琦以后会报复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他俩的事详见《寻人》。刚恢复更新,感觉话都不会说了。
第57章 策勒
同一个反派让我们团结,到达实验室的时候,我们和远神已经是非常坚定的盟友了。不得不说,顾清在德国的时候确实挺节俭的,实验室一点没有白楼那么气派,只是一栋砖红色的三层尖顶小楼,藏在一个博物馆后面的街区,旁边还挨着个酒店。
“确定是这吗?”远神掏出一个望远镜看了看。
“嗯,是的。一楼是员工餐厅,教授们的实验室在二楼,三楼是休闲区,地下室是实验区,我的老师达西教授最喜欢底下三层,弄出动静也不会有人来投诉。”
里昂的语气里满满的怀念,即便顾清没有出现在他的描述中。他以前是个非常傲气的人,就算在我们熟悉起来以后,他也从未和我们提起过这段生活,不爱提的原因,他极丧的情况下跟我说过了,我是真的非常理解他。但如今他这种语气,是不是已经开始原谅顾老师了呢?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和他提一下陈先生说过的话,但现在又有点拿不准要不要说了,可能还是不要吧。
我们在这聊天的功夫,华子哥和暖暖姐已经扮成旅游客,往酒店方向去了。视频里暖暖姐穿着一条美丽冻人的花裙子,提着一只手袋,风情万种地向门口走去,然后不经意地在门口把手袋弄掉了,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
“哎呀,讨厌……”
“暖暖姐好温柔啊。”
“蓝暖,听见了吗?有些涉世未深的弟弟在夸你。”
“怎么?喜欢这种东西都捡不起来的智障?”
我们几个马上闭嘴了。真是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啊。
这边暖暖姐一直表演着捡不起东西的懊恼,华子哥那边用包对准了实验室的窗户。
“丁哥,有点暗,看的清吗?”
屋子里面隐约能看见沙发,还有一个浅色的桌子。
“和我离开的时候不一样了,那个放桌子的地方,以前是一长条的,能坐很多人一起吃饭。”里昂说。
暖暖姐终于将东西都捡起来了,扭身进酒店的时候,她停了停,“啧”了一声。我们几个头都挤到pad上去看,暖暖姐手包上的摄像头对准了一个小牌子,那个牌子挂在低矮的门把手上,上面写着——D。Tao。
看样子,是个诊所。
我们千算万算,以为充满危险,可能会和陈先生的手下打的热火朝天,剧本都编好了一百多页,却没想到这栋房子重新被租出去了。
“里昂,你和我说实话,顾教授是不是破产了,才去美国组建盖亚学院的。”我问。
“并不是,”里昂咬牙切齿,“虽然我不知道在哪儿,但是顾清可有钱了,有阴谋,绝对的阴谋。”他掏出手机,打开了德国的大众点评网,把地址输了进去,随后按在了我脸上:“你看,根本没有这家店。”
“是是是,你快把手机拿离我脸远点。”
画面里,暖暖姐扶着一只脚,半坐在酒店的沙发上,苦恼的问:“我脚好像扭了,这附近有什么诊所吗?”
“隔壁有一个,不过是个心理理疗诊所。镇上的医院解散了,能看病的大夫剩了没几个,全凭着责任心撑着,这种小毛病不方便麻烦他们。”老板从冰箱里翻出一个冰袋来,“隔壁的Tao是个好医生,现在外面一团糟,这镇上人过的还比较舒心,有他很多功劳。”
“这世道确实让人不太舒服,所以我们夫妻出来旅游散散心。”华子哥道:“老板没想出去走走?”
“不了,老了走不动了。孩子在外面好好生活就好。”
“是的,您很睿智。”华子哥说:“还没问房间多少钱,我们夫妻住在这里。”
“哈哈,”老板笑着摇头,“现在钱和纸几乎等价,收了也没什么用。你们住吧,房间自己打扫,明天早上给我准备一顿早饭就可以了。”
“好,谢谢,”暖暖姐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脚踝,哀声道,“我这个脚还是不太舒服,您有那位医师的电话吗?也许我和大夫通一下电话就好起来了。”
“有的,”老板递过一张名片来,“上面有号码,早上九点以后才接待,提前预约。”
他们夫妻二人道了谢,就上楼了。楼上的房间很干净,墙上挂着一幅向日葵的版画,我眼见着暖暖姐将墙上的画拿下来,从随身的箱子里掏出一个折叠的铁器,对着墙壁画了一个圆,再敲一下,圆里的墙就裂了挺大一个缝。也就是几分钟,她已经进到了隔壁实验室里。
“我先去看看,你留在这里。”她对华哥说。
“远神,我记得,你和我说,暖暖姐在队里负责后勤?”
“是啊,可把她憋坏了。”
远神带着笑赞许地点头。我突然发现这帮比我稍微大一点的哥哥姐姐们,分明是另一个世界的无敌牛人啊。
“是不是特别不理解?”远神调整了一下pad的亮度,对我说:“我看见你们搞的那些实验,也是非常不理解。”
暖暖姐落地的地方是二楼的一个房间,她开了手电筒。
“我就说这个诊所有问题,这间房间完全没有变,”里昂一拍大腿,快速说,“这是格林教授来讲学时常使用的办公室。暖暖姐,你往右,开那个柜门,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一叠讲稿。”
“好。”暖暖姐走过去开了柜门,里面啥也没有,她又陆续开了几个柜子,还是什么都没有。里昂跟放气的气球一样,慢慢地瘪了下去。
陈先生已经来过了吧?是不是把所有能用得上的东西都已经带走了?唉,不知道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是来找这些柜子的,把它们融化就能得到注射液。
“我去外面看看。哎?门是锁的。我看看怎么办。”说话间暖暖姐抬起了左腿。
“等等!”里昂快速道:“那几个教授的门都是指纹门,质量很好的,随便乱动会触动警报。不过当然,他们要是知道可以从墙那边过来,也许当初就用铁锁了。”
“谢谢夸奖。”暖暖姐放下了腿,道:“那怎么办?我再去开一个房间?”
开房间还是开洞啊?这老板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哦!
“现在航空管制这么严,你和华子来旅游已经挺奇怪了。今天晚上不行动,明天和那个医生见面看看情况再说。”
“那我回去睡觉了。”她听起来很失望。
“回来吧,我陪你打拳。”一直没说话的华哥立刻道。
“噢耶~”画面在华子哥把画挂回去结束了。
“这回知道她为什么当后勤了吧?”远神问。
我和里昂狂点头。太知道了,这要是让她上前线,根本只有“勇往直前”这一个选项。
“还有点时间,你们睡一下吧。”远神说完这句话,也闭上了眼睛。
黑哥和科里斯早就睡了。我和里昂互相看了看,瘫在后座,也闭上了眼睛。
睡不着。从盖亚学院里逃出来,我就睡不着,有时候看看陈琦的身影,还能勉强眯上一段时间,但这次走的时候我没有带机械眼,把它留给了明月,看他能不能从里面找到什么线索。其实也没必要睡觉,天已经擦亮,再有个六七个小时那位医生就可以接受采访了。
我伪装着平稳的呼吸,试着不去打扰他们。挺了一会儿,我眯着眼偷看了下里昂,却发现他根本没睡,而是在用pad看顾清教授,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在屏幕上虚画着。不莱梅那边也是黑夜,能看见的也就是一些仪器的亮光,还有明月立的【sleeping~】的夜光牌子,我都替他眼睛疼。我睁开了眼,想把他从那种有点丧的氛围中抓回来,却听到了远神的问话:
“你们想过找不到针剂怎么办吗?”
搞了半天,他也没睡。远神挺直着背脊看向我们俩,偏蓝的晨光划过他半个身体,一面阴一面明。
想过啊,睡不着觉的两个多月里,我经常想。于我,方法无外有三种:不管我父母的死活,不顾陈予白绑架的不知多少人,找到陈琦,把他抓出来完成queer,造福剩下的人;我把自己能记得的那点算法写出来,然后捅自己一刀,和陈琦一起死了一了百了,管是谁来完成人造人实验,管人类灭亡不灭亡;或者,我向陈予白投降,甘心当一个棋子,甘心让他摆弄陈琦,摆弄人类接下来的命运。
哪条路对我来说,都是人间惨剧,踏过去,全是鲜血。生和自由,似乎永远不能同时拥有,我不想做行尸走肉,却不知道我试图代表的那些人是不是这么想。是不是在一般人的眼里,被陈予白算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世界是个零和游戏,被掠夺才是常态。可是,那不是我想生活的世界,我这么努力的活下去,也不是为了重复以前那种成王败寇的历史。这个世界,从来不需要王,更何况是那种卑鄙的魔王。
“如果找不到针剂,就只能和陈予白拼个鱼死网破了,”我艰难的说,“不惜任何代价,把陈琦抢回来。”
“不需要陆潜这么大的牺牲。我可能会找药唤醒顾清,如果不行,我可以尝试用别的方法来翻阅他的记忆,总能找到算法的。”里昂攥紧了拳头,郑重地说:“我不妥协,死都不会看着陈予白登顶全世界。”
“再或者,我可以先找到陈琦,从他那里将算法偷着运出来,陆潜再来复制,然后再将陆潜的父母救出来,这条路可能会很漫长,成功率也没有那么高,但是我想这几年人类还是等得起的。”
是啊,我怎么忘记了,我还有很多和我志同道合、能力非凡的朋友!就算地上没有路,我们一起踩踩,时间长点,也能踩出来的。谢谢各位好友救我狗命,救我父母,真的有同伴的感觉太好啦!
“我见过太多为了活着,不惜尊严的人了。”远神吐了一口气,悠悠地说:“恭喜你们通过测试。”
“那个……通不过测试会怎么办?”
“我们要自己去找陈琦了,谁管你们这几个包袱死活。”
这尼玛,伴神如伴虎,之前还说什么让我打败陈予白,这就要自己上场了,我要收回刚才的感叹,我这颗纯纯的少男心不能这么被糟蹋。
九点钟的时候,远神给那个大夫打了电话,响了几声,一个强压怒火的声音一板一眼地说:“D。Tao心理诊所,请问有什么事?”
“您好,请问可以预约心理治疗吗?”
“我就知道是这种电话!说一百遍了!早上十点门口排队!”电话挂断了。
“一会儿你扮成蓝暖的样子过去。”远神拿着电话琢磨了一下。
“啊?”为什么是我?
“你俩个子最接近。”远神从备箱里掏出一套和暖暖姐一模一样的衣服递给我。
我在车里看了一圈,妥协了。好在暖暖姐没有穿高跟鞋,还算给我保留了最后一丝作为钢铁基佬的尊严。我磨磨蹭蹭地穿完,车里几个人都一脸的一言难尽。
“潜潜,你真是长大了,要是现在,我绝对不会将你认成一个女孩。”科里斯轻叹。
“你自己眼睛瞎,你还怪我,老子本来就是男人!眼睛大点怎么了?那也是我爹的错!来来来,你来穿。”
“不气不气,我来给你梳辫子。”他扶住我的肩膀,把我转了过去。
“里昂,你来。”转了过来也并没有好哪儿去,我对着明显忍笑的德国佬说。
“好了,好了,细看挺好看的。”
还细看!看你妹!你哥!你大爷!
九点多钟的时候,诊所外面陆续有人开始排队,我也装作脚疼的样子走过去,混进队伍中。大家都拿着手机默默地刷着,我也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