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狂欢-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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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他拔高了音调,“你不怕她看?”
怕也不好意思麻烦你啊!
“没事,呵呵。”
“潜潜,”他踌躇起来,我心里一沉,“你……和琦少在一起很久了?”
果然还是来了,不过说开了也好,拖拖拉拉的总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也没有多久,12月17那天在一起的。”
“末日当天啊……你很喜欢他吧?”
“嗯,离开他就会很不舒服。”
“他对你好吗?”
“很好,”单说这两个字让我觉得很怪,仿佛我是个女生,于是我又添了一句更怪的话,“我对他也很好。”
他显然没有在意这些,继续用一种很低的音调说:“你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吧?”
“会,”我看着对面明显很受伤的大个子说,“不要再问了,你心里难过,我作为你的好朋友,心里也很难过。”
“好朋友就不能像他一样抱着你,睡在你身边了吧?”
“科里斯,钻牛角尖是不对的……”
“我知道,我不怪琦少,如果不是他,我这样大大咧咧的,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女孩,抱歉,你当时太粉嫩,我也太小,所以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中国女孩。”他抬起头说:“不过,可能这就是中国古话里所说的宿命,我第一次看到你在名册上的照片时,就觉得这个男孩子,我要跟他做朋友,所以其实你是男是女没什么的,我们总归是要做朋友,”他说着说着又低下头去,“如果只能做朋友……这样也很好。”
他看起来更加的沮丧,我想从我那一肚子损人的词儿里面随便挑点儿什么安慰他一下,让他这么难过,是我不对。
“陆潜。”身后传来了一个我现在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别难过,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咱们中午吃饭再聊。”
“好,”科里斯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身后点了点头,“邱理事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电脑接受了我的示爱,它复工啦~~~~
第39章 事故
“邱理事好。”我转过身,对他鞠了一躬。
“你好,”他的语气很愉快,“你这几个月长高了很多……最近过的怎么样?”
“学院的伙食不错。”
“哦……”他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也一直在吃,确实不错。学习方面呢?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那些学科我都跟的上,虽然我智商不是最好的,但是我的生物物理的作业完成得很好,老师们都很满意,基础算法也掌握的差不多了,而且同学都很友善,我很喜欢和他们一起学习和实验,教授,”为了让他意识到我的价值,。我越说越紧张,甚至有点结巴,“教授也很好,哈,哈希雅和近藤先生都很好。”
“你怎么了?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并没有这么怕我。”
这个比我父亲略小了几岁的男人关切的看着我。
是的,你没看错,他关切的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件满意的作品。
“是因为刚才的事吗?”他接着说,“我是不经意听见的,他喜欢你?”
“怎么会,他是我的好朋友。”
“陈琦呢?听说你们在一起?”
“邱理事,您想问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记得你当初的考卷里写的是‘异性恋’,我在想是不是我记错了你的答案……不过,既然提到陈琦你这么紧张,那么我应该没有记错。”
“等等,我们那些奇怪的卷子是你出的?”
“不全是,你生物的卷子是我出的,陈琦的卷子应该是教授们抽调的大学题库。”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为什么给我们出那种卷子?”
“一来,考试入学,卷子是一种凭证;二来,想看看你们有没有学院需要的特质……”
特质?从我那两道题里能看出我什么特质呢?
我是异性恋,我相信人类不会灭亡;实际上,我跟男生在一起,我根本不在乎人类会不会灭亡。
他还在微笑着看我,看得我有些发毛。话题进行到这里,已经很危险了,如果再说下去,势必就要说到我为什么会来到盖亚学院。有关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既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就像那个名叫潘多拉的破盒子,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在我无限抓狂,不知怎么办的时候,邱向农又开了口:“好了,不要想那么多,开心一点,刚才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要努力实现自己的理想,小陆潜。”
邱向农带着资料去往电梯,我顺着安全梯走下去。我很困惑邱向农对我的态度,全然善意。越想头越疼,不管了,反正盒子总有打开的那天,我在这儿抓破头也不见得猜到里面装了些什么,不如等等看。
至于他说的理想……
我的理想是自由,不必做某件事的自由。很明显,实现起来非常有难度。
“陈琦,怎么来的这么晚?”赵子御脱下面罩,对我打了个招呼。
“起的晚了点,怎么样,顺利么?”
“快来看,金属粒子在成倍增长。”
我带上面罩凑过去,放大后的银白色菱形颗粒翻滚着向前,迅速地跟克隆组织融合在一起。
“才一夜就铺满了四分之三的面积,看来很快就可以同生了!”
“哎,谁能想得到金属有一天会和生物细胞结合的如此紧密,就像它也有生命一样!”赵子御感慨到。
“你别不相信,也许在金属的深深深深处住着比咱们还高等的生物呢!”
“还是不要了。如果我电脑里住着美女还好,我每天摸她,还能yy自己很享受;如果是个男人……”他做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回头去看培植皿。
“赵!”隔壁的伍德跑了进来,“走了,半个小时,越南——”他挠了挠头,“嘿,陆潜,你才来。”
“嗯,今天来晚了。”我冲他打了个招呼,回头对赵子御说:“你也忙了半个上午了。”
他一脸难为情地看了看我,对伍德说:“你去吧,我这次不去了。”
“赵,陆潜是恋爱的人,所以要守规则,咱们又没有,走啊,你不是很喜欢那个越南的姑娘,一会儿晚了……”
“陆潜,我先走了,很快回来。”
赵子御匆匆的跟着伍德走了,我继续观察那片我们已经伺候了一个礼拜的克隆组织。三十五分钟之后,银白色的金属潮扩展至薄膜的边缘,停止了急速的脚步,接下来只有细胞分裂,金属元素才会扩展,也就是共生的环节。
共生之后,只要依靠机器记录数据就可以了,离中午吃饭还有一个小时,我把生物物理的作业翻了出来。昨天晚上只顾着和陈琦聊天,作业没做,现在不做作业倒是没人教训我,可是丢人啊!一想起前几次去上课时,有人在我背后说“这就是那个有后台的电视佬”,我就要被气死了,想回头说他们两句吧,人家老外来句“抱歉”,别人就会说“可真是性情中人,有什么说什么,坦诚的可爱”;而我就会被说成“心眼可真小,都是一个班的说两句就受不了”。
神逻辑,永远不要去挑战。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我的腹诽。我扔下书冲了出去,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艾玛磕磕绊绊地从隔间里跑出来,那些显微镜下的菱状颗粒汇成一条银白的痕迹从她的左眼里不断的流出,几秒钟,她的左眼就再也看不见了,仿佛涂了银粉的石膏块儿,而那条痕迹漫过她的左脸向她的下巴处滑去。
金属感染。
做实验之前近藤狩就反复提醒过的注意事项:不要碰触金属原液,不死也没半条命。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溅到她眼睛里……”和艾玛同组的女孩尖叫着跪倒在地上。
“救,我……”艾玛转动着右眼看到我之后,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我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救你,可能要削掉你半边脸。”
她艰难的点了点头。
“快,去里间找近藤教授。”我对那个女孩说。
她慌张着跑远,我把艾玛抱上隔间的处置台,拿了适中的刀片,拧上了刀架。
有得救,原液已经选定了寄主,就不再有感染的危险,而我还有几分钟,只要先将大面积的感染区切除,然后多找几个人一起在显微镜下剔除其余的感染细胞,艾玛就可以活下来。
陆潜,你行的,快准狠,跟取胚胎素材和子宫内膜没什么区别。
我沿着艾玛下巴的轮廓切下了第一刀,切到骨骼,再把她腮上的皮肉快速地翻转过来。血涌出来的时候,她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个嘶哑的声音,全身猛的一抽。
“on。”她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我知道,你不要说话。”
我割下了第二刀,从眉骨开始,取掉了她的坏眼。
第三刀……
艾玛的左脸面目全非,感染区也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希望就在前方。
突然,身侧出现了一只手,它握着针筒,将一些液体推进了艾玛下肢的静脉。
我看到了,可是我来不及阻止。
那个场面不断的在我脑中回放,我满手是血,拿着艾玛的左耳,看着那根白皙的手指坚定地将淡绿色的液体推进了艾玛的身体,艾玛长吸了一口气,仅剩的那枚瞳孔慢慢地放大。
我满手是血,拿着刚刚摘下的左耳,看着那根白皙的手指坚定地,它他妈坚定地将□□推进艾玛的身体。
“不用谢。”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身边那个妖娆的少女说,她拍着手,仿佛刚才杀死的是一只兔子。
哈,我不打女人,但是我也许可以杀了这个女人。
“她希望获救……”
“别闹了,那副样子?连耳朵都丢了一只?别说是沃森家,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不想要这个——”
“她想活下去。”我对那个本应去找近藤狩却带来了索法的女孩说,她哭成一团缩回索法身后去。
“陆潜,”索法说,“不要不知趣,queen…s刚刚实验,教授正在放松,不要因为这点小事……”
“小事啊……”
我拖起索法的领子,将她扔到了另一个处置台上。
“你干什么!”
“这次,你可以去找近藤教授了。”我回头对那个女孩说。
“丢了耳朵就不必活下去了,如果又丢了眼睛呢?”
刚刚用过的刀还带着艾玛的血,我将它插进索法眼里。刀刺穿她眼睛的时候,我想到了很多,我们曾愉快的吃过一次饭,她和穆可依在一起的时候还算乖巧,她曾表示对我很有兴趣……
她可能在哀嚎,可是我听不到。
这一次,近藤狩他们来的很快。
索法一直在哭,那个闯祸的女孩一直在哭,那些去放松的男士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都是我不好,我把原液弄进了艾玛眼里。”
“她那个样子,死了才是解脱,我做错什么了?穆可依,呜呜呜,他在哪里……”
“都闭嘴!”近藤狩喝道:“陆潜,你来说。”
“她杀了艾玛,我剜了她一只眼睛。她还活着,艾玛已经死了。”我将用钝了的刀扔到了近藤狩脚下:“想想吧,如果躺在处置台上的是你,在你最无助的时候,马上就可以活下来的时候,你的同伴送你去死。”
人群安静下来,近藤狩看了看处置台上早没了呼吸的艾玛,狠狠地瞪了索法一眼,他说:“谁都不许传出去!此事就此作罢,陆潜——”
“我没有办法道歉,但为了让她快乐点儿,我现在就会离开这个实验室。”所有的人都看着我,真难得,在这些纵欲的脸上还能看到这么复杂的表情。
“人活到这份儿,灭绝了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我写不了温馨的末世文……
第40章 一天
我离开了近藤狩的实验室,站在走廊里。
我不担心处置台上艾玛的归宿,送回美国是不可能了,化尸或是和实验体一样被葬进树林其实没什么差别。不过如果是后者,我倒希望她可以葬在我的窗前,只要撒上些玫瑰种子,以后的每一年她都会新生,用另一种姿态见证这肮脏世界的尽头。
心里很烦,很想吸一支烟,还不是想真的吸烟,就是想有个什么东西把脑袋里乱糟糟的东西统统烧光,最好能把这栋腐坏的白楼一并烧光。电梯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在为queen…s奔走着,他们不会在乎有人被杀,有人没了眼睛,反正这个地方,每天都在死人。
这一点倒是和世界上其他地方一样。
我推开了楼梯间的门,向上走去。指尖很黏,不知是她们两个谁的血,也有可能是艾玛的泪和汗,我在制服上胡乱的抹了两把,却发现我前襟上的鲜血已经干涸。黑制服真的有一点好,沾了血,看不出来,只会在血渍处变硬,隐秘的变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