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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苟活-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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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之顺找出了缘落,送给他。林迁南把这一粒小小的、圆圆的、雪白的种子捏在指尖端详许久,然后掀开陶瓷罐,把种子放了进去。
  赵欢雅很喜欢各式各样的花,也很喜欢春天,却陨落在了初冬季节。
  医馆的门被蛮力冲撞着,林迁南下意识抱紧了陶瓷罐。齐之顺吓得魂不附体,慌乱地去找防身利器。
  门外是官兵们井然有序的脚步声。林迁南道:“齐之顺,请你帮我一个忙。”
  齐之顺站稳,道:“公子但说无妨。”
  “帮我把这个送去驿站,送到一个叫雁儿的姑娘手里,她眼角有一颗痣,千万不要认错了。”林迁南把陶瓷罐递给他。
  齐之顺纳罕地接过。
  门开了,第一个闯进来的是一袭玄色便衣的韩歧,他看见了安稳的林迁南,一张紧绷的脸松懈下来。
  “跟我回去。”韩歧不容拒绝道。
  废话没有用,林迁南面无表情地跟着他走出医馆,回到令人窒息的皇宫里。
  关上房门,韩歧转过身看着冷漠的林迁南。
  “迁南,你信……”韩歧仍想说这句话。
  清脆地响声回荡在殿内,林迁南给了他一巴掌,不想再听他说这句话。
  韩歧脸颊上的红印浮现,他笑了笑:“打我你就痛快了吗?”
  “韩歧,你我之间,再无信任可言。”林迁南道,“若不想我恨你,那便不要让我看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文真爽
  (一只后妈作者说)


第40章 第 40 章
  “不替赵欢雅报仇了?”韩歧摸着自己的脸,冷笑着。
  林迁南指着门口,“滚!”
  韩歧向前走了两步,立在他面前,脸色很不好看地说:“是韦陶杀了赵欢雅,不是我!”
  林迁南狠瞪着他,只重复一个字,“滚!”
  “我没有让韦陶杀了赵欢雅,他违抗了我的命令。”
  “韦陶是我伯父!”林迁南吼着说,“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而你呢?到现在还在狡辩,你是皇帝,大可不必向我解释!我求你走,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了!”
  韩歧不管不顾地抱着了临近崩溃的林迁南,林迁南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抽出匕首抵在他的腹部。
  “放开我。”林迁南道。
  “迁南,你冷静一点。”
  林迁南用力将匕首刺入韩歧的腹部,韩歧穿的锦袍刺破,仅划到了内部的一点皮肉。
  林迁南很快抽出匕首,他慌了慌,想看看韩歧有没有事,又狠下心来道:“放我走,也放了韦陶!”
  韩歧捂着腹部,开怀大笑,笑的凄凉又无奈。他和林迁南这一生,大抵只余无尽的恨了。
  “我帮你报仇可好?”韩歧深深地凝望他。
  “不……”
  韦陶被韩歧禁足于京城的家中,他请了徐叔到家中做客,为的是商讨后日的大事。
  韦陶道:“徐医者,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徐叔乐呵呵地道:“不会忘,想不到你真愿意为了林迁南杀了赵欢雅。”
  提到此处,韦陶佝偻的身躯又塌了些,他对赵欢雅心中存愧,他在下手时刻意轻了些,仍没有保住她。
  徐叔以林迁南的性命要挟,要韦陶杀了无辜的赵欢雅。韦陶无法,只好做了伤天害理的勾当。
  “为什么你会想杀了郡主,她是无辜之人。”
  徐叔缓缓道来:“赵章瑞不是无辜之人,要让老狐狸露出马脚总需要牺牲品,再说了,你希望你的侄子还和皇上藕断丝连吗?”
  韦陶瞪大了眼:“你有何阴谋?”
  “阴谋谈不上,我不会让皇上死,”徐叔道,“豫国需要的是一个无情的帝王,皇上他这些年被林迁南牵绊太深了,如今是时候……”
  韦陶愤懑不已:“我敬重你的医术,我相信你能救迁南,你怎能反悔?”
  “谁说我反悔了?”徐叔不认,“我会救你那侄儿,我会给他选择的余地,但他自己会活下去吗?你杀的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什么?!”韦陶犹如晴天霹雳,“迁南和赵欢雅?”
  “郡主喜欢林迁南多年,眼看要修成正果了,你这个做伯父的让鸳鸯阴阳相隔,”徐叔一字一句地陈述事实,“虽说我有引诱之嫌,但动脏手的人是你,韦太医。”
  韦陶老泪纵横,指着徐叔半天骂不出一个字,却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徐叔到底是为了皇上谋事,而他是为了一己私欲,孰轻孰重,又有何处申冤?又怨得了谁?!
  “亏我活了大半辈子,糊涂啊!迁南,伯伯对不起你!”韦陶悔恨地说。
  好歹共事多年,徐叔说完了想说的,也算是送韦陶一程,让他觉得自己上黄泉路不算亏。徐叔离去后不久,宫里的御林军来了。
  韦陶没有申冤,情愿地跟着御林军进了皇宫。
  宫内有个地方,叫斩恶台,在这里杀的人有份独享尊荣,那便是将罪行昭告天下,供万人唾弃。
  韩歧命人将林迁南捆在了椅子上,还在他嘴里塞了布,林迁南“呜呜”地挣扎着,奈何病体未愈,连根细绳都弄不断。
  韩歧穿了龙袍,庄重地坐在主座。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当心弄伤自己。”韩歧毫不掩饰眼里的疼惜。
  林迁南当真不动了,因为他看见了一队人马压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那老人穿的是太医服饰。
  “微臣叩见陛下!”韦陶跪下磕头,并未起身。
  韩歧冷声道:“韦陶,你知你有何罪?可认罪?”
  “臣知罪,”韦陶又磕了一个头,“是臣悖逆陛下的旨意,谋害了和安郡主,臣一人认罪!”
  林迁南又开始挣扎着,他支支吾吾想对韦陶说话,眸中全是不可置信。
  韩歧看了眼林迁南,“你听到了?”随即又看向韦陶,“朕没有逼你,没有威胁你,你跟他讲清楚。”
  韦陶对林迁南道:“迁南,陛下是真心待你的,是伯父不好,错信了人,是伯父对不住你!更对不住郡主!伯父没有脸活着了。”
  林迁南无法抑制懦弱的泪水从眼眶里流出。
  韦陶又道:“迁南,你要怪就怪伯父,不要怪陛下,他是真心待你的,只有他……”才能让你活下去。
  五年来,韩歧对林迁南的想念与爱,韦陶从不怀疑。
  韩歧没让他多说,吩咐人压他到邢台上。
  “罪人韦陶,悖逆皇命,谋害郡主,居心叵测,由朕亲自监刑,斩首于斩恶台,择日昭告天下!”韩歧扬声下令。
  林迁南愣愣地看了看韩歧,又傻了似地看着年老的韦陶。那是他敬爱的伯父,却亲口告诉他残忍的真相。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林迁南呆愣地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看着韦陶心甘情愿地将头放在刽子手的刀下,刽子手在用黄酒喷洒锋利的刀刃。
  韩歧见林迁南的样子,突然有些后悔将他绑在这里,于是走过去挡在他面前。
  韩歧高大的身躯遮住了林迁南的视线,也遮住去全部的阳光,林迁南眼前一片黑暗。
  “不要看。”韩歧轻声道。
  林迁南渐渐垂下眼帘,可耳朵一如既往地灵敏,他听见了刽子手对韦陶说“一路走好”,听见了刽子手扬起沉重的刀。
  手起刀落,有什么东西闷声倒地,还有汩汩水流的声音。
  呵……
  林迁南没来由地笑了。
  韩歧蹲下来,扯掉了他嘴里的布,抚着他冰冷的脸道:“韦陶犯了错,他必须死,才能为雅儿的死洗冤,亦能向豫国和南国交待。”
  林迁南平平淡淡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但眸子里又逐渐显现无法隐藏的恨意。
  “你赢了,”林迁南轻声道,“我恨你,恨不得死在刽子手刀下的人是你!”
  韩歧笑笑:“可惜不是,让你失望了。”
  “可我更恨我自己!”林迁南没有泪水可以流的眼睛猩红的很,“我不认识你就好了,我没有来过京城就好了……我恨韩免,恨先皇,恨你!你们都该死!”
  “嗯,你想韩免死吗?”韩歧问道,“他仍在替林家守墓,若你想,他的命就终。”
  “你呢?”林迁南嘲讽地看着他。
  “我活着,等你报仇,”韩歧有些难过地说,“你也活着,来找我报仇。”
  林迁南的双手几乎掐进了坚硬的木椅里,他绝望地低吼,声声如泣血,悲痛不已地道:“韩歧!你杀了我的伯父!我的亲人!我没有亲人了!你若真像伯父说的那样,真心待我好,你就杀了我!”
  韩歧抱住他,一下下拍抚着他瘦得硌人的肩膀,“你知道我不会。”
  “那我就会杀了你!”
  林迁南用了狠力咬住他的肩膀,将他肩膀咬到血肉模糊还不肯放松。
  韩歧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一阵湿热,林迁南大约是伏在他肩头哭了却不想他看见。
  迁南,罪名都在我,只要你活着,哪怕一辈子恨我,我也甘之如饴。韩歧心里道。
  韩歧叫人妥善处置了韦陶的尸身,背着林迁南向寝殿走去。
  林迁南没有力气反抗,难得温顺地趴在他背后。
  “韩歧,你为什么不是小五,不是邢武,非得是韩歧?”林迁南没头没脑地道,“韩歧是皇帝,是赵欢颜的夫君,是我的仇人。”
  韩歧侧过头嗅了嗅,没闻到酒味,“你的绕口令说的像是喝了酒。”
  “我这半辈子真像一场酒醉一场梦,”林迁南笑道,“酒会散,梦会醒,我也该懂得了。”
  “懂什么?”韩歧明知答案不会太好,还是忍不住地问。
  “小五和邢武是我虚构的梦,而韩歧才是真实存在的。”
  韩歧停下来,他不想再走下去了,只想一直背着林迁南。
  “你其实什么都记得,你不愿承认。”韩歧叹气道。
  林迁南颔首,搂住他的脖颈,“五年来,我没损失一分一毫的记忆,但我不记得喜怒哀乐的感觉,我将你封存到内心深处,直至再度遇见你才一点一滴的想起来。”
  韩歧有些难过,他们真的错过了太多太多了。
  “你要是一直骗我,你一直只是小五只是邢武,永远不要变回韩歧,该有多好?”林迁南诉说着梦里的场景,“我会愿意跟你走,去哪里都可以,不在豫国,不在南国,天涯海角也自在逍遥。”
  “那你现在愿意跟我走吗?”韩歧萌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
  林迁南又笑了,轻轻地摇头,又搂紧了他的脖子,然后与他头挨着头。
  他们没有回到寝殿,而是去了京郊,那儿圈了一片地,是林家人的陵园。说来讽刺,林家世代繁衍于江南,死后竟在京城生了根。
  陵园没有坟墓,只有数百个衣冠冢,却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一人正怡然自得地坐在园门执黑白两棋博弈。
  那人是老态毕露的韩免。


第41章 第 41 章
  “你们来了?”韩免早为他们备上了热茶,“坐下来喝口茶。”
  棋盘撤下,韩免放上两个崭新的茶盏,三人围坐,静默无言。
  韩免平静地看了看林迁南,“今日陵园又多一座墓,是有尸首的。”
  韦陶的尸身,会与林家人葬在一起,算是个好归宿。
  “嗯,”林迁南端起茶,呷了一口,“你老了许多。”
  “你无甚变化。”
  韩歧握着林迁南另一只手,警惕地看着韩免。
  “皇上,您疑心过重了,”韩免笑道,“庶民如今两袖清风,守小小一方天地乐得轻松逍遥。”
  “看来我的决定让你过得很好。”林迁南仰头喝完茶水。
  韩免又为他添上新茶,“多谢。如今放下一切的担子,余生只有自己,才是极乐。”
  “极乐?呵……”林迁南斜了他一眼,“我不会杀了你,我也不会原谅你,你心中是否有愧我也不会探究。韩免,你好好享受你的极乐。”
  韩免拱手:“多谢。”
  林迁南站起来,才刚走两步,身子便摇摇欲坠。韩歧赶紧横抱起他。
  “迁南,我很高兴你还活着,”韩免道,“但我又希望你死了,这样能让我自责更深。”
  林迁南晕倒在韩歧的怀中,韩歧抱着他没有急着离去。
  韩歧漠然道:“为何你要说此话?”
  韩免眼角的细纹勾勒出了岁月的痕迹,经时间的沉淀,已磨平眸中的深不可测。
  “五弟,你太桀骜自负,认为事实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你和当初的我有什么分别?”
  韩歧皱眉,似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他爱我,不爱你。”
  “所以我对他的伤害与你不同,真正伤害他的人是谁?”韩免衷心相劝,“听哥哥一句劝,放了他吧。林迁南不是你能留住的人。”
  韩歧低头看着那日思夜想的脸庞,一时有些痴了,他呢喃道:“我没有想过留住他,谁都不能留住他。”
  回到寝殿,徐叔已在等候,韩歧温柔地将林迁南放在床榻上,然后自己躺在另一边。
  徐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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