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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苟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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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想越难过,在府里有春花可以怨怼,马车里又无处可以发泄,他憋红了眼睛,红着眼哭又哭不出来,像个被遗弃的孩子,缩成一团无法舒缓。
  “林……迁南。”霍亮纳闷地看着羸弱的林迁南,根本不能把他和往日英姿飒爽的江南公子联系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韩歧!吃俺后妈一棒!


第11章 第 11 章
  林迁南很快整理好愁绪,差点忘记有只和自己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是霍将军吧?”林迁南开朗一笑,“久仰大名了。”
  霍亮在京城待的时间不长,与林迁南的点头之交淡如清水,林迁南不记得他也在情理之中。
  他心里有许多种疑惑。
  为什么贤王和皇上没有杀了林迁南?
  为什么当年名动京城的林迁南成了一个废物?
  霍亮有大将之风,不容许自己有失礼仪,他顿了顿,没问出口。
  林迁南看破不说破,合上车帘道:“王爷可是吩咐霍将军进宫后把实情告诉皇上?”
  实情便是韩歧造反在即。
  霍亮迟疑片刻,多年前几次会晤的原因,竟打心眼里相信林迁南,他郑重其事地点头。
  马车轱辘滚在平顺的道路上,驾车的公公声音尖锐而洪亮地吆喝着奔驰的马儿,很好地掩盖了林迁南即将要说的话。
  “时机不对,”林迁南压着嗓道,“韩免老谋深算多年,怎会轻易被你们迷惑?我有办法可保王爷无恙亦可保将军你无恙。”
  眼前人清隽的五官带着灰蒙蒙的死气,眉眼里依稀可辨几年前的绝世无双,本该只听韩歧一人之言的霍亮再度迟疑:“……你与王爷有仇,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与韩免有仇才对。”
  林迁南从发冠中取出一根隐藏的极好的银针,他眼睛也不眨地刺向自己的手腕跳动的脉搏。
  一股黑血从脉搏里冒出,空气里隐约有异香飘散。
  “此味道是……”霍亮见识宽广,在边域时巧遇一个行者,他身上便是这种味道,“绝毒?!”
  “没错,天下之毒,以绝为首。”林迁南收回针时,脉搏处便不再冒血,“当年我遭韩免算计,他在我体内下了此毒,并以此要挟我的家人。”
  韩歧常常说他是贱命,他的贱命害了林家数百无辜之人惨死,亦害了本该安稳登基的二皇子。
  “所以,百年不参与朝廷风云的林家,才在五年前临门一脚?”霍亮像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沙哑的嗓子吐出的字言之凿凿,“造就了一桩惨案,韩……今上登基?”
  林迁南将食指放于唇前示意他声音小些,“想不到我能耐这么大吧?我也没想到,我何德何能让我父亲为我铤而走险,他一生以我为骄傲……”
  霍亮哑口无言,睁圆了眼珠子,瞪着林迁南说出自己的所知所闻:“绝毒是无解之毒,若非灰飞烟灭粉身碎骨,即便是剩一套骨架,绝毒不让你死,你绝不会死。”
  绝毒有解百毒的奇效,如同阎王爷一般掌控着一个人的命数,中了此毒生老病死像是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可太疼了……
  初中此毒的一身傲骨都磨了个干净,那种万箭穿心的痛苦,那种浑身的血肉被架上刑具的凌迟之感。
  那种感觉能向何人说起?绝毒无解,他的傻父亲竟然认为诡谲的韩免会给他解药。偶尔有延缓解药已是奢侈。
  经历了那么多次毒发,他反而愈来愈怕疼了,个中滋味谁人能懂。
  每次毒发,都是九死一生,不如一死百了来的痛快。
  “将军说的对,我几乎得了个不死之身,算是因祸得福,”林迁南牵起嘴角道,“但你知不知道,绝毒不会立刻要了我的命,但它会剥夺我的武功、智力、寿命,它会使我变成一个傀儡!可我是个有血有肉的林迁南!”
  霍亮久经沙场看惯了惨绝人寰之景,竟让林迁南一番话唬住了。
  堂堂七尺男儿,为国为民为心上人,总之要立誓有一番作为,绝不当个只会呼吸的傀儡。
  “它要了我的武功,没关系,我脑子还是能动。要了我的寿命也没关系,我暂时死不了那么快。只要我会动,即便是爬着走,我亦要把我我想做的事做完再死。”林迁南说着说着心头一空,嘴唇哆嗦泛紫,眼睛里是一片死寂,“但它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林家百年根基毁在了我这个废物手里,孤家寡人之感不过如此。”
  中毒五年之久,仅仅失去了武功,如今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绝毒已解,属实奇怪。
  “你是把毒逼入经脉骨髓存封了?”想明白的霍亮错愕道。
  林迁南道:“将军好眼力。”
  “怪不得……”霍亮又想到了什么,“那你的命……”
  “毒入骨髓,时日无多。”林迁南轻飘飘落下判处死刑的八个字。
  知道自己死期,该是多么绝望的感觉?
  霍亮垂眸,掩去被林迁南感染的孤寂。看似好过的人实则艰难度日,他再难管什么大将之风,开口问道:“为何皇上和王爷不杀你?”
  马儿减缓了踏动的蹄子,公公“吁”一声,进了皇宫,马车开始慢慢前行。
  “他杀我?”林迁南不怕接下来的话被不相干的人听见,“他是有这个本事,但偷来的东西总要畏首畏尾地看管,哪怕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亦有蛛丝马迹的纰漏!他需得谨慎些,好日子不多了。”
  “我手里有韩免绝不能杀我的东西,用了些年,而今估计不太好使了,正好,时候快到了。”
  林迁南如一池触目可及的幽湖,看似能力有限且弱小,引得人上钩了蹬直双腿往下跳,跳下去才知道幽湖其实深不可测。
  霍亮背后出了层冷汗,恐叫人察觉。
  然而提到另一个人,林迁南隐去了阴翳,渡上了一层自欺欺人的薄膜,“贤王,韩歧,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杀我,许是他在意我。”
  “王爷他恨林家。”霍亮道出实情。
  “嗯,”话说久了,林迁南眼睛里朦胧一片,疲惫的很,“我说了这么多,请将军告诉我,那段时间,韩歧他是怎么样的?”
  那段时间是指五年前,朝堂之变,国家之变,他们最绝望的时候。
  “王爷不好过,”霍亮不忍回想,“那时之前王爷天真烂漫,甘愿闲云野鹤逍遥自在的度过一生,根本不想参与朝堂的纷争。二皇子和皇后逝去后,世上最在意王爷的人没有了。先皇驾崩,今上登基之后,王爷更像是变了一个人。”
  “谁说没有了?”林迁南头靠着窗柩,“我在意他,他不信。”
  霍亮愣住,不明所以地别开脸思索。
  “瞧瞧,我对将军你说,你尚会思考一二,”林迁南有些困了,“我对他说,他觉得我贱,我是贱啊,明知道我是他仇人还拼了命的钻进是非之地。”
  霍亮说不出话来,林迁南打开了话匣子想倾诉,“将军,您披甲上阵精忠报国是为了谁?”
  “为了百姓安稳。”
  “我是个俗人,没有将军的大志向,”林迁南咧出一个得意地笑,“我只想给韩歧现世安稳,再送他今世无忧。”
  直到下马车,霍亮都没再多问一个字,他不需要那么多,更不用懂林迁南对韩免是怎样的情感,他要做的是帮助林迁南实现那唾手可得的现世安稳。
  他下车后由宫人领着去该去的地方。
  林迁南在马车上睡着了,倏地一回首,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猫着腰把他从马车里抱出来。
  是韩免!
  韩免对着霍亮微微一笑,然后抱着林迁南扬长而去。
  尊贵无比的卧龙殿成了软禁林迁南的牢房。
  他好吃好喝的在这里已经三日了,韩免一点动静没有,他通过宫人听说了韩歧称在府里养病才不上朝,有了能够令百姓信服的借口,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韩歧你想不到我在宫里能好吃好喝的度日吧?”林迁南在纸上画了韩歧的俊脸,在俊脸旁边画了只惟妙惟肖的王八,“你这个混蛋,说好来接我,我他娘的吃成胖子你都不会来吧?混蛋!”
  林迁南觉得在他“脸上”画王八很解气,一连又画上数个,嘴里的脏话荤话一吐便是个没完没了,完全不知道前面站了个人。
  “林迁南。”
  “诶。”林迁南应声抬头。
  嘴里念叨了成百上千遍的韩歧没有出现,与韩歧长相相似的韩免正站在他面前,他念顺溜了,怔怔而小声地道:“韩歧混蛋。”
  韩免低头看桌上栩栩如生的王八图,“朕帮你把混蛋杀了如何?”
  林迁南把失望藏的很好,故作生气道:“不成,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朕在关你?”韩免道,“霍亮将军住死牢,你住在暖阁,天差地别。”
  林迁南稳住提笔作画的手,等他接着说。
  “霍亮果真是韩歧身边的人,嘴很硬,不管问什么都不说,”韩免喃喃道,“朕姑且留他性命,看看韩歧接下来的招数如何。”
  林迁南松了口气,放下悬起的手,道:“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朕不会放你回去了,”韩免道,“迁南,你为了韩歧,敢再度入皇宫,便要有所觉悟。”
  林迁南道:“我不想待在这里。”
  “朕说了,不会放你走!”
  “我说我不想待在这里,没说让你放我走,”林迁南“哐”地掷下笔。
  韩免脸色白了白,道:“你想去死牢?”
  “是。”林迁南并不迟疑,“在死牢,看不见你,我便踏实。”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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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韩免后退两三步,拂袖将桌上的纸笔悉数甩到了地上,笔筒“咚”地落地,滚到了林迁南的脚边。
  “你连装都不愿装了?”韩免自嘲道,“朕尊为天子,你却对朕避如蛇蝎,你真的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林迁南把笔筒捡起来放好,莞尔:“我待陛下坦荡无隐藏,怎会是避如蛇蝎?”
  “好一个坦荡无隐藏,”韩免轻松锁住他的手,“你看看你的窝囊模样,让朕倒尽了胃口,朕本想待你好,你却处处帮着韩歧,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做?”
  林迁南机灵,知道怎样回答都会引起韩免的不满,他装傻道:“皇上宅心仁厚,待我好是应该的,只是我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我为他做什么了?”
  二人相对无言,半晌,韩免想明白了什么,松开手道:“很好,朕的好父亲留了你这么颗棋子,不要以为朕会输。”
  林迁南淡漠地看着手腕的一圈红痕,道:“陛下所言极是。”
  王府里的春花正想翻墙而出,被阿城和忠德逮了个正着,他掏出两锭白花花的银子道:“通融下,放我出去。”
  阿城理所应该地接过来,揣好后拔出佩剑对准春花道:“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王府外的禁卫军虽然撤了,但暗哨还在,万一传到旁人耳朵里,又要拿我们王府说事,你先说说你在这个节骨眼出去有什么事?”
  春花干巴巴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没找出正当理由,便实话道:“我出去会友,想办法救我主子。”
  “你主子又没死。”阿城收了剑道。
  忠德的心思始终放在春花随手拿出的两锭银子上,道:“你哪里来的钱?”
  “不偷不抢来的,”春花蹙眉道,“我主子是没死,可已经困在皇宫十日了,王爷无情无义,全然不管主子,只操盘他和赵小姐的婚事。”
  “王爷为什么要管你主子?”阿城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你们主仆真爱将自己当回事,你的命是他救回来的,他的命是王爷救回来的,要生要死不是你们能做主。”
  忠德斜了阿城一眼,“阿城闭嘴。”
  “我为什么闭嘴?王爷又不在,我今儿还真想一吐为快,”阿城哼哼出声,“要我说,那个林迁南如果有点脸,早就该找块墙去撞死咯,不要成天作妖,要我说啊,林迁南就像一只会摇尾巴的狗,可惜了他原本的好皮相。”
  在王府困得太久,阿城憋了满身火气想找地方发泄,春花正好撞上他的档口,看见春花那精彩的表情,阿城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引人入胜。
  春花放在身侧的双拳暗自合拢。
  “闭嘴!”忠德难得重复同样的字眼。
  阿城不管不顾地贬低着林迁南,道:“我没见过这种男人,浑身是伤也就是休息两天的事,不过我挺佩服他的,以前他是林家的贵公子,活得很好,现在过得更好,成天撅着屁股等着王爷上,还幻想着王爷喜欢他,喜欢又怎么了?他还能成王妃不成?”
  春花再也忍不住,一提拳便打在阿城的脸上,两人瞬间便各使蛮力的扭打在了一起,挨了打的阿城火气更大,更加不饶人道:“我今儿就说你主子了,孬种,兔儿爷,贱骨头,早该去死了,你也是,不过你比他好些,你没爹没娘,他全家死绝了还能笑嘻嘻的在咱们王府死皮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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