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虞之隙-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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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了病房门口，同事叫住他：“沈医生，你还没走，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沈慕扬有些不耐烦，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计算时间。
男人欲言又止，示意他借一步说话，沈慕扬跟他进了对面的办公室。
“有关你那位朋友的病情。”他说，“主任在给他导出脑部瘀血之后，顺便也对他做了个全身大检查，发现他的血液有点异常，我就给他做了个检测，发现……”
他叹口气，好似在犹豫该怎么表达。沈慕扬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作为医生的他知道，出现这种表情，都说明情况很不好。
“你直接说，他的血液怎么了。”
“是艾滋病。”
什么？沈慕扬如遭雷击，小舟虽然很爱玩，玩得也很疯，但是不会乱来，不是什么男人都会上床，怎么会得上这种病。
“你确定？”
“不确定我也不敢告诉你。沈医生，我建议你也做个检查。你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也有，毕竟平常普通接触没什么问题，但是也要以防万一……”
“我知道。谢谢你，我有时间会去做的。”沈慕扬停顿了一下，又说：“这件事你能不能先不要向别人透露，我不想引起恐慌，你放心，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会注意。”
“沈医生你太客气了，我不会乱说。”
沈慕扬点头，“对了，这批实习生的转正名单已经出来了，我看过，你没什么问题。恭喜了。”
“那真是太好了，沈医生，谢谢你。”男人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临走前也不忘把那份完整的检验报告交给他。
艾滋病，沈慕扬看着纸上的结果心情很沉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突然想起来苏锦给小舟擦过流了血的伤口，自己因为职业关系，对于处理伤口都很注意，但是没看到苏锦是在怎么操作，万一他不小心擦到过，哪怕手上只有个很细小的伤口，那也有感染的风险。
沈慕扬慌了，想立马回去带他来做检查，但是越是有急事，其他的事情就越是来添乱，他刚摁了电梯，有护士气喘嘘嘘的跑过来说：“沈医生，不好了，昨晚上做手术的那个女病人突然大吐血，常医生叫你马上过去。”
“我不是他的助理，你应该去叫阮医生帮忙。”
“阮医生家里有事请假三天。”
“那你去找其他医生，我有特别重要的事现在必须马上走。”
“沈医生！”护士拉住准备进电梯的人，“除了常医生，这里就你对病人情况最了解，人都已经送进手术室了，所有人都在等你。”
“这次不行，我有重要的事必须走。”
沈慕扬一脚踏进电梯，因为被人拉着，人处在电梯门中间，电梯因为他而不能关门，引起里面站的人不满，说他们要是有事就出去说完了再进来，不然耽误所有人的时间。
护士的焦急的看着他，沈慕扬不为心动，想甩开人，这份工作就算不要了，他也要回去。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他以为是苏锦来催他，原来不是，是个护士，说31号病床的病人出现情况，让他马上回去。
31号是秦小舟的床号，真是一事接一事，沈慕扬不得不跟着回去。
撞秦小舟的是个摩托车，本来不会很严重，但是他恰好撞到了路灯杆子上，而且是头，不是抢救及时，耽误个几个小时还真就脑出血直接死亡了。
他刚做完手术不久，现在还处在危险期，任何一点的异动都要谨慎对待。沈慕扬去了病房就看到那里围了一圈人，问了情况才知道是个实习生大题小做，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沈慕扬还是自己亲自为他检查了一遍。
这个时候他也走不了，进手术室前他给苏锦打了无数个电话，期望他会接，但是希望落空，于是他发了好几条短信，详细说明自己为什么赶不回去，恳求他多等几个小时，晚饭前他一定回去。
苏锦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手机，他一直盯着墙上的钟，眼睛都不眨一下，在等了两个小时之后，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关了机，不甘心的再等了一个小时。
沈慕扬一直没有再回来，除了刚开始密集的电话，后来又是悄无声息。苏锦站起来气愤的一脚踹翻了跟前的桌子，摸了把不争气的眼睛，甩门离开。
他回了学校，李少帅跟郭佳伟已经回来，正在床上睡觉，徐杰不知所踪。苏锦也想什么都不管的睡个几天几夜，但是躺在床上左右翻转就是睡不着，他的火气怎么都消不下来。
电话又响起，他以为是沈慕扬，赌气的不接，在它第三次响的时候才接。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现在又是找了什么理由？”苏锦出言讽刺。
“出什么事了，发这么大脾气。”
苏锦听出是韩绍辉的声音，愣了下，不好意思的说：“没事，我还以为是沈慕扬打来的。”
“是不是有点可惜打电话来的不是他？”韩绍辉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过很快释怀，“你们吵架了？”
“也不算。”苏锦不想提，岔开话题问道：“韩大哥，你找我有事？”
“甜甜的班主任通知，说是因为旅行社的关系，夏令营的时间提前了三天，明天早上让我们在学校门口集合，一起上大巴去机场。”
“这么快！”苏锦吃惊。
“是有点仓促，怎么，你有事？”
“不，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这个通知有点太急。”
“是有点晚。你要有事还没处理完也可以不用去，我可以……”
“我没事。”苏锦打断他的话，刚才他犹豫不决是想着沈慕扬，后来想到他没回来又心里不痛快，于是也不想把这事告诉他，打算失踪个半个月让他好好反省，“明天九点是吧，我记住了。”
“那就麻烦你了。”韩绍辉笑了笑，又建议道：“要不今晚你来我家住，甜甜已经回来了，需要带哪些东西你帮着看看，明天早上一起出门也方便。”
苏锦想了下，觉得可行，他也需要个地方躲沈慕扬，回道：“可以，我现在就过去。”
“需要我去你吗？”
“不用，我记得路线坐车去就行了。”
就算他这么说了，一出校门还是遇到了韩绍辉。
他不知道，韩绍辉一个小时前打他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他肯定苏锦一定会答应他的提议。
卷二 第89章
也许是因为之前住过一个晚上，他这一觉倒是睡得很好，早上吃了早饭三人一起出门，到的时候刚好的是九点，大家都开始上车。
苏锦把他跟甜甜的行李放好，准备上车，就见韩绍辉也跟了上去。
“你也去？”苏锦疑惑，他之前不是说没什么时间的吗？
韩绍辉坦然自若的坐下：“难得跟女儿一起出门，我空出了点时间。”
苏锦站在车上的走廊里，觉得不太自在，既然父亲去了，他这个没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跟着也不太好，说：“既然你去，那我就不用去了吧。”
“那不行。我呆的时间不长，中途可能就要回来，她的下半截旅程还要全靠你。”韩绍辉看着他，“你不会是想等到我回来的时候你再去换我吧？”
心思被猜到，苏锦尴尬的笑笑：“我是觉得这不太妥，有点奇怪，别人都是父母带小孩去的，我们这样……”
“都是出来玩，谁带也差不了多少。”
“可是……”苏锦还想拒绝，老师让他赶紧的坐下，准备开始介绍这次的行程，而甜甜又在喊他，他只好作罢，虽然有点心结，但也没有过多的纠结，就当自己是出去旅游散心了。
这次要去的是M市，有一个半小时的飞程。M市是个海滨旅游城市，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这个时节过去的人最多。
一路上孩子们都是特别的兴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好在半个前半个机舱都是他们的人，没人嫌他们吵。
甜甜一反常态的很安静的在画画，苏锦看了她一会，觉得她很有画画的天分，想问韩绍辉她这技术谁教的，偏头就看到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他也就没多语。
住的地方是提前订好，以家庭为单位划分。苏锦进了房间就傻了眼，两张床，一大一小，不会是要他跟韩绍辉睡一张床吧？
在韩绍辉收拾行李的时候，苏锦去找了导游，想问问有没有三个床的或者是再要个单间。
“这是按照出来的人数定的，因为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所以特意在每个房间加了小床。”
“就没有单间？我可以另外付费。”
“现在是旅游旺季，房间早在一周前就被定完，难找。”
苏锦不信，下楼问了服务台又上网查了下，绝大多数的酒店还真的定完了，有空房的离这里又太远。
现在怎么办，他不能跟韩绍辉睡在一张床上啊，就算是他不介意，韩绍辉应该也会介意的吧？
苏锦的眼睛落到坐在床上玩手机的甜甜身上，凑过去小声的说：“甜甜，叔叔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
“苏叔叔，什么事啊？”
“那个，你能不能跟你爸爸睡大床，让叔叔睡你这个小床啊？”
“不行。”甜甜很干脆的拒绝，眼睛都没抬一下。
“为什么啊？”苏锦急了，“这大床可比这个小床睡着舒服多了。”
“老师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在一个床上睡觉。”
呃，但是男男也是授受不亲的啊！苏锦觉得这么说会误导小孩，换了个方向劝道：“他是你爸爸，你跟他睡在一起没关系，老师说的男女，是指的其他人，不是我说的这种情况。”
“那也是一样，我从小就没跟爸爸睡过。”甜甜放下手机看着他，“苏叔叔，跟我爸爸睡在一起不好吗，有多少人想跟他睡都求不来，你应该知足。再说了，睡一睡又不会怀孕，我爸长得又帅身材又好又有钱，是我们班女生的梦中情人呢，你是赚到了。”
苏锦一口口水差点呛到自己，这都是谁教给她的啊，现在的小孩子整天都学的是什么！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韩绍辉从浴室出来，见两颗脑袋凑到一起，像在商量什么机密事件。
“呃，没什么。”苏锦赶紧的回到电脑前，继续上网查酒店，看样子这个法子不通得想其他得办法。
甜甜放下手机，替他回答：“爸爸，苏叔叔刚才说，他不想跟你睡。”
噗，苏锦一口可乐直接喷到了电脑屏幕上，这话歧义太大，普通人听着没什么，但是韩绍辉知道他是GAY啊，肯定会误会。
韩绍辉挑眉看向他，苏锦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睡相不好，睡觉喜欢打滚踹人，我担心会影响到你休息。”
“没事，我睡得熟。”
这跟睡得熟不熟没什么关系啊，苏锦觉得他是没懂他的暗示，他难道忘了自己是喜欢男人的？
“不是，我……我的意思是……”苏锦一时找不到借口，突然眼前一亮建议道：“要不我再向酒店要一套被子打个地铺？”
韩绍辉没有回答，一双眼睛盯着他，看的苏锦浑身不自在，试探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韩绍辉在床边坐下，边脱鞋子边说：“你要是觉得妥当的话，我待会去要，我睡地上好了。”
“不，不，我睡地上，我喜欢睡硬床。”
“那随你的便。”韩绍辉没有跟他争，换了鞋子站起来，说：“先下去吃饭，听听下午的行程安排。”
“哦，好。”苏锦应着，觉得韩绍辉似乎是生气了，转念一想好像又不太可能，就没有去追究，正准备跟他们一起走，发现自己忙着找酒店，衬衣汗湿了还没换，就让他们先下去，他换了衣服马上过去。
韩绍辉点头，带着甜甜出去。
餐厅在酒店的后面，从楼上下来，经过服务台的时候，韩绍辉让女儿等他一会，他去问个事，大概五分钟之后才回来，然后两人直接进了餐厅。
这次全班同学几乎全到，都有父亲或者母亲的陪同，也有父母一起来的。严格来说，学校组织的活动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夏令营，应该是叫半个亲子游，时间是十天。
因为孩子年纪都不大，所以前五天是相对比较安全一些的独立活动，不要父母的陪同，由老师跟导游带队，参观大学、博物馆，还有森林公园等一些景区，再进行一些户外的拓展活动，后五天是跟父母一起爬山、野外露宿以及海边的一些活动。
原本这两个部分是换过来，先进行亲子活动，但因为多数孩子的家长都表示想趁这个机会顺便旅游一次，所以综合下来就有了这么个方案，头五天其实是家长的自由活动。不过这个方案，韩绍辉提都没向苏锦提过，正好两个人可以一起玩玩。
韩绍辉坐下之后，环视了整个团队，问甜甜：“怎么没看到上次跟你吵架的那个男孩？”
“你说金明明啊，他在那里�
